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宇王爺和宇王妃回京之後,蕭芷凝就從淮南王府搬出來了,回到了京城中的宇王府,住在淮南王府只是客居,現在纔算是回了自己的家。
宇王府人丁不多,不像淮南王府人多繁雜,由於宇王爺常年駐紮南境,所以京中王府諸事荒廢,只留下幾個管事的老僕打理,直到宇王爺攜家眷回京,宇王府纔算恢復了生氣,今夜宇王爺王妃帶着郡主進宮給太后和皇上恭賀新禧。
蕭芷凝並不知道天熠哥哥和小嫂嫂鬧過的那一出小插曲,今夜她穿着一件枚紅色的毛絨披風,小臉紅撲撲的,十分嬌俏可愛,見到他們,一臉的興奮,立即迎了過來,埋怨道:“小嫂嫂,我昨天去淮南王府找你了,你怎麼不在?”
寒菲櫻含混其詞道:“年底生意忙,所以不在府中,你有什麼事嗎?”
蕭芷凝神秘兮兮道:“我準備約你一起,再叫上寒子鈺,晚上去盤水街放煙花,可惜你不在。”
“放煙花就放煙花,叫上二哥幹嘛?”寒菲櫻問道。
“那裡人多,有個大男人保護,女孩子也安全嘛!”蕭芷凝理直氣壯道。
話音剛落,就傳來一陣輕輕笑聲,蕭芷凝彷彿這才發現天熠哥哥的存在,詫異道:“你也來了?”
蕭天熠今天似乎心情很好,臉上掛着輕鬆的笑意,不像以前一樣不苟言笑,“這是什麼話,你小嫂嫂在,我怎麼會不在?”
說話間,宇王爺和王妃也走過來了,他們是第一次見到寒菲櫻,這位傳說中的淮南王府世子妃,身材高挑,容顏姝麗,一雙清眸靈氣逼人,如星光璀璨,臉上盪漾着清雅舒心的甜美微笑。
一直聽芷凝說天熠哥哥和小嫂嫂感情甚爲和睦,他們只當芷凝不懂事信口胡說罷了,天熠是何等尊貴的身份,怎麼可能對一個商人之女那般*愛?今日一見,這位世子妃倒讓他們眼前一亮。
天熠的目光自然不俗,原本還對愛女的話有些將信將疑,現在見到這位頗受爭議的世子妃,反倒更信了幾分。
宇王妃見芷凝還拉着寒菲櫻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笑道:“時候不早了,都進去吧。”
一行人一起進入宮城,皇宮裡面也是張燈結綵,宮燈蜿蜒,上上下下一派喜氣洋洋,不管過去的一年過得如何,新的一年到來,誰都想討個好彩頭。
今年太后在宮裡過年,上了年紀的人,又十分喜歡熱鬧,所以今夜不但親王們入宮,那些嫡孫輩的也大多被召進宮來了。
太后坐在鳳座上,頭帶着煊赫華麗的九珠鳳冠,氣度雍容華貴,這個龍騰王朝最尊貴的女人,此時臉上帶着和煦溫暖的微笑。
只有嫡孫纔有資格進宮爲太后恭賀新禧,各王府世子郡主都在,祝福聲此起彼伏,太后眉開眼笑,場面一派歡鬧。
太子和太子妃坐在皇上皇后的下方,太子依舊是容光煥發,滿臉笑意,太子妃季嫣然因爲懷孕的緣故,臉色沒有以前那樣光彩照人,倒是多了幾分黯淡,不過掩映在嫣紅脂粉之下,依然容色絕麗,美目流轉。
除了皇上皇后,容妃,丹妃,眉妃都在,皆是麗裝華服,皇后身着絳紅色鳳鳶尾宮裝,容顏高貴端莊,她身旁的容妃,氣度華貴,竟然不輸正宮皇后。
以前最引人注目的眉妃,今年竟有些不同,以前,這位嬌豔水嫩得如同鮮花般的宮妃只要往那裡一座,就是宮宴上一道靚麗的風景,可是今年,卻沒有以前那般光彩照人,豔麗多姿,倒是化了濃妝。
天然的美和濃妝之下的美是截然不同的,整個人散發出來的氣質也完全不同,這種微妙的差別,別人或許體會不到,但寒菲櫻卻能清晰明白地感覺到,不動聲色,只是在心裡冷笑了一聲。
蕭芷凝是個不安分的性子,在所有人落座之後,悄然混到了寒菲櫻身側,“小嫂嫂,我們一起坐吧。”
寒菲櫻哭笑不得,“這裡的位子是事先排好的,哪裡由得着你隨便坐?”
