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這麼想我的?!”蕭湛有些咬牙切齒。
安容眉眼一斜,一臉你本來就是這樣,還不許我想的表情。
蕭湛拿她沒輒。
要說安容心善,當真是善良到叫人心疼。
可要說心狠,估計這世上也難有人比她更心狠了。
前世那麼深的怨恨,她都能忘掉,叫蕭湛欽佩。
比起鮮血淋漓的報復,漠視帶來的傷害更大,它從骨子裡灼傷人。
蘇君澤知道前世,他也沒臉再糾纏不休,他也省了一樁糟心事。
蕭湛和安容不知道。
蘇君澤渾渾噩噩一路回京。
半道上,路過一寺廟時,他借宿了一宿。
在寺中路過時,他居然碰到了柳雪茹。
她居然喊出了他的名字。
若是沒有夢到前世,他或許會很詫異的問,姑娘認得我?
但是,現在,他覺得厭煩。
前世的他,糊塗至極,被顧清顏的離世矇蔽了雙眼,柳雪茹說什麼,他信什麼,當真以爲是安容因妒生恨,毒殺顧清顏。
在安容生孩子時,他竟也不去看一眼,由着她勸說母親毒死安容。
他不是安容,不會善良到將心底的委屈全部壓下,選擇將仇恨淡忘。
他忘不掉!
她親口喂安容喝下加了砒霜的藥,安容竟然還容的下她。
柳雪茹不知道蘇君澤心裡對她厭惡至極。
她只知道,她夢到過蘇君澤。雖然在夢裡,她只是一個姨娘,但是她有兒有女,過的很舒坦。
現在她要嫁人了,父親死了之後,她們母女就無依無靠,因爲二舅舅的錯,武安侯府根本就不許她們進門。
柳家看見她們沒了靠山,平日裡沒少欺凌她們,現在。更是爲了貪慕她的陪嫁。要將她嫁人!
雖然不是做妾,可對方長的肥頭大耳,嫡妻才死了不到半年,後院女子不知道有多少。看着就覺得噁心。
她寧願給蘇君澤做妾!
柳雪茹是恨不得粘上來纔好。但蘇君澤冰冷刺骨的眼神。嚇的她不敢近前一步。
爲什麼跟夢裡的不一樣,他一點都不溫柔,就跟那吐着信子的毒蛇一般。看一眼,都覺得身子涼了半截。
柳雪茹站在不敢動,不遠處,有一男子抖着一身的肥膘,帶着七八個小廝過來,氣洶洶道,“你個賤人!爺願意娶你,是你上輩子積了德,你還敢拒嫁!爺今兒要不給你點教訓,你就不知道馬王爺長了幾隻眼睛!”
說着,幾個小廝就過來抓住了她。
柳雪茹一個勁的叫蘇君澤救命。
蘇君澤撇了她一眼,轉身走了。
男子將柳雪茹拖進了後院廂房,七八個小廝守在門外。
耳朵豎的尖尖的,聽屋子裡的動靜,不由得捂嘴笑,柳姑娘越鬧,爺越早做新郎。
此乃後話,暫且不提。
這會兒,安容正拉着蕭湛,撒嬌耍賴,用盡辦法,要蕭湛跟她說前世的事。
蕭湛一句話,就把安容堵死了,“你要聽我鞭屍,我一時間還真沒法張口就道來,容我仔細想想,過幾天再和你說。”
安容漲紅了一張臉,鼓着腮幫子,氣呼呼的。
一個大男人,居然這麼記仇!
看見安容生氣,偏還無法反駁,蕭湛的心情就格外的好。
遠處,戰鼓聲傳來。
蕭湛眉頭一緊,道,“我要回軍營了。”
說着,便站了起來。
安容也站了起來,“我跟你一起回軍營。”
蕭湛搖頭,還未開口,安容就先道,“王妃帶着小郡主,不知道去哪兒了,皇上和王爺追去了,天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回來,還會不會回來,我和晗月郡主待在這裡,多無趣啊,我們要回軍營。”
說完,不等蕭湛答應,安容又道,“反正你不帶我們去,我們自己也能去。”
陽光下,安容一張精緻白皙的臉,因爲激動,帶了些紅暈,像是蜿蜒雪山上,映着夕陽餘暉。
一時間,蕭湛竟不忍心拒絕。
不過他提了個要求,不論戰事多麼緊急,安容每天必須休息三個時辰,若是做不到,他會送她回小院來。
等安容答應了,蕭湛才吩咐道,“連軒,你護送她們回軍營。”
安容回頭,便見連軒走過來。
晗月郡主跟在他身後。
連軒兩眼一翻,有些鄙視道,“大哥,你怎麼能夫綱不振呢,大嫂說兩句,你就心軟了。”
安容望着他,“你不同意晗月去軍營?”
