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川兵入瀋陽
“秦總兵、前方便是瀋陽城，遼東抵禦建虜的第一大城！”
北風蕭蕭、瀋陽南城外的渾河與瀋水交叉處，一支九千餘人的隊伍抵達了此地。
呼嘯的北風，恨不得把人臉上的肉刮下幾斤，而身着布面甲的白杆川兵，也扛着自己的兵器，眺望着五六裡外的那座大城。
齊整的灰色方磚，高大的門樓，威嚴的垛口……
七米餘高的瀋陽城牆，在這一望無垠的大平原上，如同一條盤龍，臥在這遼闊大地上。
在遼東這種東高西低的地理環境上，瀋陽城，可以說是走出長白山支脈山區後的第一座大城。
它地處遼河平原中部，南臨渾河，地勢平坦，水源豐富。
瀋陽城面積兩萬四千畝，形似一個橢圓形城池，城中長寬各約四里，城門有四，東曰永寧，南曰保安，北曰安定，西曰永昌。
在明初，朱元璋讓沈王就藩瀋陽，制定了以藩王守北邊，防蒙古南下”的戰略。
“南蠻子說誰呢？別用你們那南蠻子口音說我們，聽不懂！”
他正靠在炕頭上，手裡拿着城中一些書鋪買來的小說觀看。
“賀總兵儘管放心，憑你我手下兵馬，便是努爾哈赤想要進犯瀋陽，也只能留下一地屍首罷了。”秦邦屏迴應道。
不過、誰都知道，開原早就被努爾哈赤拿下了，因此這個總兵官的意思是，讓賀世賢先打下開原再說。
他的這句話，讓賀世賢和尤世功鬆了一口氣。
北兵與南兵的矛盾，幾乎貫穿了整個明朝。
“南蠻子要不要練練！”
明代南北問題，屬於五代十國和宋朝就遺留下的問題，尤其是北宋滅亡後，南北分治近百年，雙方的文化、風俗都產生了巨大的變化。
一句話交代，基本就是將大局定下了。
因此、本着鎮守的原則，賀世賢對秦邦屏作揖道：
好像下一秒、這些白桿兵就會刺出長槍，擊垮保安門口的所有遼兵。
“謝李爺的消息。”
忽然、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秦邦屏掏出了懷中的聖旨，高舉着道：
“我奉萬歲旨意，接管瀋陽防務，並裁撤空額，死守瀋陽！”
雖然不能說的太清楚，賀世賢還是生硬着笑臉道：
“先前曾經聽劉總兵說過川兵的威名，揚言川兵一日可挺進六十里，只要等三個月川兵抵達遼東，便可直搗赫圖阿拉。”
三日前、當秦邦屏的川兵與浙兵，攜帶一萬戰兵，四千輔兵抵達廣寧的時候，熊廷弼就意識到了不對勁。
“兄弟們，他們說要和我們練一練……”
大軍就在城門口，眼下關城根本來不及，更別提白桿兵已經將六十多門大將軍炮對準城頭了。
“嗯、應該是吧……”掌事迴應了一句，隨後對夥計道：
“三萬！”賀世賢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回答，而秦邦屏絲毫沒有感到尷尬，繼續冷着臉道：
“什麼不對勁的？”率先開口的，是一個身上散發着酒氣，身高六尺不到的高大中年武將。
劉綎都這麼不吝嗇的誇讚石柱和酉陽川兵，尤世功自然不可能嘲諷對方。
“這事情這麼嚴重嗎？”聽說要通知家主，掌事愣了愣，而男子也道：
“你不知道、他們身上的臃腫，一看就是穿了三重甲，雖然個頭沒有遼兵高，但手上的骨節很大，想來有不少蠻力。”
