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姻緣怎問笑闌珊

蠻州城商集與各家店鋪俱都彙集在城正中一條南北走向大道之上,城東側是漢苗雜居之處,城西則是女媧廟。

且說姬風拉了寧兒,往蠻州城西的女媧廟尋去。近廿年來女媧廟雖然已香火凋敝,但昔時規模仍在。二人不多時便尋了去,那廟外矗立四根長大石柱,石柱之上皆刻有圖畫字樣。寧兒一時好奇,忙奔近了去看。

這石柱年代似是已久遠至極,柱上圖畫有些卻已因風蝕雨濯而斑駁不清。第一根石柱之上刻着人首蛇身的女神擎着巨大的鉢,一手探入鉢中似要取物一般。寧兒忙招手叫了姬風過來,高興道:“這個我知道,是女媧補天!”不待姬風回話,她忙奔到下一個石柱之側,柱上刻着女媧斬斷一隻巨大鰲龜的四肢,將之立爲四極。第三個石柱之上,女媧鱗紋覆蓋的蛇尾與一隻長龍攪繞在一起,寧兒不明所以,回頭問道:“阿風,這根上面說的是什麼?”

姬風走近來,凝目只瞧了一眼,便道:“小寧子,你當真是個不讀詩書典經的小呆子,這是女媧擒殺黑龍的典故。《淮南子?覽冥訓》有云,‘往古之時,四極廢而九州裂,女媧殺黑龍以濟冀州,積蘆灰以止**。’喏,這根柱子便說的這個典故嘍。”

寧兒也不理會他的嘲笑,只點點頭道:“阿風你懂得好多,”說着纖指又指了指最後一根柱子,道:“那這個呢?”

“自然是摶土造人咯!笨!”姬風搖頭失笑,也不等寧兒,搖頭晃腦好不得意地當先入了廟裡。

這女媧廟雖久已無人祭拜,但空曠廟宇之內卻燃着一柱檀香。那煙嫋嫋升起,姬風眯眼,隔着煙細細打量廟中物事。神龕之上,一尊人首蛇身女媧像靜靜立着,那神像卻也是石頭雕刻而成,女媧像面目栩栩如生,口角含笑,透着幾分秀麗婉然之色。

姬風微微一笑,道:“原來女媧娘娘卻也是個妙齡美女。”

堪堪進入廟中的寧兒聽了姬風這一句話,“撲哧”便笑了出來,道:“你這好色貪花的性子當真是死不悔改,我勸你可莫學那商紂一樣做首豔詩褻瀆了神靈。當心女媧娘娘派了狐仙來要你亡國。”

一語畢,寧兒卻又擺了擺手道:“錯了錯了,你又不是王子皇孫,哪裡來的國好叫滅亡。”

姬風聞言,面上毫無調笑之色,只搖頭嘆了口氣。

寧兒纔要再說些什麼,忽聽左近有細微腳步聲響,轉頭望去,卻見一個雞皮白髮的老嫗拄了根木杖緩緩走了出來。老嫗身着玄色衣袍,那衣袍之上卻以紅線滾了層繁複的花紋。

老嫗驟然見了廟中二人,似是一點也不吃驚,張口問道:“公子與姑娘,是爲何而來啊?”一語出口,蒼老卻底氣甚足的聲音迴盪在這空曠殿內。

姬風揖了一揖,道:“我二人到蠻州城遊歷,聽聞女媧娘娘有求必應,因此特來參拜。”

那老嫗聞言嘆氣道:“如今這裡的人都以那夜神爲尊,難爲還有人記得這女媧廟。”說着伸出枯瘦手指,指了指香案之上的一隻紅色古舊籤筒,續道:“女媧娘娘捏土造人又創嫁娶之禮,你二人若想問一問姻緣,便各自求上一簽吧。”

“阿風,你要不要求支姻緣籤?”寧兒轉頭問姬風,“你這****的紈絝子弟,倒該看一看誰家姑娘倒黴予了你。”

姬風笑着搖頭,道:“誰要與你這小丫頭一起求籤,公子爺我定是一生桃花運亨通,嘿嘿,這籤麼,不求也罷。”說着倒轉了扇柄點一點寧兒小腦袋,“還是你自己乖乖問一問和那燕郎有幾分因緣吧!”

寧兒聽了抿了抿脣兒,伸手將那籤筒拿在手中,問道:“婆婆,這籤可真的作準嗎?”

老嫗甚喜愛她白淨可愛,呵呵笑道:“信與不信,端看人心啊。”

寧兒點頭,轉身跪在蒲團之上,低頭閉目搖起籤筒。“啪嗒”一聲輕響,籤筒之中掉出一枚紅色細籤,寧兒拾了起來交予老嫗。那老嫗將籤拿在手中細細看了,老臉之上忽然顯出幾分異樣,花白眉毛皺攏在一起。寧兒見她表情,心下有些慌了,忙問道:“婆婆,這簽上如何說的?”

老嫗念道:“籤雲:‘相思苦,刻骨銘心情不古。’”

寧兒大惑不解,睜大了眼睛搖頭道:“聽不懂誒……”

“小笨蛋,”姬風聽了那籤,轉身答道,“這顯然非是喜稅之籤,又隱然有離合之意,小寧子,你和你的燕郎只怕前路多舛。”

老嫗聞言點頭,轉向姬風道:“難得這位公子也通堪輿求籤問卜之事,只是……你真的不打算爲自己求上一簽?”

