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陸遠那雙堅定自信的眼神,讓人有種莫名的信任感,聯想到剛纔自己對他醫術的懷疑,樑簫下意識的低眸,心虛的不敢看他。
胡主任的眼睛在兩人之間轉了兩下,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眯着眼笑着疑惑,“陸醫生,樑小姐,你們認識?”
“認識。”
“不認識。”
兩個人同時開口,不同的答案從各自嘴裡冒出來。
樑簫尷尬的看向陸遠,陸遠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額,那到底是認識還是不認識?”胡主任看好戲的問。
樑簫想避嫌,陸遠卻說,“有過一面之緣。”
“既然如此那更好,那就不用我再從中介紹了,陸醫生,關於悄悄的病情,你和樑小姐溝通,我還有事,先走了。”
胡主任主動退出,身後的幾個助理也跟着出去了。
兩人面對面站着,樑簫感到不知所措,陸遠已經走到悄悄身邊,用聽診器幫她做常規檢查。
樑簫回頭,陸遠一邊給悄悄檢查,一邊用心的做筆記,每一個流程都很認真,並沒有因爲她剛纔的偏見而怠慢了自己的工作。
檢查完後,陸遠收好筆記走過來。
“悄悄的情況良好,這幾日你多注意一下孩子的情緒,我明天再過來給她檢查。”陸遠說道。
“謝謝。”
“不客氣。”陸遠打算走。
“那個……對不起。”樑簫主動道歉。
陸遠愣了一下,回頭。疑惑的語氣,“理由。”
“我不該以貌取人懷疑你的醫術,陸醫生,希望你不要介意。”樑簫充滿誠意的說。
原來是爲了這件事。
陸遠並不是一個小氣記仇的人,相反聽慣了阿諛奉承的話,第一次有人質疑自己,對他來說更是一種勉勵。
雲淡風輕的說道:“人不可貌相,樑小姐看上去也不像是會和劫匪搏鬥的人。”
他再一次提到這件事,眉宇間掠過一絲欣賞,他還真是從未見過像她這麼有勇氣的女人,換作別人早就大呼救命。她竟然敢和亡命之徒作鬥爭。
樑簫窘迫的低下頭。
那只是她運氣好遇上一個新手,要是慣犯早沒命了。
陸遠知進退,看她樣子也不好意思,見好就收,“至於我的醫術,等悄悄手術過後,你再向我道歉也不遲。”
說完,陸遠微笑的離開了病房。
等他走後,樑簫纔回到悄悄牀前。
“媽媽,那位陸叔叔是你的朋友嗎?”悄悄好奇的問。
樑簫搖搖頭,像他那麼優秀的醫生,怎麼可能會和她成爲朋友,她一口否定,“不是。”
“那陸叔叔怎麼知道媽媽遇到劫匪了,媽媽真的遇到劫匪了嗎?”悄悄擔心的問道。
“媽媽沒事了,你不用擔心。”
“哦。”悄悄懂事的不問了。
“餓不餓?媽媽去給你打飯。”看看時間到了午餐點,醫院的食堂都是按時供餐的,晚了就買不到飯,醫院外面的餐館又貴,悄悄還在住院,能省就省。
悄悄揉了揉肚子,“媽媽。我餓了。”
“那媽媽去了,你自己乖一點先躺會,媽媽馬上就回來。”
摸了摸悄悄的頭,樑簫放心的離開病房去食堂。
食堂這個點人特別多,樑簫還沒到食堂,門口就已經排了幾條長長的隊伍。
樑簫快速跑上去排隊。