蕭芷凝纔不在意,一臉的無所謂,“人這麼多,我又不是什麼引人注目的人物,沒人會在意的,再說今晚是大年夜,難道還會因爲我坐錯了位子就處罰我不成?”
寒菲櫻知道這位郡主心思單純,又是在南境長大的,備受宇王爺王妃*愛,腦子並沒有那麼多規矩,何況,她說得也有道理,寒菲櫻也沒計較,就由着她坐在自己身邊。
宮裡的年宴格外隆重喜慶,載歌載舞,美酒美食,香氣四溢,寒菲櫻慶幸沒帶雪貝那小傢伙來,要是它來了,一定會吃得圓滾滾的,走都走不動了。
寒菲櫻和蕭天熠心中都有事情,心思並不在宮宴上,寒菲櫻懷念府中那些還沒有放完的煙花,蕭天熠想的是今晚終於可以爲所欲爲了。
寒菲櫻的城府終究不及蕭天熠,她的心不在焉表現得很明顯,但蕭天熠不同,雖然腦子早就神遊太虛去了,想着晚上用什麼姿勢*愛身旁這個媚人的小妖精,可表面上卻是一副正人君子的穩重模樣,根本看不出任何異樣。
鳳座上的太后看着下面兒孫滿堂,太子,燕王,沒有出嫁的公主,蕭天熠,還有各王府的世子郡主,各領*,濟濟一堂,她笑容滿面,胃口大開。
席間,歡聲笑語不斷,詩酒美人,管絃亂耳,太后雖然高興,但到底是上了年紀的人,才坐了一會,就覺得有些疲憊,雖然她是一國太后,不用事事操心,但宮中是個是非之地,有些事情總能傳到耳朵裡去,擾亂心神,不如在安寧宮清修自在,纔回宮半年,就明顯老了很多。
皇上就坐在太后身邊,可以清晰地看見母后厚厚宮粉下掩蓋不住的細紋,以及那日漸渾濁的明目,日漸倦怠的神思,日漸老去的體態,心下升出一種鬱郁的沉悶感。
在一片繁華中,他是離逐漸衰老的母后最近的人,看着眼前金碧輝煌,光彩奪目,心中忽然感到一陣陣恐慌,那是一種哪怕在至尊之位也無法抵禦的對於生命流逝的無奈與懼怕。
母后十五歲入宮,十六歲誕下他,當年他英姿勃發,風華正茂,氣宇軒昂,如今也是快五十五的人了,看着殿下如花美眷,富麗堂皇,誰不想盛宴盛年永存不朽?
想到這裡,他心念忽然一動,又勾起了那種對於長生不老的嚮往,若是真能長生不老,那該有多好?
