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玉女素心劍典,展白並不陌生。
早在前世斷空劍獄之中,就從前世的蝶衣那見識過。後來,在郢城之中,褒允更是毫不保留的將其中修煉的訣竅交給了展白,希望能對展白有所幫助。
事實上,展白對此劍典並沒有太多的在意,畢竟,前世在斷空劍獄,修行了玉女素心劍典的蝶衣便不是自己的對手,更何況是現在了。
以展白現在對劍道的理解,早已經超出了功法典籍的限制,達到了一通百通的地步,之所以答應褒允的要求,也只是想讓其安心罷了。
褒允一直以來都以無法爲展白做事而耿耿於懷,展白若是再拒絕了她的好意,怕是會讓她更加的自卑。
不用於褒允的教導,展白再向蒙於幺兒展示玉女素心劍典之時,更多的是追求就精髓,而並不在意招式間的精準度。之所以如此,有展白在劍道上領悟更深的緣故,也因爲蒙於幺兒不同於褒允的那些弟子,其基礎已經非常紮實,若是再一絲不苟的教導其基礎,就實在沒有必要了。
如此一來,教導的時間被極力的壓縮,只是用了兩日一夜的時間,蒙於幺兒已經掌握了玉女素心劍典的精髓,剩下的只在於勤加修煉慢慢消化了。
……
半月之後,展白一行三人在經歷了連續數天的風餐露宿後,終於找到了一個休憩的落腳點。
六丁堡,並非城鎮,卻是方圓百里範圍內唯一可以落腳的地方。
事實上,六丁堡乃是秦國江湖中的幫派駐地,幫派名爲六丁,之所以有這個名字,是因爲其有六位當家,修爲各個不俗,下面更是擁有幫衆上萬,勢力頗爲不俗。
“展兄真要進去麼?”距離六丁堡尚有數裡之遙,牛哞不無凝重的告誡道。
“不然呢?”展白不以爲然的撇了撇嘴,連續數天的風餐露宿,使得他風塵僕僕的好不狼狽。早上的露水打溼了衣服,然後吸納空氣裡的塵土,連番數次已經不見原來的顏色。全身上下更是因爲久不沐浴而滿滿的不自在,這讓養尊處優習慣的他哪裡能夠忍受。
以前有梟娜的時候,在她的精心照料下倒不覺得什麼,可蒙於幺兒又怎麼能夠跟梟娜相比。
現在好不容易遇到個落腳之地,可以好好的梳洗一番,展白怎麼可能過門而不入呢
。
“六丁堡乃是六丁幫的駐地,即便是平常之日,人口也有七八萬之衆,而且無一平民,要麼是六丁幫衆,要麼是其家眷。雖也對外開放,但接待的也不過是行商、遊俠,以賺取一些路資。不過……”牛哞並沒有死心,他以爲展白並沒有意識到裡面的危險,便詳細的解釋道,“不過,此時非彼時,咱們這一路上雖然也遭受了數次截殺,但都不過是些無名小輩罷了。可六丁堡卻完全不同,它對咱們而言,說是龍潭虎穴也是毫不過分,更有甚者,這裡面極有可能已經聚集了更多的江湖勢力。”
“這些都不過是你的猜測,不是麼?”展白依然不爲所動。
“這怎麼可能是猜測,你放眼看看,難道不覺得這六丁堡顯得太過安靜了麼?平日裡,這個時候,堡門大開下,總是或多或少會有人進出,可現在呢……”牛哞不絕有些憤怒了,手指之處,數裡外的六丁堡堡門大開,卻看不到一縷人煙。
此種詭異的情形,但凡常人,都看得出必定有詐。
可惜,任牛哞說的口乾舌燥,展白卻恍若未聞,依舊邁步,向着六丁堡一步步的行去。
“龍潭虎穴?那又如何?哼,對於我手中那柄已經飢渴難耐的小劍,卻不過是頓豐盛的饕餮大餐。”展白心中冷笑。
他等待這一天早就已經不耐煩了,一路上遇到的那三三兩兩的小蝦米,在牛哞的出手下,根本就沒有給神格小劍留下一絲的機會,而眼下……
“六丁堡,希望你們不要讓我失望。”
自從離開猿踞山後,展白就只能用自己的精血餵養神格小劍,又因爲怕折損了自身,使得它每日連起碼的裹腹都難以維持,尤其是在這之前的幾天,風餐露宿下,展白又不敢明目張膽的血飼神格小劍,早已經將它餓瘋了,轉而甚至已經影響到了展白。
牛哞跟蒙於幺兒並不知道,就在這幾天中,時時刻刻他們都徘徊於鬼門關,若非展白極力的壓制,怕是早就被神格小劍偷襲致死了。
現在,遇到六丁堡,別說他們對展白早就有了不軌之心,即便沒有,怕是也要遭受一番無妄之災了。
“你們不要跟來,就在此等我。”展白看也不看背後的兩人,不然開口道,聲音之冷,即便是牛哞也是禁不住心驚膽寒。
“師伯?!”蒙於幺兒以爲展白是在生氣,驚呼一聲,就要追上去,卻不料被身旁的牛哞一把拉住。
“你幹什麼?”蒙於幺兒狠狠的瞪了牛哞一眼。
“你難道沒有感受到他身上的殺氣麼?”牛哞神色複雜的盯着展白離去的背影,“他不讓我們去,自然有其道理。你現在傷勢未復,不想死的話就別去。”
“可我總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師伯送死吧?”蒙於幺兒努力掙扎,可此時的她哪裡能夠掙得脫
。
“嘿嘿。”牛哞卻是森然的冷笑一聲,“我是說,你若去的話,會死在這姓展的手中。”
“啊?!怎麼可能?”蒙於幺兒立時被震住了,不僅想不明白,更是從牛哞的話中感受到了徹骨的寒意。
“不要問我爲什麼,這幾天的時間裡,我沒有一刻不被心驚肉跳而糾纏,可就在剛剛,這姓展的原離了我後,那種極度危險的感覺反而減輕了,或許,這就是答案吧。”
……
展白行走的速度並不快,卻始終保持着固定的節奏,一步接着一步,而六丁堡的大門也一點點的在靠近。
不等走入六丁堡的大門,一股肅殺之感已經撲面襲來。
一門之隔,卻宛若兩個世界。
門外冷寂,門內喧譁。
並不算整潔的道路兩旁擁擠着酒肆飯館,而此時雖沒到飯店,卻早已經人滿爲患,大街上行人如織,販夫走卒各式打扮各種身份,或許是出於對外來之人的好奇,眼神總會不自覺的瞥向展白,然後又快速的移開。
展白麪色如常,一路行來,心中已經有了打算。
果然如牛哞所言,這六丁堡內沒有一個凡俗之人,雖然他們極力掩飾,但他們看向自己的目光中還是或多或少的含着一絲的貪婪與火熱。
不知覺中,展白已經行到了大街的中央處,也就是在這裡,他停了下來。
“我來人,寶物就在懷中,你們……還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