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誰是展衛翔?”面對百人而臨危不懼,只是展白這份輕描淡寫的從容,就讓人心折不已。
“展衛翔,見過大公子。”十丈開外,展衛翔沒有太多虛以委蛇的假笑,不鹹不淡的回了一聲。
“確實是個難得的人才,竟然一眼就猜出了我的身份。”展白暗讚一聲,“更重要的是他表現出的淡然,絲毫沒有身爲二臣的羞愧以及內疚。”
這絕對是一個不乏心計、城府的坦蕩真小人。
展白有些惋惜,這樣的人才,既然不能爲我所用,那就唯有毀掉了。
“展衛翔,咱們又見面了。”不知何時,展良垣閃現於展白的身後,身高八尺,挺拔修長,金甲銀槍,好不威風。
“嘿嘿,那不知道我該喊你展十七好呢,還是二公子好呢,又或者……叛逆賊子?”直面展良垣,在場五十多名原一字並肩營之人,無不慚愧的低下頭去,除了展衛翔。不僅如此,到了此時,竟然還能夠冷嘲熱諷。
這算是天生反骨麼?
展白在一旁聽的很是好奇。
以他對一字並肩營的瞭解,裡面的子弟全部來自展氏沒落的旁支,寒門出身,因爲缺乏資源以及家族的重視,按照正常的軌跡,即便他們擁有着不俗的天賦,最終也會隨着時間而泯然衆人。從這方面說,展傲天對這些子弟來說,是伯樂,是恩師,更是主上。
當這種,虛則實之,實則虛之的把戲玩得多了,多到最熟悉彼此的兩人,都難以猜出對方真正用意的時候,唯一的結果就是……半信半疑,甚至是疑神疑鬼。
此時的展白就是如此,他不知道展衛翔的這份鎮定自若是否與酆都有關,但只要知道酆都正是隱於背後的人之一,就足夠了。
“寧錯殺,勿放過。我只給你一炷香的時間,解決那個展衛翔。否則,我會親自出手。”展白突然半轉身,對着身旁的展良垣傳音入密道。
看似生怕夜長夢多而顯得過分謹慎,實際上,或許只有展白自己清楚,他做出如此決定的原因。
不管這展衛翔跟酆都有沒有關係,都已經被展白打上了酆都的標籤。而對付酆都,展白最大的心得,就是少廢話,多動手,將一切可能的陰謀詭計扼殺在搖籃之中。
事實上,展白絕對不會承認,這也是對付自己最直接有效的辦法。
“可……其他一字並肩營的人……”死到臨頭,展良垣卻是猶豫了起來。
“心軟了?”展白冷笑一聲。
“無論如何,在這些人的身上,父親大人消耗了極大的心血,若是就這般廢了的話,實在有些……”展良垣點了點頭。
展白心中雖然破有些不以爲然,但卻沒有再開口。
因爲生長環境的緣故,導致人的性格千差萬別。展白跟展良垣雖是同父同母的兄弟,依然沒有擺脫這種命運。
展白的性格因爲某些經歷,雖然有了不小的變化,但相對而言,而是比較功利化的。少了些感*彩,多了些睚眥必報。若放在他身上,這些叛變的一字並肩營的人,唯一的後果就是死亡。
既然這些人當年做出的背叛的選擇,那麼就要有被秋後算賬的覺悟。
可展良垣卻又不同了,從小就在大家族中成長,加上長輩的諄諄教導,讓他多出了一些所謂的“大局觀”。換言之,就是在大局利益上的妥協。
眼前這五十多名原來一字並肩營的子弟,在展白看來是叛逆,無法饒恕,可在展良垣看來,卻是能夠收買的對象。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若是再誘之以利,展良垣相信,能夠重新將他們收歸到自己手中,如此一來,在接下來與六叔的對抗中,便能擁有更多的力量,也就多了分資本。
如此“大局”之下,赦免這些人之前的不臣之心,便就是屬於妥協了。
這也是爲什麼,展良垣會出現在展白的身後,而且還廢話連篇了幾句。要知道,按照展白之前的計劃,展良垣要做的只是一擊必中,斬殺展衛翔清理門戶的。
也正是因爲看清了二弟的心中所想,展白雖然並不認同,但還是保持了沉默。畢竟,他在血緣上雖是大公子,可實際上,因爲衆所周知的原因,在天賜展脈實在沒有太多的話語權。
“大哥,展衛翔必須死。但還請大哥幫我控制住其他一字並肩營的兄弟,防止他們插手我的行動。”不過片刻的時間,展良垣顯然做出了最終的決定。
不論是凌之以威,還是爲了更好的招安那五十名原一字並肩營的老兄弟,展衛翔都必須死,而且死的越早越好。這個機會,展良垣自然不會假手他人,可又怕會遭到其他人,尤其是原來一字並肩營之人的干擾,那麼就只能求助於展白了。
“哎!可以,但事不過三。若是有人給臉不要臉,接二連三的挑戰我的耐心,對於後果,我只能表示很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