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費吹灰之力就成了最大的贏家,鄭焰紅自然是心情超級的好,下午對待來找她辦事的人就一直菩薩般的有求必應,到了快下班的時候,趙慎三打開電話,問她約了朱長山沒有,她纔想起來因爲太振奮了,居然把這件事給忘記了!
她想着趙慎三今天爲了他,不知道怎麼跟馮巧蘭說的,讓那個鬼精鬼精的女人居然發短信給她表示效忠,而她卻只顧高興了,把他心頭最掛心的負擔給忘記了!
“我正在開會,等下打給你……”心虛的說了謊,鄭焰紅趕緊掛了電話,然後又急急的撥通了朱長山的號碼問道:“向陽哥,晚上有事嗎?好久沒聚聚了,一起吃個飯好嗎?”
朱長山好似沒預料到鄭焰紅會主動給他打電話一樣,頗有些驚喜的說道:“這些天你們不是忙嗎,今天怎麼有空了?”
“呵呵,再忙也不能不食人間煙火呀,晚上去望江樓吃魚吧?”鄭焰紅笑着說道。《免費》
朱長山倒是很爽快的就答應了,還很奇怪的說了一句:“你能選望江樓倒是鬼使神差了……行,也叫上小趙吧,那孩子估計這段日子心裡彆扭着呢,晚上你幫我一起開導開導他。”
“哦?你知道他心裡彆扭?爲什麼?”鄭焰紅犀利的問道。
“還不是因爲調查的事情,算了,這些話一籮筐說不清楚的,晚上見了面再談吧,房間我定,到時見。”朱長山答道。
鄭焰紅掛了電話,有點惱怒的想,倒是瞞不過你這個人精,就猜到我晚上叫你吃飯是爲了小趙了?她這纔給趙慎三回電話說約好了朱長山了,晚上一起吃飯就是了。
趙慎三趕緊把手頭的工作加緊弄完了,坐在那裡一邊等黎遠航出來下班,一邊思考着該如何對朱長山提起礦山的事情以及他當時不理智的行爲是出自怎麼樣的恐懼,正在思索的時候,突然黎遠航出來了說道:“小趙,你趕緊安排一下,咱們倆現在就回省城一趟。”
趙慎三一愣,但趕緊答應着就給小宋打電話,跟着黎遠航急匆匆就上了車,車就開出了大院,黎遠航這才說道:“小趙,跟家裡說一聲晚上不回來了,我有點私事需要跑一趟。”
“嗯。”趙慎三答應着撥了電話,卻並不是打給家裡的,而是打給了鄭焰紅,低聲說道:“我要跟領導去省裡,晚上不回去了,大哥那裡只有改天去了,你安排吧。”
掛了電話,趙慎三就很是奇怪,從下午一上班,黎遠航身上突然響起了手機聲,那可是很少見的事情,因爲他的工作手機一般都放在公文包裡,就是響了也是趙慎三先接聽,甄別後才選擇性的讓他接,可是身上響起來的聲音顯然是放在衣袋裡的私人手機,而且他看到號碼後還緊張的把趙慎三趕了出去,一個人關在屋裡,後來就一直沒有出來……
開着車上了高速,黎遠航突然深深嘆息了一聲,那聲音是那麼的鬱悶沉重,趙慎三心裡一驚,回頭關切的問道:“黎書記您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啊?我看您一下午情緒都不大好。”
“唉!”黎遠航又一次嘆息了一聲,才悶悶的說道:“沒什麼,對了小趙,上次聽你說你那個懂易學的朋友很懂得風水,你詳細說說他怎麼替你家禳治你爺爺的墳地的?禳治之後有效果嗎?我記得我還跟你說過的讓你一定找時間跟我說說,你給忘了吧?”
