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多方震動
“快快快快！都動作快點沿街大小巷子、各處府邸院落紛紛搜查，不管官階多高，品級多大！”
天啓五年八月二十日，趁着夜色，接到消息的南北鎮撫司錦衣衛紛紛出動，近三千錦衣衛開始搜查正陽門大街兩側的院落和房屋。
不僅是他們，便是留守京城的上直六營也開始加強了巡查。
皇城三衛更是開始對皇城四周搜查，但凡府中有違反《大明律》的存在，都被他們抓到了詔獄。
一時間、整個京城的所有兵馬都動了起來，只有聽命兵部的五城兵馬司一臉懵逼。
“乖乖……整個京城的人都動了，就我們不明所以，果然現在還是跟着五軍都督府好混。”
“別扯淡了，被上面的人聽到，少不了挨一頓板子。”
在街道上巡查的一些五城兵馬司兵丁不由感嘆，同時也對被五軍都督府直轄的軍隊流露出了羨慕的眼光。
不過同時、他們也都好奇了起來，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才值得京城的軍隊和錦衣衛全部出動。
不止是他們，便是連朝中的袞袞諸公也是好奇不已。
所以、在第一時間居然沒有人主動站出來駁回朱肅溱的話。
“諸多事宜，還是等齊王獻俘太廟之後再說吧！”
這人若有所指的話，讓羣臣紛紛精神一振。
“當年太祖高皇帝，也是如此認爲，纔沒有一味的用兵馬鎮壓。”
到時候就算海外就藩的事情妥了，山高皇帝遠的，這老匹夫恐怕就要用這個職位來成爲百王盟主了……
“萬歲！這個道理，您不是不明白！”
“……”聽着陸文昭的話，朱由校來回渡步。
“傳旨孫應元，明日調金吾衛、神策衛南下，武驤衛、騰驤衛西進，四衛兵馬駐紮永定門，籌備後天的獻俘事宜。”
也伴隨着朱肅溱的話，諸多藩王開始慢慢退場，而朱常洵也混在所有人裡，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周王府。
周王府外的護衛，一時間烏壓壓有上千之多，將整個周王府都包圍了起來。
見到朱常洵來，在國本之爭中作爲小蝦米的三王，對他十分恭敬，而朱常洵在這種時候也沒有犯傻。
他又何嘗不知，用兵馬鎮殺文臣的頭不能開，只是……
因此，他將目光着重放在了朱常洵、朱求桂、朱慈（yú）三人身上。
當吉王的名頭出現，一些楚藩、襄藩等藩王子弟就開口議論了起來。
“砰——”
顧天峻表情沉重的開口，並且贏得了衆人的認可。
陸文昭跪在金磚上，不敢言語，而五大太監也被牽連，所有人都跪着。
“不過……”朱肅溱頓了頓，掃視了一眼殿下的諸王，心思活絡。
文臣們並不傻，太廟獻俘這種事情，可不是說改就能改的。
更重要的就是，朱由檢如果死了，那諸王海外就藩的事情就懸了。
畢竟朱由檢的性格和做事風格都是雷厲風行的，拖延這麼多天沒有返京，說沒點事情，死他手下的那十幾萬只鬼都不相信。
正在朱常洵擔憂的時候，朱由菘帶着一個不太好的消息走進了書房，並告知了朱常洵。
這十餘名官員，品級雖然跨越很大，但無不是掌握實權的文官，而其中，作爲宣黨、昆黨魁首的湯賓尹和顧天峻也皺眉分析道：
“如果說大事，只有可能是齊王那邊出了事情。”
“諸位王弟、王侄，王孫……大家能賞臉前來，着實讓老夫高興。”
今天朱由校帶着近三千京官和幾萬大軍，數十萬百姓等着爲朱由檢舉行獻俘大典，結果事情很詭異的耽擱了。