因此、他酗酒了一個月，哪怕旁邊的尤世功勸了一個月，也無濟於事。
幾乎在數個呼吸間，六千白桿兵擺開了陣勢，白杆如林，寒芒刺目。
“現在就去。”夥計抓起那一串錢，笑臉盈盈的向着城中的軍營走了過去。
“搭浮橋！”
“渡河！”
正當賀世賢腦中閃過無數可能的時候，秦邦屏話鋒一轉道：
不上奏就代表這件事情不會鬧大，他們兩人的腦袋也就保下來了。
熊廷弼一聲怒斥，瞬間讓賀世賢打了個激靈。
“今歲六月十二，努爾哈赤領先鋒兩萬大軍進犯，被他二人擊退十五里，你到了此地後，當和他們通力合作。”
他們搭建浮橋準備渡河，六千白桿兵都知道，他們進城的第一件事是要幹嘛，因此他們心情十分沉重。
說到這裡、男子對掌事道：“你叫人去打聽打聽，看看其他地方有沒有變化。”
至於小四、打聽了消息後，便回糧鋪把消息告訴了掌事。
熊廷弼的突然站隊，幾乎讓賀世賢沒有了選擇的餘地。
現在想想、這個做法實在是太對了，萬一爆發了什麼矛盾，他還可以在旁邊調節。
在這個距離，便是賀世賢想要關城門也來不及了。
當兩個年近四旬的將領帶着一隊精銳的人馬從保定門甬道走出時，提前帶散兵出城的一名遊擊將軍便上前攔住了二人的戰馬，作揖道：
“換了他們駐防，可能瀋陽城裡要變天了。”
“我這一去、估計要六七天才回來，你自己小心點。”
沒了軍餉吃，也沒有選上輔兵，那麼他得換個活法了。
他明白賀世賢是被奪了瀋陽總兵的鎮守官職而不滿，但眼下他更知道，如果兩方吵起來，只會對遼東局勢不利。
沒辦法、熊廷弼的威名太盛了，先不提遼東百姓都尊重他，單單熊廷弼的脾氣和本事，就讓人心服口服。
“哪裡的話……”聽到消息，小四從袖子裡摸了摸，摸出十文錢遞給了對方道：
“我……”賀世賢臉上閃過了糾結，最後才長嘆道：
“瀋陽、空額六個營的人馬，戰兵四營，輔兵兩營……”
在他這麼想的時候，白杆川兵開始加速渡河，不等保定門的瀋陽駐兵在城外站好隊，六千白杆川兵就已經着甲渡河，並在北岸站穩了腳跟。
“行了、邦翰，別說賀總兵了，正事要緊。”
接下來、火炮和輜重車，糧車、三千輔兵開始渡河，而保定門的瀋陽兵馬也發現了不對勁。
說罷、他丟出一小串銅錢，估摸着有個百來文，看來是交給夥計去打點的。
薩爾滸之戰中，賀世賢與李如柏作爲南路軍進軍。
“南邊的人？”聽到這話，這男的便起身穿上了鞋子，隨後跟着掌事走出院子，從後門走到巷口看了一眼瀋陽城牆上換防的白杆川軍。
“如果有的話，我一併告訴家主。”
他在人羣之中見到了熟悉的面孔，上去拍了拍那人道：
“李爺，怎麼垂頭喪氣的？這包裹是怎麼回事？”
此後，明朝進一步增強瀋陽駐防實力，在既有的瀋陽中、左、右衛基礎上，設立了瀋陽中屯衛、瀋陽中護衛，形成“一王五衛”格局。
賀世賢、尤世功這才知道被騙了，紛紛看向熊廷弼。
“一羣南蠻子，怕他們作甚！”
他感受着懷裡的聖旨，心想不知道熊廷弼在瞭解自己到了瀋陽的第一件事就要裁軍時，會是什麼感受。
這樣的做法，讓熊廷弼微微皺眉，似乎意識到了秦邦屏等人前來遼東，不止表面上那麼簡單。
只是、當他們在裁撤的時候，一處糧鋪的人見到川兵換防後，立馬就通知了自家的掌事：
“夠了！”聽到賀世賢略帶譏諷的話，熊廷弼出聲制止。