隨着隊伍緩慢的移動到門口,身後,突然傳來一片尖叫聲。
“哇,是陸醫生耶,沒想到陸醫生也來食堂排隊,真是親民啊。”
“聽聞陸醫生醫術超羣。是漢城醫學院的高材生,一直從事醫學科研工作,這次受邀來我院指導,才得以有幸見到其真面目,果然和傳說中的一樣帥啊。”
“聽說他才二十九歲,未婚,還沒有女朋友,我有一個朋友是幹狗仔的,盯了他好久,都沒有見過他和哪個異性有過任何緋聞。”
“又帥又潔身自好的禁慾系男神,要是誰做他的女朋友一定幸福死了。”
樑簫聽到那些花癡的聲音,忍不住回頭,果然看到自己這條隊伍後面站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他穿着白大褂,187的身高,連寬鬆的白大褂穿在身上都有種街拍時尚風,站在人羣裡,想不引人注目都難。
樑簫這才仔細注意到他的臉,刀削般的眉毛,深邃的眼睛,挺直的鼻子,薄薄的脣,拼在一起完美得恰到好處,他的臉是那種很乾淨很舒服的帥,難怪那些小護士會犯花癡。
“喂,你到底還走不走了,不走別擋道。”一聲兇巴巴的吼聲讓樑簫回過神來,回頭一看,自己剛纔光顧着看陸遠,隊伍都跟丟了。
她本來想跟上去,旁邊幾個排隊的人紛紛對她露出警惕的眼神,並且身體也捱進了一點,生怕她插隊似的。
沒辦法,樑簫只好往隊伍後面走。
“去哪?”耳邊,傳來一道溫潤的聲音。
樑簫擡頭,不知何時經過陸遠身邊,她怔了一下,陸遠突然伸手,拉着她的胳膊將她拽到自己身前。
“以後排隊不要發呆,重新排隊又要等好久。”頭頂傳來他的叮囑。
樑簫的臉刷的一熱,這麼說,自己剛纔盯着他被他發現了?
好囧!
還好自己背對着他,要不然被他看到自己紅彤彤的臉,她非得找個地洞鑽進去不可。
耳邊,又傳來幾個女人的竊竊私語。
“咦。那個瘦不拉幾的女人是誰啊?陸醫生這麼有原則的人居然會讓她插隊。”
“看她穿得好土哦,都什麼年代了,還穿那麼老舊的橡膠涼鞋,我奶奶都不會穿出來丟人。”
“就是,穿得這麼寒酸哪來的自信勾,引陸醫生。”
後面的聲音越來越低,因爲陸遠已經回頭,用眼神對她們予以警告。
樑簫並不知道身後發生的事情。
她低頭看着自己腳上穿的涼鞋,昨天因爲腳受傷了掉了一隻鞋子,等回到病房的時候才發現,那時候很晚了也買不到新鞋子。同病房的李大媽便把自己的舊涼鞋借給她穿,這一天忙着照顧悄悄,也就忘了買新鞋子的事情。
現在她穿着一雙老式涼鞋出現在大庭廣衆之下被人嘲笑,心裡感到自卑,而且還連累陸遠被人議論,樑簫心裡很不是滋味。
陸遠看着她低垂的眸子,不用猜也知道那些人的話中傷了她,忍不住說:“別理她們。”
樑簫感激不盡,怕被他聽出自己顫抖的音色,淡淡的應了一聲,“嗯。”
隨着隊伍進去食堂,樑簫很快就到達窗口,點了幾樣悄悄最愛吃的菜,再打了兩碗粥,“幫我打包,謝謝!”
“不好意思,打包盒剛好用完了,後勤去倉庫拿貨,要等會。”
“好,那我等等。”
“小姐,那?煩你讓讓,後面的還要點餐。”
樑簫往旁邊站了一點。
陸遠彎着腰在窗口對打飯阿姨說:“剛纔這位小姐的飯菜不用打包,?煩您給我打一份一樣的,謝謝!”