不過、晉王朱求桂、趙王朱慈兩人此刻緊閉脣齒，顯然不想做出頭鳥。
方從哲等人離去所造成的損失，到現在姚宗文他們都沒有補回來。
不過、即便知道了對方的想法，但周藩畢竟是天下第一大藩，沒有人想正面硬鋼，而是想要跟從他人。
如果朱由檢真的染了惡疾，時日無多的話，那接下來就是他們開始拉攏齊王黨麾下文武官員的時候了。
“確實”
“朱由檢這小子，不會真的和傳聞一樣染病，已經在彌留之際了吧……”
這個想法，不僅僅是朱常洵在想，也是所有的藩王在想。
誰知道現在的局面，是不是朱由檢又在下套？
只不過作爲英國公的張維賢居然連見都沒有見他們，直接選擇了封府。
一旦朱由檢死了，恐怕那個什麼所謂的“宗室監察使”的職位，就落到這老匹夫身上了。
朱由校對諸王海外就藩的態度，本來就沒有朱由檢那麼顯而易見，更有點像是半推半就。
過了許久，朱由校稍微平復了心情，再次恢復了往日的平靜與風采。
顧天峻的話讓所有人都內心忐忑了起來，此刻的他們，只希望他們所想成真，朱由檢這廝……最好真的病死。
“走！”
“父王，老周王請您和諸王前往周王府敘舊。”
“殿下說，請萬歲兩日後照舊舉行獻俘大典，屆時他會準時抵達。”
“殺戮容易，可這個頭一開，往後的武將必定跋扈，認爲只要手中有兵，文臣皆可殺，從而讓我大明重蹈五代之亂！”
“管好你的人！”
“是……”三王老實應下，而與此同時，伴隨着柺杖杵在地磚上的聲音響起，所有人也都停止了交談，紛紛看向了承運殿上的主位。
不過相比較文臣和諸藩的議事，勳貴那邊可以說就有些小家子氣了。
“兵權只可用於震懾！萬不可用以殺戮臣子！”陸文昭隆聲勸諫，而這句話也是朱由檢曾經對他說的。
“古往今來，如齊王這等早慧而建功之人物，無非就是秦之甘羅、兩漢之霍去病罷了。”
“既然是朕的臣子，爲何知情不報，幫着弟弟隱瞞朕！”朱由校走上前，重重踢了一腳陸文昭，而陸文昭也咬着牙硬撐迴應道：
在返回福王府後，他試圖讓朱由菘去聯繫崔文升，而同樣的與諸藩聚集在一起的還有被革新的勳貴。
“皇宮那邊，孤已經派人前往了，只要萬歲給個準信，我等便可以散去了。”
“不好意思了周王侄，論起輩分，我要比周王侄你大一輩。”
“呵呵、唐世孫，這裡都是叔伯爺輩的議事，你的建議雖然不無道理，但並不適用當下。”
這個時候，有一道年輕的聲音響起，而衆人看去，卻見是一名身着藩王世子服飾，十五六歲的少年郎。
至於是不是北虜打過來，文臣們根本就不考慮這個可能。
忽的、一年輕聲音響起，所有人都紛紛向着聲音望去，而出聲之人，正是站在老唐王朱碩熿身後二人之一的一名青年。
不少人認出了這個人，而這個人也就是後世人所熟知的隆武帝朱聿鍵。
“陸文昭，你究竟是誰的臣！”
“老夫聽聞進來房山一帶有流言，說是齊王探查房山煤礦時染病，因此才一連幾日都沒有前來京城，也沒有入駐房山縣城之中。”
“咳咳……”
福王府內，朱常洵左右渡步，心裡十分不安。
“是吉王……”
然而他成名已久，在湖廣之地素有“英資天縱”的美名，藩地長沙的儒生士子，官員胥吏也對他十分尊敬。
“這件事情恐怕應該由齊王定奪，老殿下有些越俎代庖了。”
再吃朱由檢的幾次圈套，五黨怕是連人都剩不下來幾個。
因此、朱常清的開口，實際上就代表了一定的走向。
又一年輕聲音響起，衆人轉頭看去，只見一個器宇軒昂，又有大儒風範的三旬藩王侃侃開口。
