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奢安之亂爆發
“殺！！！”
十月初九，伴隨着喊殺聲，浩浩蕩蕩的土司兵馬向畢節、貴陽、赤水、遵義、敘州、瀘州等地撲殺而去。
奢安之亂正式爆發，安邦彥率先發動叛亂，自稱“羅甸大王”，而奢崇明不甘其後，自號“大梁王”。
在他們的號召和私通下，僅僅五天時間，上百土司響應，貴州東北、正北、西南、西北等地狼煙四起，十餘萬叛軍向四周攻去。
在這樣的急迫下，五省總督朱燮元親自在戰前趕赴江北部的瀘州縣，並要求孫傳庭、吳阿衡、楊文嶽等部固守關隘，等待援兵。
又命前秦良玉守住遵義、思南、銅仁、辰州等地，洪承疇前往遵義二郎壩、海龍屯。
同時、朱燮元檄召羅綱、龍安、松潘等道兵力火速來援，並命廣西都司兵馬守住關隘，命黔國公府沐昌祚速速領兵駐守雲南曲靖府。
並且，他調糧一萬石，在東川犒勞了領兵前來的木增，命木增必須在月底趕赴烏撒，擊退叛軍後，前往畢節，與孫傳庭守住畢節，等待反攻。
可即便安排的再怎麼妥當，但明軍人數少於叛軍也是事實，
一份份八百里加急的軍報不斷送到他的案頭，他有條不紊的處理，而前線則是廝殺一片。
四尺長的長刀在孫傳庭手中如短刀一般，二尺的金瓜長錘，如短錘類似。
相比較楊文嶽，吳阿衡因爲朱燮元就在後方百里外的瀘州縣，因此寸步不讓，用四千兵力駐守石虎關抵禦奢崇明親率的一萬六千兵馬進犯。
“好！”孫傳庭振作了一些，緊握腰間長劍，眺望城下叛軍，波瀾不驚道：
“只要有糧食和銀子，叛軍就別想越過開鴉驛一步！”
“娘……”
這點他一點都不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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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着他開口，十三門千斤永樂鐵炮被推到岸邊，隨後開始點火填充石彈，對對岸的明軍開火。
走了許久，或許是感覺餓了，小孩推開了一扇門，想要找些東西吃，卻只見到了被洪水沖垮的土牆。
“鳴金退兵！”
當最後一記石碾子壓下，堤壩上的士卒和百姓滿是泥水，好似一個個泥人。
開鴉驛城頭、一名身着甲冑的高大儒將擺手，隨即數十門佛朗機炮對準開鴉驛城頭前不斷推動攻城器械而來的叛軍，綻放了白煙，打出了石彈。
永樂鐵炮畢竟是兩百年前的產物了，即便是現在澆築的，但射程和威力完全不如弗朗機和大將軍炮。
“西岸也有伏兵！撤！”
這並不是說楊文嶽超過二人，而是雙方所掌握信息不同。
打入雲南和廣西，以明軍的實力，只要等木增和四川西北的援軍抵達，很快就能平定。
孫傳庭問向開鴉驛遊擊，而對方也作揖迴應道：
“還有七千四百石，另外朱總督已經從成都調糧二萬石，庫銀三千兩南下，五日後可抵達七星關。”
“砰砰砰——”
“兵備英明，佈下伏兵奇襲樊虎前軍，再佈置疑兵讓樊虎以爲有援軍自西岸前來，害怕被兩面夾擊之下退走！”旁邊的幕僚用崇拜的眼神看着洪承疇，說出了他的佈置。
“該殺！”孫應元咬牙擠出這兩個字，隨後對千戶道：
“把事情告訴隨軍錦衣衛，另外上奏萬歲和殿下。”
“這裡有個小孩！讓人把他帶下去，其他人繼續行軍，去堵住決口！”
只等楊文嶽反應過來，明軍弗朗機火炮便如驟雨般打向了百米河外的永樂鐵炮陣地。
想到這裡、樊龍招呼道：“派漢卒上，撤下彝兵！”
