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世的風華,卻是稍縱即逝。
旖旎的溼吻,只化作無盡的相思。
自從展白御劍飛昇,已是過去了半月的時光,允兒身處黑水國際的訓練基地,兩耳不聞窗外事,滿心的都是相思的惆悵,臉色卻是越見憔悴。
不僅是她,就連普林斯這些日子以來,心情也是頗爲忐忑。當然,其原因跟允兒自然不同,但也有着一些關聯。
這半個月的時間,實在是發生了不少的事。允兒兩耳不聞也就罷了,可普林斯卻是如何都無法介懷。
五日前,麻省理工大學突發槍擊事件,漢密爾頓不幸遇難,連通他所帶的團隊,也有多人罹難,剩下的無一不是身受重傷。
如果說,在外人看來,這只是一場意外的話,那麼就在同一天,一則來自的消息,卻是實實在在的嚇出了普林斯的一聲冷汗。
龍泉市發生了一起嚴重的交通事故,一輛中巴車先是遭到追尾,緊接着又被一亮卡車迎面撞上。中巴車上的十六名乘客,七死九傷,而沈汝平赫然在失望名單中,而整輛中巴車上的乘客,除了司機外,全部都是其團隊成員。
“天譴,這難道是天譴?”自從展白離開後,頗下了番功夫讀了不少神話傳說的普林斯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這兩個詞,也正是如此,讓他更加的坐立不安起來。
如果沒有展白,或許普林斯會將這兩事歸結爲巧合,畢竟這個世界上,每天死於意外的人實在太多了,可在見識到展白的神奇後,他還能這麼想麼?
一時間,普林斯頓時變得草木皆兵,惴惴不可終日,生怕哪天厄運就撞到了自己的頭上,爲此,這些天,他幾乎將自己關在住處,寸步不離,門外更是調動了十多名剛剛有所小成的超級士兵護衛。
可是即便如此,依然無法讓他心安,實在是東方神話故事中的那些傳說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根本不是凡人所能想象的。
幾天的不眠不休、膽戰心驚,鐵打的漢子也扛不住,終於在這一天,精神完全崩潰的普林斯在自己的家中,吞槍自殺。
而在同一天,允兒的住處則迎來了一位神秘的客人。
不,確切的說,這根本不是人,而是一柄劍,一柄石劍,劍身斑駁,充滿了荒古的氣息。
允兒盯着自己手機上突然閃現的畫面,有些發呆。
“怎麼回事,難道手機中毒了?可自己這些天明明沒有用它上網啊?”允兒心中好奇,喃喃自語。
啪啪
一個個字在手機的屏幕上浮現而出。
“我可以帶你去見他。”
一句讓人摸不着頭腦的話,卻是讓允兒精神一振。
“他?你認識展白哥哥?”允兒驚喜莫名的對着手機叫道。
啪啪
“你要見他麼?”
“當然,當然。”在見識到展白的神奇後,面對眼前這詭異的一幕,允兒已經見怪不怪了,甚至都沒有往惡作劇上去想,而是信以爲真。
啪啪
“哪怕爲此要付出一些代價,你也願意?”
允兒點頭,沒有一絲的猶豫。
啪啪
“輕衣,是你麼?”
手機屏幕上突然打出的這一句話,讓允兒微微一愣,好久才反應過來,“我之前演過一部古裝劇,輕衣是我劇中角色的名字。”
啪啪
“輕,青?爲了避嫌,你可願意改名爲蝶衣?”
“只要能見到他,我叫什麼都可以。”巨大的希冀,讓允兒已經什麼都顧不上了。
啪啪
“好,自現在起你名蝶衣。不過,要想見他,你需要付出兩個代價。既然你已經答應,我便說於你聽。其一,我將抹去你所有的記憶,並賦予全新的記憶。其二,你將暫時的改頭換面。其三,你將失去生命。”
這次沒等允兒說話,手機上突然放射出刺目的光芒,將允兒全部的籠罩其中。
砰!!!
