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你把我們都叫來,倒是說話啊!”紅豆不滿地踢了一腳身邊的木樁,她此刻心裡也是煩躁得很。
“如果村裡要殺老師,你們打算怎麼辦?”堂猛然擡頭,目光灼灼地看着大家。
堂的假設如同尖利的刺刀,直刺入每個人的心底,刺穿了那層僞裝的鎮定,讓每個人的靈魂都隨之戰慄。
“哥——”,晴天緊抓着哥哥洞天的手,緊張異常,在得知棋木朔茂死後,他們心中的難過不比卡卡西少。棋木朔茂是他們的救命恩人,這些年來更是待他們如子侄,他們也視他爲父叔,感情不可謂不深,尤其是晴天,以前沒少在棋木朔茂的懷裡撒嬌。
“大叔的死,終究和那些人逃不了干係,我到不覺得老師做錯了什麼。”洞天冷哼了一聲道,因爲是外來戶,雖然也接受了木葉學校的教育,但他們對木葉的感情終究不如跟河馬寒宇的私人感情來得深厚,此刻更是立場堅定地站在河馬寒宇這一邊。
白一身白衣站在兩人身後,不留心還真是發現不了她,此刻她的臉上帶着一張白色面具,無法看清她的表情,但在聽到洞天的表態後,她還是很堅定地點了點頭。雖然她不想對任何人動手,但她也很清楚,如果沒有寒宇,她和母親在木葉什麼都不是,而她也失去了生存的意義。
“靜,你的意見呢?”堂對三人的態度不予置評,將目光轉移到靜的身上,從剛纔開始,靜就一直在沉思,這麼久了,應該也有個結果了。
“宇智波一族已經只剩下我和佐助了,在別人的眼中,我大概也算是叛徒吧!背棄家族而存活。”靜有些傷感,爲什麼這樣地事情總是糾纏着她不放呢?她是真的,真的,有些累了,有些想自己的父親、自己的哥哥了。
靜地回答在別人聽來就有些模棱兩可了,堂沉思了片刻,才明白她的意思,眼底浮現一絲笑容。
“不要看我”,神風舉起手,道:“我聽老大你的,你怎麼說,我就怎麼做。”
在這羣人中,他的資質不是最差的,但也絕對是排在倒數。雖然他和洞天年紀相仿,但兩人的實力差距不是一點兩點,但他跟堂一樣,相信勤能補拙,在同輩人中,算是非常的努力上進。
也許是兩人都不夠優秀,在他和洞天及堂三人一起在外歷練的那四年裡,堂對他一直特別的照顧,給他創造了很多實戰的機會,這些年下來,進步倒是比村裡那些安逸的同齡人要強得多,人也變得更加的幹練了。
也許是因爲佩服,也許是因爲感激,總之,神風對堂的話一般也是言聽計從,唯他馬首是瞻。
堂的目光從他身上一晃過而,伊就不用擔心了,這小子從小就跟在河馬寒宇的身邊,對寒宇也是絕對的崇拜,做事風格像極了以前的河馬寒宇,心裡鬼得很。
“堂,你究竟想做什麼?”伊魯卡有些受不了這麼壓抑的氣氛,他們還是第一次這麼開會,感覺怪怪地,身爲木葉學校老師的他,對木葉的紀律和規則,他幾乎能夠倒背如流,“你這是糾集小團體,老師的事情,火影大人自會處理,還老師一個公道。”伊魯卡堅信自己的老師是最優秀的,根本就不相信坊間的流言,哪怕目前看來已經是證據確鑿。
堂眉頭微微皺了皺,如果是平時,他還能夠接受伊魯卡這樣的天真想法,但現在顯然是特殊時期,這樣的想法就將他們至於非常被動的局面,這與河馬寒宇一貫的教導不符,只是還有其他人沒有開口,他也不好急於表態。
“紅豆,你認爲呢?”堂扭過頭去問紅豆,紅豆看起來很不爽,若是平時,三木堂絕對不會挑這個時候去抹獅子的鬍鬚的,但這個時候,他卻不得不弄清楚她的態度。
被堂點名問道,紅豆也不好再保持沉默了,“作爲老師的學生,我自然不可能袖手旁觀,但是,作爲木葉的忍者,我贊成伊魯卡的說法,聽從火影大人的安排。”意外,實在是意外,一向強勢的紅豆,居然會如此保守,實在讓人大迭眼鏡。
堂逼視着紅豆,很想知道她究竟是怎麼想的,但從來都是喜怒形於色的紅豆,此刻卻異常地沉穩。
紅豆沒有膽怯,坦然地注視着堂。自從昨天同老師分別後,她就在思考堂的這個問題了,在很多人看來她是個大大咧咧的人,但卻不知在那豪放的背後,也收藏着一份細膩。“我們都是木葉的忍者,我們應該相信木葉,相信我們選出的五代火影大人,她會給老師一個公正的判決。”
“那你的意思是如果火影大人判定老師死罪,你也會支持呢?”堂的語氣微微帶着一些失望,他沒想到紅豆居然會跟伊魯卡一樣的想法。
“如果最後綱手大人認爲老師有罪,那老師就一定是有罪了,雖然接觸得不多,但我知道綱手大人是個眼中容不下沙子的人。”紅豆冷靜道,“而且,綱手大人敢用自己的生命賭老師會回來接受公審,你們難道還要懷疑綱手大人的公正嗎?”