有了這羣人的開頭，其他藩王也開始紛紛表示要等朱由檢返京，畢竟海外就藩這件事情是朱由檢一手操辦和推動的。
“臣、是萬歲的臣！”
因此、當朱由棟開口之後，坐在王位上的朱肅溱也覺得事情有些棘手了。
朱由檢要是真死了，他的人可不會就直接全部都跟隨皇帝，而是會發展成各黨派的搶人大戰。
朱由檢給他們下套子不是一兩次了，不管是當年復遼之役前的遼商事件，還是淮北大飢的事件，朱由檢都是靠示弱來換取五黨掉以輕心，然後再迎頭痛擊，瓜分利益的。
他父親，祖父，叔父都已經薨逝，如果不是年紀太小，他應該早就繼承淮王的爵位了。
只是這也說明了，能壓住諸王的不是朱由校，而是朱由檢。
“他們以爲，沒了弟弟，朕就是一個任人擺佈的傀儡嗎？！”
“按照齊王的性子，恐怕不會爽約。”姚宗文若有所指的細細說來：
“這身份和地位，出言怕是落了周王的臉面。”
他們雖然和朱由檢是政敵，但不可否認朱由檢麾下的上直兵馬，將北直隸保衛的固若金湯。
朱由檢的這份遺產，不管是五軍都督府、御馬監、還是市舶司。
只要吃下一份，五黨立馬就能恢復元氣，而如果能吃下兩份，東林和皇權就會被他們重新壓制回去。
在他踏入書房的時候，書房內的燭火照亮了他的臉龐。
“如果齊王真的一直不出面，或者內廷裡發生了什麼事，到時候再出手也不遲。”
眼下這京城，四處都是他的敵人，唯有自己的孃親鄭貴妃能傳遞一些消息，但也沒有太大的作用。
到時候五黨也就可以直接跳出閹黨，開始準備接收朱由檢的“遺產”了。
“既然如此，那就等齊王殿下返京再說吧。”
當時陸文昭去到皇帝旁邊的時候，皇帝的臉色變得有多難看，衆人都不是瞎子。
比起名聲狼藉的楚藩，吉王府的名聲可以說因朱由棟一人而起。
聞言的朱常洵當即就知道，這是諸王在抱團。
朱肅溱對這樣的局面很滿意，在他看來、秦藩是旁系上位，不敢和他對壘，楚藩有僞楚王案這個黑料在，也不敢站出來當出頭鳥。
當羣臣、諸藩、勳臣們還在謀劃的時候，內廷的養心殿內，知道事情始末的朱由校在盛怒之下，不斷摔砸宮中器物，發泄着怒氣。
唐王府的護衛，大多被他訓練過，因此在唐王府內，他的話語權重實際上只低於老唐王朱碩熿。
因此、面對周王朱肅溱的號召，所有藩王都聚集到了一起。
“弟弟怎麼說的……”
“待會，你們三人注意聽我的話，別被朱肅溱那老匹夫給繞進去。”朱常洵交代了一句。
“朕有兵權，還要怕他們這些蟲豸？！”朱由校轉身走到桌案背後，一下子將御劍拔了出來。
朱由校第一次說出了“你的人”這種話，這讓魏忠賢頭皮發麻，渾身毛孔涌出冷汗：
“萬歲、奴婢是萬歲的奴婢，奴婢下面的奴婢，自然也是萬歲的奴婢，何來奴婢的人呢？”
吉王朱由棟，作爲大明藩王之中的異類，朱由棟今年不過三十二歲。
他們準備在這裡等着天亮，如果朱由檢真的薨了，那他們絕對要讓朱由校取消爵位傳承的增減制度。
“魏忠賢。”朱由校看向了魏忠賢，而魏忠賢也小心翼翼的擡頭和朱由校對視。
“退下吧！”
“沒了齊王，再安撫好諸藩，拉攏到孫應元，那即便是萬歲出手，也晚了。”
“聽聞他和他父親不得寵，怕是老唐王不一定幫口。”
不過他們的這些舉動，都被南鎮撫司的錦衣衛看在了眼裡。
“老東西……”聽到朱肅溱大義凜然的話，如果是不明所以的人，指不定還真以爲他要保舉朱由檢。
朱肅溱在朱恭枵，朱紹烔的陪伴下走了出來，咳嗽表示自己出來後，又笑着對衆人作揖道：
與之相比，連兵權都沒有的周藩，又有什麼資格來成爲盟主呢？
