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衣錦離在劇組拍戲,每天鮮有時間休息,更不用說和夜染聯繫了,戲一殺青,他就買了最早的飛機票回到家中。
“阿染,我回來了!”衣錦離告訴夜染是坐轉天的飛機回來,突然出現是想給他一個驚喜。夜染的反應並不像衣錦離預想的那麼興奮,他正窩在沙發的一角看書,看到衣錦離託着行李回來時先是一愣,然後舒展了笑顏,淡薄卻溫和的笑着說:
“歡迎回來,錦離。”
這樣淡淡的一句話與衣錦離心中所期盼的多少有些落差,但他很快釋然,這樣反應纔是夜染應該會有的,平淡卻讓人覺得很踏實。
三個多月積攢下來的疲憊和連日奔波的勞累讓衣錦離幾乎沒什麼胃口吃飯,洗過澡,他更是連頭髮都顧不得吹裹着浴巾溼漉漉的躺倒在牀上一動不動。
“頭髮這麼溼就躺下不覺得難受麼?”夜染坐到衣錦離的身旁問。
“呵呵,懶得動了。”衣錦離懶洋洋的說。
夜染拿過吹風機一邊幫他吹乾頭髮一邊問:“不是說明天才回來麼?”
“沒辦法,想你了。”衣錦離慵懶的笑着說。
“原來如此,”夜染彎下腰,用自己的臉輕輕蹭着衣錦離的臉。
“怎麼?你也想我了是麼?”衣錦離摸索着夜染的臉頰說。
夜染並不回答,只是微笑說繼續輕輕蹭着,還時不時用脣瓣碰觸着衣錦離的耳垂。
“阿染,你難得這麼主動啊。”衣錦離翻了一個身將他壓倒在shenxia,望着那雙深藍色的眼睛,湊到夜染耳邊呢喃般的說,“你這是在向我暗示着什麼麼?”
夜染還是不說話,只是微垂下眼眸,看似看向他處,間或向衣錦離匆匆一瞥又立刻避開,無聲勝有聲。衣錦離得到默許,自然不會放過機會,他輕吻着夜染微涼的脣,雙手輕車熟路的解開了他的衣釦。
“阿染,你有沒有發覺你的體溫變高了?”衣錦離忽然問道,夜染是鬼吏,體溫一向很低,以往即使是在dongqing的時候,衣錦離仍能清楚的感覺到掌心下身體內涌出的涼意,而今天,他掌心處皮膚的溫度竟和自己沒有太大詫異,這令他頗爲奇怪。
“這種時候,要專心一點啊。”夜染沒有回答衣錦離的問題,而是用修長的腿纏上了他的腰。
這個方法的確奏效,衣錦離沒有再過多詢問夜染身體的變化,而是迫不及待的享受着送到口的美味。
“啊……嗯啊……”伴隨着衣錦離身體的choudong,夜染放肆的shenyin着,他熱情的迴應着衣錦離的suoqu,同時也感受到了自己身體裡前所未有的灼熱。
“這是子母泉水在發揮作用麼?”夜染心中胡亂猜想,他不知道那紅色的泉水會給身體帶來怎樣的異變,更不知道怎樣的變化纔算正常,正如冷禪所說,這不過是從書中看到的一個方法,從未見人實踐過,更無從考據奏效與否。一切只是一個嘗試,或者說是一場冒險。
一股reliu涌出tinei,qingyu後的衣錦離逐漸恢復了理智,他能明顯的感覺出夜染的體溫越來越高,剛剛是與自己差不多,現在已經明顯覺得他身體發燙了。
“阿染,你發燒了!”衣錦離看着夜染潮紅的臉頰擔心的說,“鬼吏也會發燒的麼?你不是說過你不會生病的麼?”
“我,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夜染的聲音帶着明顯的顫抖,“錦離……我冷……”
“冷?一個冥界的鬼吏竟然會在人間覺得冷?”衣錦離的心裡咯噔一下,他隱隱覺出來事情的不妙,急忙用棉被將夜染裹起來。
體溫計上四十度的數字讓衣錦離的眉毛擰到了一起:“居然燒到四十度!不行,阿染我們去醫院。”
“沒,沒用的。”夜染有氣無力的說,“人間的醫院看不了我的病。”
“那可怎麼辦?!”
“沒事……我睡一覺就好了。”夜染裹着被子往衣錦離的懷裡蹭了蹭,“錦離,我累了,想睡一會兒,你抱着我睡。”
“可是……”
“錦離,我哪兒都不去,我想睡了,你抱着我。”
衣錦離見夜染執意不肯去醫院也不好勉強,只能聽從他的話,關上燈將他緊緊的摟在懷裡。聽着懷中人或急或緩的呼吸聲,衣錦離內心深處的疑惑也漸漸浮出水面。以往每次夜染和自己親熱時,體內的鬼火都會不受控制的燃氣,唯獨今天鬼火卻沒有燃起,而又是今天,夜染的體溫出現了異常,更是在與自己huanhao後發燒,這一切恐怕不只是巧合那麼簡單。
衣錦離隱約覺得,對於自己身體的變化,夜染是清楚的,他是故意向自己隱瞞了什麼。
“究竟是什麼事不能對我說呢?”衣錦離默默想着,“我們已經這麼親密了,有什麼事不能讓我同你一起面對一起解決呢?”
夜染身體的溫度到了後半夜才漸漸退了下去,衣錦離懸着的一顆心這才稍稍放下,睡意便席捲而來,再次睜開眼時,發現懷中的人已經不見了。
“阿染!”衣錦離急忙起身,一個箭步衝出臥室,倒是把在冰箱裡找吃的的夜染嚇了一跳。
“怎麼了?”
“我醒來不見你,我,我以爲你出事了。”衣錦離有些語無倫次的說。
“呵呵,我能出什麼事,我就是餓了,找點吃的。”
衣錦離將手搭在夜染的額頭,感覺到從掌心處傳來的一股涼意,才放心的舒了一口氣:“謝天謝地,退燒了。”
“我說過了沒事,睡一覺就好了。”夜染笑笑說。
“阿染。”衣錦離抱住夜染說,“我既然睡過你,就會對你負責。”
“說什麼呢?別弄得我像楚楚可憐的小媳婦似的。”夜染笑着推開他,卻沒有推動。
“你不就是我媳婦麼?”衣錦離一臉認真的說,“雖說咱們的關係在法律上並沒有被認可,但是隻要咱們兩個這麼認爲就好了。”
衣錦離說着從大衣口袋中拿出來一個盒子,打開後,裡面是靜靜擺放着的一對戒指,很普通的素圈,沒有什麼裝飾。衣錦離取出一個輕輕套進夜染左手的無名指,另一個則套到自己手上:“或與在你活着的那個年代還沒有這種習俗,但是在現在,它代表的意思是我們將成爲世上彼此最親密的人。”
“最……親密的人。”夜染望着手指上那個樸素的指環輕聲重複。
“對,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我們都要一起面對一起承擔,明白麼?”
“嗯。”夜染用力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