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韓夜帶着衆人出了鳴劍堂,卻忽覺心頭一陣猛烈疼痛,他站不穩來,便被身邊的雲夢扶着肩膀。
雲夢蹙着柳眉,柔聲道:“你怎麼了?”
韓夜本想開口講話,心頭卻突然傳來有如猛火灼燒般的疼痛,他只得收緊眉頭,右手緊緊抓住衣襟,讓雲夢就那麼扶着。
雲夢心裡很慌,但也不是什麼都不做了,她把白皙若水的手按到韓夜的胸口,凝神往其中注入靈力,柳眉,卻是越收越緊。
韓玉也過來扶她哥哥,見韓夜痛得開不了口、額上虛汗直冒,便問雲夢道:“夢姐姐,怎麼了?哥哥他受傷了?”
雲夢回想剛纔的事,漸漸明白了,她閉上美眸,愁道:“他不是受傷了,是中了烈陽絕命針之毒。”
薛燕聽聞後,生氣地道:“這個呆瓜,叫你給人家驅毒啊,這下好了,自己中毒了!中毒就算了,居然還不早說!”薛燕說着,又氣呼呼地對雲夢道:“雲夢,你快幫他解毒吧。”
“我想,他前番也是不知自己中毒了吧。”雲夢說着,便用左手挽着韓夜的右手,依依地把自己若蘭的右手繼續放在韓夜,手上發出一股清香的水氣,但試了許久,雲夢卻是心中愈加慌亂,她玉眸裡盈起淚來,心疼道:“此毒毒性太猛,如今已入五臟六腑,叫我如何幫他解啊~!”
薛燕聞言,也是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她心裡害怕得很,便睜大了盈盈如水的眼眸,指着韓夜道:“你這個大笨蛋!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讓我擔心呀!”
韓夜的意識愈見模糊,他就算想說話也說不上來,眉頭一直緊鎖着,氣喘吁吁。
正當衆人着急之時,卻見韓玉從腰間青絲囊裡翻出一張藍符,唸了一番咒語,便往韓夜背心上一貼,鬆了口氣,道:“剛纔小玉太急,差點忘了還帶着冰心符在身上,太師叔曾說,若中了陽炎之毒但貼此符,可保三個時辰的性命。”
於是,三女便急切地靜觀韓夜變化,卻見韓夜前一刻還痛得汗如雨下、呼吸困難,這一刻表情竟漸漸平復安寧,少時便和未中毒時一樣了,他稍稍睜大了清眸,望了望擔憂的衆人,愧然嘆道:“我已好多了,讓大家費心了。”
“嚇死本姑娘了!”薛燕皺着纖眉埋怨道:“自從與你同行,就沒一天不提心吊膽的~!”
“可是……”雲夢仍舊皺着柳眉,玉眸幾欲涌出晶瑩的淚來,她憂傷地對韓夜道:“小玉說這冰心符只能保你三個時辰的性命,現在毒仍在你的五臟六腑之中,三個時辰以後怎麼辦?”
面對心上人的生離死別,雲夢有一種說不出的痛,她覺得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抱着眼前這個男子,閉上美眸來,把頭貼緊他溫暖的胸懷,輕聲道:“燕兒說的對,你何苦如此不惜性命?你若不在,我們三人又何去何從?”
韓夜很喜歡雲夢靠近他的感覺,體會着這女子身上散發出的芬芳,他把手放在雲夢溫香的柔背上,輕撫她那一束束恰如春水的青絲,苦笑道:“或許這也是命吧,難道我要眼看着你爹毒發身亡嗎?”
“什麼命不命?”薛燕睜着水靈靈的眼眸怒道:“姓韓的!三個時辰還能做很多事,本姑娘就算找到天涯海角也不會讓你死的!再說了,蜀山不是有一堆老頭嗎?他們也可以救人啊!”