雖然明知道聞越罪惡滔天,可他是帝王,龍騰王朝最有權勢的男人,掌控朝局多年的君王,當然不會缺乏既讓聞越伏法又能得到長生不老藥的變通辦法。
正在思慮間,容妃柔婉的聲音打斷了皇上的沉思,“皇上,臣妾敬你一杯,祝皇上龍馬精神,萬事無憂。”
皇上呵呵一笑,端起酒杯,目光忽然看到了一旁的眉妃,看眉妃不似以前神色昂揚,反倒有些哀婉,更加楚楚動人,以爲是因爲蕭鶴修的緣故,笑道:“愛妃也一起喝一杯吧。”
眉妃被皇上點名,匆忙一笑,舉起酒杯,“臣妾謝過皇上。”
皇上和愛妃們喝完了酒,忽然瞥見一直和淮南王府世子妃竊竊私語的錦陽郡主,這丫頭常年在南境,很少見到,現在居然已經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一雙龍目打量了錦陽郡主一會,忽然轉向宇王爺,笑道:“芷凝也不小了吧,是時候挑選郡馬了。”
宇王爺忙回話道:“的確不小了,只可惜這丫頭平日都讓臣弟和王妃*壞了,臣弟選的她都不要,非要自己挑。”
蕭芷凝一介女兒家,見皇上和父王在大庭廣衆之下談論自己的婚事,當即粉面含羞,惱道:“父王,你說什麼呢?”
皇上見狀哈哈大笑,“芷凝是邊疆長大的,性情自然和京中女兒家不同,想不到也會害羞?兒女婚事,自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能想到自己做主,倒是稀奇事,這樣有膽識,真不愧是南境統帥的掌上明珠啊。”
見皇上這樣說,蕭芷凝也不再拘束,不再矜持,反而大大方方道:“父王已經答應我了,讓我自己選。”
皇上對錦陽郡主看起來十分愛護,對她的直言不諱也不生氣,反倒覺得是錦陽真性情,看着皇室子弟濟濟一堂,“可惜今晚都是皇家子弟,不能讓芷凝現場好好挑一挑了。”
一旁的皇后雍容一笑,“皇上,這有何難?錦陽郡主身份尊貴,郡馬人選自然不容有失,何不等開春之後,再專門爲郡主舉辦一場選婿宴?到時候,本朝所有家世清白的未婚世家子弟都齊聚一堂,任由郡主選擇,豈非更好?”
這個主意的確甚合皇上之意,宇王爺鎮守南境,看守着龍騰王朝的南大門,何況膝下只有一個愛女,錦陽郡主的身份自然比一般的郡主更要貴重幾分。
專門爲郡主開辦選婿宴,也顯得他對錦陽郡主的格外重視,微微頷首,“皇后所言正合朕意,宇王和王妃意下如何?”
在這樣歡快喜慶的氣氛中,宇王爺豈能說不同意?芷凝的婚事也的確讓他煩憂,這丫頭自幼就被*壞了,不喜女紅,整日舞刀弄槍,像匹野馬一樣,不受約束。
當然了,這些倒都是小事,可婚姻大事,不是兒戲,豈能由着小女兒性子胡來?
現在皇上要定奪芷凝的婚事,宇王爺擔心的是芷凝那丫頭倔強不肯同意,不過轉念一想,如果此次回京能定了芷凝的婚事,也是好事一件,當即起身道:“臣弟在此謝過皇上。”
皇上這樣做,當然也有他自己的考慮,錦陽郡主是宇王爺的掌上明珠,若是嫁在京城,則有助於牽制南境勢力,保持朝局的微妙平衡,見宇王爺並無異議,遙遙舉起酒杯,“你這麼多年在南境也辛苦了,芷凝的婚事,朕爲你多操心些也是應該的。”
說完,看向身旁的皇后,“這件事,就由你來安排吧。”
“臣妾遵旨!”皇后不着痕跡地瞥了一眼強作笑顏的容妃,年終盛典的宮宴辦理之權,她略施小計就回到了自己手中,宇王爺手握重兵,鎮守南境,這個錦陽郡主的分量可不是一般的重,現在可以安排錦陽郡主的婚事,就可以乘機拉攏和宇王府的關係。
