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立場轉變
“萬歲、五殿下求見……”
當朱由檢想好自己所選的人才後，便帶着名單前來了幹清宮。
隨着魏忠賢的通傳，正在做木工活的朱由校連忙招呼道：
“等等、先把這木船擡進去藏起來。”
朱由校心虛，倒不是因爲朝政，而是因爲他和朱由檢吹噓過自己的船工手藝。
但現在他造的這艘小船，頂多就是學徒手藝罷了，要是被自家弟弟看見，作爲哥哥的威嚴豈不是要顏面掃地？
旁邊的小太監紛紛衝了出來，擡着這兩丈的小船躲進了幹清宮的一處偏殿，而魏忠賢見狀，纔對外宣道：
“宣皇五弟入殿。”
聽到傳喚，朱由檢就整理了一下因爲淮北大飢案件的心情，隨後帶王承恩走了進去。
他進去後，只看到了穿着中衣的好皇兄，卻不見木料，心裡有些好奇。
不過這種好奇不是他的主要目的還是爲了搶佔黨爭失敗後，齊楚浙宣昆諸多黨派的位置。
帶着擔憂，魏忠賢連忙叫人去起草聖旨，而朱由校聽了自家弟弟說了這麼多關於山東的事情，更好奇剩下的幾個人他會用在哪裡。
之後兩人又聊了一會兒，主要是朱由校在問朱由檢，他那畫紙中的船，爲什麼船底和大明的船不一樣。
這是利也是弊，王安這個人，用習慣之後，朱由校還是挺喜歡他的。
“哈哈、弟弟放心，過段時間內閣就會選秀女了，到時候你與我同去。”朱由校一臉壞笑，看的朱由檢發毛。
“不過、梅之煥、陳奇瑜、孫元化我倒是沒有聽過。”
想到這裡、朱由檢走到好皇兄旁邊道：
他毫不懷疑，他只要敢和朱由檢翻臉，朱由校就敢殺他……
“人才？什麼人才？說來聽聽？”朱由校叫人給他穿上常服，魏忠賢手疾眼快，王體幹也是跟着幫忙。
“行了、你退下吧，把剛纔我和弟弟所說的一些事情和忠賢溝通一下，沒問題就下發聖旨吧。”
“我想、是不是因爲我幫孃親報了仇，所以孃親才願意在夢裡和我見面。”
後知後覺的朱由檢這才發現自己不知道爲什麼流了眼淚，朱由校也帶着歉意爲他擦了擦淚水。
並且這只是擱置，不是徹底的否決，也就是說還是有機會的。
“嗯、你說的這些人裡，袁可立和徐光啓，李長庚、畢自嚴我都知道。”朱由校穿好了衣服，拉着朱由檢坐在了正廳的左右主位上。
內帑雖然年入六百萬兩，但那是在廢礦稅之前，眼下礦稅已經廢了，明歲的內帑內收入多少，根本就不得而知。
眼下他的仇人似乎都已經死去了，只剩下一個沒有多大仇的鄭貴妃。
“是我不好，提起弟弟不好的回憶了……”
“陳奇瑜在洛陽擔任縣令多年，熟悉河南，因此升任爲洛陽知府，約束福王侵佔田畝也好。”
這個問題，朱由檢在腦袋之中過了一遍，計算之後才說道：
“山東備倭軍的登州營，總計下轄官兵1524人，戰馬540匹，文登營總計下轄官兵1140人，戰馬440匹。至於即墨營的兵力是1320人，戰馬420匹。”
收士紳的礦稅，收地主的礦稅、收百姓的礦稅，甚至收農戶的礦稅。
過了片刻、朱由校纔開口道：“今日是孃親的生辰……”
“不過我有些擔心，東林黨眼下執掌權柄後，恐怕他們的新政會虎頭蛇尾。”
不給王安繼續說的機會，朱由校一擺手直接斥責他離開。
“依弟弟看，這備倭都司應該有多少兵馬，多少軍田？”
