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個面色堅定的女孩,神情恍惚之間御影似乎瞧見了多年前相同的面容。原本準備好的勸誡的話全部都嚥了回去,幽幽嘆一口氣。
“你這樣做,我可以知道理由麼?”
原本以爲那人會狠狠的訓斥她,沒想到一下子就能夠理解自己。靜安神色微愣,低下頭看着腳下的土地說:“對不起。”
只能瞧見的事那人黑色的發旋,御影轉身。
“你隨我進來。”
靜安擡步跟着那向裡走的人,走進了裡面。
不遠處的樹後,瑞希縮着身子慫着肩豎着耳朵聽着那兩個人的對話。然而,兩個人都講完離開了他還是沒能理解他們到底說了什麼。
嘟着嘴咬着手目不轉睛的盯着那凹凸蒼勁的老樹皮,伸手一巴掌拍上去傳來的是反震的手的麻痛。御影一直都是一個溫柔善解人意的好神明,但是——他不想他再次離開了。
將腦海中之前的巴衛寥落的對月獨酌的背影拍掉,瑞希突然惡狠狠的盯着前路兩手叉腰,眨着一雙大眼睛不滿的宣示:一定不要讓他們倆獨自相處,他要盯着那兩個人。
說幹就幹,腳步聲重重的向那屋走過去,快要接近的時候卻又不自覺的放輕腳步,靜悄悄賊兮兮的將耳朵貼在窗戶紙上。
豎着耳朵皺着眉頭聽了許久,然而——什麼聲音都沒有。
按捺不住的伸手捅破那紙糊的窗戶,湊過一隻眼睛望過去。結果——讓人難以接受的一幕出現在了眼前,瑞希十分驚悚的瞧見御影竟然湊過去想要請問靜安的額頭。
這可是交接的儀式!還是神明的交接儀式。
“不要——”急衝衝顧不上儀容的奪門而進,腳步蹣跚之間連鞋子掉了都沒有注意到,“御影你不可以這樣。”
若是在再次把結緣神的位置交給這個人類女孩,那他是不是再次被自己的神所拋棄。此生之中,他已經歷經了三主,難道還要再次的去經歷那種被人遺忘在世間的感覺?
不要——絕對不要這樣——
歇斯底里帶着沙啞的破音衝進兩人的耳膜,靜安側頭就瞧見被撞開的門上扒拉着滿臉迫切的瑞希。滿身狼狽,神情緊張。
靜安不解問:“你怎麼了?”
瑞希看着還沒有成爲神明的靜安,那顆砰砰直跳的心終於落下來一點。但是一想要自己要被拋棄的那個可能,臉立即變黑怒氣衝衝的走過拽着靜安就向外走。
“誒?”不明所以的靜安看着自己被緊拽着的手,不知所措的看着端坐在一旁一臉笑意溫柔的御影。
“你怎麼了,先放開我。”靜安掙扎着想要從瑞希的手中掙扎出來。
卻發現一切都是徒然。
眼看着御影在一旁瞧着無動於衷,在這樣下去肯定會被拽出去的。可是御影剛剛想說的話還沒有說完,靜安緊急慌亂之中。
只聽見瑞希“啊——” 的一聲痛呼,“砰——”的一聲兩個人被分開了,然而是靜安單方面的被掀開的。
嗯,沒錯的!靜安就是被痛中的瑞希給甩出去的。
一下子掉落在地上,頭磕在地板上靜安覺得自己的眼裡瞧見的都是一閃一閃的星星。
一陣黑風颳了進來,御影臉色大變。伸手擋住那還要有所動作的瑞希,滿臉嚴肅道:“瑞希,夠了。”
偏偏的佳公子滿臉嚴肅的模樣不得不說十分的又威懾力,但是這對於兩眼冒星的靜安來說什麼都看不見。御影不就是讓她完成自己的任務麼,怎麼就被人這樣對待。
疼得眼淚一下子刷刷的掉了下來,靜安背過身捂着臉委屈一下子全部涌上心頭。
背後卻是:
濃濃的黑霧越籠罩越多,全部都匯聚在門口。御影臉色嚴肅的盯着門口,瑞希捂着被咬還能夠瞧見清晰牙印的手,委委屈屈的看了看御影在看向門口。
只是一眼他立即驚恐的瞪大眼睛猶如瞧見了什麼可怕的怪物,卻是也是可怕的怪物。
之間那團黑霧越來越匯聚得濃郁,所有的光線都被那團黑霧吞噬。漸漸的黑霧的中間幻化除了一個人形,模模糊糊的瞧見是一個男子的模樣。
陰森的風吹得兩個人渾身一個冷顫,此處怎麼能出現野怪。御影的手握成一團,捏着手中的扇子滿臉嚴肅,目光盯着那一步步走進來的男人,漆黑的霧兩個人瞧不清那人的面容。
就在兩個以爲那人是來找茬時,之間那黑色的男人緩緩的走向了躺在地上的靜安。
一步、兩步、三步,就在他的伸手就能夠觸碰到躺在地上的人時,一隻晶藍色的蝴蝶卻是先一步停留在靜安的臉龐上,那人手一頓。
御影能夠感覺到那人手微頓遲疑片刻後,微微一笑的模樣,然後黑霧漸漸消散,人突然消失不見。
“好好待她。”這是御影停在耳邊的話。
“你若是再讓她哭,我讓你永遠待在那片水下,陪着那虛假的梅花。”這是瑞希聽見的警告聲。
聲音驚嚇人帶着冷意的刀鋒,御影冷眉一豎將瑞希拉倒自己的身後。
“剛剛那是什麼人?”
靜安一下子被御影從地上扶起,不解的盯着滿臉嚴肅的御影。神情微愣,後,接話:“咦,你是說那摸着我的臉安慰我讓我別哭的人嗎?”
不對,那個黑衣人根本就沒有觸碰到她,觸碰到她是的那隻蝴蝶。可是蝴蝶原本是屬於自己的,御影眉頭鎖起,那隻蝴蝶他根本就不認識。
“你剛剛在做什麼?”
“摔在地上太疼了,所以偷偷的躲着哭了。”靜安說得坦坦蕩蕩沒有絲毫的遮掩,可是看着她臉上的淚痕這卻是讓御影和瑞希都尷尬了起來。
看着那小小的女孩,瑞希突然就心生愧疚。他竟然同一個小姑娘生氣較量,這實在是太過分了。
於是站在一旁的御影就喬家剛剛還是一臉不高興的對待人家的瑞希,現在一下子親切的蹲下來拉着人家的手,十分歉意的說:“那個——剛剛是我打的錯,”然而說完這句畫風突轉,歉意的人一下子變得十分的委屈的嘟嘴說,“誰讓你讓我又被拋棄了,所以你如果是當神明的話,我是不會喜歡你的。”
“誒?”這話還是說得真直接,御影扶着額頭幽幽嘆了一口氣。
靜安則是瞪大眼睛看着那一下子變得氣呼呼的人,這都是什麼和什麼?當神明是什麼鬼,她都不願意當主持爲什麼還要當那衆神瞧不起的人類神明,她明明是隻想要完成“惡羅王的遺忘之夢”而已。
不解的看着眼前睫毛長長的委屈君,問:“你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