不多時,光芒散去,手機掉落,至於允兒,早已失去了一切蹤跡。
話說兩邊。
展白緩緩的睜開了眼眸,入目的景物熟悉而又陌生,正是他在天漠城宅院的書房。
窗外天色漸亮,身旁的燭臺上,蠟燭堪堪燃盡,壽終正寢。
尋劍問天,南柯一夢,自此,終於醒來。
展白心念一動,手中已經出現了一柄四尺長劍,劍身狹長,如果仔細看的話,不難發現,劍身上赫然覆蓋着一層近乎透明類似魚鱗的鱗片。
此劍自然是展白此次尋劍問天的最大收穫。
“允兒?”睹物思人,展白口中呢喃出一個名字,最終化作一聲嘆息。
罷了,就真的當是一場夢吧。
翻過這頁,心思再次投注在手中長劍之上。
劍柄很長,一手只能握住三分之一。展白隨意的挽了一個劍花,對其手感頗爲滿意。
“劍長,柄長,既然如此,此劍就取一個長字吧?不好,不好,長劍,長劍,這名字說出去,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那麼就用“悵”字吧。兩字同音,也算給那段本不應該的感情留個紀念。”展白喃喃自語中,算是給手中之劍起好了名字。
“收!”展白一念之間,悵劍消失,神念內視下,果然,在青府的周邊多出了一方圓臺,圓臺的四角連有鎖鏈,四條鎖鏈則緊緊的捆縛於圓臺上懸浮的一柄長劍之上,彷彿生怕它會破空而去。
那長劍赫然是悵劍,這圓臺應該也就是問劍開府所開鑿出的劍府了。
看似只有一個圓臺的劍府遠非那般簡單,其他且不說,展白就能清晰的感覺到,那圓臺正散發出一股奇妙的力量,一點點的涌出,然後凝聚於悵劍的四周。置身那奇妙的力量之中,悵劍竟然在成長,雖然速度極慢,但卻是實實在在的成長。
“呵,這倒是省去了我原計劃中的溫養之法了。”展白嘖嘖稱奇道。
穿越前世雖有半月時光,可在這裡,卻不過是黃粱一夢。
此時的展白,雖看似一夜打坐,但精神卻是頗爲疲憊,卻沒有太多的睡意,長長的伸了一個懶腰後,自己個推動輪椅,便徐徐的出了書房。
書房外,旭日東昇,清亮的空氣,讓人沒來由的神清氣爽了起來。
“公子,您醒了?”綠兒急忙趕過來行禮。
“嗯。”展白點了點頭,“憐兒還沒有起牀麼?”
“還沒有。”綠兒回道。
“哦,看來昨天晚上睡得有些晚,就不要去叫醒她了,讓她多睡一會吧。”展白細心的說道。
綠兒點頭,“公子,早點已經做好了,現在就給您端來麼?”
“就放大樹下吧,我先去洗漱,完了再用。哦,還有,去前院把狗青蠻子一起叫來吃飯。”
“是。”綠兒領命而去。
吱!!!
綠兒剛剛離開,一旁主臥的房門就被極爲輕緩的推開,月心躡手躡腳的走了出來,顯然是生怕吵醒了屋子裡的念憐兒。
“展白哥哥。”看到展白,月心眼睛不由的一亮,但很快就暗淡了下來。
“嗯,正好,先去洗洗,一起吃早點吧。”展白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只能囫圇的應付了過去。
大樹下的石桌上已經擺上了早點,幾籠包子,加上幾碗粳米粥。
三人落座,展白也沒怎麼對兩人客氣,只是吩咐了一聲,便自顧的拿起一把包子,吃了起來。
只是才咬了一口,展白就發覺不對了。
月心也還罷了,因爲她想來吃素的緣故,所以並沒有動包子,只是小口的喝着粳米粥。不過,向來胃口極大的青蠻子卻是不動碗筷,眼睛甚至都沒有瞥桌上的吃食。
“怎麼了,不合胃口?”展白好奇道。
“師父曾有教誨,這些凡俗的五穀雜糧,雖能果腹,但雜質太多,對修行實在是太大的不利。”青蠻子言之灼灼道,說話間,看向包子、皺的眼神都充滿了不屑。
“呃?”展白有些語結,實沒想到,這短短數月的時光,這青蠻子竟然變得如此
“呵呵,確實也是。不過,我原本就是個廢人,對這些倒也沒有太過在意,倒是讓閣下見笑了。”話雖說的客氣,但語氣中的疏遠之意,卻是極爲明顯。
“蠻子!”一旁的月心也不無怪嗔的瞪了青蠻子一眼。
青蠻子這話,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卻是實實在在的嘲諷展白了。
“哼。”感受到月心的不滿,青蠻子輕哼了一聲,卻是不便發作,只能別過頭去。
“展白哥哥,蠻子他不是那個意思。”月心想要爲青蠻子解釋,卻見展白不介意的擺了擺手。
“不怪他,倒是我,有些待客不周了。這樣吧,既然早餐不合胃口,我就不留兩位了。酒樓的對面有家食爲天,裡面的菜品豐盛,而且有很多都是以玄獸之肉或者靈蔬炮製,味道很是不錯。”展白輕笑着做出了送客之意。
青蠻子剛纔的那番作態,展白雖然不喜,但卻也沒有真的生氣。人各有志,青蠻子既然瞧不上自己,他也沒有必要上趕着找氣受。
好端端的早餐,不歡而散。
青蠻子自顧的離開覓食去了,月心雖然沒有離開,但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反倒是展白,彷彿沒有事般,吃完早點,便藉着巡視酒樓離開了。
昨天被打砸一通的酒樓,只是用了一個晚上就宛然一新。不過,因爲時候還早,此時,並沒有多少客人,整個酒樓都顯得冷冷清清的。
展白推着輪椅從後院走進酒樓,習慣性的就到了那經常做的位置之上。
“東家,這個時候,您就別喝酒了。您嚐嚐這茶如何?”跑堂的小二很是伶俐的爲展白送上一壺清茶。
“嗯。”展白點了點頭,朝這小二望了一眼,彷彿想起了什麼似的,“你叫什麼來着?”
