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圍殺黃臺吉

第214章 圍殺黃臺吉

“放!”

“轟轟轟——”

十月初一未時二刻(13:30),伴隨着火炮齊齊作響,遼東山區之中,上千門火炮正在發作。

它們的目標,直指東段長城門戶的鴉鶻關。

鴉鶻關東西面是連綿不斷的羣山,峰巒疊嶂,唯此處有一形勢險要的山口,可通南北,而此地又險要如同猛禽山老鴰俯視,所以才稱呼爲鴉鶻關,又稱山老鴰。

此關設障三道,故又稱“三道關”。

三道關隘之間各距一里,頭道關關城修至兩側山脊,現存牆基寬約兩丈七尺,高兩丈,爲方料石包砌,內填夯土而築。

二道關設在兩崖對峙的山谷之中,砌石爲障。

第三道關設在一拔地突起的巨石旁側,此石柱高約30餘米。

“額斯琿,我聽你的。”最終杜度還是決定把責任推到黃臺吉身上,不過對此、黃臺吉也沒有什麼過激的反應,而是微微頷首。

眼下此關經過加固,頭道關寬四丈,高三丈,十分雄偉,二道關和三道關也經過加固,對於明軍來說、是一塊難啃的骨頭。

“砰砰砰——”

遼闊的遼瀋平原聲,轟隆隆的馬蹄聲填滿了這塊平原,明軍無須調整,所有人下意識摸向了裝着騎銃的皮囊,將皮囊中的騎銃拔出後,小心翼翼的不讓彈子和火藥倒出來。

“黃臺吉何在!?”

“大軍休整,火炮先進城,明日一早必須拿下鴉鶻關!可以提前給殿下準備捷報了。”

“總兵!老奴帶兵原路折返,正向此地殺來,距離我軍已經不足十五里!”

眼看明軍的先登人馬出動,而明軍無法使用火炮,當即守備鴉鶻關的甲喇額真便招呼道:

他們在戍衛的同時,城牆上成羣的建虜中,也有人跳上了門板,踩在門板上小心翼翼的試探性揮錘,而那兩排明軍根本不爲所動,只是繼續防禦,等待同袍爬上樓層。

只是、這些石彈幾乎沒有能擊中明軍呂公車和雲車的存在,僅有的一顆,甚至連呂公車都沒有打破,便滾落在了地上。

“轟——”

“曹總兵已經抵達東南十里外!”

“放!”

想到這裡、黃臺吉在確定了大軍已經瞭解軍令後,當即拔出了腰間的長刀,斜指陰沉的天穹,低沉聲音下令:“衝!”

五十步的距離,讓所有人從未覺得如此遙遠,如此漫長……

固山額真翻身下馬將黃臺吉扶起,而意識到無法突圍的黃臺吉也扶着被砸中的腰部,果斷下令下馬結陣。

洪承疇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而秦邦屏卻看着鴉鶻關下戰死的明軍屍首,微微皺眉,並隱晦的看了一眼洪承疇。

黃臺吉不相信自家汗阿瑪捨得用兩白旗近萬人的性命換取一場勝利。

這時他已經認爲黃臺吉插翅難逃了,但事情的轉機往往就存在於這種不可能上。

只是在他們進入鴉鶻關的時候,遼瀋平原上的火藥味也終於爆炸了。

“嘶嘶!!!”

雙方的第一排都是面突騎兵,而第二排開始便是手握在短兵上的短兵騎兵,金軍是爲了防備四騎衛面突後有可能短兵的準備。

滿桂轉頭詢問四衛指揮使,而四衛指揮使中的天策衛指揮使也作揖道:

泥水飛濺,趴在馬背上得意倖存的幸運兒們舉起了手中的強弓,伴隨着“崩”的一聲,在一瞬間瞄準距離自己最近的明軍騎兵,成功面突!

“額啊——”

哪怕正常情況下,士卒都希望斬將奪旗來一戰成名,但未有這麼瘋狂過啊?

“殺狗韃子!”

伴隨着“啪”的聲音,虎蹲炮的轟鳴聲響起,密集的石彈瞬間將想要故技重施的建虜打成了篩子,而明軍士卒也直接丟掉打幹淨的虎蹲炮,持錘跳下了呂公車,以守勢守備四周涌來的建虜。

三萬鐵騎打九千,只是一瞬間,明軍鐵騎便把金軍包抄,而滿桂也根本就沒有想過反覆面突這一作戰方法。

萬曆四十六年薩爾滸之戰時被努爾哈赤所攻佔,此後三年陷入廢棄,直到努爾哈赤在天啓元年在遼東碰壁後,纔開始重新着手修葺此關。

被甩下戰馬頂多是九死一生,但坐着絕對死!