他繼位的這兩個月裡，朱由檢對他提出的各種謀劃都沒有失敗過，極大增強了皇權，因此這一次他還是準備信任自己的弟弟。
“哥哥、我聽聞黨爭結束，所以特意給你送來了幾個人才。”
“弟弟對袁可立的才幹這麼自信？真的以爲憑他一人就能清理整個山東備倭都司？”
“我以爲，徐光啓可安排前往陝西任布政使，整頓吏治、興修水利。”
“剩下的三千錦衣衛和戚元輔手下八千浙兵負責丈量充入御馬監田畝，再將所有佃戶編入御馬監，以人頭髮田。”
畢竟魏忠賢剛當上東廠掌印太監，按例來說是不能當司禮監掌印太監的。
“兩司合起來，一共是10萬9800軍戶，軍屯田549萬畝，營田39840畝。”
“這田畝是朝廷的，他們只是負責耕種，和御馬監七三分。”
“好！”聽到這話、朱由校也有了底氣。
說到這裡、朱由校看向了朱由檢，好奇道：“弟弟難道沒有夢到過劉娘娘嗎？”
可以說、萬曆年間的礦稅，太監在收取的過程中大量盤剝百姓。
但崇禎的記憶裡，劉氏忍着痛看着自己，安慰自己回勖勤宮的畫面，卻讓他感受到了一次十分深沉的母愛。
“秋稅和加派銀就由陸文昭命一千錦衣衛北運。”
“當然、如果丈量的田畝更多，那麼產出也就更多，完全足夠養活目前御馬監的七衛一營，甚至在之後調七衛一營監管薊遼後，也能保證薊遼的軍餉。”
“徐光啓也可以，但是他的徒弟和陳奇瑜的話，暫時擱置，等我想想再定奪。”
“我乃天子也，何須懼怕他們？若是太煩了，我便打他們廷仗便是。”
“山東備倭都司管理了登州營、即墨營和文登營，每個營管理部分衛所。”
朱由校作爲皇帝，一些人才他還是能發現的，尤其是頻繁入耳的人才名字。
見好皇兄再次詢問，朱由檢繼續道：
“陝西近年來官員貪腐，導致水利不興，若是再爆發旱情，恐怕會引起比淮北大飢更嚴重的事情。”
只要有源源不斷的官員，不管他們日後會不會貪腐，都可以殺！
朱由校以爲聽錯了，魏忠賢和王體幹卻心裡笑開了花。
朱由檢的想法全部說了出來，佈置從南直隸到山東、山西、河南、陝西、甘肅。
“哥哥打不打廷仗是一回事，倒是我那皇后嫂子的位置，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有人能坐上。”
“如果袁可立巡撫山東，督理營田的話，每年可以直接從山東走海運調軍糧前往遼東。”
他繼承了原身的記憶，劉氏去世時，原身不過五歲，記憶中，他只記得朱常洛在打劉氏的時候，劉氏叫自己回勖勤宮去。
“梅之煥有勇有謀，雖然是文臣，卻敢在少年時跟材官比試射箭，之後梅之煥九發九中，長揖上馬揚長而去。”
過了一會兒、好皇兄纔開口道：“袁可立的事情可以定下了，梅之煥也可以，李長庚和畢自嚴也可以。”
對此、能解釋的朱由檢解釋了，不過對於造船，他是真的一竅不通，因此大部分朱由校的問題他都回答不了。
他前世是離異家庭，只有老爸一個人把他養大，因此沒有體驗過母愛的感覺。
五年時間、朱由檢要練出這樣的數百官員，以及上萬廉吏。
哪裡有這麼多礦稅收？
本來是一個很好的增收路子，就硬生生被萬曆和他手底下的那羣太監玩成了所有人都厭惡的一種稅收。
但如果這些人連這些難度都克服不了，那麼也就可以換人了。
見狀他笑道：“你之前不是還說東林黨對朝廷有好處嗎？”