他們與時間賽跑，不過一刻鐘，所有人都覺得雙臂沉重，難以舉起重物。
大喇叭般的聲音響起，小孩眉頭皺了皺，朦朧着睜開眼睛，便見到一塊粗布襲來，將他臉一頓蹂躪，擦了個乾淨後才撤開。
清溪河上，一座丈許的浮橋涌來數以千記的兵馬，而楊文嶽以羊角牆、車營、土坑尖刺等防禦工事，成功阻礙奢崇明部將樊龍麾下的一萬彝兵。
“放……”
戰車上的火炮不斷開火，讓浮橋上的彝兵四下落水。
“是！”幕僚佩服作揖回禮，而洪承疇也拂袖而去，好似在東岸的上千叛軍，已經是甕中之鱉了。
“娘地！當兵還得幹活……”
但這樣的笑罵，終究是無法讓所有將士的體力恢復，當他們的體力難以爲繼時，黃河水便涌了出來。
孫應元對十二個千戶指揮着，瞬間三千多後軍人馬便將板車上的沙袋填入了板車下方的空隙。
兩百里堤壩，哪怕不動用徭役，按日子給工錢，也不過花費五六萬兩銀子。
見此情景，孫應元也脫下了甲冑，親自下場揹負沙袋來堵住缺口，但即便這樣，也不過將堤壩建高二尺，遠遠不如水流衝出的速度。
“把鐵炮搬上來！”
只是一刻鐘的時間，決口處就被板車和沙袋，稀泥填出了一個寬二十多步，長一百多步的防洪堤。
不得不說、孫傳庭膽子極大，面對劣勢居然還敢分兵四處，幫着赤水衛和普市所守衛。
撞車被關口上方的石虎口流出的火油焚燬在城門口。
水在慢慢散去，但同時河道內的水也在不斷上漲，即將淹沒這高一米的缺口。
“後軍用沙袋填滿車下面的空隙！”
眼下的開鴉驛只有兩千人，而他們面對的，是安邦彥麾下，安效良的四千彝兵，三千土兵，共七千人。
如果是努爾哈赤謀劃起兵，必然會先弄大量內應，隨後示敵以弱，發揮彝兵的特性，在山野之間打山地挪移戰，消耗明軍有生力量，再進行攻城。
“總兵！”
西岸、樊虎騎在馬背上，讓人鳴金撤退，而東岸的彝兵早就亂成了一鍋粥。
忽的、一名千戶跑了過來，的孫應元見他過來，也拉着他走到了旁邊沒有人的地方。
近乎兩米的高大身材，在關牆上來回走動，但凡有一處被突破，孫傳庭便掄起錘子，如入無人之境般。
當他們趕到決口的地點時，只見到高一丈，長數百步的口子中不斷的涌出人膝蓋高的水，水中帶着厚厚的淤泥和河沙，弄得人十分不舒服。
他們看了看對方，又看了看自己，最後露出大白牙，相顧一笑。
“結束了……”
不過相較於東北和西北，南邊可就不行了。
相反、孫傳庭和吳阿衡之前是縣令，便少了這種經歷。
“殺些貪官污吏，不可能讓朝廷提他們擦屁股！”
他和楊文嶽、孫傳庭不同，他背後還有朱燮元，而朱燮元正在調川西北的土司前來，一旦土兵抵達，即刻就能反攻！
石虎關成爲了一處修羅場，護城河已經被砂土填滿，倒在城下的呂公車、雲車一座座。
不過這樣的行爲，也變相說明了，相比遼東，西南戰場完全無法比擬。
好不容易上了城頭，還有狼牙拍等着他們。
“等人找東西把土堆高，等一下先拋沙袋再填土！”
“其他地方呢？也是如靈璧一樣？”孫應元心中有股不好的預感，好在千戶搖頭道：
“倒不是，只有宿州和靈璧到白洋口這一段的堤壩不行，恐怕堵上決口後，朝廷還得派專人前來修繕堤壩。”
只可惜小孩環顧四周，只見到了麻木的災民，並沒有見到自己的爹孃。
伴隨着空隙被天上，孫應元大喊讓左右兩掖兵馬填土，所有人一擁而上。
上千千軍人馬被困東岸，樊虎急的雙目通紅，領兵就要渡橋殺去。
至於湖廣，有秦良玉麾下兩萬大軍在石柱，恐怕眼下這位老將軍已經分兵守住了各處要道，在宋萬化和安邦彥沒有打下貴陽前，湖廣無憂。
“如何？”孫應元皺眉詢問，而千戶也咬緊了牙關，氣憤道：