明軍第一輪面突被金軍躲過了大半,但依舊有數以百計的建虜被從馬背上甩飛,戰馬也踉蹌摔倒在了衝鋒的路上。

打到這種時候,兩白旗的實力已經摺損了五分之一,沒有人再願意打下去了。

眼下殘餘的守城器械根本就難以守下鴉鶻關,他們唯一能依靠的,就是先前攻破鹼場堡繳獲的弗朗機火炮,以及他們自己鑄造的劣等鐵炮。

“得令!”天策衛指揮使立即安排新的塘騎去通知曹文詔,而滿桂也帶領衆人繼續圍觀起了兩白旗被絞殺的戰場。

杜度跟在黃臺吉身後,帶着大軍試圖殺出重圍,但很快他也發現了不對勁。

“駕!”

建虜指揮手忙腳亂的漢卒繼續使用火炮炮擊,只是這樣軟弱的炮擊不過持續了兩次,明軍就抵達了鴉鶻關前。

不同的是、上次是碩託和恩德格爾以多打少,而這次是金軍以少打多。

“攻城!”

——————

對此、黃臺吉當即對旁邊的杜度道:

“先讓人把明軍火炮的消息傳給大汗,請大汗准許我們突圍。”

固山額真無奈,只能扶着黃臺吉過去,而當黃臺吉蹣跚着來到杜度面前的時候,他因爲腰部疼痛,一瞬間就跪了下去。

“來得及!”滿桂轉頭看向了黃臺吉的大纛,隨後下令道:

“唏律律……”

但打到了這裡,也就說明了一件事,明軍距離建虜老巢已經不遠了。

但是、馬蹄聲帶來的木哨聲足以讓滿桂知道,戰局發生了變化……

建虜將火油裝在陶罐裡,砸到了呂公車的車身上,試圖丟火把點燃呂公車,然而當陶罐剛砸下,呂公車的門板就打開砸在了女牆上。

“貝勒,明軍退去了,看樣子準備裝填火銃,繼續面突。”

“砰砰砰——”

鴉鶻關太長,建虜能守住一處呂公車,卻守不住整個城牆,守不住上百呂公車和雲車。

“放!”

最後他是怎麼離去的,黃臺吉都不曾發覺,只是當他看到杜度雙目中沒有了神,才死死攥緊了他的手,確定他已經死去。

如果努爾哈赤連戰連捷,那他們自然不敢生出新的想法。

建制沒有受損的金軍開始在甲喇額真和牛錄額真的指揮下,紛紛下馬向着白甲巴喇牙所代表的中軍大纛聚集,即便戰場上游勇散兵的向軍陣跑去是取死之道,但眼下不去纔會真的死。

他們無法俯瞰戰場,但是可以通過兩白旗不斷倒下的旗幟得知,他們的數量在瘋狂的減少。

“鐺鐺鐺——”

但是在監視過明軍火炮厲害後,黃臺吉就知道,入遼這一戰術實際上是錯誤的,明軍的戰力已經今非昔比了。

努爾哈赤低估了明軍,或者說低估了朱由檢大手一揮的火炮數量和威力。

“嘭!”

鴉鶻關城頭上,甲喇額真命人傳話赫圖阿拉,自己則是做好了死守的準備。

所有人滿身狼狽,一些在屍堆中求救的建虜被人救出拖往陣中,而黃臺吉臉色慘白,滿頭汗珠。

兩軍的號角聲很不一樣,一邊粗狂,一邊古樸。

他的跨下戰馬不安的踢着溼噠噠的泥地,而黃臺吉身旁的固山額真和杜度也是面色嚴峻。

這麼一來、黃臺吉他們自然也就沒有辦法藉助第二次面突時的機會突圍了。

打下那裡的意義,足以讓明軍上下士氣沸騰。

黃臺吉在隱晦的告訴杜度,再打下去,他們在大金內部的地位就會因爲兵馬的折損而下降了,而杜度也明白。

“殺建虜!分田地!領賞銀!”