連軒輕咳,“我同意啊,一直就不反對,纔不像大哥,立場不堅定。”
安容囧,那是你沒立場好吧。
戰鼓越敲越響,蕭湛徑直走了。
安容和晗月郡主回去收拾包袱,兩刻鐘後,有連軒護送,又回了軍營。
看見她和晗月郡主回來,將士們都很高興。
住進帳篷,好像一切又回到了之前離開時的模樣。
只是,這一回,戰事越加的激烈。
安容遵照吩咐,每天睡三個時辰。
其他時間,她幫忙醫治傷兵的時候比較少,大多在看賬冊。
戰爭損耗太大,她必須想法子保證源源不斷的錢來供應戰爭。
轉眼,幾個月過去了。
這幾個月,大大小小的戰爭,打了不下二十回。
有勝有敗,但多數時候還是勝利居多。
蕭湛帶着十幾萬大軍攻破了東延四座城池。
如今的軍中大帳,是建立在原本東延的疆土上。
大周士氣正勝,東延有些心浮氣躁了。
這一天,軍中大帳裡。
安容和晗月郡主圍着炭爐烤火。
幾個月過去,晗月郡主的身子大了好幾圈,站久了坐久了,都會身子泛酸。
“好想出去走走,我都窩在軍帳裡好幾天了,”晗月郡主撫着肚子,撅了嘴道。
安容哄着手,摸了臉,笑道,“等天放晴了,雪停了,就能出去了。”
晗月郡主戳着炭,“都下了三天了,一個冬天下了三迴雪,要是沒炭火,還不知道得凍死多少人呢。”
說着,晗月郡主湊近了些,道,“大將軍簡直料事如神,他說下雪,果真就下雪了。”
安容失笑,不是蕭湛神,而是蕭湛有前世的記憶。
他記性又好,哪一天發生過什麼事,他記得清楚着呢。
前世,這一場雪下了好像有四五天。
這樣的天氣,要行軍打仗,當真是不易。
可蕭湛偏偏就反其道而行,在敵人鬆懈時,他忍着寒冷,帶着將士們去偷襲敵營。
那一仗,最終是贏了。
可贏的危險,叫人膽戰心驚。
因爲行軍途中,發生了雪崩。
據說將九成的將士們都埋在了雪裡,包括蕭湛。
大將軍出事,邊關告急,軍心渙散。
可就是這樣的情況下,蕭湛還是帶着僅存的幾百將士,攻向敵營,火燒了敵人的糧草庫,俘虜了敵軍大將。
但是這一世,蕭湛好像沒有偷襲的想法?
早上,連軒和蕭遷還找廚房要了牛肉,說是要烤肉吃。
說着,安容就聞到了一股子烤肉香。
軍帳被打開,躥進來一股子寒風,刮在臉上,臉皮都揪疼。
芍藥拎了食盒進來,跺着腳,抖落頭上的積雪。
安容見了就到,“快喝口薑茶暖暖身子,別凍壞了。”
芍藥就笑道,“哪裡就那麼精貴了,外面將士們玩的可歡了,在打雪仗呢,奴婢走來,倒黴的捱了一腦袋。”
晗月郡主聳了鼻子道,“什麼東西,這麼香?”
芍藥舉了手裡的食盒道,“是烤肉呢,是爺親手烤的。”
晗月郡主嗅着鼻子,“世子爺沒給我烤嗎?”
芍藥搖頭,“世子爺不在呢。”
晗月郡主愣了一下,“他不在?那他去哪兒了?”
芍藥想了想道,“奴婢一直沒瞧見他啊,軍中大帳,只有大將軍和其他五位將軍。”
安容也好奇了,以連軒的性子,烤肉這麼熱鬧的事,怎麼也不會少了他啊。
不過不管他了,這肉烤的真香,聞着就食慾大振。
安容拿了烤串,就着火又烤了一遍,然後分一半給晗月郡主。
安容才吃了一串,外面就有官兵稟告道,“少奶奶,出事了!”
安容聽得一愣,海棠趕緊打了簾子出去。
沒一會兒,海棠就進來道,“少奶奶,有好幾個帳篷的將士們,好端端的忽然抽搐,嘔心,甚至昏迷了。”
嗯,明天北烈也要對東延開戰了。
到時候,東延雪山加霜……會比前世失敗的更快。
對了,除了顧清顏和元奕,還有上官昊的結局外,還有誰的沒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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