“陸醫生。”
樑簫來不及阻止,阿姨已經快速的把餐盤從窗口遞出來。
陸遠回頭,微笑解釋,“倉庫離這裡有點遠,等打包盒送到,飯菜都沒了。”
食堂裡每天就供那麼多量,後面的隊伍那麼長,陸遠說的也有道理。
樑簫端着餐盤和他一起離開窗口,走過長長的隊伍,身旁的目光齊刷刷的射過來。
她加快腳步,儘量離陸遠遠一點。
陸遠看着前面的樑簫,目光落向她的雙腳。
想到她昨晚丟了鞋子,他一早去病房就注意到她穿着一雙橡膠涼鞋,式樣老舊,像她這麼年輕的女人,應該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可是她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年輕人的自信,特別是她齊劉海下那雙低垂的眸子,總是給人一種淡淡的憂傷。
或許,是因爲孩子的病拖累了她吧。
接手悄悄手術的時候,他了解到這次的手術費她是通過募捐才湊到的。可想而知她的經濟條件不是很好,她這麼年輕,帶着一個生病的孩子,住院之後都是她一個人陪護。
陸遠心裡有一絲疑惑,孩子的父親去哪了?
樑簫找到位置後坐下來,低着頭快速吃飯,因爲悄悄還在等她,她必須快點吃完去給悄悄打包。
“慢點吃,吃飯太快容易傷到腸胃。”陸遠將餐盤放到她對面。
樑簫看了看對面的陸遠,他手裡拿着勺子,慢條斯理的舀着飯,遞到嘴裡細嚼慢嚥。
相比她狼吞虎嚥的吃相,他的吃相顯得優雅多了。
“我得快點吃給悄悄打包,不然沒飯菜了。”她不知爲何會解釋。
陸遠一臉嚴肅的說道:“在醫生面前,任何理由都沒有身體重要。”
“……”
“你每次嚼兩三下就吞了,食物攪的不夠碎,對胃來說便造成的很大的負擔,你的胃爲了消化大型的食物,會分泌出更多的胃液胃酸,對身體機制來說,是十分不健康的行爲。”
樑簫一臉黑線!
陸遠一本正經的說:“你吃的太快,一口氣進了太多食物到胃裡面。胃的空間也沒有辦法容納你的食物,長此以往,很容易得胃病,胃痛,胃潰瘍……”
“等等!”
樑簫扶額,吃個飯都心驚膽戰的,無奈的說:“我,我吃慢點總行了吧!”
陸遠滿意的笑笑,霸氣的命令,“把食物嚼20次以上,全部嚼成糊狀再嚥下去。”
樑簫再次:“……”
這是樑簫吃飯最難受的一次,每次送一口飯到嘴裡,她會下意識的在心裡默數自己嚼的次數,好怕少一下,陸遠便會用他的理論知識給自己講大道理。
終於。
“我吃飽了。”
樑簫高興的說,好像解放了一樣心情都放鬆了。
陸遠眉毛一揚,他第一次看到她臉上漾起了笑容,看來自己剛纔確實對她太嚴苛了。
這時,打飯阿姨提着打包飯菜走過來。
“小姐,你的飯菜。”
“這……”樑簫奇怪的看向陸遠。
陸遠放下勺子,將打包的袋子接過去,“走吧。”
陸遠走在前面。樑簫小碎步跟上。
“陸醫生。”
快速跟上他,“是你叫阿姨打包的?”她還擔心晚了就沒飯菜了。
陸遠沒說話,大步朝前走。
“陸醫生,謝謝你。”樑簫由衷的說,跟在他後面。
陸遠情不自禁的嘴角上揚。
到了病房,陸遠將打包盒放在櫃子上,把小桌子搭起來。
悄悄的眼睛一直盯着陸遠,最後落在樑簫身上,小小年紀似乎明白了什麼。
陸遠並沒有打擾樑簫母女,將飯菜準備好後,就和樑簫打招呼出去了。
悄悄終於忍不住爲媽媽高興:“媽媽,陸叔叔喜歡你。”
樑簫差點被她這句口沒遮攔的話嚇出心臟病,“悄悄,不許亂說。”
對她來說,陸醫生是悄悄的主治醫生,也是她的救命恩人,除此之外,他們沒有任何關係。
更何況兩人昨日才認識,她不會天真的以爲一個剛認識一天的人能對她有什麼愛情。