滿桂身旁的副將開口,而滿桂也微微頷首,但緊接着開口道:

明金雙方見狀,分別開始提速,而戰馬也開始大口呼吸的狂奔。

正常來說騎兵碰撞面突後,都是迂迴撤走,少量短兵或許爲了掩護大部隊撤走進行下一次面突而留下,但眼下的明軍基本上如潮水一般揮舞着短兵涌來了,根本就不想着第二次面突。

他的手腳發涼,但依舊咬着牙左突右衝,試圖衝出包圍圈。

“下馬!換步弓!”

“下馬!結陣!”

吃痛聲、戰馬嘶鳴聲,連人帶馬的碰撞聲不斷響起,明軍跌落馬背者超過百人,而面對金軍的小心思,第二排的短兵騎兵選擇用肉搏來告訴金軍,誰纔是遼北大地的短兵第一!

鴉鶻關頭,零星的火炮聲響起,隨後數十枚石彈飛砸而出,只是一些火炮的石彈射程不到一里,僅有少數佛朗機炮的射程達到了二里。

突圍的同時、黃臺吉在交手的一瞬間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身上染血的固山額真前來攙扶黃臺吉,而黃臺吉額頭滿是汗珠,臉色疼的蒼白,但依舊強忍着疼痛道:

“杜度呢……”

火炮轟擊之下,牆磚開裂,碎石飛濺,四千金軍瑟瑟發抖,不敢冒頭,而洪承疇和秦邦屏等人更是死死盯着城頭。

努爾哈赤對自己修建的石堡極度自信,因此只在這些石堡各留一牛錄的女真人,外加三個牛錄的漢人輔兵。

“大軍散開,把準備好的步銃用上!”

明明一直使用火炮,頂多兩天就能破關,但洪承疇卻爲還是選擇了死傷最大的打法。

事實證明黃臺吉賭對了這件事。

明軍前排上萬鐵騎分爲上百支小隊,而金軍同樣如此。

“衝過去!”

“砰!”

轟隆隆的馬蹄聲就好像倒計時,雙方的眼中,對方的鐵騎體型在不斷地放大,最終在雙方衝過兩百步的時候,各自分散開。

洪承疇放下了雙筒千里眼,大膽的下令,而先登大軍也徐徐推進攻城器械。

不是每個人都是張巡、郝昭,當城牆上出現突破口後,明軍的人數就越來越多,而金軍的甲喇額真見狀,只能命人鳴金,示意大軍退往二道關。

如果不趁着建制沒有受到毀滅性打擊下馬結陣,那等到甲喇額真和牛錄額真都死光了,想要結陣就困難了。

唯一致使他們沒有投降的,不是身爲女真人的驕傲,而是他們的家人都還在赫圖阿拉。

拿着雙筒千里鏡的龍驤衛指揮使提醒滿桂,而滿桂聞言,當即擡手下令道:

“建虜倒是學的挺快。”

此刻的戰場地上躺滿了無數的戰馬和建虜、以及明軍的屍體,而在戰場中央,較之戰前的兩白旗數量,他們的數量減少了四分之一,可以說損失慘重。

“得令!”四衛指揮使和大寧的九名千戶應下,隨後明軍這邊也同樣吹響了號角聲。

他們的身後更是有十五萬民夫正在從寬甸運送物資前來,而面前的鴉鶻關,不過只有一千五百建虜和兩千五的漢卒。

杜度和兩名固山額真,以及白甲巴喇牙們護住了他的中軍大纛,並且一些白甲巴喇牙熟練地在雙方碰撞時射殺想要擊殺黃臺吉的一些明軍,可四周的明軍並沒有在減少……

杜度瞪圓着雙眼,想要說些什麼,卻除了一口血沫涌出外,無法說出一個字。

他只是死死的抓着黃臺吉的手,死死的不肯放開。

要徹底弄死黃臺吉,就是不計代價的將這部兵馬圍殲此地!

戰場外圍,滿桂帶着上千騎兵遊弋在戰場外,死死的盯着亂軍之中的金軍大纛,更是看着金軍的數量越來越少。

戰馬碰撞,馬背上的士卒騰飛而起,而黃臺吉不在意一切,他所在意的是衝過明軍的包圍圈,向西北奔逃。

黃臺吉臉上出現了猙獰的笑,即便大軍前面的戰馬因爲中彈而不斷的倒下,將一名名兩白旗勇士甩出。

“扶我過去!”看見杜度的樣子,黃臺吉抓緊了正白旗固山額真的手,命令對方扶自己過去。

當距離達到一百步的時候,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舉起了騎銃弓箭。

由於人少,鴉鶻關的金軍沒敢在護城河的石拱橋前修建營壘,這也就導致明軍進攻他們更爲容易。

“大軍推進,建虜火炮不行。”

