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斷腦補着關於這聲嘶吼的來源,心思不聚,伍哲一個不小心,被地上的雜物絆了一下,一個跟頭就倒在了前方的一個坑裡,大漢倒是機靈,一看伍哲摔了個倒栽蔥,立時迎着伍哲就加速衝了上來,頭剛一湊近來,大漢卻是一愣,身形硬生生滯住,腰緩緩直起,卻也不敢直起太多。
“呸,奶奶滴,你不是很叼嗎?再來呀!來呀!”
碎了一口唾沫,用手肘擦了下嘴角的稀泥,伍哲嘴角有些抽抽,現在身體的恢復速度快了好些,可這時間也太過短了些,從那樓裡衝出來到這裡,即便是恢復的再快,這點時間也根本不足以讓右手的傷勢好好透,但現在也只能拼了,吃不了痛兜不住命。
“嘿嘿,我閨女喜歡你呢。”大漢有些不知所謂,嘻哈着對着伍哲,看起來頗有些不在意伍哲手中的***,可身子卻是老實的緊,沒絲毫的動彈,看起來正指額頭的槍口還是有些威懾力的。
“你給我閉嘴,再多說一句我就送你去見你全家!”
砰一聲槍聲響起,槍口一側,伍哲朝着大漢的肩膀上就來了一槍,現在的他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了,大漢的威脅是實實在在的,手軟就是在用自己的小命裝逼,至少把大漢打殘了再慢慢談,這種機會一旦丟了,被捏着的就是自己了。
子彈從大漢的肩膀裡穿了過去,伍哲趁大漢往後踉蹌的間歇,從齊腰深的土坑中一躍而起,***再次頂上大漢的額頭。
大漢吃痛,面色不善,伍哲這一槍卻是隻讓他踉蹌着後退了些,但就算如此,大漢也不敢擅動,但這時候再面對着伍哲的笑看起來便也更多了些陰寒。
伍哲右手有些抖得厲害,樓道里那一刀可是實實在在的,現在就能夠用上勁,已經算是奇蹟了,若非大漢也是難纏的角色,伍哲何苦遭這罪,作爲一個普通人,右手的靈活性,是左手遠不能比的。
雖手受了傷,但大漢明顯也很識趣,知道什麼時候的伍哲能捏,現在肩上的傷也只能咧咧嘴抽搐兩下,想要做大幅度的動作,卻是要看着伍哲的臉色,一槍之下,他已然知道了伍哲的果斷。
“那樓裡的喪屍是怎麼回事?”
伍哲想先了解一下那樓裡那喪屍是個什麼情況,之所以不立刻解決大漢他心裡另有打算,但伍哲同樣也明白,他這是在玩火,但沒法子,只能依靠着一時的得勢搏得最大的好處。
“喪屍?樓裡只有我女兒的玩具呀?”大漢語氣中帶着些疑惑,咧開嘴笑了笑,眼神有些怨毒的盯着伍哲手中的***,卻是不知伍哲說的喪屍是個什麼玩意兒。
“就是你女兒的那個......怎麼回事?”伍哲實在對這玩具這字眼有些受不了,話到嘴邊只覺得一股子的彆扭。
伍哲正待大漢的回答,可大漢身後卻是傳來一陣怒吼,這聲現在可是比剛纔近了不少,剛纔也正是這吼聲讓自己一時不慎摔坑裡的。
伍哲聽到,大漢自然也聽到了,而且這大漢的現在的視野可比伍哲開闊的多,這身形着實有些優勢,倆眼珠子逮着高處,那自然是看的遠的。趁着伍哲分神的時機往後瞄了一眼,一眼之後,大漢神色鉅變,不想卻是伸手往前一撥,身形前探越過了伍哲。
“媽呀,閨女媳婦快跑啊!”
大漢頗有些驚恐的大叫一聲繞過伍哲就朝着伍哲身後衝了出去,伍哲一愣神的功夫,大漢已經竄出去三四米的距離了,伍哲趕緊回身***就指向了大漢,一槍打在了大漢的腿上,隨着子彈入腿,伍哲大聲喝止大漢:“站住!”