經過半年前的傷害,她對愛情早已心如止水。
她已經過了想入非非的年紀,加上她離異又帶着悄悄,未來的日子。她沒想過會找任何人組合成新的家庭。
“媽媽,你爲什麼要留齊劉海呢?媽媽以前的樣子最好看了,現在悄悄都看不到媽媽長什麼樣子了。”悄悄看着樑簫的齊劉海說道,半年前,媽媽剪了這個髮型之後就留到現在,長長的劉海遮住了她那雙明亮的大眼睛,有時候她都看不清媽媽的容貌。
她希望媽媽變漂亮,這樣媽媽就有自信和陸叔叔在一起。
樑簫的手覆在齊劉海上,眼底掠過一絲傷感,不想觸及過去那些傷心往事,輕輕的說:“悄悄。吃飯吧。”
悄悄本來還想勸媽媽的,不過她知道媽媽不想說,乖乖的吃飯。
等悄悄睡着後,樑簫起身去衛生間。
站在洗手檯前,樑簫看着鏡子裡的自己,清湯掛麪的黑長直,齊劉海遮住了一半的臉,讓她本就小的臉顯得更小了,也掩去了她本來面貌,現在的她,即使放在人堆裡也不會有人注意到她。
伸手,觸摸到自己的齊劉海,手剛放上去,準備把劉海撥開,猶豫了一下,又放下來。
過去的都過去了,她不會再去揭開那些好不容易癒合的傷口,讓自己再受傷一次。
準備走,身後突然傳來幾個聲音。
“你看,就是那個女人,今天我看到她和陸醫生在一起吃飯,陸醫生還帶她插隊。”
“看她那雙鞋子就知道沒認錯人。這年頭還穿這種過時的鞋子,站在陸醫生面前簡直是給陸醫生丟臉。”
“就她那張大衆臉,不穿這樣的鞋子走另類路線,怎麼吸引陸醫生,這年頭有的人不要臉連底線都沒了。”
樑簫透過鏡子,看到身後站着三位護士,這三個人正是今天在食堂花癡的那幾個人。
樑簫不想理會,準備走。
三個女人默契的攔在她面前。
“怎麼走啊,我們有話想和你說。”
“讓開。”對方差不多就是二十出頭的小女孩,她沒空和幼稚的小女孩計較。
其中一個護士站在最前頭,說道:“我已經調查了你的資料。你知道我是誰嗎?我爸是胡主任,只要我和我爸說一聲,你休想給你女兒做手術。”
樑簫秀眉輕蹙,她不是沒見過風浪的人,這點雕蟲小技還威脅不了她,“胡小姐,你以爲就憑你一句話就能威脅我?醫院是救死扶傷的地方,不是你在家裡過家家,想怎樣就怎樣。”
胡蝶沒想到威脅不了她,惱羞成怒的說道:“我警告你離陸醫生遠一點,他是我爸的得意門生。早就是我胡蝶看上的男人,你一個老女人還帶着一個拖油瓶,陸醫生怎麼會看上你,識相點就不要糾纏他。”
老女人。
她才二十七歲,大不了她們幾歲。
對於這些無理的糾纏,樑簫早已?木,輕笑一聲,反脣相譏,“既然你年輕貌美,何必來羞辱我一個‘老女人’,難道你對自己沒信心。覺得自己連一個‘老女人’都不如?”
“呸,我怎麼會輸給你這個老女人?”胡蝶氣得瞪着她。
樑簫不屑的說道:“那你來找我?煩,豈不是自相矛盾?”
三兩句話,就把胡蝶說得面紅耳赤。
身旁的兩個姐妹說道:“胡蝶,別跟這個賤女人廢話,咱們把她的衣服扒了,看她還敢不敢這麼囂張。”
樑簫下意識的握緊了衣角。
她們有三個人,論武力,她肯定居下風。
最好的辦法,就是走爲上計。
樑簫準備走,三個人把她圍的死死的。
“想走?沒那麼容易。姐妹們,給我扒了她。”
胡蝶一聲令下,兩個姐妹一個幫忙,另一個去把衛生間的門鎖死,迅速回來幫忙。
“放開我,你們不能這麼做。”樑簫奮力掙扎,大聲求救,“救命,有人嗎?救命……”
衛生間的門隔音效果很好,樑簫的呼喊沒有任何作用。
“你們把她給我抓好。”胡蝶喊道。
兩個女人一左一右,把樑簫的手反到後面。
“啊。”
好痛,手臂像被扭斷了一樣反在後面,樑簫一點力氣都使不上來。
胡蝶趁機過來拉她的衣服。
“不要。”
嘶!