容妃自然不敢示弱,當即善解人意道:“皇后娘娘要處理六宮事務,實在太過繁忙,錦陽郡主的婚事,也是重中之重,如蒙皇上許可,臣妾願意鼎力相助。”
“好,你一向最是細心,一定要協助皇后爲錦陽郡主擇定一個如意郎君。”皇上雖然明白容妃在和皇后爭權,但這些對他來說只是小事,若是能讓芷凝在京城嫁得如意郎君,不但宇王爺會感激聖恩,同時可以牽制南境宇王府,一舉兩得。
蕭芷凝雖然備受宇王爺王妃*愛,但也知道長輩說話,晚輩須得沉默受禮,所以一直沒說話,現在見她的終生大事被幾個人三言兩語就敲定了,心底一惱,正要站起來反駁,卻被寒菲櫻不動聲色地拉住了,用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
原本一肚子火的蕭芷凝,在看到小嫂嫂澄澈明亮的眼神的時候,不知道爲什麼,竟然聽話地安靜了下來,雖然心中不忿,但到底是沒有發作。
這一幕被一直看着愛女的宇王妃看在眼裡,心下大奇,芷凝是什麼性子,她這個母妃是最清楚的,發起脾氣來天不怕地不怕,有時候連她這個母妃都制止不了,現在在寒菲櫻一個眼神示意之下,居然就安靜下來,真是怪事一件,看來天熠的這個世子妃果真是個深藏不露的人物。
她到了京城之後,也聽說了不少關於淮南王府世子妃的傳聞,不外乎是些虛有其表庸俗不堪的言論,今日看起來,傳言實在誤人。
蕭芷凝雖然坐下來了,但還是氣呼呼地嘟着嘴巴,寒菲櫻給她倒了一杯酒,低聲道:“這個時候,你根本說不上話,何必讓你父王母妃爲難呢?”
蕭芷凝一愣,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好在宮宴人多,她的動作又被寒菲櫻擋住,倒沒人注意,就算注意,也不會多想,錦陽郡主出身將門,性子本就張揚跳脫,不喜約束也是正常的。
太子妃季嫣然胃口不好,幾次欲嘔吐出來,被太后看見了,滿臉慈和的微笑,“懷着孩子最是辛苦了,好在還有幾個月就分娩了,到時候就能輕鬆些了。”
“多謝皇祖母關心!”季嫣然的聲音清越動聽,一臉溫婉的笑意。
太后的親生兒子,一個是當今皇上,一個是淮南王爺,身份最尊貴的當屬兩個嫡孫,一個是太子,另外一個就是蕭天熠了。
皇后的目光不經意地瞥向正在和寒菲櫻竊竊私語的蕭天熠,笑道:“是啊,母后馬上就有嫡曾孫了。”
太后眸光微閃,嫡出和庶出,身份大不一樣,太子宮中除了正妃季嫣然之外,還有側妃,庶妃,良娣等等,可天熠身邊只有寒菲櫻一個人,太后最關心的當然是這兩個嫡孫的子嗣。
上次寒菲櫻重傷之下小產,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再生,淮南王妃不在,也只有她這個祖母多替他操心了,剛剛提到錦陽郡主的婚事,讓太后動了這個心思,天熠可以*愛寒菲櫻,但皇家子嗣卻更是重中之重。
這時,蕭天熠忽然清朗出聲,打斷了太后的思緒,“皇祖母,孫兒給你準備了一樣禮物,剛纔來得太遲,還沒有來得及送給您呢。”
太后擡起眼眸,和藹而笑,“哦?是什麼禮物啊?”
蕭天熠朝遠處一示意,宮人送進來的竟然是煙花,呈到太后面前,太后先是怔了一下,隨即笑逐顏開,佯怒道:“你這孩子,還當祖母是三歲孩子嗎?”