對此、朱肅溱也覺得十分憋屈。
“得防備一些，況且眼下兵部的五城兵馬司不在我們手上，皇城還有皇城三衛和大漢將軍駐守，現在還是先靜靜圍觀局勢比較好。”
徐希皋、朱純臣二人糾集了一大羣不滿朱由檢的勳貴，前往英國公府。
“還是等齊王返京再說吧。”
既然皇帝白天還好好的，那只有可能是朱由檢那邊出事情了。
望着被關閉的公府大門，朱純臣惡狠狠的放了一句狠話後，便和徐希皋一同灰溜溜的帶着勳貴們返回了成國公府。
“君之視臣如手足，則臣視君如腹心。君之視臣如犬馬，則臣視君如國人。君之視臣如草芥，則臣視君如寇仇！”
如果他們同意了朱肅溱的建議，那就代表朱肅溱可以用這份認可來爲自己謀取利益了。
“這是唐世孫朱聿鍵吧，沒想到老唐王和唐世子都沒開口，反倒是他先開口了。”
諸多藩王親至，朱常洵以福藩的身份坐到了前排，而他的身後則是同父異母的三個弟弟，瑞王朱常浩，惠王朱常潤，桂王朱常瀛。
“這……確實應該等齊王返京之後再議。”
這人是淮世子朱常清，但雖然說他目前是世子，但實際上他就是未來的淮王。
“砰！”
“齊王當初允諾我等的條件，也大差不多，因此諸王如果海外就藩，老夫舉薦齊王爲監察百王的宗室監察使，以此來向萬歲，向大明表示我等沒有不臣之心。”
朱常洵在進入周王府後，便被人帶着坐進了承運殿內，而足以容納數百餘人的承運殿，此刻顯得十分擁擠。
見到二人的表現，朱常洵也不由在心底大罵“廢物”，並準備開口駁回朱肅溱的話。
沒有人會比朱由檢那麼大力的去推動海外就藩的事情，因此朱常洵纔會這麼擔心朱由檢。
在這樣的好奇中，一人透着門縫看了一眼巡街的上直拱衛營兵馬，隨後轉身走回了後院的書房。
淮藩受封饒州府，雖說實力算不上很強，但也絕算不上很弱。
再加上有能力威脅他的蜀王朱奉銓此刻還在路上，剩下的、便只有福藩、晉藩、趙藩了。
朱肅溱笑裡藏刀，暗自譏諷朱聿鍵輩分小，然而朱肅溱剛說完，卻聽到朱聿鍵冷笑道：
“有子同安睦勤朝、在肅恭紹倫敷惠。瓊芝彌宇宙碩器、聿琳琚啓齡蒙頌。”
朱肅溱見輩分壓不住，又開始走場面牌了，不過論走場面牌和硬骨頭，明朝宗室裡還是有一些的……
偌大的幹清宮養心殿內，最後只留下了朱由校孤單的背影，而他也在衆人走了之後，長嘆了一口氣，雙手撐着龍案，擡頭看了一眼《大明坤輿全圖》。
“我等畢竟要遷移去海外，而海外就藩這種事情，古往今來未曾有過。”
“應該是、畢竟原定是今天太廟獻俘的，結果上直四騎衛的一個人影都沒露面。”
似乎是火氣上來了，暴怒的朱由校抓起硯臺，一下子砸向了陸文昭，陸文昭被砸中背部，雖然疼痛，但依舊咬着牙道：
“三哥……”
晉王朱求桂小心翼翼的開口，而他旁邊的幾位藩王也紛紛應和了起來。
“前提是他先回來再說……”朱肅溱在心底補充了一句，顯然還不太相信朱由檢能回京。
“或許此次掃套，染上了什麼惡疾也說不定……”
“按照周王殿下這麼說，那就更不能草草定論了，當等齊王殿下親至。”
海外的環境是什麼樣，到底能不能有軍隊出海保護他們建立藩國，這些只有朱由檢有把握。
說着、他坐在了王位上，繼續說道：
“諸位都知道，今夜的京城不算太平，而老夫聚集各位宗室前來，也不過是爲了報團取暖。”
他真想謀逆，恐怕兵馬還沒有集結，駐守外廷的一千五百大漢將軍就殺進來了，更別提在朱由校手中的皇城三衛了。