姬風搖頭道:“不了。”

老嫗見他態度似甚是堅決,低頭呵呵笑了,道:“公子心中其實卻是害怕爲自己解上一簽的吧……”

姬風聞言,俊俏面上忽地神色一凝,答道:“不瞞婆婆,我少年之時拜在一位高人門下學習風水堪輿子平推命之術,早已在入門之時爲自己求過一簽,那一簽是我生平第一支,卻也是最後一支……”

“那好,”老嫗截斷姬風話頭,蒼老低沉的聲調忽然高了幾分:“‘徒然計,風流不假樓臺傾’這籤,公子可會解?”

姬風聽了老嫗之言,臉上驀地有了鐵青之色,厲聲道:“我不會解!”。

“哦……公子是真的不會解,還是不想解?”

姬風面上顏色極是難看,幾番深深呼吸之後,他卻忽地慘然一笑,伸臂攬了寧兒肩膀將她向外帶去,道:“小寧子,你看也看夠了,我們走罷。”口中說話,腳上步子卻是極快。

那老嫗望着二人離去的背影,深深嘆了口氣,搖頭輕道:“這都是命中註定,躲,又有何用呢……”

不明所以的寧兒被姬風速速帶出了女媧廟,姬風大力箍着她肩膀,寧兒卻是半分也掙脫不出來,直跟着姬風行到臨近街巷的道上,只覺肩膀被箍得有些疼了,忙死命拽了姬風衣角掙扎,道:“好了好了!那老婆婆又不是吃人惡鬼,你逃這般快做什麼?”

姬風這才鬆了手將寧兒放開,低頭理了理自己衣袍,再擡首,面上已無任何異色,只聽他道:“這女媧廟裡的老婆子說話這般詭異,甚是招人厭惡,難怪人人都去拜那夜神了!”

“你胡說,方纔那婆婆叫你解籤之前你還好好的,怎地一聽她說的什麼……‘徒然、徒然計的……’你便像被踩了尾巴的花貓?”

“死丫頭!敢說小爺是踩了尾巴的貓兒?當心我揍你!”姬風舉了舉拳頭。

寧兒衝他扮了鬼臉,道:“誰怕你!”,大眼眨巴幾下,忽地道:“那廟裡的婆婆說話好怪哦……”

“哼哼,我早說這苗疆不是清淨之處。”姬風斜眼瞥她。

寧兒低聲嘀咕,“還不是你說要帶我來的!”

姬風挑眉,故意拖長了聲音道:“你說什麼?”

“沒沒!”寧兒捂住腦袋,“這蠻州城好大,我們且去再尋些別的新奇玩意兒纔好!”

68.身被火焰懷碧水54.嬌軀難承家與國23.金窗繡戶看妖嬈7.看朱成碧思紛紛13.相逢一笑此山中86.繾綣倦懶留長夜85.丹心獨抱有誰知47.清夜悠悠誰與共75.弦上心知幾時同25.清寒暮雪何相隨27.易散浮雲何處聚86.繾綣倦懶留長夜48.河山萬里一局棋64.花間閒度流光誤86.繾綣倦懶留長夜10.萬水千山遠路迷84.幾番情懷共月明20.檀郎未語笑不答64.花間閒度流光誤90.弗嘆餘憾空自擾41.焚香52.佳人鏡前黯描眉39.羅衣已碎人難挽73.幾欲盼斷隔世信81.美人含笑劍斂芒40.君若相別莫思歸90.弗嘆餘憾空自擾70.靜思可悔前緣數61.飄零身世遍風霜74.濃墨染破風雲際22.怎唱清風逍遙調53.一段衷情不肯休1.醉裡悲歌驚深夢49.胸中塊壘已難消14.陰晦晴明難預料82.莫道有情皆是孽15.世態浮雲未見慣18.年少不懼江湖老48.河山萬里一局棋8.瑤宮寂寞鎖千秋58.斯人再度紅塵處2.錦瑟年華不知愁81.美人含笑劍斂芒22.怎唱清風逍遙調32.江湖舊夢幾人知31.桃源別有一片天54.嬌軀難承家與國64.花間閒度流光誤30.薛箋幾曾訴別離63.松風送寒入夢裡55.繁華猶在山河碎17.多感情懷細思量64.花間閒度流光誤88.崑山有子若璞玉2.錦瑟年華不知愁41.焚香87.關山錦繡皆蒼茫33.苗女如花卻難攀35.且放紅塵三界外70.靜思可悔前緣數楔子9.未解前路多少事8.瑤宮寂寞鎖千秋22.怎唱清風逍遙調24.誰閉濤山不得歸15.世態浮雲未見慣66.縱使錯愛又何妨89.更須一壺添白髮44.別後不知君遠近50.脈脈深情總難語9.未解前路多少事10.萬水千山遠路迷34.姻緣怎問笑闌珊31.桃源別有一片天71.孑然孤影何處訴30.薛箋幾曾訴別離11落絮無聲春墮淚84.幾番情懷共月明18.年少不懼江湖老76.落英總嘆東風晚52.佳人鏡前黯描眉66.縱使錯愛又何妨58.斯人再度紅塵處48.河山萬里一局棋18.年少不懼江湖老22.怎唱清風逍遙調3.誰人來舞玉階前69.造化無情愛更高43.鐘鼓瀟瀟去長夜16.飄零回顧盼相扶楔子70.靜思可悔前緣數32.江湖舊夢幾人知14.陰晦晴明難預料9.未解前路多少事15.世態浮雲未見慣57.青鋒難斷一腔癡1.醉裡悲歌驚深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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