秦邦屏對賀世賢作揖道：
如果這件事情被查出來，夠他死十回的了。
這個時候、他旁邊一個高大的身影爽朗笑道：
每次提起這件事，都跟在賀世賢傷口撒楊一樣，而秦邦翰不止撒鹽，還揭了疤。
“眼下軍營裡原本的瀋陽底子，估計只有六七千人了。”
不過這個時候、旁邊長目闊口的尤世功卻開口勸阻道：
他們之前的軍餉名義十二兩，但能到手上的只有十兩，而眼下軍餉漲到了十五兩，這種條件，他們恨不得都留在瀋陽城中。
“不過他們帶來了不少糧車，估計短時間軍營的糧食是夠吃了，讓你白跑一趟了。”
緊接着、所有遼兵被秦邦翰在軍營集結，把身高五尺四以下，抱不動百斤石墩的紛紛裁撤。
現在關城門還來得及嗎？關了城門後又能怎麼辦？
投靠努爾哈赤？但這距離根本就來不及了。
至於沈王則負責坐鎮瀋陽，統轄瀋陽五衛，原地固守可保瀋陽不失。
見到掌事走進他的屋，他瞥了一眼便道：“什麼事情來打擾我？”
“趕出來了？”小四一臉不敢相信，而那男的則是道：
“來了一羣南蠻子，說要裁減兵馬，去空額，結果發了欠餉就把我們給去了。”
至於裁撤兵馬也是好事，就是不知道能剩下多少，又能不能守住瀋陽城。
雙方還距離數十步的距離，熊廷弼就對着保安門口的賀世賢大罵道：
“賀世賢！軍中飲酒，可是欺吾劍不利？！”
“尤世功，我之前叫你監督他喝酒，你就是這麼監督的？”熊廷弼並不搭理賀世賢，而是將矛頭指向了之後縱馬而來的尤世功。
“嗯，你這一路更應該小心纔是。”掌事擔心着，而男子則是笑道：
“放心吧、這消息告訴家主，估計你我都有賞銀了。”
賀世賢還是接受不了叛逃投靠努爾哈赤，他寧願死在大明，也不願意投降。
尤世功被罵，心中也屬實無奈，他勸了賀世賢很多遍，但對方就是不聽，他能有什麼辦法？
沒有辦法，尤世功只能岔開話題，對秦邦屏作揖時，問道：
“經略，這位是……”
“賀總兵既然已經交代，那麼我便不會上奏朝廷，空額一事，會以老弱的理由將他們劃去。”
結果其他幾部都已經和努爾哈赤交手，李如柏他們才行軍不過百二十里路程。
“掌事、您看，城頭上的兵馬換了，是不是朝廷又派新的兵馬來駐守了？”
“這是新任瀋陽總兵，援遼石柱、酉陽川兵的統帥，秦總兵。”熊廷弼想要用善意洗去秦邦屏剛纔聽到的話，而秦邦屏也冷着臉作揖道：
此刻、偏屋的炕上躺着一個身高五尺出頭的矮壯男子。
“您去。”夥計見狀，便笑呵呵的送掌事進了後院，而那掌事進了後院後，卻不走向茅房，而是走到了後院的後門，打開了後門的一個偏屋。
原本男子疑惑的表情，在見到白杆川兵的時候，便變的嚴肅了起來。
賀世賢腦中閃過這個畫面，心中更是想出了無數可能。
瞬間、白桿兵們就來了精神，整齊的跺起了白杆大槍，那隆隆的聲音，配合上他們口中的“嗚嗚”聲，瞬間一種壓迫感就在保安門外形成。
“經略……熊經略，您怎麼不告訴末將一聲便來了？”
“將軍、好像有些不對勁。”
“熊廷弼、賀世賢接旨！”
然而，瀋陽的“一王五衛”防衛體系設計因爲明建文帝削藩政策和靖難之役最終沒有落實，瀋陽城中的駐軍經過裁撤，只剩下瀋陽中衛。
“這倒是……但還是小心爲妙……”遊擊也被說的心虛了，不由附和起了賀世賢的話。