“這段堤壩根本就沒有按照朝廷的標準，後續也維護不當，這才導致了決口！”
粗布撤去，露出的是一張憨厚的臉龐，這是一個二十出頭的男人，他身上穿着的鴛鴦戰襖說明了他的身份。
揹負沙袋的孫應元還有一些士卒轉頭看向了身後，只見烏壓壓的百姓淌着泥水，肩挑泥土，揹負沙袋，近乎萬計的規模衝了上來。
只不過後續百姓的生活想來會十分艱難，秋收囤積的糧食，大半都被洪水席捲，恐怕朝廷還得想着怎麼賑災。
“鳴金收兵，全軍撤往建武所丙字哨殿後！”
聽到鳴金聲，一羣人跑向浮橋，卻忽的聽到轟隆隆的馬蹄聲。
跳彈數下，炮手被擊中而死而傷者數十，這讓樊龍咬牙命人將火炮撤回，繼續派兵進攻，搶佔渡河。
這時、忽然聽到西岸不遠處的山頂冒出喊殺聲。
小孩在黃泥水裡艱難前行，四周皆是死屍，這一幕尤爲恐怖。
“是！”副將應下，隨後帶領五百餘人的丙字哨殿後，楊文嶽則是率領三千人，向北撤退。
燃燒的呂公車，被砂土填滿的護城河，城頭將士滿臉血污，城下屍橫遍野，一股肉香味瀰漫，讓人作嘔。
側目看去，數百騎兵衝來，將無陣奔走的前軍將士衝散，隨後明軍騎兵將前軍與浮橋之間割裂開倒上火油，將火把投入浮橋，一把點燃。
“前軍和中軍填沙袋！”
呼嘯的石彈掠過長空，砸在戰車上，不過讓戰車搖晃，並沒有擊垮戰車。
奢崇明麾下樊虎統兵八千進犯遵義，卻在二郎壩遇到了人生的滑鐵盧一戰。
這時、楊文嶽所率四千兵馬的火藥也用盡，眼看陣勢不穩，當即下領道：
一個年過五旬的老漢挑着土，嘴裡呼喊着。
關鍵的是，開鴉驛的兩千兵力，還被他分散在了城外的四處石堡之中，城內只有不到千人。
當初淮北大飢一案時，他就感嘆貪官禍國，沒想要眼下他們要前往西南平叛，卻再度因爲貪官停下了半個月的時間。
在大軍絕望之時，忽的背後傳來了腳步聲也喊叫聲。
黔西北、黔東北的戰場狀況大好，秦良玉和兒子馬祥麟、侄子秦拱明、秦翼明、兒媳張鳳儀等人更是將入湖廣的道路守得如鐵桶般。
他腰間那柄長劍更是有四尺長，如斬馬劍一般，令人頭皮發麻。
眼下、只剩下三處決口，便可以挽救幾十萬南直隸百姓了。
只見身穿鴛鴦戰襖的明軍自兩山殺下，趁叛軍立足未穩便破陣打殺，鳥銃手上的鳥銃冒出白煙，石彈打出，彝兵遭受重創。
另外、奢崇明向瀘州和敘州，遵義發兵，楊文嶽、吳阿衡、洪承疇有能不能擋住？
一旦無法在一波攻勢拿下出黔的通道和重鎮、關隘，奢崇明他們的起義就不會讓大明傷筋動骨。
一斤石彈打穿呂公車、變爲跳彈砸死不少攻城的叛軍，其中身穿鐵甲的彝兵揹負沙袋，積土爲山、妄圖填滿開鴉驛的護城河。
除了這兩個問題外，孫傳庭沒有其他更擔心的事情，至於叛軍會不會打入雲南，廣西、湖廣。
一支由他統帥，在今早前來守衛開鴉驛，剩下兩千人馬駐守七星關。
有了這上萬百姓的幫忙，很快便扼制了流出的黃河水，並且堤壩不斷加高，一點一點，直至完全封頂。
“是！”千戶們雖然十分疲憊，但也知道時間不等人。
“少他孃的廢話，殿下指派的活計，幹就完事了，等回京城，讓大庖廚加二兩羊肉，堵住你的嘴！”
西南局勢兇險，少他們這上萬兵馬，就有可能讓一州數縣十幾萬百姓亡於土司之手，讓朝廷多花數十萬餉銀。
“放！”
“孩子、你爹孃呢？”
“軍爺加把勁啊！方圓百里十幾個村的人都來了！”
楊文嶽這一路採用邊打邊撤，不斷的利用地勢消耗樊龍的兵馬，這樣的計謀讓樊龍吃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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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局面，代表了他所需要面對的壓力。
