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州。空軍基地。
根據軍委指示:第4、5航空旅部分飛機人員,組成旅大空軍司令部。司令陳斌。此時,新鮮出爐的陳斌司令正在操辦他的軍隊轉場大連機場的各項事宜。各種飛機、物資以及相關人員的安排部署,讓3天幾乎都沒合過眼的陳斌更感覺身心疲憊。由石家莊趕來的第5航空旅的飛機和人員已經到位。在檢查加油之後隨着第4航空旅的飛機一起飛向大連機場。
陳斌在大連機場沒有見到旅大地區的的最高長官李名揚。由旅順趕來的傘降旅旅長陳立大校早已接手機場的防務。空軍的抵達預示着有關機場的一切事物正式交給空軍管理。陳斌一到機場,立即組織人員對機庫內的鬼子們的飛機,進行檢修。應該說這些飛機保養的相當不錯。現在陳斌最愁的不是飛機,而是人員。他沒有足夠的飛行員駕駛這些飛機,更缺乏相應的地勤人員。萬般無奈之下,他打起了鬼子俘虜的注意。鬼子飛行員他不敢想,但是鬼子們的地勤人員,在嚴密的防範之下似乎還是可以利用的。當天夜間,鬼子們卸載貨物時的景象更加堅定了他這個想法。
陳斌沒有見到的李名揚,此時整日吃住在防禦陣地上面,親自率人監督工程的施工進度。整個工程充分利用地形地貌以及各個時期廢棄的工事。在當地百姓的熱情幫助下,尤其是在A集團攻城部隊夜以繼日的努力下,陣地已經初具雛形。戰壕、雷場、蛇腹型鐵絲網、主要地段還分佈着由速凝水泥澆注的堡壘羣。由特區海運過來的18門PLL01型155毫米牽引式加農榴彈炮和12門81式122毫米40管火箭炮的抵達,極大增強了李明揚的信心。
海軍方面第一特遣艦隊駐守大連,並擔負隨時爲防禦陣地提供火力支持的任務。第二特遣艦隊駐守旅順口,主要擔負防範渤海海峽和黃海的任務。兩個艦隊抽出部分艦船()由特區緊急調運的移動雷達站雖然在功能上比不上固定雷達站的能力,但是在這個還沒有雷達的世界裡,卻大大加強了海軍預警能力,也減輕了空軍的壓力。
就特區的電子方面的科技和生產能力來說,製造不太複雜的雷達系統,還是不成問題的。原天浩集團旗下的天浩電子集團公司和天浩實驗室、天浩家用電器集團公司與電子實驗室組織精幹的科研技術人員,對一些適應這個時代不過分先進的軍工技術進行攻關。雖然他們有基地內的技術儲備,但是對於這些科技人員來說仍然是個不小的挑戰。在成功研製機載雷達之後,這些技術人員又對地面雷達、艦載雷達、炮瞄雷達,對空對海搜索雷達等進行了技術儲備。所以才能在需要的時候,能用最短的時間內拿出令軍方較爲滿意的產品。
由於完全封鎖了天津港,特區徵用了滯留在此各類商船充做軍用,尤其對鬼子們的商船更是無條件沒收。因此,特區不僅發了一大筆財,更重要的是對旅大地區的後勤方面的支持力度得到了極大的加強。
在旅大地區,由於特戰隊員和陸海空軍的通力配合,較爲完成的保留了該地鬼子們的軍需補給和此地的工業生產能力。這也爲後續的開發利用創造了有利條件。旅大地區作爲舊中國工業較爲發達的地區之一,又是鬼子們在東北經營時間最久的地區,各種工商業較爲發達。最令仇楊商曉昕欣喜的就是這裡的修船廠。雖然還不具備造船能力,但是能夠維修已經是非常難得的事情了。
身處關東軍司令部的石原莞爾,終於覺察到瓦房店和普蘭店、金州地區的先鋒部隊的電文有問題。這就更增加了他對旅大地區局勢的擔憂。在特區官兵枕戈待旦的時候,日本關東軍第1獨立守備隊(旅級)和僞滿洲國廖弼臣部第1、3混成旅、安東地區王殿忠部,以及後來被石原莞爾追加的駐守錦州的靖安軍,近2萬5千餘名鬼子漢奸,在石原莞爾不斷的催促下,分頭從瀋陽、錦州和安東氣勢洶洶的向旅大地區襲來。
由於方便的鐵路運輸的原因,來自瀋陽日僞軍,雖然路途較遠,卻最先抵達預定的集結地點——瓦房店地區。
