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 終結(八)

蘇聯紅軍中並非全都是無能庸碌之輩,否則,也不可能將德國人打得落花流水。遠東戰役總指揮朱可夫元帥和中央方面軍花系列夫斯基元帥,戰役之前曾經認真地研究了所謂華僑軍的經典戰例。他們對這支軍隊的作戰特點、戰術等,進行了深入細緻的探討。他們一直認爲,這支軍隊具有較高的戰略戰術水準,統帥和戰場指揮員的戰術思想靈活多變,敢於並善於冒險,新的技戰術層出不窮。當然,他們也發現了這支軍隊的所謂弱點,那就是過分依賴偷襲或者說賭博式的作戰方式。經常在準備並不十分充分的情況下展開軍事行動。朱可夫認爲這既是一個可以利用弱點,又是一個需要蘇聯紅軍各級指戰員尤其是高級指揮員,高度重視和嚴密防範的地方。他並沒有國內其他將領對此戰那麼樂觀的看法。

對德國的勝利是基本上是建立在廣闊的國土防禦縱深和龐大的人口基數和巨大的消耗之上的。紅軍每次取得的勝利,基本是依賴人山炮海戰術,表面的輝煌勝利是在付出極大犧牲的前提下才取得的。反觀華僑軍,絕大多數勝利,都是在付出相對較小代價的基礎上取得的。這對於任何一位軍事家都是夢寐以求的事情。而這也絕對是高超的指揮藝術和軍隊的綜合能力的最終體現。因此,朱可夫同志一點也不敢掉以輕心。在他的堅決要求下,他幾乎把超過百分之六十以上的蘇聯最優秀的作戰單位和人員全部調到自己的麾下。因爲他堅信,此戰之後,蘇聯紅軍將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沒有大的戰爭。被他招致麾下的,包括十一個獲得近衛軍稱號的諸兵種合成集團中的六個,六個近衛坦克軍中的三個。具體包括:22個近衛步兵軍,4個近衛騎兵軍、8個警衛坦克軍,5個近衛機械化軍和8個航空兵軍。

在中央集團軍和東南方面軍所屬的航空部隊中,雲集了超過百分之七十以上的蘇聯王牌飛行員。遠東共和國國防軍空軍轟炸機編隊和護航編隊,將要迎接的就是這樣一支空中力量。預警飛機把蘇聯紅軍實施空中攔截飛機的數量、高度、速度、機型等數據在最短的時間內,傳達給各戰機編隊,並指揮其在預定空域待命,準備伏擊敵機。

被稱爲suweiai空戰之父的波克雷什金同志,擔任這次空中戰役的總指揮。他在二戰中戰鬥起飛650餘次,參加空戰156次,個人共擊落59架德軍飛機,三次榮獲蘇聯英雄稱號。在戰鬥期間,只要他的飛機一起飛,德國人就開始在無線電通話機中互相大聲提醒“小心小心,波克雷什金在空中!”取得如此輝煌的戰績之後,他的自信心隨着他擊落敵機的數量增長。在戰爭中,他不僅是一名優秀的飛行員和指揮員,更在發展空戰戰術理論方面頗有建樹。他提出的將蘇軍以往三機編隊改爲八機編隊,以每兩架一組背向太陽梯次配置的設想,曾經飽受質疑。由於在庫班空戰中取得輝煌的勝利,用戰績讓反對者閉嘴。這種編隊被稱爲庫班架子,其理論爲後世的空戰戰術的發展具有極大的借鑑意義。在他率領的編隊中,還有大名鼎鼎的擊落62架德機的科澤杜布、擊落53架的耶夫斯基格涅耶夫,擊落47架的波普科夫等一大批優秀飛行員。因此,他對與中國人的第一次空中作戰,充滿了必勝的信心。

他率領的128架戰鬥機率先進入在空中埋伏的中國空軍的攻擊範圍。中國空軍已經佔據了有利戰位,在指揮員的命令,分別以兩機編隊向敵機展開進攻。俗話說武功再高也怕菜刀。當你手中握有自動武器的時候,還會選擇使用冷兵器與敵人廝殺嗎?絕對不會。這裡是生死在一瞬間的戰場,而不是爲了證明公平規則的競技場。現代戰場不用向敵人顯示所謂騎士風度。電子戰飛機強大的電子干擾能力,率先癱瘓了蘇聯攔截機羣的指揮系統。梟龍戰機發射的一枚枚鎖定目標的新型空空格鬥導彈,擊碎了蘇聯紅軍王牌飛行員信心和再創輝煌的夢想。一架架蘇聯功勳戰機載着他的操控着,伴隨導彈的熱情激吻,要麼凌空爆炸成節日的焰火,要麼帶着不甘、遺憾和震撼嗚咽着栽向大地。作弊也罷,取巧也好,在戰場上都變得不那麼重要。重要的只有唯一,那就是勝利。再的格鬥技巧,在超視距遠距離精確制導武器面前都顯得一文不值。除非你受過嚴格的規避導彈進攻的訓練,但是吐過一旦被鎖定,沒有技術支持的情況下,僅憑操控飛機的技術,也絕對是凶多吉少。

格鬥技術在存在巨大代差的武器面前顯得異常悲催。在空戰這種形態中,武器性能所發揮的作用要比陸戰更爲直接和明顯。蘇聯飛行員們的狀態可以用某電視臺挑戰主持人欄目裡面的一句話來形容:你可能不甘心、你可能委屈,但是你被淘汰了。真正的精英,就是那些在面對突如其來的狀況的時候,能夠迅速冷靜下來,尋找解決方法,並找到的人。波克雷什金同志,在面對突然的打擊而蒙受巨大損失、通訊中斷的情況下,果斷的採用最爲原始也是最爲可靠的方式(通過改變飛行姿態,類似海軍的旗語)組織大家撤退。在當前的情況下撤退是最爲切實可行的方法。