趙慎三又是一愣,沒想到黎遠航居然還記得這件事,就繪聲繪色的把那天的事情說了一遍,居然聽的黎遠航滿臉的鬱悶都好似消散了不少,不時很有興致的插口問一些關鍵性的問題,這樣一來,不知不覺就進了省城市區了。
小宋可能早已經接到了黎遠航的指示,也不請示,一路開這車一直到了國際大酒店,車停了之後,趙慎三趕緊先下車幫黎遠航打開車門,護着他走了出來,黎遠航也不做聲前面走着,趙慎三趕緊跟在他後面進了大堂,黎遠航纔回身說道:“有個北京來的客人,身份很重要,他會問一些有意思的問題,你看我的表情吧,我如果不想回答你就只管跟他說,說什麼都不要有顧慮。【看小說上】”
趙慎三更加摸不着北了,不知道黎書記今天到底哪根筋不對了,既然說是重要的客人,又爲什麼讓他一個秘書跟人家瞎侃呢?但依舊趕緊答應了。
兩人進了一個房間,果然裡面有個很有派頭的男人,趙慎三一看更加傻眼了,因爲這個人居然會是在電視上經常露臉的一個京城主要領導的貼身護衛、祖籍雲都人氏萬浩然!
縱然是黎遠航怎麼的崇尚不卑不亢,到了此人面前依舊是不自禁的矮了三寸下去,笑眯眯握住人家的手,如同守空房十八年的王寶釧乍然間看到當了皇帝的丈夫回家了一般激動的說道:“萬師兄,好久不見!自從你跟首長去了京城,咱們可就沒聯繫了啊!”
那人魁梧挺拔的身姿十分矯健,年紀細看也不小了,最差不多小伍十了,但是卻並沒有孔武有力的習武人慣常的粗聲大氣,而是很內斂很低調的沉聲說道:“聽說黎廳長現在已經是市委書記了,恭喜呀恭喜。這次首長讓我下來,第一個就是讓找你,看來你在首長心目中的位置還是很舉足輕重的啊。”
黎遠航更是滿臉的感恩,兩人繼續寒暄了一會兒,在這期間,雖然趙慎三腦子如同風火輪一般高速運轉分析爲什麼這位領導的貼身禁衛會找黎遠航?雖然這位首長調到中央之前是在h省做了好久的一把手,但是黎遠航當時連省教育廳廳長都還沒當上,他那個級別的人,還是萬萬夠不上讓首長過了近二十年了還念念不忘的啊?而且黎遠航稱呼人家“萬師兄”就更加不倫不類了,就算萬浩然在領導面前沒什麼實際職務,也不能如此草率吧?思索並不耽誤趙慎三盡職盡責的履行秘書的職責,他已經麻利的幫兩人沏好了茶,剛好兩位領導寒暄完畢坐到沙發上,茶杯已經熱騰騰放好了。
“這是你的秘書吧?小夥子挺機靈。”萬浩然說道。
“領導好,我叫趙慎三,是黎,早就聽說您的大名了,您可是咱們雲都人的驕傲啊!”趙慎三說道。
“驕傲什麼啊,無非就是工作環境特殊一點罷了。我跟你們黎書記說會話,你先去隔壁跟我司機玩吧。”萬浩然顯然要說什麼機密的話了,開口驅趕趙慎三。
黎遠航卻說道:“萬師兄不用讓他走,這小夥子機靈着呢,好多事情比我懂得都多,而且他跟我一樣沒有是非,你儘管放心,泄露了什麼我全權負責。”
黎遠航的解釋讓趙慎三嚇了一大跳,這樣一說還不顯然他們倆即將談論的問題屬於高度機密嗎?那麼他知道了豈不是十分危險?萬一走了風不是他的原因也說不清楚了。
還沒等趙慎三找藉口溜走,萬浩然已經把手一揮說道:“那就坐下吧。遠航,這件事之所以找到你,是我在首長面前說你爲人嚴謹,而且現在又在雲都當一把手,操作起來更可以掩人耳目,但是其中的利害你應該心知肚明的,現在你就說說你準備怎麼辦吧?”
黎遠航頗有些爲難的說道:“什麼我都懂,而且只要是領導定個調子,我一定辦的完美無缺,只是這掩人耳目……就恐怕到時候大張旗鼓的去一堆和尚做法事,那荒山野嶺的怎不引人驚懼?”
萬浩然說道:“那我不管,反正大師看過了就在那個位置,首長也再三交代一定按照大師吩咐的進行,要不然我怎麼被派下來駐守在這裡督促你的進展呢。”
趙慎三聽得一頭霧水,想走也不敢走,卻看到黎遠航被這人逼得愁眉苦臉的,此刻正衝他使眼色,他就冒冒失失的問道:“什麼和尚做法事?難道是超度去世的親人嗎?”