韓玉嘆道:“師父師叔們只善養身、鮮通醫理,哥哥毒入五臟,對他們而言便如同死人……”韓玉談及蜀山,卻又想到了什麼,便有些猶豫地道:“不過……”
“不過什麼?”薛燕纖眉一蹙道。
“有個人似乎可以救我哥哥。”韓玉說着,卻很是擔憂地道:“蜀地隱竹林裡有一位聖書醫仙,聽太師叔和師父說,那醫仙與蜀山頗有些淵源,他醫術舉世無雙,但從不救人,我擔心去了也是白去,反而耽誤了時辰。”
“能救人就行,管他呢!”薛燕道:“我們現在就動身去隱竹林找那個什麼醫仙,哪有醫者不救人還自稱舉世無雙的?”
雲夢聽聞韓夜尚有生機,便擡頭望向那男子,道:“只能如此了,去吧,夜。”
韓夜點了點頭。
於是,四人便用御劍飛行趕往蜀地隱竹林,韓夜載着雲夢,韓玉載着薛燕,一行人朝着西方飛去……
再說那紀雲,他爲了逃避司徒勝的追責,便裝瘋賣傻地出了議事大廳,跑往鳴劍堂後的青山上,當進到紀文龍常去的那個密室裡時,因爲身上的烈陽絕命針之毒發作,他疼得站不穩身子,倒在了密室的通道里。
但聽一陣腳步聲響起,一個黑衣人站在了紀雲的面前。
紀雲彷彿看到了希望,他右手捂着胸口,左手朝着黑衣人伸出,對他道:“道長,救、救我……!”
黑衣人眯着眼望了紀雲一眼,詭譎地笑道:“救你?我徒兒呢?”
紀雲鎖着眉頭,上氣不接下氣地道:“那、那個小兔崽子,臨死還、還要害我……我中了烈陽絕命針之毒,求、求道長給我解毒……”
“他死了?”黑衣人點了點頭,卻有些快意地道:“也好,他那麼招搖,死了倒省去不少事。”說着,他又很是奇怪地看着紀雲,道:“你兒子死了,你這做老子的不去看看他,跑來我這裡做什麼?是想把人都引來害我?”
紀雲十分怕死,他戰慄地繼續向着黑衣人伸手,心臟一陣劇痛,他下意識地縮了縮手,道:“我怎敢害您啊!道、道長,你救我一條命吧,我、我對你還有用~!”
“嘖嘖嘖。”黑衣人不屑地搖頭笑了笑,看着紀雲,用一種怪異的語氣貼近他的臉,道:“你還有用?你兒子死了,手下丟光了,還讓武林人士都擁護韓夜那小兒去了,你覺得,我還需要你嗎?”
紀雲嚇得瑟瑟發抖,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齒,他忽而就因害怕而憤怒了,衝黑衣人道:“長天!爲了你,我讓自己孩子拜你爲師,又把那婦人送給你,讓她受盡屈辱而死!要不是我,你以爲你能在鳴劍堂潛伏八年……?唔……!”紀雲說着,心臟突然溢血,他緊緊抓着衣襟,指甲都快陷進胸膛裡了,足見其痛苦之深,他望着黑衣人道:“我幫了你這麼多,犧牲了這麼多,到頭來你要過河拆橋嗎!”
“我當然不會過河拆橋了。”黑衣人靠近趴在地上的紀雲,把手放到他的肩上,紀雲還以爲黑衣人要救他,心中頓喜,卻聽這黑衣人道:“我本來是想用你這隻橋過河的,但如今河沒過,還差點弄得一身溼,如果你是我,你會留一個辦事不力、毫無利用價值的人在身邊嗎?那豈不是多個禍患?”
“不!我不能死!”紀雲害怕地吼道:“長天,我並不是沒有準備,很早以前我就把你躲藏的位子記在某處地方,你若不救我,很快別人就能找到你!”