“呵呵、經略說的是……”尤世功也在旁邊賠笑，而秦邦屏見狀，則是對幾人作揖，隨後對旁邊的秦邦翰道：
“派三千人接管城頭，隨後叫民屏去軍營裁撤老弱，留下來的兵馬歸賀總兵和尤總兵調遣。”
不多時、他們就搭好了浮橋，而這時，瀋陽南城的保安門也打開了。
“將軍、來的好像是南兵，石柱的川兵，而且來者不善。”遊擊開口解釋，卻被賀世賢皺眉呵斥道：
他身後的普通遼兵都被十五兩銀子的軍餉吸引了，就憑他和尤世功的三千家丁，哪怕能突出重圍，估計也會死傷慘重。
“加上那羣南蠻子，頂多也就兩萬不到，比以前多了些。”
“秦總兵好，久仰大名……”聽到是石柱川兵尤世功便擺上了笑臉。
他和尤世功養家丁三千，瀋陽城明面上有三萬兵馬，實際上有一大半都被他吃了空餉。
秦邦屏見狀，下令全軍渡河，似乎要搶佔時間。
“怎麼辦？”
“主動報空額者、過往一概不究，瀋陽、遼陽兩地留下的兵馬，年俸軍餉十五兩！”
因此、秦邦屏直接對賀世賢詢問道：
“賀總兵，我奉萬歲旨意前來，請問瀋陽有兵多少？”
“我平日不飲酒，但今日川兵駐守瀋陽，是一件大喜事，當飲酒一壺！”
沒有人想到，皇帝居然敢玩這一出，便是熊廷弼也額頭滲出了冷汗，不知道怎麼調解眼下的局面。
一句話說出、瞬間保安門的遼兵就安靜了下來。
熊廷弼有心阻止，但秦邦屏旁邊的秦邦翰可不是好脾氣，聽到賀世賢的譏諷，秦邦翰直接嘲諷道：
但是當他們見到熊廷弼額頭滲出汗水的模樣時，頓時知道這件事熊廷弼也不知情。
秦邦屏及時開口制止爭吵，原因是因爲川兵已經成功渡河，並且先頭部隊距離他們不過數百步了。
至於熊廷弼、他在聽到這話的時候，也立馬端着臉問起了賀世賢道：
眺望着這座滿是歷史的城池，秦邦屏心中百感交集，不知道說些什麼。
“你看着店鋪，我有些肚子疼，去後院茅房方便一下。”
“眼下終於等到了秦總兵，想必鐵嶺、開原、撫順等地指日便可收……”
他帶三千川兵先行進城，而後接管了瀋陽的城防。
“我們沒有辦法，川東山多難以走出，如果是走大路的話，一日挺進百里不成問題，而不會連六十里都無法走出……”
這時、旁邊的秦民屏開口，瞬間一千人的白桿兵就忙碌了起來。
“好！”聽聞這話，掌事便跟着男子回了院裡，隨後走會門面後，對正在賣東西的夥計道：
“小四、來了新的人入駐瀋陽了，你幫我去軍營門口看看，問問需不需要買些糧食。”
“賀世賢、瀋陽城空額多少，眼下是個機會，你老老實實說出來，萬歲是不會怪罪你的，這點萬歲已經告知老夫了。”
“小忙而已，趕緊回你們糧鋪吧。”男子也毫不客氣的接下了十文錢，隨後就轉身離去。
被拍了一下的人還以爲是誰，轉頭看見了是經常來打聽軍營買不買糧的小四後，便嘆了一口氣道：
“能怎麼？自然是被人趕出來了。”
掌事一聽到這消息，臉色瞬間有些不自然，隨後吩咐小四看店後，便轉身回到後院，將瀋陽城中變化的事情告訴了正在換衣服的男子。
賀世賢被熊廷弼一嗓子吼散了酒氣，連忙縱馬上前，翻身下馬作揖，臉上寫滿了尷尬。
“老子在這裡爲萬歲拋熱血，萬歲總不能派人來殺我不成？！”賀世賢興許是喝的太多，居然大聲喊了出來。
“瀋陽總兵秦邦屏，見過兩位總兵。”
不止是他、整個保安門的所有士卒都是如此。