吃過一次虧,伍哲自是知道這大漢看着四肢發達,腦子可一點不笨,不然自己也不會着了道了,那聲音來的蹊蹺,但要解決的燃眉之急自然是眼前的大漢。
不想大漢卻是不管不顧,看起來那一槍傷勢並未給他造成多大的影響,身形只稍微折了一下,便立即扯着瘸了的腿繼續加速狂奔,悶着個頭使勁往前衝,一副渾然不懼伍哲手中的***的樣子。
看着大漢這般不顧一切,伍哲自然也知道情況生變,迅速回頭瞅了一眼,疑惑瞬間被解,眼睛睜得老大,比之大漢剛剛的表現也是絲毫不差,不帶半點猶豫的,伍哲同樣拔腿就跑,那速度分分鐘就追上大了大漢這個瘸子。
伍哲那回身一瞅,卻是瞅見了兩人身後密密麻麻追來的喪屍羣,這一瞅,最顯眼的,正是喪屍羣前方的一個全身透着血色的喪屍,速度之快,伍哲自己都在咂舌,看這情況還不溜之大吉就是腦子有問題了。
雖然之前沒親眼目睹,但此刻伍哲已經八成確定就是這隻喪屍狠揍了大漢一頓,沒有什麼比拳拳到肉來的更實在的了,也沒有什麼東西會比面前的威脅來的直接,能讓精神有毛病的大漢這麼忌憚的,肯定是教訓過他的。
兩人飛速狂奔,大漢一個勁的跑,還一個勁的狂喊吼叫,顯然是對這喪屍忌憚的慌,伍哲作爲一個腦子還正常的傢伙,自然知道這種時候適合做的是悶葫蘆,憋着勁,有點氣力,都送到腿上去,哪有精力釋放在嘴皮子上。
作爲一個健全的人,伍哲還是有實力能夠跑過瘸腿的大漢的,身形迅速朝前,衝了幾十米伍哲抽着空子扭回頭看了後面一眼,居然沒了那腥紅喪屍的影子,眼中閃過一絲疑惑,腳下卻是不敢放鬆下來,繼續往前衝。
只是這一次腦袋剛轉一半,立時嗅到了一股子危險的氣息,全身繃緊的神經都在告訴伍哲身前的不對勁。
完全是一種對待危險的警覺,伍哲腦子裡在那一剎那緊繃,瞬間反應了過來,可是身形根本來不及避讓,轉過來的眼中一片血紅迅速被放大,伍哲只覺得腦中一陣轟鳴,眼中盡是邪惡血色的星點。
伍哲身後猛衝上來的大漢可是看的真切,一個拳頭迎面猛然砸在了伍哲頭上,伴着一聲悶哼,伍哲身形倒錐一般朝着自己倒飛了回來,自己這個肉墊也連帶着遭了秧,猛地砸在了地上,掀起一地的泥沙,直接摔了個四腳朝天。
伍哲撞上大漢這個肉墊趴在地上似乎並無大礙,半聲沒吭,可大漢身上剛生出的舊傷未愈此刻又添新傷,叫的那叫一個悽慘,只是不知道這裡面有多少成分是注水的。
伍哲腦子還有些暈,這一拳更是直接給打蒙了過去,緩了一下,這身子骨卻是清醒了過來,一個骨碌就從地上爬了起來,***指向前方,卻是再一次丟了那喪屍的影子,***根本找不到目標,轉身一尋,伍哲後背再一次迎來一擊,整個人直接飛出去三兩米,重重地砸在地上。
這一下卻是直接衝着伍哲後背心去的,一下子下去,伍哲險些沒緩過氣來。
迷糊之中,伍哲受傷的右手卻是死死地抓住***,這半斤多的死鐵,此刻就是渺茫中的唯一生機,作爲身體實力中此刻最爲弱勢的一方,伍哲自是認了個清楚,此刻的他不得不依賴手中的武器,這同樣也是自身實力的一部分。
伍哲腦子昏沉,耳邊此刻再一次傳來一陣陣的嘶吼,除了這血色的喪屍,自然還有那一羣姍姍來遲的一般喪屍,另一個慘叫聲更是將伍哲從迷糊中拉的清醒了過來,大漢!
伍哲埋在泥裡的臉終於從泥裡露了出來,一臉的血污,雙眼還有些迷糊,一口熱氣吹了過來,伴着大漢的慘叫聲,伍哲看清了此刻湊過來的大漢的臉,入眼竟是滿目猙獰,耳鼓再次被擂響,卻是大漢哀嚎的聲音,“這東西要把我們一家吃了呀,我的媳婦,閨女啊,不要吃我們呀!”
伍哲使勁從泥裡拔起自己的頭,望向大漢身後,大漢的四肢被那喪屍以正常臂膀難以停留的姿勢捆在一起,一聲聲的脆響從那粗壯的肢體中傳出來,大漢四肢中的骨骼必然是碎斷了,一聲聲的脆響讓伍哲聽的也是身形一陣**。
伍哲仰頭正迎向那喪屍的雙眼,喪屍渾濁的眼眶中找不到一絲的清明,只剩下最原始的對血肉的渴盼,伍哲盯着那眼珠看,卻是看出了端倪,這喪屍此刻的視力似乎是有些問題,慢慢伸手在眼前晃了晃,似乎沒什麼反應,難道真是隻瞎子喪屍?
伍哲雙眼急轉腦中活絡,手上的動作也沒有停下,只待手上一逮着勁,立時要給這喪屍來個翻轉,待那些遊蕩的喪屍過來之後可就沒有機會再做出什麼動作了。
不管身前大漢如何的嘶叫慘嚎,伍哲只看着這喪屍一點點啃食大漢的軀體,大漢想是終於認清了現實,那身後的喪屍想來是聽不得自己的言語,只能將目光瞄向伍哲,求助的意味不言自明。但就算是拋開兩人之間的恩怨問題不談,此刻的伍哲也是自身難保,自然對大漢的處境愛莫能助,只是聽着大漢各種哀求哭訴,任由喪屍大快朵頤。
大漢的一隻手臂此刻已然成了那喪屍的嘴中食肉,血跡濺的四處都是,伍哲披上一層新血,而這更是讓正在點點靠近的遊蕩的喪屍陣陣狂吼。
緩過氣力來,伍哲忍着手上的劇痛,猛然一下擡起了手中緊緊攥住的***,憋足了全身的勁,槍口直追而去。此刻也只能這般孤注一擲了,成敗在此一舉,希望這喪屍真是隻瞎子!
回頭想想,上一次成了大漢餐桌上的肉,界衛系統成功地救了自己一次,如今再次陷入絕地,沒了界衛系統的自己,難道只能是待宰的羔羊麼,只能是一個什麼也不能替自己爭取的廢物嗎?
伍哲心中難以接受,即使沒有了界衛系統,自己也不是一個廢物,更何況界衛系統還曾經給了自己這副強健的身板。
這一身的肌肉,絕對不是爲了適應食肉者的口感來的,自己不是待宰的羔羊,更不是砧板上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