蕭天熠恭敬道:“孫兒看祖母是越來越年輕了,馬上就要返老還童了,故而準備了這一份禮物,還望皇祖母喜歡。”
“喜歡,喜歡。”被蕭天熠這樣一打岔,太后果然忘了天熠的子嗣問題,眉開眼笑,到了這把年紀的人,反倒是童心未泯,看到這煙花,想起了久遠的玩鬧的小時候。
誰也想不到,世子給太后準備的這樣一份別出心裁的禮物,倒是博得了頭彩,燕王笑容滿面,“還是世子有心,把我們的禮物都給比下去了。”
太子蕭遠航見這樣一份根本就不能入眼的禮物卻讓皇祖母滿面春風,自己辛辛苦苦備了厚禮,皇祖母卻只是看了一眼,連一句話都沒有多說,心頭立即有些陰鬱。
表面上依然掛着無懈可擊的微笑,但他身上散發的陰寒之氣,卻讓身旁的季嫣然察覺到了,不覺後背一寒。
剛好又有新的歌舞上來,衆人舉杯慶賀,眉妃心中有事,場面越是喧鬧,她就越是不適,終於找了個藉口離席了一會。
出來之後,胸口那種悶得幾乎要窒息的感覺終於好一些了,剛剛喘了一口氣,身後就傳來一個清靈的聲音,“眉妃娘娘。”
眉妃心頭猛地一跳,轉過身,看着那張在明麗宮燈照耀下越發妖嬈的年輕臉龐,眼底掠過一絲羨慕,故作平靜道:“原來是世子妃,你找本宮有什麼事嗎?”
寒菲櫻莞爾一笑,“我能有什麼事情?不過是巧遇眉妃娘娘,所以過來打個招呼罷了。”
眉妃“哦”了一聲,淡淡道:“原來是這樣,本宮覺得裡面有些悶,所以出來透透氣,這就要回去了。”
寒菲櫻擡頭,看着夜空中出現璀璨的花朵,那是皇城百姓在慶祝即將到來的新春,忽然別有深意道:“娘娘請稍等,我有一事請教。”
眉妃停下腳步,神色有些不耐,一則和淮南王府世子妃並沒有什麼交集,二則立場不同,本能地對這位世子妃有些排斥。
寒菲櫻當然知道眉妃心中所想,語調很是真誠,“久聞娘娘駐顏有術,我一直想向娘娘請教請教養顏術,相請不如偶遇,不知娘娘可否不吝賜教?”
眉妃雙頰的肌肉立即跳了一下,寒菲櫻容色綺麗,貌美如花,正值韶齡,客套道:“世子妃年華正盛,本宮都已經人老珠黃了,你們這些年輕人怎麼反倒向本宮請教起來了?”
寒菲櫻靜靜地注視着眉妃,之前座位離得遠,如果說還不能完全確定的話,現在這麼近的距離,更是證實了自己心中的懷疑,嫣然一笑,“誰敢說娘娘老呢?我雖說比娘娘小了將近一半的年齡,和您兒子差不多大,可在娘娘的不老年華面前,還真是有些自慚形穢呢。”
說到這裡,又半真半假道:“娘娘可真是小氣,我又不是後宮的人,就算我也能容顏不老,也礙不到娘娘地位榮*分毫啊,相反還會感謝娘娘不吝賜教的恩德。”
寒菲櫻的話如同一根刺一樣,在眉妃心底激起一陣陣不安的波瀾,沒有了駐顏丹,她正在惶惶之際,可是這位世子妃卻在這個關頭來向她討要什麼駐顏秘方,是讓她驚恐不已。
但在後宮多年的人,也不會這麼快就亂了方寸,鎮定道:“世子妃說笑了,年夜盛宴,不宜離席太久,本宮這就回去了。”
寒菲櫻並沒有阻攔,彷彿看到了她強作平靜背後的恐慌,看着她匆忙的背影,嘆了一聲,“娘娘豔絕後宮,容貌二十年如一日,真是叫人羨慕,看來我是沒有這個福分了,現在還年輕,世子爺當然*愛我了,以後要是老了,他怕是連我看我一眼都嫌煩,男人都是喜歡美色的,要是我沒有了美色,他一定會去找比我更年輕更漂亮的姑娘。”
世子妃的話不輕不重地正好傳入眉妃的耳朵,讓她心驚肉跳,腳步一軟,差點摔了一跤,雖然不知道寒菲櫻到底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但她的話正好切中要害,眉妃不敢再做停留,像見了鬼一樣急匆匆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