黎遠航苦着臉不做聲,萬浩然卻很是不滿他一個小秘書不知深淺亂插嘴,就好不耐煩的敷衍道:“正是,爲一個很重要的親人入土爲安,然後超度一下,但是不想讓人知道!遠航同志,你怎麼能這麼一副樣子呢?我在首長面前可是極力推崇你的,而且跟首長立了軍令狀了,說我這三個月就跟在你身邊看你怎麼安排,保證萬無一失的,你現在這副樣子算什麼?”
趙慎三看黎遠航一副一籌莫展的樣子,明白“主憂臣死”的道理,仔細琢磨了一下剛纔萬浩然籠統的幾句話,又聯想到在車上黎遠航苦悶中還不厭其煩的詢問他爺爺墳上的風水等事情,綜合起來大致做出了一個猜測---八成是首長的親人要入土安葬,還按照什麼風水大師的指點需要大做法事,而埋葬地點一定就在黎遠航轄區內的某個地點,還是個相當荒僻的地點!
這就可以解釋黎遠航的苦惱了,要知道荒山野嶺的偷偷埋葬一個骨灰盒自然容易,但是荒僻的地方如果一下子去了一大堆高僧大做法事,老百姓們怎麼會不議論紛紛呢?萬一被像方天傲那樣的風水師看破了玄機,破壞了風水可是不得了的事情啊!
趙慎三想了想之後就又硬着頭皮替主人說話了:“萬首長,您的意思是不是既不想讓百姓發現陵墓的地點,還必須大張旗鼓的做法事啊?”
“你這個小夥子怎麼老愛插嘴呢?對對對,就是這樣,你趕緊去隔壁玩去吧,我跟你領導商量事情呢!”萬浩然徹底不耐煩了,覺得黎遠航幹嗎要用這麼八卦一個秘書呢?
趙慎三隻好硬撐到底了,沒臉沒皮的說道:“萬首長,我需要替我們領導具體下去安排實施的,您總不能讓我們黎書記自己下去聯繫吧?所以我必須瞭解清楚,您別趕我了行嗎?”
萬浩然一想也的確是這樣,黎遠航雖然在他眼裡不算什麼,但好歹也是一市委書記,一個地級市最高長官,這件事讓他親自出面豈不更加引人注目?也就理解了他爲什麼要留下趙慎三了。
這個人果真是行武人士的豪爽,知道錯了就道歉道:“我錯怪你了小夥子。是這樣的,領導的父親早年去世葬在老家了,現在母親也過世了就想把兩個老人合葬在一起,看中了你們雲都市鳳泉縣三陵鄉的一塊地方了,領導想到父母一輩子吃盡了苦,就想找法師給超度一下,但是卻又不想讓別人發現墓地的所在以及墓中人的身份,你既然要替你領導操辦,就說說看該怎麼辦吧?”
趙慎三聽的滿頭冷汗,明白這件事可真是不容易辦理,因爲鳳泉縣三陵鄉緊鄰雲都第一大aaaaa級風景區鳳泉山,三陵鄉的龍潭峽本身也是一個鳳泉山景區管理局開發的一個小景點,平時遊客衆多,要想保密更加難如登天。怨不得黎遠航寧肯被責備無能也不敢大包大攬了,就問道:“有時間限制嗎?那塊地產權不用我們操心吧?”
“三個月,地你們黎書記應該能辦好。”萬浩然說道。
“三個月?太短了!”趙慎三不假思索的說道。
“短?就挖個坑葬兩個骨灰盒三個月還短?你到底有沒有法子啊?”萬浩然嗤之以鼻。
“下葬自然不需要那麼長時間,但是最早也要到九月九重陽節才能做法事。”趙慎三說道。
萬浩然一聽他連時間都打算好了,心裡一喜就問道:“哦,只要按時下葬,法事晚一些不打緊,你是不是已經有打算了?詳細說說你的計劃。”
趙慎三看着黎遠航也已經滿臉的關注了,心裡一動,心想這個法子可不能當面說出來,要不然豈不是顯得領導還不如他這個秘書聰明瞭嗎?就說道:“我們來之前黎書記不肯告訴我具體真相,僅僅是安排我聯繫一下鳳泉山景區管理局,方法教我了沒說原因,所以我還沒有詳細計算,要不然您讓我們倆商量一下,等會兒給您說詳細計劃行不行?”