他在思考怎麼用手段將各方勢力壓制兩日，而渡步了一會兒後，他便停了下來，對五大太監分別開口道：
“總有他們後悔的一天！”
陸文昭的肺腑之言，讓朱由校握緊了手裡的御劍。
不過、這也就是數量多罷了，面對守在齊王府的上直拱衛營，沒有哪個藩王會腦子抽了，想和上直過過招。
因此、實際上百王城內的護衛力量也不容小覷，數量有近九千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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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他就是吉王啊……”
沒有遲疑，朱常洵當即就帶着朱由菘前往了周王府，而與此同時、整個百王府城內的所有親王、郡王紛紛前往了周王府。
如果朱由檢真的死了、不難預判，一場遠超皇帝駕崩的政治動盪會徹底爆發。
可問題是，在這裡的人都不是傻子，朱由檢現在是死是活還說不定。
朱肅溱族譜和各藩字號背的不熟，被朱聿鍵當衆落了面子，一把年紀又被一個年輕小子稱呼爲王侄，當即也不再僞裝道：
“哼！此地乃議論國事之地，論資排輩算些什麼？”
這些都是諸王的護衛，朱由校和朱由檢允許親王帶一百名護衛北上，郡王帶五十名。
魏忠賢不假思索的表忠心，因爲他知道在這內廷裡他雖然有一千淨軍，但以這些淨軍的武力，頂多管教管教宮女罷了。
“殿下知道、若是萬歲您清楚了消息，必然會取消獻俘大典，而京中狼子野心之輩，也會趁機跳出來。”
在諸多藩王看來，齊王朱由檢的權柄和話語，甚至要比當今的天子還要重。
“這……”
由於眼下各藩的護衛數量都一樣，周藩被大明限制，也無法擴軍，因此他沒有辦法武力逼迫諸王承認他爲盟主。
掃視了一眼衆人後，他便冷哼道：
因此、衆人的心思開始了活絡，但同樣的他們也十分警惕。
只不過、這個時代的朱聿鍵因爲朱由檢的緣故，沒有繼續遭到囚禁，並且在得知自己將要在未來前往海外就藩後，朱聿鍵自學了兩年半的兵法。
如果朱由檢真的病死了，那麼人亡政息，諸王豈不是成了小丑？
身着道袍的姚宗文對着屋內的十餘名文臣皺眉開口道：“這模樣，看來發生了什麼大事。”
如果真的有什麼意料之外的事情爆發，或許他這三個弟弟身邊的三百多護衛，會成爲一股不小的力量。
朱由校皺眉，隨後轉身背對衆人，而衆人也緩緩起身，最後退出了宮殿。
“我等並不貪戀權勢，只不過萬歲既然答應了讓我等海外就藩，而我等也變賣了大部分資產，那事情必然是需要有一個着落的。”
“染病倒也不是沒有可能……”聞言的其他文臣面面相覷，而有一人更是大膽說道：
“古人云，早慧易早夭，而先皇子嗣十七人，男丁只存活萬歲和齊王，千金不過只存活三人。”
這一刻他甚至覺得，哪怕死朱由校，也不能死朱由檢。
望着掛起來的這份地圖，朱由校此刻全然沒有了以往的意氣風發，而是感到了陣陣空虛。
十六個兄弟姐妹，眼下只剩下四個，而現在就連這最後一個弟弟也病倒了。
對於朱由校來說、病倒的不止是他最後一個弟弟，同樣也是大明穩定多方勢力的肱股之臣。
想到這裡，朱由校只覺得無力感涌上心頭，四肢無力，便是連聲音都帶了一絲哭腔：
“難道上天連朕這最後一個弟弟也要奪走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