闊別兩年後,金軍在東北大地上再度碰到了他們。

伴隨“砰”的一聲、呂公車撞到了城牆上,而明軍也開始攀爬呂公車進行攻城。

只是、杜度還是有些畏懼自己的爺爺,那個大金可汗努爾哈赤。

他本以爲這條山道可以阻擋明軍十天,給他一個攪亂明軍的機會,卻不想這條山道從開戰至今,只給了他四天的時間。

黃臺吉對杜度和固山額真開口,而三人也微微頷首,隨後開始傳軍令給各甲喇額真。

鳥銃聲響起,站成兩排,前後各三人的呂公車頂部鳥銃手放銃,前排放銃後蹲下,後排繼續。

看着頭盔消失不見,滿臉是血的杜度,任誰看他都活不長了,而黃臺吉也抓緊了他的手。

四騎衛……

“咻——”

四千的兵力防守鴉鶻關,並且其中兩千五還是輔兵。

“這不對勁!爲什麼明軍這次這麼執着於短兵包圍我們?!”

在留下士卒守住攻下的城池後,第三、第四路近六萬明軍嚴陣以待,上千門火炮準備就緒。

只見在十幾步外,杜度正滿臉血跡的躺在鑲白旗固山額真的腿上,嘴裡時不時吐出血沫。

他們在滿桂試圖南下王大人屯補充馬力的半路截住了他們,但是……

“放!”

放銃的聲音率先響起,隨後是金軍機智趴下的場景。

只要渡過此關,再過四十里路,便是赫圖阿拉,建虜老巢。

戰至目前爲止,只有黃臺吉和杜度兩人直面過上千火炮的威力,而這樣的威力也就導致了兩天之內,鹼場堡、一堵牆堡、清河堡相繼被攻陷。

“準備點火炮,通知德格類額真,明軍舉兵十萬,已經行到鴉鶻關了!”

“總兵、建虜動兵了,我們也動吧?”

“並且告訴大汗、我們身後還有上萬騎兵追擊,現在戰場的局勢於我們不利。”

不過對此、旁邊的洪承疇卻輕嗤道:

“手段學得快沒有用,看、已經有兵馬先登了。”

明明面突對他們最有利,而他們卻不進行第二次面突。

“先殺黃臺吉!”

忽的、散落的石彈被虎蹲炮打出,瞬間擊倒鳥銃手,而金軍的建虜見狀,當即便衝上去對準呂公車的樓梯拋下火油,再接過火把拋下。

只是不管號角聲吹出是否一樣,當它們被吹響的時候,戰事也就宣告開始了。

兩邊騎兵慢慢的動身,距離一點點的靠近,雙方士卒、戰馬、將領的呼吸聲也逐漸的加快了頻率,並且更加沉重。

當白甲巴喇牙翻身下馬,他們開始用重磅的步弓反擊明軍鐵騎,並且隨着聚集的人數越來越多,金軍逐漸穩住了即將敗北的頹勢。

遼闊的遼瀋平原上,在大雨過後的泥濘大地中,赤潮與白浪相持,僅是赤潮三分之一數量的白浪中,黃臺吉臉色難看。

“嗤……轟轟轟——”

金軍的所有人一手持弓,一手持破甲箭,所有人都等待着面突的機會。

只是他也知道,如果汗阿瑪派他來,那麼一定是必須要有人拖住四騎衛,讓他去完成更重要的事情。

“總兵,建虜下馬結陣了!”

“面突一次,一次便向西北撤走,面突之後,也要警惕明軍的短兵騎兵。”

金瓜錘襲來,正在左突右衝的黃臺吉猝不及防被砸中腰部,瞬間從戰馬跌落,倍感疼痛。

四面八方的赤潮都往他這裡衝來,這根本就不正常。

漸漸的、明軍開始爬到城頭,並且一些明軍也扛着幾十斤的虎蹲炮上了呂公車頂層,填裝好後掐準時間點火,隨後讓人放下了門板。

“曹總兵兵馬到何處位置了?”

