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那樣太危險了,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去蜻蜓谷!”林煙兒急忙說道。
林震東正要說什麼的時候,突然聽到外面傳來一陣陣急促的馬蹄聲,他雙目睜大,看了看前面的林煙兒。兩人都是吃驚的表情,卻沒有說出一句話,雙耳都靜靜地聽着外面的聲響。
過了好一會兒,林煙兒才破口而出,戰戰兢兢地說道:“爺爺,這是什麼聲音?”
這個時候的林煙兒自然是非常害怕,長這麼大哪裡聽到過這麼多這麼噪雜的馬蹄聲,這個聲音幾乎要震碎了她的心臟,讓她呼吸也變得急促了起來。那聲音起初很小,而後來那聲音滾滾而來,越來越清晰。
“馬蹄聲!而且還是很多,這樣的陣容,到底發生了什麼……”林震東聽着遠方漸漸清晰的馬蹄聲,更是一臉的驚訝。
那漸漸清晰的馬蹄聲不禁讓林震東想起了曾經的事情——
那個時候,他教着林煙兒的父親如何騎馬,她父親總是學不會,好幾次都跌下馬摔傷了,他最後會騎馬是一個緊急時刻,他奮不顧身趕往危險要地去救林煙兒的母親,當時怎麼都學不會騎馬的他一躍而行,他那背影也許林震東永遠也忘不了,可惜他現在再也不能看見那背影了……那背影記憶漸漸模糊,最後消失不見,真實的情景再次映入眼簾之中,只是景象有些搖晃着。
“爺爺……”林煙兒見林震**然發呆了起來,便是輕輕地提醒着林震東。
林震東這才從回憶中醒過來,看着林煙兒,應了一聲,“嗯,沒有什麼,是馬蹄聲,想必是有路人經過吧。”
“怎麼會有這麼多的馬經過外面呢?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我要去看看……”林煙兒一臉擔心地說着,便要從廚房門口轉身走出去。卻來這個時候被林震東拉住了,林震東自然也是擔心的,他肯定不會讓自己的孫女出去冒險,指不定外面來了什麼壞人。
“你拿好喚劍訣在這裡等着,我出去看看!”林震東將剛剛從林煙兒手中搶過來的喚劍訣又交給了林煙兒,便大步地往外走去了。
林煙兒微微愣住了,手中緊緊地握着那一塊泛黃的破布,狠狠地咬着自己的嘴脣,只覺得心中的恐懼開始慢慢蔓延,她還真的沒有這麼擔驚受怕過。看着自己的爺爺走了出去,她一狠心,將手中的喚劍訣收入了懷中,也跟了出去。
林震東剛剛走到自己家籬笆院子的籬笆前,便見到不遠的前方,一羣黑乎乎的影子從路的那一邊快步而來,馬背上的人距離太遠,看不清衣裳與容貌,那一大羣人的後方還紛紛揚起了灰塵,遮蓋了半邊天。
林震東若有所思地看着,也不知道此時此刻他是什麼心情。
而林震東身後的林煙兒卻明顯地感覺得到自己的雙腿在微微顫抖,前方的那些人,那麼像想象之中的江湖上殺人不眨眼的壞人。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這次白夜城竟然派出這麼多的弟子出來……”林震東喃喃地說着,那聲音之小,小到只有自己能夠聽得到。
果然,不一會兒,籬笆院子外便經過一大羣白衣年輕人,一個個做於馬上,面若冰霜。
林震東沒有說話,雙目直直地盯着那一羣人,雙耳不絕得傳來馬蹄聲,那聲音之大,似要將這個小小的地方搗碎。
不過籬笆院子外,陳恆自然有些不自覺地看了進去,卻見一個老漢與一個女子站於庭院之中,夜色朦朧,陳恆根本無法看清二人的容顏。一路上,遇到的人也不少,卻沒有記下一個人。算起來,這應該是他第二次出白夜城吧,雖然身爲白夜城上層第七弟子,但是那個時候自己的能力不足,根本就沒有出城的機會。
他記得第一次出城的時候,遇到了很多人,那個時候雖然是明懸劍丟失之事,但是在他看來,那並不是特別嚴肅可怕,他依舊像個無憂無慮的少年,出去也是爲了玩耍。那個時候遇到了很多人,說過話,卻沒有一個成爲他的朋友。印象最深刻的自然是木以凝與周靈心,那兩個傾國傾城的女子,看起來那般純潔不可靠近,但是竟然是夕陽教的人,竟然是這個世界上最危險的人。
趁着夜色,陳恆沒有看清楚站在籬笆庭院中的女子的模樣,他也慶幸自己沒有看清楚,這樣便不會觸情,更不會生情,那便不會有什麼牽絆。沒有牽絆,就不會在關鍵時刻移不開腳步。
有時候陳恆就在想,夏雲洛會不會有那麼一刻是後悔的,後悔自己遇到木以凝。畢竟這個時候的夏雲洛在江湖上已經陷入了不仁不義的境界,那可是萬劫不復的深淵。若要是夏雲洛死了,那便沒有留下什麼身後事了,若要是夏雲洛還活着,那他接下來要怎麼去面對?陳恆何嘗不知道,那木以凝是值得讓人爲之赴湯蹈火的,可是夏雲洛不是別人,他是與夕陽教有着血海深仇之人,爲什麼身爲局中人,他永遠也不明白那一段差距?而旁觀者卻比他們都要知道應該怎麼去做。
“七師兄……”
就在這個時候,陳恆的身後有人呼喚,陳恆急忙回過神,這才發現那一個籬笆庭院被自己遠遠地拋在身後了。沒有遇見,便省去了日後的困擾。那個深閨之中的女子,此時此刻到底是什麼心情?他們現在在那些路人的眼中,是不是凶神惡煞的惡魔?因爲他們現在正在去殺人的路上。他們的手中沾滿了鮮血,卻以正義爲名。
冤冤相報何時了,說得那般容易,但是心中的仇恨哪裡那麼容易就能夠放得下?
“什麼事情?”陳恆淡淡地看着快馬追隨上來的石可威。
石可威深吸一口氣,道:“我們已經趕了三天三夜的路了,我看還是先在這裡歇息一宿吧,這樣我們的師兄弟纔有精力面對戰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