“那又如何?我只差五百人就可練成吸魄大法了,等我練成後,就算蜀山的人不來找我,我也要找到蜀山去給他們好看!”長天險惡地笑着又裝模作樣地撫摸紀雲的背,道:“我親愛的堂主啊,你真可憐,從鳴劍堂跑出來,不小心毒發身亡,死在了後門前。”
紀雲聞言,心知長天這是在替他說後事了,他拼着最後一絲力氣想站起,卻被長天手一伸、掐住了脖子。
長天把紀雲提了起來,鄙夷地笑道:“紀雲啊紀雲,你可真算鬼迷心竅了,當年我對你說你二哥礙事,你想都沒想就叫我滅了他一家,如今便讓你看看你二哥是怎麼死在我手裡的……就是這樣!”長天說着,眼中兇光一閃,五指一用力,把紀雲的臉都掐紫了,他才狠狠地道:“這麼好的精魄,若浪費了就太可惜了,既然你爲我付出這麼多,就再多替我幫一次事吧!”
說罷,長天把手一捏,捏碎紀雲的脖子,吸走了他的精魄,右手兀自抓着這屍首,左手提了提氣,舒爽地心道:“現在吸魄大法一天可以吸納十條人命,比從前快多了,相信要不了多久,我便可一雪前恥,毀蜀山、滅人間,叫那些鄙視我、陷害我的人統統去見閻王!哈哈哈!”
長天望了一眼手裡那個身穿紅衣、體格稍胖的死屍,詭譎的目光裡透着一絲不屑,他心想:“既然鳴劍堂的人不能隨便抓來練功了,我便去附近抓些人來,反正只剩五百條人命,行事幹淨利落點,應該不至於被人發現。”說着,他掂了掂手裡的紀雲,道:“這個沒用的屍體一會兒扔到鳴劍堂後門去,再順手抓幾個人來練功,司徒勝應該會那覺得是紀雲發狂殺死的,也不至於來青山上尋我。”
想着想着,長天便把紀雲的屍體往旁邊一扔,先行到密室中調息修補真元,至於他後來抓人練功之事,已不在話下。
再說韓夜一行人御劍飛行,在風中穿梭,僅用了一個時辰便到了蜀地上空,蜀地擁蜀山、近苗蠻,其間山川水泊不斷,還有一些不爲人知的沼澤及密林,而隱竹林便是衆多神秘叢林中的一個。
說道韓玉的方向感,那也算得上蜀山一絕,縱然日月星斗、司南指針,也不及韓玉的六感敏銳靈光。蜀地數百里之廣,韓玉卻只花了半個時辰不到就領着衆人找到了隱竹林,但隱竹林乃是一片上端雲霧繚繞的青竹之林,佔地方圓二十里,要在這片竹林裡找到聖書醫仙卻是最爲困難的。
薛燕扯着韓玉的道袍,望着腳下一片白茫茫的雲霧之森,呼嘯的風在身旁穿過,她高聲問韓玉道:“呆瓜妹,找到了嗎?”
韓玉迷茫地搖了搖頭,道:“太師叔談及醫仙前輩,只說了隱竹林所在之處,卻沒說醫仙前輩主宰這林子的哪裡。”說着,她放慢了碧雲劍的飛行速度,指着腳下那片白霧之海,道:“燕兒姐姐,你看這隱竹林雲霧繚繞,從上方根本看不清下面有什麼,就算木窮千里也無濟於事啊。”
“那不如下去,從林子裡開始找吧。”薛燕皺眉道:“這樣雖然慢些,但至少不會毫無頭緒。”
韓玉問道:“那姐姐認爲醫仙前輩大概會在哪個位置?”
“高人隱士者,多居於深山老林。”薛燕頗有信心地道:“醫仙非要住在這樣的隱秘林子裡,當然是想住得越深越好,所以我們應該從竹林中心下去,往外尋找,這樣比較快。”
“姐姐言之有理。”韓玉點了點頭,便回頭對身後御劍飛行的韓夜大聲道:“哥哥,待會兒我們從這竹林的中心下去,從內向外尋找,行嗎?”