第1獨立守備隊隊長立花太郎大佐(名字杜撰)作爲這次戰役的指揮官,並沒有按照關東軍司令部的命令:待錦州、安東部隊到來後,展開戰役。立花太郎一直就對自己處於二線部隊的這個現實耿耿於懷。每當看到那些在戰場上面建功立業的同期同學們的將星,他無不感嘆自己命運不濟。這次毫不容易有上陣殺敵的機會,豈肯輕易錯過。日軍將領中流傳的那著名的下克上的傳統,早已經把他的激情點燃。因此,他毫不猶豫的下令向大連進攻。他的決定也幾乎得到了所有日系軍官的認可。在他們心中對支那人根深蒂固的輕蔑佔據了他們的大腦。在他們看來“謹慎的石原”這次有點謹慎過過頭了。就這樣他們在還沒弄明白狀況的時候,就帶着他們的狗奴才一腳踏過地獄的門檻。
驕傲狂妄的日僞軍們剛過金州還沒內到達南面的毛塋子,鋪天蓋地的大口徑炮彈,就從天而降。立花太郎聽得出來這些彈雨中混雜着超過200mm口徑的艦炮發射出來的炮彈。沉悶的破空聲和令人恐怖的破壞力無不讓絕大多數沒見過如此場景的日僞軍膽戰心驚。立花太郎是見過的這個場面的,那是在1931年的淞滬戰場上面,只不過區別在於,攻擊方和被攻擊方易位罷了。立花太郎做夢也沒想到,當年支那軍隊的悲慘命運、令他興奮異常的景象有一天會將臨到自己的頭上。
一艘向足柄號這樣的重巡洋艦,就像一座漂在海上帶彈藥庫的的炮臺。它那十門雙聯裝203毫米/50倍口徑主炮,如果輪番對陸地某一區域進行覆蓋性炮擊的話,那場面絕對是相當壯觀的。更何況除了足柄號之外,還有天龍號、第五水雷隊第6驅逐隊等軍艦,利用自身100毫米以上口徑的艦炮,在水上偵察機的校正下,彌補大口徑艦炮留下的縫隙。在金州至大連這段狹窄的地段上,艦炮的威力得到了充分發揮。一萬多人的日僞軍集中在如此狹小的地帶,在這樣的不利條件下,作爲被攻擊一方日僞軍的慘狀可想而之。不過,他們有所不知,他們的噩夢這纔剛剛開始。
持續近了一個多小時的轟炸終於結束了。憤怒的立花一郎如果就此罷手撤回金州,他的命運或許會好一些。但是立花一郎沒有這麼做。他要報復,不顧一切的報復,他的自尊心自信心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他重新集結部隊,沒有任何遲疑的向着大連、向着他們的命運進發。這次他們學乖了,也沒有剛纔那樣囂張。一切中規中距,偵察兵、斥候、側翼、後衛,一應具全。
鬼子漢奸們的謹慎得到了“回報”,一路之上平安無事。時近中午,日僞軍終於來到李名揚的陣地前面。正當立花一郎進行炮火準備的時候,在高空偵察機的指引下,18門PLL01型155毫米牽引式加農榴彈炮發射的炮彈,像長了眼睛一樣準確的覆蓋了立花一郎的高炮陣地。緊接着,立花一郎熟悉的97重爆機的聲音出現在他的重炮陣地上面,沒等到他們歡呼,如雨般的炸彈落了下來。可憐鬼子們的重炮,還沒來得及發射一枚炮彈就變成飛向天空的零部件了。本來以現在特區陸軍的火炮突襲能力,無需空軍的火力支持也能對付日僞軍的炮兵。但是,陳斌司令堅持讓他手下的那些菜鳥們利用這個難得的機會練練手。李名揚哪能不給這位空軍司令面子呢?爲了最大限度的保護這些菜鳥,李名揚還是先把鬼子們的高炮陣地先幹掉。
鬼子的強悍的攻擊力和戰鬥力,幾乎全部要依靠他們引以爲自豪的步炮協同,才能充分發揮。失去大炮火力支持的鬼子,他們的所謂戰鬥力就不僅僅是打個對摺那麼簡單。現在的日僞軍,就如同被扒光的妓女只剩下任人蹂躪的份兒。
當立花一郎終於意識到這張沒法打下去的時候,立刻“果斷”的下達撤退的命令。聽到這個消息的僞滿軍的大大小小的漢奸們,就像得到了特赦令,甩開比他們主子更長的雙腿,拼命狂奔。任何一個具備常識的人都知道,人奔跑的速度無論如何也趕不上炮彈的速度,那麼火箭呢?12門81式122毫米40管火箭炮一次齊射是什麼景象呢?雖然81式122毫米40管火箭炮的只有50.7米/秒最大飛行速度也不過692米/秒,遠遜於同口徑身管火炮的初速,但是這個速度相對於人來說足夠了。