按照波克雷什金同志的理解,敵人遠道而來,燃油肯定有限,待其半程燃油耗盡不得不返航的時候,在對其予以打擊纔是組好的策略。當然,撤退不是一鬨而散各自逃命,需要有人堵槍眼。在曙光中,蘇聯飛機開始了撤退行動。煮熟的鴨子豈有讓它飛了的道理。如果用擁有近兩代代差的戰機還不能全殲敵機,那國防軍空軍就別混了。迅速調整好隊形的國防軍空軍,立即對企圖逃跑的蘇聯飛機實施截擊和掩殺。新一輪導彈攻擊再次發動。至此,諸多不利因素集於一身蘇聯空軍的命運已經無可挽回。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當新初升的太陽,爲世間萬物鍍上一層金黃的時候,蔚藍的天空中,除了正在飄散的黑煙之外,什麼都沒剩下。遠東共和國立國後第一次大規模空戰以受傷3架飛機的代價全殲蘇聯戰機的巨大勝利告終。

蘇聯損失的不僅僅是幾百架飛機,更令他們痛心疾首的是,一大批黨和人民培養的最優秀的飛行員永遠地離開了他們的親人。相比地面的損失,空戰損失幾乎可以被忽略。百分之八十五左右的工礦企業遭到幾乎是毀滅性的轟炸。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火車站、汽車站、橋樑被毀。人員傷亡和物質損失在短時間內根本無法統計完全。

人民父親還沒來得及震怒和發飆,中國人對烏拉爾工業區的第二輪轟炸在青天白日之中再次上演。這次出動的飛機數量,比夜間轟炸更多。由於沒有雷達方面的擔心,以及高性能武器在實戰中良好的作戰效果,因此,共和國空軍按照計劃,對蘇聯紅軍實施晝夜不間斷轟炸,力圖擴大軍事和心理上的震撼。成羣的飛機真稱得上是遮天蔽日,黑壓壓的鋪滿天空。戰區外的導彈攻擊,與戰區內的精確打擊先後展開。最後展開的是面打擊。對於軍隊高層來說,精確打擊更令他們震撼驚恐,而對普通士兵和民衆來說,面打擊才更具心理衝擊力。濃煙烈火就想迅速展開的一幅畫卷,瞬間在大地上展開。各種不同類型的炸彈,盡情施展着自己的淫威。漫卷的北風更是助紂爲虐。火火借風勢風助火威,在人羣逃離危險之前就已經被烈焰吞噬。

烏拉爾地區由於大量企業的遷移,使得原本空曠的土地逐漸變得擁擠了起來。無數工棚、臨時搭建的宿舍,在戰爭期間一直沒有得到改善。諸多的臨時建築擁擠在一起,爲空中轟炸提供了極大方便。大量可燃性材料在高溫下盡情燃燒。高效凝固汽油彈和雲爆彈以及添加黏稠劑的燃油,將整個烏拉爾工業區,變成一個巨大的煉獄。雖然喪失的人口沒有對日本轟炸時那麼多,但是由於該地區工業企業集中,因此,生產能力方面所蒙受的損失要遠超日本。

當夜幕再次降臨的時候,特一師再次披掛上陣。這次他們的目標是對遠在烏拉爾山脈西側的方面軍指揮中樞實施斬首行動。按照斬首行動的慣例,其實應該在戰役發起之前突然實施,以增加成功概率。但是,在具體實施斬首行動過程中,共和事指揮機構內部有不同的意見。以徐鵬雄爲首的一部分人認爲,應該對人民父親直接實施斬首行動,而以李華雄爲首的另一部分人認爲應該對戰役指揮官實施斬首行動。因爲,斬首行動一旦實施,不論成功與失敗,就會使得對方提高警惕,使得後續行動成功更加困難。徐鵬雄認爲,對人民父親實施斬首爲最終取得勝利奠定堅實的基礎,蘇聯內部會陷入不沾自亂的境地。李華雄則不這麼認爲。他認爲,人民父親的存在本身就是對這個國家和人民最大的傷害。留着這個東西,讓他在國內瘋狂的折騰,才能使遠東共和國的利益最大化。而一旦對其實施斬首,蘇聯龐大的政權體制還有具有強大的生命力,遠沒有達到土崩瓦解的地步。損失一個人民父親,萬一他們想開了,選出一個更有作爲或者更加瘋狂的傢伙,結束現在這場人民父親發動的災難,那麼對於遠東共和國來說絕對不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情。

雙方在這個問題上產生的分歧,從制定轟炸戰略的時候就一直存在,知道實施轟炸前夕在基本達成一致。其實,是徐鵬雄在葉宏的“開導”下,十分不情願地選擇了妥協。條件是,徐鵬雄親自帶領特一師參加第一輪的戰鬥。這裡面不僅僅是一種賭氣的成分,更多的也顯示了徐鵬雄的政治智慧。這與劉備在曹操處種菜其實是一個道理……無非是向李華雄表明自己沒有政治野心罷了。戰爭不是兒戲,但是在很多時候,他會受到非常多的令人難以理解的看似兒戲的因素所左右和影響。穿越人具有所謂超前的知識和認識,但是不管什麼時候,人就是人,他不論在什麼環境中,都不能超越自己本身和外界強加的侷限性。於是,以朱可夫、華西列夫斯基、崔可夫等蘇聯功勳卓著的軍事家的斬首行動開始實施。這種最高統帥之間的分歧和妥協,直接導致了這次行動的不可預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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