韓夜略想了一下,便同意了,並對身後的雲夢道:“雲夢,小玉說從竹林正中降落,現在我要放慢速度了。”
“嗯。”雲夢立在韓夜身後,雙手有些無所適從,她沒有薛燕那樣的大方自然,要去觸碰前面那男子,又想起自己是不潔之身,便收回手去,只是蹙着柳眉,望着身前男子的背影。耳旁勁風呼嘯不止,心頭思緒迷亂難寧,白衣絲帶隨風,青絲流香共舞,那女子眼波微動、月眉輕收,直抒一段難以觸進的風中柔情。
韓夜一行四人在空中繼續飛了一段時間,原以爲在這茫茫霧海中找到醫仙居所是十分困難的事,卻不料這隱竹林的中心竟又是一番奇景。
原來,竹林中央方圓百丈的範圍內並無雲霧,陽光從藍天直投而下,其下的景色亦是一覽無餘,但見三五成羣的翠竹相擁成趣,一條清澈見底的細長小溪在竹間穿梭迂迴,溪邊竹下有一老舊院落,古牆蕭瑟,院門清冷,門前一套布有青苔的石桌更顯孤寂。這一切,皆被百丈以外的雲霧所簇擁,然而,簇擁的卻不僅僅是孤單,亦是失落,無人知道長居在這等安寧之地的會是什麼人。
“想不到竹林中心竟是這副樣子。”薛燕對身前的韓玉道:“呆瓜妹,我們下去吧。”
“嗯。”韓玉一點頭,提醒身後的哥哥,四人隨即下到竹林小溪邊上,卻見石桌前、竹林下,有隻大熊貓手執一把掃帚站立着,它一邊掃着地上的青竹葉一邊呆呆地望着從天上飛來的韓夜四人,表情有些驚訝。
薛燕見熊貓呆頭呆腦的樣子挺可愛的,便高興地第一個撲過去想摸它,而熊貓見有人向它衝來,不免大驚失色,把掃帚丟到一旁、四肢着地要往門裡跑,這時,韓玉卻連忙喊了一聲:“請等一等!”
熊貓聽到了姑娘一聲清脆的呼喚,便又停下來,轉回身去,頗爲不解地看向韓玉。
“請問……”韓玉走到熊貓面前,睜着清靈的美目問道:“請問你認識聖書醫仙前輩嗎?”
熊貓呆呆地點了點頭,但又好像想到了什麼,便一臉驚慌地搖了搖頭,轉着胖乎乎的身子要進門去。
“請不要走!”韓玉見狀,不知如何是好,便跪了下來,皺着婉眉,向一臉茫然的熊貓央求道:“我哥哥如今身中劇毒,毒入五臟、無人能救,現在怕只有一個時辰的命可活了,既然你認識醫仙前輩,求你帶我們前去,行嗎?”
熊貓似乎頗通人性,它無奈地嘆了口氣,竟把韓玉扶了起來,然後撿起地上的掃帚,往門裡去,同時爪子一揮,示意衆人跟上。
“喂。”薛燕進門時用胳膊肘撞了一下韓玉,笑着露出兩個梨渦,道:“你這招跟誰學的?三下兩下就讓熊貓同情你了,挺厲害的嘛!”
韓玉一臉無辜地望着薛燕,道:“燕兒姐姐,你說什麼啊?”
“原來不是裝出來的。”薛燕失望地道:“那當我沒說吧。”
“哼。”韓夜見狀冷風道:“某些人以爲別人和她一樣奸詐,故意博取他人同情。”
“你、少、囉、嗦~”薛燕纖眉一挑,道:“都一隻腳踏進棺材了,還惦記着那些陳年往事。”
熊貓領着衆人進入大院,院中規模一般,迎門有一正堂加兩間臥室,左側是書房和雜物房,右側是藥房和廚房,這些房間尤以書房、藥房佔地最大,也不枉他主人聖書醫仙的名號。院中栽有些許青竹,一條小徑分爲三路,各自通向正堂、書房及藥房,而熊貓則帶着衆人往正堂而去。
三人進入正堂,卻見一位身材略瘦的男子坐於堂前,頭戴進賢冠①,身穿素青衫,書生氣十足,他將一本書置於面前細閱,衆人看不到他書後的相貌,他亦是渾然不覺衆人的來臨。
“不會吧?”薛燕小聲向韓玉嘀咕道:“這書呆子難道就是聖書醫仙?”