“呵呵……”朱由檢看着好皇兄打趣的模樣，忍不住笑了出來，隨後打趣道：
“奴婢領旨……”魏忠賢心中一悚，不是驚訝袁可立能當上這些官職，而是驚訝朱由檢的影響力。
朱由校或許會動更多，裁撤衛所，並且將太僕寺也清理一遍的想法。
他的問題，朱由檢早就有了答案，因此不假思索道：
“首先把涉案士紳、商賈抄家，再叫陸文昭秘密調查，可以不公佈，但一定要有其他涉案的南直隸官員罪證。”
李長庚和畢自嚴、袁可立在萬曆年間就十分出名了，他不可能不知道。
想到這裡、魏忠賢按耐住了和朱由檢短時間翻臉的想法。
“也就是每年算下來，大概三百萬畝耕地，能產出最少兩百三十萬石糧食。”
不過他還是想知道、自家弟弟準備把這些人調去哪裡。
眼下的孫元化不過是個舉人，陳奇瑜也沒有什麼亮眼的政績，不用他們兩個是正常的。
面對詢問，朱由檢也直接拿出名單道：
“……”這句話問出，朱由檢頓時沉默了。
“三百萬畝耕地，以淮安府的畝產來說，一年三石、一畝地御馬監能分到一百四十斤糧食，交田賦和遼響後還有一百二十斤。”
他不加掩飾，反正對他來說，他只想讓自己和好皇兄活下去，不讓建虜入關。
“山東有都指揮使司，備倭都司，一共十八衛九所。”
“哈哈！”朱由校笑道：
“因此、三營兵力總計3984人，戰馬1400匹，營田是一人十畝，也就是四萬畝不到的營田。”
與其說朱由檢支持東林黨，倒不如說他支持的是楊漣、左光斗、袁可立、劉一燝等人。
“弟弟能明白這一點，我很是欣慰。”
這樣大的權力，只是由朱由檢推薦便定下了，這種影響力是魏忠賢他自己加上客氏都比不上的。
不過、如果御馬監南場成功設立，並且正確的運行，能像朱由檢說的那樣，爲內帑增收那麼多的話。
“近年來、土默特蒙古向青海南侵嚴重，湟中三捷並沒有打疼他們。”
並且策反劉愛塔、光復遼南，以登萊兩地之力就大大牽制削弱了後金對明山海關一帶的戰鬥力。
不過……
這當然不可能有說的這麼容易，其中必然有不少難度。
“王安、你來的剛好。”朱由校剛剛露出笑容，王安卻跪下道：
“萬歲、奴婢聽聞要設立御馬監南場，特此請萬歲調奴婢前往御馬監南場頤養天年。”
在古代爲官，只要算術可以，再加上有自己的靠山和幫手，再懂一點土木、水利修建工程，最好在參軍知道怎麼整頓軍務，就足夠充當一縣的縣令。
“御馬監南場的事情，弟弟準備怎麼安排？”
“也不能說想吧……”朱由校抿了抿嘴，隨後繼續：
“這些日子，我總是能夢到孃親，以前那毒婦還在的時候，我夢裡都沒有出現過孃親的身影。”
礦稅該廢，因爲影響太壞了，銀子都被太監太污了。
如果好皇兄什麼時候覺得他煩了，他就帶人就藩去。
“眼下五黨失勢，最少三年內是無法對東林重創了，倒是哥哥這三年估計有的煩了。”
“不過、由於勳貴的緣故，歷任備倭都司都沒有想着變法改制。”
經過朱由檢的解釋、一個龐大的機構出現在了朱由校的腦中。
只是用登萊兩地的營田和衛所田，他就組建了五萬餘人的水師，眼下如果能讓袁可立巡撫山東，那麼以他的才幹，說不定能在極短的時間清理山東備倭都司的所有軍屯田、營田。
不過、當朱由檢說完這些的時候，好皇兄卻沒有開口了，而是發呆般的默默沉思。
“如今內廷無人，你暫且呆着。”