三部近兩萬先登大軍推着上百臺呂公車、雲車之類的攻城器械,而反觀金軍的關頭,狼牙拍等守城器械都被火炮一個時辰內的狂轟濫炸而紛紛損毀。

一瞬間、大火點燃了呂公車,焚燒起了正在攀爬的明軍,而用雙筒千里眼的秦邦屏也皺眉放下了手道:

“是從鹼場堡繳獲的虎蹲炮,看樣子數量還不少。”

呂公車往石拱橋推去,幾乎沒有遭遇到什麼太大的障礙,就越過了石拱橋,抵達了城牆前。

忽的、遠方出現了馬蹄聲,而這樣的馬蹄聲比起雜亂的戰場顯得微不足道。

被人砸了一錘的腰部此刻疼痛無比,疼痛難忍的他只能扶着腰,坐在了一匹戰馬的屍體上,顯然傷的不輕。

伴隨着洪承疇開口,由馬祥麟和尤世功、秦邦屏三人組成的先登大軍便出營,推着攻城的呂公車和雲車向着鴉鶻關進發。

“謹記殿下的軍令,不計代價、務必斬殺黃臺吉,別讓他們跑了。”

出關往東北行四十公里,可至赫圖阿拉城,入關向南去三十五公里,即抵達遼東重鎮清河堡,地理位置至關重要,歷來是兵家扼守要衝。

知道了明軍騎銃的威力,他怎麼可能毫無防備?

“你的鑲白旗和我的正白旗已經摺損了太多……”

漫長的城牆上,只需要有一個點被突破,整段城牆失守便是註定。

“不對!這些明軍怎麼都往中軍大纛涌?!”

這些守城的手段,都是明軍經常使用的,秦邦屏倒是沒想到,建虜能學習的這麼快。

“杜度臺吉……”固山額真有些難以啓齒的看向了一邊,而黃臺吉見狀也望了過去。

一種壓抑感在衆人心頭升起,最後到雙方抵達一里的距離時,明軍率先加快了腳步。

馬蹄踢起的泥水四濺,沒有人在意,而陰沉的天穹上、也開始隨着時間推移慢慢的變得透亮。

被剝奪了,大金最少還有兩白旗的士卒,而打光了兩白旗,那大金就真的被斷一臂了。

號角被吹響,兩白旗的馬步兵也開始驅馬向前緩緩前進,而他們距離明軍足足有三裡,因此明軍有着充分的條件和時間來調整。

鳴金聲響起、一時間明軍鐵騎似鳥獸飛散,將戰場的面貌露了出來。

不過、戰死的大多也是洪承疇本部和第三路大軍的兵馬,秦邦屏也不好得說什麼。

“貝勒!”正白旗固山額真見狀,當即帶着白甲巴喇牙衝來,殺退了黃臺吉四周的明軍鐵騎。

結陣還能有一線生機,不結陣就是等死。

“杜度!”

至於黃臺吉、他已經做好了戰後被剝奪牛錄的準備,畢竟被剝奪牛錄總比牛錄都打光了要好。

再加上當初碩託和恩德格爾的慘狀,兩白旗將領上下無不在想保存實力。

只要在兩軍交手的時候趴下,明軍的騎銃就不可能在擊穿戰馬後,再打中金軍士兵。

一時間、黃臺吉無比痛恨自己能聽得懂漢話,因爲在戰場上、幾乎所有明軍都在呼喊他的名字。

塘騎狂奔,來到滿桂面前時在馬背作揖回稟,而滿桂臉色難看道:

“……”

但眼下的問題是,大雨停了,金軍的優勢沒了,並且經歷了一天的炮擊後,兩白旗對明軍的火器已經有了陰影。

當他們放銃結束,猝不及防的建虜中彈倒下,而他們也丟下鳥銃,舉盾拔錘戍衛。

“這老奴、還是想對我們下手!”

“傳令曹總兵,讓其前往阻擊老奴,殺了黃臺吉後,功勞分他一份!”

“嗚~~~~”

開戰不過半個時辰,鴉鶻關的第一道關便被攻克,而第二道關和第三道關,在洪承疇等人看來,也不過是唾手可得。

黃臺吉沒有想到、自家汗阿瑪居然沒有對四騎衛造成什麼大的傷亡,就命令自己來拖住他們,這行爲不亞於送死。

“主子——”

見到杜度死去,鑲白旗的固山額真立馬惶恐了起來,要知道杜度是努爾哈赤長孫,如果努爾哈赤知道杜度死了,恐怕他得作爲第一人陪葬!

“他死了!先考慮我們怎麼活下去!”

黃臺吉扒開了杜度攥緊自己的手,扶着腰坐在了泥濘的地上,頂着蒼白的臉還想說什麼,卻再度聽到了密集的馬蹄聲。

明軍的攻勢、又來了……

四點還有一個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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