熊貓聽薛燕說這話,不由驚慌不已,拼命向薛燕搖頭提醒她不要發出聲音,這時,舉着書的那人卻漫不經心地道:“石頭,你是不是帶人來了?門前的落葉掃乾淨了沒有?”
“咕嗷~”熊貓見主人問話,便溫馴地、畢恭畢敬地回了一聲。
“到底是隻笨熊貓。”那人依舊看着書,有些責備地道:“連個地都掃不好,難怪跟了我兩百年都沒學會講人話,你這樣子別說成仙了,妖精都做不成。”
“咕唧。”熊貓四腳着地,頗爲愧疚地向主人叫了一聲。
“算了。”看書的人左手持書,右手把袖袍朝着熊貓一甩,道:“你繼續做自己的事去,帶來的人就留在這裡吧。”
熊貓點了點頭,如釋重負地出了正堂,徒留韓夜四人立在聖書醫仙之前,這時,醫仙才將書放了下來,端詳衆人,衆人也因此看到了他。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聖書醫仙看起來出奇地年輕,但見他眉若劍雲、目若丹鳳,面容白淨無瑕,氣質高貴典雅,凝視衆女之時,眼中卻有些莫名的神采。
“諸位美妙多姿的姑娘光臨寒舍,真讓某受寵若驚啊!”聖書醫仙和悅地笑道:“因何事找我啊?”
“找你還有什麼事?”薛燕大一開始便不喜歡醫仙那種態度,如今見他這麼年輕還裝模作樣,因而沒好氣地道:“當然是請你治病解毒啦!”
“我不會治病啊。”醫仙故作爲難地道:“而且你嚇得我好厲害,還是趁早回去吧,別打擾我看書了。”
“喂!你少(神氣)……唔……!”薛燕握着粉拳正欲發火,卻被韓夜捂住了小嘴,只能氣鼓鼓地揮動着雙臂,而韓玉這時則上前跪於醫仙膝下,急切懇求道:“醫仙前輩,久聞您通天曉地、妙手回春,如今我哥哥中了劇毒,連一個時辰的命都沒有了,求您發發慈悲出手相救吧。”
“看來,這位姑娘挺心疼自己的兄長啊。”醫仙甩了一眼韓夜,不緊不慢地道:“醫由二難,一爲毒入五臟,二爲病入膏肓,像你兄長這般,定是毒入五臟了,至於爲何現在沒死,恐怕是以護體仙符暫時鎮住了毒性吧?”
韓玉和雲夢聽着醫仙所言皆是一驚,不免歎服,而薛燕這時才用雙手拉下韓夜的臂膀,紅着臉衝韓夜嗔道:“死呆瓜,以後不許這樣捂着我的嘴啦!”說罷,她又不耐煩地對聖書醫仙道:“別說那麼多廢話,你救不救人嘛!”
醫仙望了一眼韓玉,見她一身蜀山女道裝,道:“姑娘,我和你這蜀山有些淵源,尤其喜歡你這樣的女弟子,令兄所中的乃是烈陽絕命針之毒,半個時辰不解,心臟溢血,回家辦後事,但我卻有辦法救得。”
韓玉聞言一喜,便撫了撫肩旁的青絲,婉眉舒展,把韓夜拉到自己身邊來,問醫仙道:“那前輩看看,我哥哥也能救?”
醫仙點了點頭,細看韓夜的容貌和氣息,忽而臉色大變,衝韓夜罵道:“長空!你、你怎麼還不去死?”
註釋:
①“進賢冠”——也叫樑冠。進賢冠也是中華服飾藝術史上重要的冠式,在漢代已頗流行,上自公侯、下至小吏都戴進賢冠,魏晉南北朝繼之,在唐宋法服中仍保有重要地位,但其形式也在變化之中,到明朝演變爲樑冠。古代禮制講進賢冠,常說它前高7寸,後高3寸,長8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