“至於三營下轄衛所一共十一衛，一共61600軍戶，軍屯田308萬。”
形成“百里棋佈，鼎足傳烽”的犄角之勢，使登萊武備大爲增強，成爲遼東前線的海島基地。
“是有好處，但那是之前。”朱由檢嘆了一口氣道：
“東林黨中，除了少部分能臣幹吏，大部分都是誇誇其談之徒。”
朱由校忽然開口，不過這問題的答案早就在朱由檢的心中了，他對朱由校點頭道：
“袁可立若是不能、那天下便沒有第二人能做到了。”
在大明朝，有這樣底蘊的，只有把國子監玩的活靈活現的朱元璋。
所以但王安退下去，朱由校還得陷入讓魏忠賢當司禮監掌印太監還是繼續在東廠呆着的抉擇。
他也是在詢問之後纔想起來，弟弟和他並不同。
“其中，登州營負責管理登州衛、青州左衛和萊州衛，文登營負責管理威海衛、寧海衛、成山衛、靖海衛，即墨營負責大嵩衛、鰲山衛、靈山衛、安東衛。”
“那羣東林之中，大部分人只懂得誇誇其談，恐怕日後哥哥無論做什麼，都要被他們議論。”
“畢自嚴，當放在山西整頓政務、軍務。”
說白了就是整頓軍務，不讓軍餉被上層官員私吞，再讓上層官員監督中層的將領，準確下發到士卒手上。
到時候、好皇兄也不怕沒有聽話的人了。
“自然”朱由檢點頭道：“想要減輕遼鎮負擔，首要的就是運糧。”
最少還需要五年，燕山所的孩童才能出仕。
並且、這個數據是當年朱棣時期留下的，眼下已經過去了兩百年，十萬軍戶說不定已經發展到了數十萬戶人家，軍屯田和營田說不定也偷偷幾次擴充了。
說道這裡、他繼續道：
“那山東一帶是漕運最重要的環節之一，眼下江南已經有了御馬監南場監督，只差一個山東。”
因此，在說完這一串數據的時候，不止好皇兄在遐想，朱由檢也是。
“單御馬監南場、如果操作得當，可以爲內帑最少增收一百萬兩銀子。”
“減田賦、去礦稅、關稅，聽起來是對百姓有利，但實行起來是不是真的能做到讓百姓得利，這點臣弟並不站在東林黨那邊。”
“這御馬監南場太監，由皇五弟選擇，不是你想去就能去的。”
朱由檢的話，讓朱由校眼前一亮。
對於他的疑惑，朱由檢則是解釋道：
“袁可立治下嚴格、長於謀略，我想調他前往山東，任左布政使，巡撫山東等處，督理營田而兼管河道，提督軍務。”
聽到這話，朱由檢也翻了一個身，趴在牀上，看着直勾勾望着牀頂的好皇兄道：“哥哥想王娘娘了？”
“好！”聽到這話，朱由檢並不意外。
“所以我準備將他調往甘肅就任巡撫，整頓甘肅軍屯田之餘，積極備戰。”
“嗯、不過弟弟確定他可以提督軍務？”朱由校若有所想，隨後詢問。
是唯一被列入登州名宦祠的登萊巡撫，造就了登州水城的兵戎最盛時期。
“既然如此、那麼忠賢，你起草聖旨，調袁可立前往山東，就任山東承宣布政使司左布政使，巡撫山東一省，整頓山東軍務、營田、備倭都司軍屯田。”
“御馬監南場的增設，最主要還是爲皇店打開了南方的路子。”
朱由校突然帶着滿眼笑意開口，而朱由檢聞言也是無奈道：
“我當初保下楊漣，建議哥哥啓用東林黨，也不過是因爲東林黨能對抗齊楚浙宣昆五黨罷了。”
忽的、朱由檢覺得臉上有點溼潤，隨後便見一隻手伸過來，幫他擦了擦眼淚。
“眼下那毒婦死了，我卻夢到了孃親。”
一句話出口，頓時震動了三個人的心。