這人、便是原瀋陽總兵賀世賢，而眼下的他，被兵部調爲了開原鎮總兵官。
因此在短暫的敘舊後，他爲兩軍補充了糧草，又派出官糧三萬石，平均分給秦邦屏和戚金後，便開口由他領秦邦屏入駐瀋陽，袁應泰領戚金入駐遼陽。
只要瀋陽在，便可西渡遼河可增兵廣寧，協防大寧，北上可進兵開原，南撤可以加強遼陽的防禦力量，成爲遼東地區重要防禦力量和機動兵力。
不過他倒是沒有嘲諷，賀世賢卻憋了一肚子火。
“這事情有些嚴重，我得去通知家主才行。”
得到他的答案，秦邦屏也放下了手中的聖旨，隨之他身後的白桿兵也紛紛收起了對敵的陣勢。
“多謝秦總兵，不過裁撤老弱雖好，但若是鎮守瀋陽的人馬太少，可能會導致老奴舉大軍來犯。”
不過半刻鐘的時間，他就來到了軍營門口，不過卻看到了一個個換了常服的遼兵，垂頭喪氣的走了出來。
按朱元璋的設計，在遼東，以遼王坐鎮廣寧統轄廣寧諸衛以守遼河以西，以韓王坐鎮開原，統轄三萬、遼海、鐵嶺諸衛以守遼河以東。
他這話一喊出來，便讓縱馬前來的熊廷弼與秦邦屏等人聽進了耳內。
“秦總兵、此地便是瀋陽城，城中兵馬經過老夫裁撤，還有三萬兵馬，由賀世賢、尤世功二人駐守。”
然後在虎攔崗見到後金軍隊便自亂陣腳潰敗而逃，成爲四支人馬中，唯一一支沒有和後金交手就出現傷亡的人馬。
“罵什麼呢？！”
“哈哈哈！”熊廷弼見兩人的矛盾消除，又能讓瀋陽防守程度加強，頓時爽朗笑道：
“既然事情談好了，就不要劍拔弩張了。”
熊廷弼幾乎在一瞬間凍僵了，下意識看了一眼陰沉着臉的秦邦屏，隨後心中就燃起了一團怒火。
“都是這種烏合之衆嗎？”
“事情變了，城頭換了一支新的兵馬，瞧那模樣有點像南邊的人。”掌事關上門，對着男的解釋道。
熊廷弼怒叱，這羣人的聲音才小了起來，而秦邦屏見狀並不惱怒，而是轉頭對白桿兵們開口道：
那男子聽到這話，也不多說什麼，只是對掌事吩咐道：
“我覺得李遊擊說的很多，小心一點總沒有什麼壞事。”
“嗯？”聽到這話，正在裡面賣糧的一名掌事走了出來，看着城頭換防的白杆川兵，微微眯了眯眼睛。
“是！”秦邦翰雖然還有些氣被罵南蠻子的事情，但也知道眼下的局勢以穩爲妙。
“你說什麼？！”聽到秦邦翰的話，賀世賢像是被人踩了尾巴一樣炸毛了。
“嗚！嗚！嗚！”
“經略所言甚是……”聽着熊廷弼的話，秦邦屏下意識皺了皺眉。
他馬鞭指向了連頭盔都戴不好的遼鎮兵馬，隨後在下一秒就遭到了一些謾罵。
“怎麼樣？”掌事湊了過來，而男子回頭道：
“瀋陽城中的剩餘兵馬，經過優勝劣汰後，留下的兵馬依舊歸二位總兵節制。”
他長相平平，唯一有特點的便是兩道濃密且上翹的眉毛。
沒有辦法、薩爾滸一戰時，打得最好的就是劉綎麾下的部隊，而開戰前劉綎便說過要等石柱白桿兵前來，只要白桿兵前來，便可以直搗赫圖阿拉。
他爽朗一笑，隨後便走出了偏屋，牽了一匹駑馬走出後門，順着巷子走出後，便找了方向出城。
白桿兵剛剛接手防務，城門還沒有顧及到，因此他很輕易就混出了城去。
只是、他策馬奔赴的方向，卻是明軍防守重要方向的東方……
因爲昨天和今天要加班，所以今天只有一更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