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受到其中一個大漢重重的一擊後,撒鬱傑弓起的身子再也不堪重負,驀地吐了一口鮮血,深灰色的地板上立刻血腥一片。
望着地板上那猩紅的血漬,封嫣再也無法忍受那錐心噬骨般的劇痛,也不管有沒有刀子抵着她,像瘋了一樣的擡腳猛踢身邊的男子,在男子略略吃痛而放手後,被捆着的身子腳步踉蹌的向地上的撒鬱傑奔去,卻因爲他了無生氣的蒼白麪孔而腳一軟,跌倒在地上。
“嗚嗚嗚··嗚嗚··”
貼着封條的嘴就只能發出支支吾吾的聲音,捆着的手無法觸及他的身子,封起的嘴巴不能說出對他的擔憂,就只能任憑黑亮的眼睛裡滾滾而出的淚水,訴說着她的心痛。
天知道當她看到他被別人就那樣狠狠的打着,卻死死的不肯還手,就好像那每一下沉重的拳頭,都透過他的身子打在她的心上一般,她的心都要痛的死掉了。
嗚嗚作響的嘴巴驀地喉嚨一熱,一口鮮血順着嘴上貼着的膠布緩緩的滴落下來,再也經受不住這種精神摧殘的封嫣兩眼一黑,便沉沉的暈倒在離撒鬱傑只有半米遠的地方。
地上的撒鬱傑聽到身邊的聲響,皺着眉頭緩緩的睜開眼睛,在看到眼前暈倒的封嫣時,不禁焦急的支撐起渾身是血的身子,卻終因體力不支而癱倒在地上,一次一次的跌倒,終於在他狠狠的憋足了一口氣,一躍而起的撲倒在身邊的封嫣身上,緊緊的摟着她的身子,心裡不禁細細密密的都是驚恐與擔憂。
“嫣兒,嫣兒,醒醒!醒醒啊!”
該死的!剛剛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好像被誰踢了一下頭,然後就暈了過去,後來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到她倒在自己的身邊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身是血的撒鬱傑焦躁的搖晃着懷裡同樣是血的封嫣,青紫的面容上滿是濃濃的驚恐。
爲什麼她的嘴巴上會有血?爲什麼她的身上會有血?她受傷了嗎?
不要,他再也不要失去她了,再也不好了!
老天爺,求求你不要再將嫣兒從我身邊帶走了好不好?求求你,求求你••
“他媽的!你們居然敢傷害她!如果今天她有一丁點事情的話,我一定要你們所有人都不得好死!”
冷冷的咆哮聲讓周圍的人都愣住了,領頭的男子微愣了一下後,便緩緩的笑了,小小的眼睛裡滿是狠絕的神色。
“不得好死?恐怕現在不能得到好死的人是你不是我呢!都還愣着幹什麼!給我狠狠的打!既然這對狗男女這麼想要死在一起,我就成全這對馬上要做活神仙的眷侶!”
望着相互依偎兩人,男子殘忍的睜大了眼睛,殲詐的臉上滿是瘋狂的笑意。
他曾經發過誓,一定要有一天從撒鬱傑身上狠狠的討回來!如今他終於等到這一天了!他一定要讓他明白,當時的他到底有多痛!有多恨!
叫吧,痛就叫出來吧!這裡不會有人來救他們的,就算痛死也不會有人來的••
緊閉的屋門驀地從外面被一陣強大的力道撞開,原本守在門口的兩個大漢竟如紙飛機一般的飛進倉庫,隨即重重的跌倒在領頭的男子腳邊。
男子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門口那烏壓壓的人頭,驚恐的想後一步步退去。
狹小的倉庫門口,站滿了約100多個穿着黑色西裝,一臉森冷的男子,領頭的桀驁男子冰冷的摘下臉上茶色的墨鏡,一俊逸如神詆的面孔上,深邃的眼睛驀地迸發出森冷的光芒!這絲冰冷如利劍的光芒讓他心頭一跳,差點腳一軟的摔倒在地上。
“哥!嫂子!”
黑壓壓的人羣中,一下子鑽出一個穿着鵝黃色短裙的年輕女孩,女孩一臉驚恐的撲向地上緊摟着封嫣的撒鬱傑,黑亮的眼睛裡滿是愕然。
“貝兒,如果你們再晚來一步的話,你老哥就要被人當大白菜切了。”
望着貝兒因爲擔憂而皺起的小臉,撒鬱傑輕輕的咳了一下,隨即揶揄的笑起來。
“該死的!你都被人打成豬頭了還笑!你都不知道現在你現在這個樣子有多醜!撒鬱傑,你是笨蛋嗎?我不是有教過你一些功夫嗎?爲什麼還要在這裡被人當大白菜切!”
纖細的小手惡狠狠的摁了一下撒鬱傑臉上的淤青,說出的話語半是責怪半是心疼。
“喂,很痛耶!貝兒你••小心!”
還沒等撒鬱傑驚呼出口,撒貝兒便頭也不回的一個迴旋身,狠狠的一腳將身後準備偷襲的男子飛掃了出去,門外的黑衣男子們立刻一擁而上的將男子圍在包圍圈裡,淒厲的叫喊聲如殺豬般的在倉庫裡迴盪開來。
望着眼前的情形,撒鬱傑無奈的搖搖頭。他都說了小心嘛,不過那個笨蛋還是沒有反應過來,他的小心是特意叮囑他的,而不是叮囑貝兒的。因爲以貝兒那利落的拳腳功夫,和那羣圍上去的人羣,此人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饒命,饒命啊!我們都是聽主子行事的,不管我們的事,不管我們的事啊!”
身旁的兩個大漢一看領頭的丁皓焱步步緊逼的靠向他們,立刻腿腳發軟的跪在地上的猛磕頭。
“不管你們的事?該死的!你們把我打成這樣還說不管你們的事?特奶奶的!”
撒鬱傑搖搖晃晃的支撐着身子站起身來,沾滿的灰塵的皮鞋毫不留情的一腳一腳的踢向身前的兩人,直到兩人口吐白沫的昏倒在地上時,纔有意未盡的在丁皓焱和撒貝兒的攙扶下,扶起地上的封嫣,剛口齒不清的說了一句話後,也兩眼一黑的暈了過去。
他說:兄弟們,收工回家吃大白菜餃子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