布料被撕裂的聲音,在胡蝶張狂的小聲裡越扯越長……
……
悄悄醒來的時候沒有看到媽媽。
看看旁邊的鬧鐘,已經五點半了。
難道媽媽去食堂了?
悄悄這樣想,耐心的等了十幾分鍾。
媽媽還沒回來。
又過了十分鐘。
旁邊病牀的家屬李奶奶帶着打包好的飯回來了。
“李奶奶,您看到我媽媽了嗎?”
李奶奶說:“我沒看到小樑,好像下午就沒有見到她。”
悄悄小臉一白。
媽媽不會無緣無故丟下她的,媽媽一定出事了。
迅速從牀上下來。
李奶奶準備拉住她,“悄悄,你去哪?你不能到處走的。”
媽媽都不見了,她哪顧得上自己的身體,趕緊的往外跑。
看着走廊絡繹不絕的人羣,悄悄不知道自己該往哪裡走。
“媽媽,媽媽……”
悄悄一邊跑一邊到處喊,她擔心的都快哭了,好怕媽媽會出事,她就再也見不到媽媽了。
“媽媽……哎喲。”
悄悄不小心絆倒了,小身子撲到在地上,旁邊一位好心阿姨趕緊將她扶起來,“小朋友,你怎麼了?在找媽媽嗎?”
悄悄傷心的說:“阿姨,我媽媽不見了,您幫我找找我媽媽好不好?”
“小朋友,你別傷心,你還有其他家人沒有?叫你家裡人幫忙找,你一個小孩子不要到處亂跑,到時候你媽媽回來了找不見你會擔心的。”阿姨好心的說道。
悄悄擦了擦眼淚,她只有媽媽,沒有其它親人。
她急得眼淚又要出來。
突然想起來,對了,找陸叔叔。
“阿姨,我想找陸叔叔,陸叔叔一定能幫悄悄找到媽媽。”
“陸叔叔又是誰?他在哪?”
悄悄說不上來,她只知道他是醫生,連叫什麼都不知道,支支吾吾的說半天也說不出結果。
“悄悄。”李奶奶氣喘吁吁的跑過來,總算找到這孩子了。
“李奶奶,你帶我去找陸叔叔好不好?我媽媽不見了,媽媽一定出事了。”悄悄哭得鼻子都紅了。
看她這麼着急,李奶奶料想應該出了事,怕耽誤事情,帶着悄悄去找胡主任。
胡主任一聽說樑簫不見了,也很擔心。
“陸醫生現在正在手術室做手術,恐怕要等一段時間。”胡主任愁眉苦臉的說。
悄悄再也憋不住了,哇的一下子就哭出了聲。
“悄悄,別擔心,我現在馬上召集人手去找,我保證一定會幫你找到你媽媽。你別哭了。”
悄悄哪裡聽得進去,眼淚出來止也止不住。
李奶奶抱着她一邊哄一邊等。
過了一個小時後,總算把陸遠等來了。
悄悄此時已經哭得上氣不接下去,一看到陸遠回來了,就像看到救命稻草一樣從李奶奶的懷裡下來。
“陸叔叔。”
“悄悄?”
陸遠凝眉,她怎麼來了?
“陸叔叔,媽媽不見了,你幫我找媽媽好不好?”悄悄可憐巴巴的祈求。
由於哭了太久,眼圈兒都紅了,小模樣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陸遠心裡柔軟無比,也擔心不已。
“悄悄,別哭了,我一定幫你把媽媽找回來。”站起來,把悄悄交給李奶奶,“?煩你照顧好悄悄。”
“我會的,陸醫生,小樑就拜託你了。”
“嗯。”
陸遠堅定的點點頭,快速朝辦公室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