他在作戰之時，數百里的的敘州清溪河畔，也在經歷着一場廝殺。
宋萬化、安邦彥二人領兵近兩萬，東西夾擊貴陽，而據孫傳庭所知，貴陽兵馬不過六千，在兩萬大軍的猛攻下，又不知道能堅持多久……
面對八千對七千，敵軍還有後續援兵的局面，孫傳庭不僅不慌張，還將麾下八千兵力分作四支。
眼下就因爲這五六萬兩，就導致了幾十萬百姓受災，之後賑災這些百姓，所花費的銀兩，恐怕需要數十萬計。
黔東北土司進攻卻屢屢受挫，只能退回石阡和思州等待宋萬化和奢崇明的援軍。
爲此，孫應元帶領大軍馬不停蹄，花費十天的時間才趕到了靈璧，並在三天時間裡，堵上了四處決口。
“不知道。”小孩低頭看向了這士卒腰間的水壺，士卒見狀便取下了水壺，又從懷裡掏出了大餅道：
“先吃這個，我給你送去矮坡上，那裡有人照顧伱，說不定你爹孃也在。”
“真是混賬！”孫應元破口大罵，心中盛怒。
伴隨着孫應元一聲令下，兩衛軍中的四千多人便三人推一車，從兩邊推向了決口的黃河口。
“巡撫，賊軍人多勢衆，調後方的兵馬支援吧！”
楊文嶽終究還是要回防敘州縣的，等火藥用盡便會撤退，不會與他們死戰。
多少年了，百姓與官兵從未有如此融洽，一時間士卒們心中對百姓的埋怨也煙消雲散，百姓們對昔日官軍的刻板映像也好了許多。
“撤回西岸！”
弗朗機炮再度作響，漫山遍野的叛軍繼續攻城，而在守城的間隙，身材高大的孫傳庭簡直打破了開鴉驛原本守軍對文官的看法。
吳阿衡舉劍嘶吼，聲音響徹雲霄，而數百里外，也有人和他一樣的嘶吼着。
說罷、士卒就抱起了他，隨後淌着高到膝蓋的渾水，艱難的將人帶出村子，慢慢登上一處矮坡。
一塊稍微平整的山頂平原上，洪承疇身着官服，繫着黑色披風，俯瞰叛軍。
無奈之下、朱燮元只能上疏，請兩廣胡應臺領兵抵禦土司南侵。
面對這樣的死傷，孫傳庭心頭一沉，但也顧不得休息，頂着身上的幾處刀傷，返回城中寫了一份軍報送往瀘州縣。
他只能爬上了一張沉重的木桌，躺在上面蜷縮着，慢慢睡去。
“趙中！把孩子留在這裡，快點和我們去堵決口，孫總兵叫所有人都去。”
水汽騰騰，在濃霧中，一個身上滿是黃泥的小孩赤着雙腳，滿頭黃泥的在水中蹣跚。
楊文嶽畢竟是京官，知道很多遼東守城的案例，也知道死守是行不通的。
“在那裡！快快快！”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糧倉還有多少軍糧？”
兩支前往赤水衛，一支協助赤水衛守住赤水河，另一支北上摩尼山，抵禦奢崇明南下兵馬。
不得不說、他確實是諸將之中的首功，加上伏兵而擊，斬獲的首級數目立馬就被重慶兵科官員上奏了。
八千叛軍剛剛強渡赤水河，便聽到天穹轟鳴，數十顆石彈如驟雨，砸在了赤水河東岸的前軍之中，隨後兩山之上旌旗飄揚，喊殺遍野。
只是大軍已經有了準備，紛紛將沙袋拋上去，隨後又用沙土和石碾子壓實，添加熬煮的糯米和石灰。
“娘……你在哪……”
聽到一些士卒罵罵咧咧，一些千戶、百戶紛紛笑罵着。
永寧州六部土司阿迷儂統兵一萬四北上，六天後將抵達開鴉驛。
儘管看上去，這樣的守關很有成效，但與幾個月前，秦邦屏守瀋陽城相比，可以說差了十萬八千里。
睡夢中，他好似聽到了有人在說話。
對於身高五尺左右的彝兵來說，孫傳庭好似史前生物一般，都不用他身後的親衛動手，便他一人也能打翻數人。
