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些事情,陳恆根本就不必跟秦仁義說,覺得跟自己的敵人說這一番話全是在浪費脣舌,但是看到這樣的秦仁義,陳恆還是無法不說出自己心中的一席話。
秦仁義這個時候卻又變回了平時的那個自己,不再說些什麼,一雙眼睛幽幽地看着陳恆,也說不上現在的他在若有所思着些什麼,但是陳恆的一席話倒是點醒了他,自己確實是那種人,那種沒有方向的人,那種把方向寄託在他人身上的人,那種到頭來只會空空兩手的人。
“你還不去勸阻她們嗎?”秦仁義也在這個時候扯開了話題,或許這個時候,他不適合動武,應該找個安靜的地方,放逐一下自己的心情。
“嗯?”陳恆疑惑地看着秦仁義,心中有些不太能夠理解秦仁義的這句話。
秦仁義是要陳恆去阻止白秋露與陸思媛的打鬥?
陳恆微微眯起雙眼,有些難以置信,秦仁義其實完完全全可以打贏了,並且可以毫不猶豫地殺了他,爲何秦仁義沒有這麼做?
偏偏又在這個時候,不遠處傳來了嘲諷的大笑之聲——
“呵呵……呵呵……三人聯手嗎?”潘榮武冷笑道。
林震東、夏雲洛、王淑柔三人臉上都是佈滿了許些凝重,在他們前方,潘榮武在前方輕笑着注視着三人。
對於夏雲洛,潘榮武可不曾把他放在眼裡,一個連夏天奇都不如的人,潘榮武自然是沒太把夏雲洛當一回事兒。潘榮武現在比較在意的人是林震東,因爲對於林震東,潘榮武不得不去正視,林震東曾經敗給潘榮武,就在那林氏一族被抹除的夜晚,潘榮武親自把這個林氏一族最後的抵抗者打敗,那個時候潘榮武並沒有費什麼大力氣就把林震東給打敗了。到現在,潘榮武都還能夠清楚地記得,那個時候林震東緊緊地護着一個不停哭泣的小嬰兒,把靠近的夜襲者統統都給擊退了。那個時候的潘榮武原本只是躲在暗處靜靜的看着那一切的發生,當看到那些人竟然那麼久都沒有解決掉林震東,潘榮武也是不耐煩了,就決定親自出手結束那一場深夜的掠奪。
對於林震東,潘榮武在對其林氏一族動手前,就已經調查得很清楚了——林震東,林氏一族的第三任族長,林氏一族在其手中開始漸漸聞名於江湖,手中所持利劍名爲旭東劍。林震東人如其名,在他的帶領下,林氏一族在東部地區迅速盛名四起,至於林氏一族能夠迅速強大起來,江湖中的人都是知道大部分功勞歸功於喚劍訣。林震東以前也只是資質平平,不過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下,他獲得了喚劍訣,從此他的人生也改變了,這更改變了整個林氏一族的命運。所以江湖上對於喚劍訣的垂涎程度可想而知,甚至還流傳着一句話“要聞名江湖,得喚劍訣足矣!”
不過對於林震東的武功,潘榮武也是早就做了瞭解,雖然憑藉喚劍訣可以說是聲明遠播,但其對喚劍訣的參悟並沒有到達很高的地步,這個機密只有林氏一族的上層人士才知道的事情。不過事前潘榮武早已經收買了一個林氏一族上層長老,說是收買,其實也只是那個長老對林氏一族的背叛。當時候那個上層長老嫉妒林震東好與威風,因此叛逆之心早就已經有了,不過最後那個上層長老也是沒能逃出潘榮武的魔爪,死前還在數着那白花花的銀子,之後便是倒在了錢堆之上,他應該是連自己在什麼時候死去的都不知道吧,因爲死後臉上還露出那個數錢時的笑容。
事情的確是如潘榮武所願,他很快便是擊敗了林震東,對於林震東的每一招式,潘榮武早就在那上層長老的嘴中得知,所以林震東便是很快敗下陣來,就在潘榮武要取其性命時不想卻被白長清救下,還有那女嬰也是一直被林震東護於胸膛之上,不時還傳出“哇哇、哇哇……”的哭喊聲,彷彿是爲死去的林氏一族,爲其死去的爹孃哭泣一般,充滿着那沉重的悲傷都要把林震東壓垮了。
“呵呵……呵呵……一個風足殘年的手下敗和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還有一個黃毛丫頭就妄想要抵抗得了我?”潘榮武對着夏雲洛、林震東、王淑柔三人冷笑道。
雖然潘榮武是這樣子說,但潘榮武還是很明白,現在的林震東也已經不是十幾年前的那個林氏一族的林震東了,現在的林震東更加值得潘榮武正視,加上夏雲洛王淑柔的一旁協作,一定是不能夠小窺的。潘榮武雖然驕狂,但夏雲洛與王淑柔也會對其有些阻礙,嘴上還是那樣輕視他們,心裡卻是認真了幾分。
林震東看着潘榮武,心中充滿了許多情感,複雜交錯的匯聚在一起,他恨潘榮武,如果不是潘榮武,林氏一族也不會覆滅,林煙兒的爹孃也不會死,那樣林煙兒就可以想普通女孩一般能在父母的呵護下成長,不用跟他這個老頭子受苦受累地過了那麼多年。如果不是潘榮武,林震東就不會承受這份恥辱這份痛苦過了那麼多年。
林震東雖然很恨潘榮武,剛剛在旁邊觀戰的時候發現潘榮武正是那罪魁禍首時,恨不得立馬衝上來與其拼命,可是理智告訴他,他現在不是潘榮武對手,衝動只會讓他與當年一樣失敗。林震東都有些惱怒自己的理智了,如果自己能夠失去理智就好了,那樣就不用想那麼多了吧,也許自己經歷了太多,也許自己真的變老了,不能再像那些年輕人做事一樣熱血了,他現在有些羨慕夏雲洛與範偉這樣的年輕人了呢。
“呵呵……呵呵……你們怎麼不動了呢?你們所恨之人現在就在你們面前,想報仇的話就不用畏畏縮縮的了,要是你們覺得有這樣的本事的話,我隨時奉陪,當然就算你們不動現在我也不想放過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