巡撫山東、再領布政使，這等於是將整個山東的政務和軍務都交給了袁可立，只有五軍都督府的山東都司不受節制。
在他這麼想的時候，門外忽的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朱由校和朱由檢擡頭看去，卻見是臉色平淡的王安走了進來。
朱由檢說到這裡便停下了，不過朱由校的好奇心才被勾了起來，因此追問道：
魏忠賢見狀、也不敢惹朱由校生氣，連忙走進了偏殿，而王安嘆了一口氣，也跟着走了進去。
甚至他已經想着謀劃，讓魏忠賢提前登上舞臺，把東林黨中只知道誇誇其談的那羣官員搞死了。
“李長庚已經是戶部侍郎，你想怎麼調用他？”
朱由檢也不急，坐在旁邊等着好皇兄說話。
“至於御馬監南場、可以叫戚元輔直接帶人前往，在御馬監南場練兵三個月。”
這種母愛、說實話、即便是朱由檢回憶起來，也都覺得鼻頭一酸。
朱由校的強硬超過了朱由檢和王安的預料，這主要是朱由檢幫助了朱由校太多，讓朱由校對魏忠賢和客氏的依賴沒有加重。
在他們走後，朱由校才轉頭看向朱由檢，並開口道：
“萬歲、奴婢請前往御馬監南場頤養天年。”王安依舊固執的開口，這讓朱由校微微皺眉道：
日後就算朱由校他們想要收取礦稅，估計也要換個名頭了。
朱由檢的立場一瞬間變了，這是朱由校沒有想到的。
只要成了規模，燕山所每年都能產出上百官員，數千廉吏。
“弟弟說的其他幾個人，準備用在哪裡？”
“我初步算了算，這些牽扯士紳、糧商的田畝應該最少也有三百萬畝。”
只是當兩人躺在牀上的時候，反而說不出什麼話來了。
殺了文臣，再用燕山所的學子頂上就行。
“我會之後在徐州和淮安開設三十七處皇店，經營一些皇店的東西。”
“由於屬於備倭都司管理，因此被稱爲山東備倭軍。”
見好皇兄不說話，朱由檢又道：
“袁可立、河南道御史徐光啓、徐光啓之徒孫元化、山東學政梅之煥、洛陽知縣陳奇瑜、戶部侍郎李長庚、太僕寺卿畢自嚴”
歷史上、袁可立只巡撫登萊三年，就整肅了軍紀，操練了水師，打造了衆多戰艦，並沿海增置炮臺。
“而李長庚的話，眼下南京戶部尚書空出，正好調李長庚前往，他無黨無派，爲官清廉正直，最適合放在南京戶部尚書的位置上。”
“其中，山東都指揮使司負責管理七個衛，其餘十一個衛隸屬於山東備倭都指揮使司管理。”
“至於山東都指揮使司下轄七衛九所，一共48200軍戶，241萬軍屯田。”
想到自己燕山所中才剛剛就讀的學子，朱由檢還是決定忍忍。
兩人一直聊到用膳、聊到深夜，最後乾脆朱由校拉着朱由檢在幹清宮過夜。
只是他這想法，朱由檢並不知道。
“其實也沒有那麼難受……”朱由檢勉強擠出一個笑，看的朱由校心疼。
“之後若是做的可以，則是能升爲河南布政使。”
朱常洛，他的所作所爲，讓前身和自己都對他沒有一點親情，甚至略帶恨意。
他是去了皇祖父那邊後，回來才發現孃親被李選侍欺殺，而弟弟卻是親眼目睹自己孃親被父親仗殺，兩者並不一樣，痛苦也不一樣。
“唉……”
長嘆一口氣、他用手輕輕拍着朱由檢的肩，慢慢的、兩人都有了睡意……
一點還有一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