“綱手大人是個好人”,洛克李有些後知後覺,畢竟他還小,能夠接觸到的層面還不夠,“而且,我也相信老師是個好人。”
“好人??”這倒是非常新奇地說法,但看着小李那真誠而炙熱的目光,堂揚了揚手,阻止準備發言的洞天,道:“昨日綱手大人命令我出去找卡卡西老師回來時,還給我下了一道完全相反的命令。”
“什麼?”衆人驚詫地看着堂。
“綱手大人命令我們找到卡卡西老師後,立即去尋找老師,然後一行人永遠都不要回來。”堂地面色柔和了起來,不似剛纔那麼嚴峻了,“綱手大人會下這樣的命令,自然是不看好老師回來後的局面,有心維護成全。”
“你不會將綱手大人的這個命令告訴老師了吧?”紅豆連忙問道,隨即想到兩人昨天單獨談話的情形,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是的”,堂不明白爲什麼紅豆看他的眼神像看白癡。
“笨蛋,你不說,老師或許還會考慮不回木葉,你這麼一說,老師鐵定要回來了。”紅豆翻了翻白眼,之前她還覺得河馬寒宇說他會在適當時候回來聽起來怪怪的,現在就全明白了,“老師和綱手大人的交情可是費比尋常,他是絕對不會讓綱手大人爲他的事情爲難的。”
“耶——”,小李探究的眼神落在紅豆的身上,這絕對是爆炸性消息,嗯!非比尋常,那究竟是怎麼個非比尋常法。
“我知道”,堂忽然嘆了口氣,他確實是個老實人,但不代表他不通世情,“所以我才擔憂,我找大家來,不是要大家跟木葉翻臉,但在綱手大人有公斷之前,我希望我們自己能夠堅定的支持老師,不要讓別人小看了我們木葉道場的人。”
“就這啊!你爲什麼不早說?”紅豆不滿的瞪了堂一眼,隨即打了哈欠,伸了個大大的懶腰,變臉的速度之快,讓人歎爲觀止啊!
堂露出他那招牌式的憨厚表情,道:“我也希望你們先有心理準備,真的發生什麼事情,也不至於手忙腳亂啊!”
“好了,沒什麼事情了,都散了吧!”紅豆揮了揮手,朝靜打了個眼神,示意她留下來。
神風和伊還有些莫名其妙,更不用說還是滿頭霧水的小李了,害得他們白緊張了一場。
白朝洞天和晴天搖了搖頭,三人率先離開了。
等所有人都走後,紅豆才發起飆來,“堂,你究竟搞什麼東西?”
靜拍了拍紅豆的肩,等紅豆那口氣平復了下來,才道:“這應該是老師的安排吧!”
“你怎麼看出來的?”在他們兩人面前,堂可威風不起來,面前的兩女可都是頭腦賊精明的人兒。
“你自己臉上寫着呢?”靜沒好氣地說道,其實她也是剛剛纔知道的,所以對堂揹着他們兩跟老師搞小動作有些不滿。
“有嗎?”堂抹了抹自己的臉,還真的就相信靜的說辭了。
“怎麼會沒有?”紅豆想到自己被人戲耍了,就痛恨得咬牙切齒,勾搭着堂的肩膀,將他的腦袋撈到自己的眼前,道:“你還真是越來越長勁了,手段都耍到我都上來了。”
這麼近距離的看着紅豆,鼻息間的氣息清晰好聞,臉皮薄的堂,立即被紅豆這曖昧地動作搞得面紅心跳,說話都有些結巴了,“您是師——師姐,我怎麼敢打——您的主意。”狂汗,堂覺得被紅豆這麼擁着,比打他罵他還要讓他不自在。
“老師到底打的什麼主意?還有,他是不是已經回來了?”紅豆越發的逼近了,大概堂不如實回答,她就不會放手。
“老師打什麼主意,我怎麼知道。”堂剛說完,就覺得腰間傳來劇烈的疼痛,而紅豆的嘴巴也已經附到了他的耳邊,那磨牙的聲音清晰可聞,當即改口道:“老師說這不過是個小小的測試,考驗大家面對危情時地應對能力,後續纔可能更好的因材施教。”
“真的?”紅豆一臉的不相信,繼續問道。
“絕對是真的”,堂都快哭了,這姑奶奶下手不能夠輕一點嗎?那可是他身上的肉啊!不是旁邊樹上的樹皮,哪裡禁得起如此的蹂躪。
“信你一回”,紅豆和靜交換了一個眼神,鬆開了堂,人也退出了半米的距離,不再那麼貼身的挨着堂了。
“看來老師已經出手了”,靜有些同情地看着堂,她可不認爲河馬寒宇會是那種束手待擒的主,想必他已經有了對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