在不到20秒的時間內480枚火箭劈頭蓋臉的從跑在最前面的鬼子漢奸們的頭頂砸了下來。在它火力覆蓋區域內的鬼子們感覺這景象,可比獅子座流星雨壯觀得多璀璨得多,只不過無人欣賞罷了。被徹底打懵的日僞軍,不知道該向何處逃竄,也無處逃竄。蔚藍的天空中是上下飛舞的飛機,頭頂是如同長了眼睛的炮彈,還有那恐怖的令人肝膽俱裂的“流星雨”,目光所及之初處和身體周圍,再也沒有茵茵綠草,除了硝煙、炮火、彈片就只剩下殘肢斷臂和血肉橫飛。向哪裡躲啊?每一名日僞軍此刻都在問這個問題,可是沒人回答他們。耳朵裡除了炮聲、哭喊聲和自己顫抖的呼吸、狂跳的心臟,他們聽不到其他任何聲音。這也許就是傳說中的絕望吧!
被流星雨震撼的鬼子漢奸們,終於意識到自己還是應該繼續無望的逃命歷程的時候,第二場流星雨再次震撼閃亮登場。李名揚感覺這裡已經不是戰場,屠宰場也許更爲貼切。雖然他看不到鬼子們的血肉橫飛,但是僅憑想象他也能感受到幾分。李名揚或許不知道,對於戰場的感受,他絕對沒有立花一郎貼切。立花一郎此刻只覺得或者希望自己在夢中,哪怕是一場最可怕的噩夢。可是難道這還不是世間最可怕的噩夢嗎?立花一郎感覺自己的雄心壯志伴隨着他的靈魂,正迅速的離自己而去,只剩下一具還有生命體徵的軀殼。已經沒有辦法再指揮軍隊了。他不得不放棄所有的努力。他終於明白自己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勞,沒有人會聽他那可笑命令。到處是哀嚎到處是以爲可以跑得過炮彈四處亂竄的士兵。只有一些作戰經驗豐富的老兵油子,才知道躲在某一個炮彈坑裡等待炮擊和轟炸結束。
廖弼臣沒有死。他幸運的躲過第一輪炮擊,迅速跳進一個彈坑裡面。他也算久經戰陣的老兵痞,可是他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的陣勢。他的褲子已經不知道溼了幾次,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還活着。“媽了個巴子的,這他媽的到底何方神聖啊!”他哆嗦着咒罵。如果不是親身經歷,任誰說他也不相信世界上還有這樣猛烈的炮火。他見識過他乾爹——鬼子們的火力,比這差的可不是一點半點。他真的害怕了。自己即使能夠到躲得過這炮火,可是能躲得過這炮火後面的人嗎?漢奸!這個字眼第一次真切出現在他的腦海裡面。他知道,那些被他鄙視咒罵的國人或許會原諒自己的敵人,但是絕不會原諒背叛自己國家的家賊。原以爲投靠日本人可以獲得一條活路一條升官發財的路,可是今天這陣勢,讓他對自己當初的選擇產生的巨大的懷疑和無比的後悔。正在這個時候,突然“砰”的一聲,一發炮彈幾乎在他身邊爆炸,他的身體幾乎都快被震離地面。他突然感到胸腔內氣血翻涌,隨着他再一次尿失禁,一口鮮血也從他嘴裡噴了出來,眼前一黑他幸福的昏了過去。
廖弼臣恰到好處的昏迷的確是幸福的,就在他昏迷的時候,以立花一郎大佐爲首倖存的日僞軍,終於看到了他們的“敵人”。確切地說是85II坦克和85履帶式步兵戰車科幻般的身姿。龐大的車體,斑斕的塗裝,恐怖的炮口,飛馳的速度,暴烈的火力,這一切的一切,把每一名日僞軍軀體裡,最後殘存的一點點意志信念全部剝離出去。幾乎就在同一個時刻不論是驕狂無比的“皇軍之花”,還是苟且偷生的“狗漢奸”,都扔下他們的武器(如果他們手裡還有的話)高高的舉起他們的雙手跪在被炮火炙烤的發燙的土地上…
第二十一章收官(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