吳阿衡在死守，毫不顧忌士卒死傷，因爲只要石虎關被突破，整個四川就會被涌入的彝兵屠戮。
南邊土司西掠雲南勝境關，南叩泗城州、柳州府，兵鋒難以抵擋，好在廣西都司徵召廣西土司前來抵禦，不然恐怕短短几天就要被攻陷兩個州府。
“殺！！！”
開戰不過半個時辰，大軍已經死傷近千，着實是難以承受之痛。
“是！”副將應下，當即讓人撤下彝兵，換上了漢卒。
安效良一開口，頓時鳴金聲便四下響起，叛軍如潮水退下，只留下城下狼藉、城頭血色。
反觀奢崇明、安邦彥、甚至楊應龍之流，依舊只想着穩打穩紮，這樣做只會被明軍消耗力量。
安效良退兵，孫傳庭清點了一下死傷，共死一百二十三人，傷一百四十五人。
見到樊虎領六千多兵馬退走，洪承疇大笑了起來道：
“首功在我啊！”
然而躺了一炷香時間的孫應元沒有時間休息，緊接着站起來對四周的千戶喊道：
“全軍埋鍋造飯，半個時辰後前往歸仁集，那裡還有三處決口！”
城外的叛軍將領安效良看着城頭不斷墜落的彝兵，已經不斷被火炮擊傷，被弩車繩索拉倒的呂公車，心中怒意滿滿。
秦邦屏直接在護城河口建立防禦工事，聚集兵力在城外就開始消減敵軍數量，而吳阿衡、孫傳庭都只知道據守關隘，反倒是楊文嶽還敢出城一點點消磨。
只是朱燮元並不知道，眼下大明正因爲一件事情而焦頭爛額。
到時候，他們需要用兩千人馬，守住兩萬多人的猛攻。
樊虎一勒戰馬，當即領兵退走。
洪承疇聞言，也輕笑道：
“行了、將東岸叛軍梟首築京觀，首級數報給兵科和兵部，這西南叛亂的首功，看來就在我們手中了。”
孫應元躺在了泥水裡，隨着泥水的水位緩緩下降，這一處決口終究被堵住了。
忽的、遠處一隊人馬朝着士卒大吼，而士卒也放下了小孩，告訴了民夫們照顧小孩後，便跟着人，挑起兩筐土向着遠處走去。
馬面女牆後火炮四射，漫長的關隘口上，叛軍妄圖攀登雲車上城牆，卻被檑木、滾水傷的不輕。
好在大多都是輕傷，可以負傷作戰，不然恐怕真的要調七星關的兵馬支援了。
半刻鐘後，丙字哨也開始後撤，漢卒攻入工事，迅速穩住陣腳，樊龍也命大軍渡河後，就地紮營，等明日清晨向建武所進軍。
眼下的安效良不過是開胃前菜罷了，孫傳庭更擔心的，是貴陽府……
士卒聽到了熟悉的聲音，擡頭望去，只見一處搖搖欲墜的土牆上，自家總兵孫應元正指揮着兵馬。
南岸的樊龍見大軍無法渡河，也怒叱開口道：
四周、到處都是躺在積水之中的屍體，引得不少蒼蠅飛蚊盤繞，天穹之上也來了不少烏鴉。
孫應元領兵南下的第五天，便接到了皇帝的聖旨，命令他們前往靈璧，將沿途決口堵住。
開鴉驛城關，一名遊擊作揖，對高大的儒將請求，而這儒將便是孫傳庭。
楊文嶽和大多數文臣一樣，身穿官服，在清溪河北岸的大軍中有條不紊的下令。
“是！”聞言，千戶連忙將事情告訴了隨軍的錦衣衛，而錦衣衛得到了消息，也派人快馬送往了京城。
半個時辰後，孫應元等人拖着疲憊的身體，繼續向着其他決口處進軍，不同的是，這次有了自願跟隨他們去補上決口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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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有些雜，所以需要看地圖，西南戰事地圖放在評論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