“東家,你叫我屯兒就行了。”小二諂媚的笑道。
“展屯麼?”展白自語了一聲,“看你倒是個伶俐人,從今兒起,你就是掌櫃了。”
“啊!”展屯驚叫一聲,實在沒想到幸福來的如此之快,只是眨眼間,他就由小二變成了掌櫃的,“謝東家。”
“嗯,你去忙吧。”展白揮了揮手,根本沒將這事放在心上,也就是突然想起,昨天他纔將之前的掌櫃炒掉,才起了心思。
展屯千恩萬謝的離開,面對其他跑堂小二羨慕的眼神,頗爲得意。
“閣下,我又來了。”
展白剛剛喝下第一口茶,眼前已是出現一人。
“現在空位置多得很,在下就不讓你坐了。”展白看也不看那人,淡然的說道。
“呵呵,我這次不是來喝酒更不是來飲茶的。”來人這次卻是再沒客氣,徑直的坐在了展白的對面。
“呵呵,終於惹不住了麼?”展白嘴角綻放出一抹詭笑。
對面之人聽到也不以爲意,反倒是極爲正式的向展白拱了拱手,“在下楚雋,楚國之楚,雋永之雋,不過,這一個字也念作n。”
“楚雋?儲君?”展白意味深長的擡頭看了對方一眼。
並不出衆的相貌,卻擁有着跟自己極爲相似的書生氣質,不過,稍有不同的是,此人看似儒雅的外表下,卻隱含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息,有點像貴族。
“展先生不愧是展先生,只是一個假的名字,就看破了玄機,實在讓楚某心折不已。”楚雋毫無保留的稱讚道。
“我不過就是個廢人而已,楚公子高看了。”展白不溫不火的回了一句,便恢復意興闌珊的模樣,自顧品茶。
“數月之前,楚某得高人指點,不辭勞苦的來到此天漠之城,便是特意來等展先生的。”楚雋似乎看出了展白的不耐,也不在饒彎子,開門見山道。
“數月之前?那時在下恐怕還沒來這天漠城呢。所以,楚公子怕是認錯了人了吧。”展白嘴上雖是如此之說,但心裡卻是驚詫莫名,隱約中,他似乎感覺到了一條看不到的絲線,在控制着歷史的發展。
楚雋笑了笑,沒有過多的解釋,而是極爲鄭重的從袖子中掏出了一方綿帛,在展白的面前徐徐攤開。
“芥蘚之疾,抱病之軀。天賜九姓,絕世之才。得之,可平天下。”
綿帛之上,赫然寫着幾句硃紅大字。
展白低頭瞥了一眼,神色沒有絲毫的波動。
“這是在說我麼?”展白有些好笑的指了指自己。
“言之灼灼。”楚雋無比確定道。
“得之,可平天下。呵呵,楚公子怕是碰到江湖騙子了吧。”
噗!!
聽到展白這話,楚雋差點沒有噴出一口心頭精血。
這個世上,敢說那個人是江湖騙子的,或許也就是眼前之人了吧。
“展先生若能輔助我奪得王位,楚某願執弟子禮。”楚雋說罷,突然起身,雙手交疊,豎起兩個拇指,向着展白躬身,行了一個頗爲莊重的古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