大卓在基地被人挑釁,沒想到關木在大海上同樣被人挑釁。
嬌陽照耀,海面波光粼粼,彷彿鋪滿碎銀,護國營船隊順風順水向鮮國進發,海鷗尾隨着自由自在飛翔。
護國營上下卻無心觀賞這波瀾壯闊的萬里海波,李管帶治軍嚴明,整天領着將士在船上進行系統海戰訓練,弄得大夥怨聲載道,叫苦連天。
關木只得每艘船輪番去做思想工作,這會正在大牛船上做演講報告,“弟兄們,平時苦練多點,戰時流血少點,這個還要我講多少遍。護國營要練就一身上天入海的本事,方可戰無不勝。”
“關木,兄弟們只想歇一二天,每天吃不下還暈船嘔吐,再這樣練下去,會出人命的。”大牛在一旁爲手下辯解。
“天天吐還不練?想讓整船人跟着爾去送死?過二天還有人吐,就去船艙擦地板,吾丟不起這個臉。”
“吾.......吾保證二天以後,大夥在船上都能生龍活虎。”
“別光保證,趕緊練去。”
“全體起立,沿船上下跑十趟。”
“這還差不多。”關木心想道,換了個舒服姿勢,坐在船頭欣賞朝霞染紅海波,交融海天一色的絕美景緻。
忽然看見一個水手在擦地板,動作感覺跟別人不太一樣,由是定睛多看了幾眼。
“大牛,那個擦地水手是誰?”關木有些慌亂得道。
“不知道啊,是黃老爺招得水手。”
“喚這人到吾船艙裡來,想問點事。”關木趕忙起身,往船艙走去。
不一會兒,水手進來,調皮的說:“關大人好。”
關木一聽此聲,腳發軟,手扶着船板,“爾......爾怎麼上來的?”
“怎麼不能來?賣通個水手,頂替上船,好像不是太難。”黃婉兒得意的說道。
來者原來是黃婉兒,難怪嚇得關木魂不附體,“一會派船送黃小姐回家,這裡太不安全,出點啥事乍向黃千戶交代。”
黃婉兒一聽急了,“爾等敢送,吾就敢跳海。”
“大小姐.......這個如何是好?”
黃婉兒變臉般換上楚楚動人的表情,向隅而泣,“閨房孤影照寒窗,燭燈淚殘無人知。從小跟隨爹爹學本事,卻無用武之地,就不能帶吾去看看紅塵?”
關木最看不得女人哭,連忙擺了擺手,“別哭了,一會換身兵卒衣服,當吾傳命兵,這樣也方便些,省得別人發現。”
黃婉兒破涕而笑,“嘻嘻,好啊,多謝關大人,多謝關大哥。”
聲若夜鶯,酥麻入骨。
忽然“梆梆梆”敲門聲,關木頓時嚇了一跳,“誰啊?”
“吾是大牛,前方傳來旗令,發現不明船隊。”
關木一聽衝出船艙,如猿猴般爬上船帆遠眺。
果然,前方有一支船隊正全速駛來,估算着有二三十條船。
“大牛,給李管帶發旗號,全體警戒,變換戰鬥隊型。”
旗罷船動,護國營船隊整體向半圓陣型移動,關木換乘到李管帶船上,然後迎面而上,衝向對方。
船隊飄着餅旗,有五艘戰船,尾隨其後的運輸船吃水線位很深,李管帶對關木說:“這個船隊估計是僂國幕府的運糧船。”
哈,中大獎了,想啥來啥,關木樂得心花怒放。
領頭戰船高大威猛,船身有好幾層樓高,耀武揚威地駛到關木船前不遠處停下。
“那是一艘巨型安宅戰船。”李管帶輕聲對關木說:“看起來嚇人,但極易中彈,屬外強中乾。”
船頭站着一位一米五左右身高的武士,面露兇光,殺氣騰騰,嘴上“嘰裡呱啦”,說了一大通衆人一句也聽不懂的話,只有關木聽懂一句“八格牙路”。
旁邊一位尖嘴猴腮的小個子,操着一口半生不熟中原話,“吾等大人,讓爾等把船上值錢東西統統拿來,否則擊沉商船。”
隨後一聲巨響,從黑黝黝的炮管中迸發而出,一發炮彈落在關木船舷邊側海面上,濺起的水花形成強大沖擊力,造成船身劇烈搖擺。
“包圍戰船,隔離運糧船。”關木火冒三丈,一聲令下。
護國營船隊陸續露出猙獰面目,船艙窗口打開,二側大炮顯現。火槍隊員手持長槍,半跪式蹲在船舷邊,後排弓箭手拉開箭弦,箭上掛着火藥。
安宅戰船的那個武士手持戰刀舞舞扎扎,對着關木大喊:“八格牙路XXXXXXX。”
“去你媽的八格!”關木新仇舊恨涌上心頭,拿起船板上的拍竿,撐起往安宅戰船一躍,像一個肉體炮彈衝向戰船。
雙腳剛落,關木一記重拳把“八格”武士打入海中,接着一腳把小個子踢入海里喂鯊魚。
這可把李管帶嚇得不輕,手忙腳亂的讓手下拋出撩鉤,鎖住敵船,放下搭板,全體人員衝殺過去,接應關木。
殺瘋了的關木此時手持二把僂國刀,見人殺人,見鬼殺鬼,所到之時刀光血影,血流成河。
安宅戰船上的水手們紛紛跪地求饒。
當李管帶抱着關木時,關木還在“哇哇”憤怒咆哮着,如同營嘯般的士兵。
“關大人,關大人。”李管帶邊搖晃邊叫喊着,這時關木才完全清醒過來。
“大人,沒事吧?”李管帶心有餘悸得問道。
關木有些慚愧得答道:“沒事,對不住了。”心想都是小時候看太多抗戰電視劇鬧的,積壓多年的仇恨就像開閘放水,一瀉千里,難於控制住自已。
也好在關木的一頓亂砍,把敵船指揮體系殺得個稀巴爛,導致整個船隊羣龍無首,亂作一團,被護國營迅速全盤控制。
關木讓李管帶把所有僂國戰俘戴上腳鏈,去船底划船,派遣士兵把糧食押送到廣山碼頭,交付給王財主處置。
安排好任務後,關木回到船艙,躺在軟椅上修身養性,恢復元氣。
迷糊中,關木忽然感覺腦袋靠在一處異常柔軟的地方,一雙芊芊玉手溫柔得按着太陽穴。
微波盪漾,大船悠悠,如似兒時的搖籃,到處瀰漫着母親的乳香,關木酣然入夢,重回故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