萬浩然看着瞬間變得滿臉神秘的黎遠航,佯裝生氣的說道:“好啊遠航同志,你還敢跟我賣關子?哼,我就讓你們倆商量十分鐘,等會兒必須拿出初步的行動方案,否則的話我可沒法子跟老闆交差。”
黎遠航看了胸有成竹的趙慎三一眼,就笑了說道:“萬大師給我打電話的時候說的除了我誰都不讓知道,我也總不至於自己半夜幫您偷偷掘墓坑吧?可不就爲難了麼?現在可是你自己告訴小趙的,與我無關啊!”
萬浩然笑着站起來到隔壁去了,黎遠航就嚴肅的問趙慎三:“能不能辦都得辦,說說看怎麼辦吧?”
趙慎三問道:“黎書記,具體的穴位地點萬師傅告訴您了嗎?離龍潭峽景區多遠?如果不遠就好辦!”
“哦?他倒是沒有具體說明白位置,不過就在龍潭峽景區裡面的嶺上,怎麼說,你有想法了?”黎遠航問道。
趙慎三靦腆的笑了笑說道:“嗯,有一個不成熟的想法,首長不是不想讓別人知道嗎?咱們卻偏偏給他來一個反其道而行之,大張旗鼓的開發這個旅遊景區,然後在穴位的地方搞一個佛教文化建築,借建築的工程進行神不知鬼不覺的把骨灰盒按時埋葬,等建築落成之後,就可以用什麼開張儀式呀,或者是開光盛典呀的名目大做法事,這樣一來,誰能猜想得到下面還埋葬着首長的雙親呢?就算是別的風水師替誰也看上了這塊地,上面已經改了寺廟了,也沒人敢動腦筋了不是?”
“妙啊!”黎遠航自從接到這個任務之後就愁得一籌莫展,此刻一聽趙慎三居然另闢蹊徑,說出這麼絕妙一個主意來,登時一拍大腿激動起來,接着說道:“首長原本就說了需要讓先人常常受到香火的供奉,你太有才了,居然想出來在陵墓上蓋寺廟,蓋好了咱們請一尊兩尊佛像放進去,再請一些和尚住進去,這樣一來,做法事自然可以藉口佛像開光,而日後天天晨鐘暮鼓的一響,附近老百姓還不蜂擁而至去進香啊,誰還會懷疑有別的貓膩呢?哈哈哈!你這個小趙啊,很是鬼靈精嘛!爲啥剛纔不當面講給萬師傅聽呢?”
“呵呵,我也僅僅是想一個大概,哪裡有黎書記分析的這麼全面?而且我也講不清楚,還是您給萬師傅講吧,回頭具體的實施意見我弄出來再給您彙報吧。但是有一點,工期一定不能太縱容了萬師傅,您算算,現在都快農曆三月份了,工程就算是再快,咱們需要跟鳳泉縣協調峰景區開發的事情,還要找信得過的建築隊動工,更需要弄一個人人信服的名目,這樣下來半年時間就很是緊張,三個月根本是不可能的。”趙慎三又不傻,明白這法子就算是他當着萬浩然的面說出來了又能怎麼樣?也不能把功勞算在他個人頭上的,還不如送個人情給最能帶給他切實實惠的黎書記,主子高興了自然是好處無窮。
黎遠航果真十分開心,一方面一個大難題被趙慎三解決了,另一方面這個小夥子這麼知道上下尊卑也很讓他得意,心頭按捺不住石頭落地的喜悅,就讓趙慎三把萬浩然叫了進來,神秘莫測的說道:“萬師兄,您可以跟首長彙報咱們已經有法子達到他老人家的心願了,按時下葬沒問題,做法事卻的確要晚一點。”
萬浩然說道:“你就說說具體想法吧,別賣關子了。”
“我們準備用一個合理的理由開發龍潭峽景區,把這裡建成一個旅遊跟宗教綜合的景點,剛好三陵鄉人傑地靈的也適合宣揚佛教,所以就在龍潭嶺上建造佛教寺廟,等落成之後請佛像、駐高僧,搞一個大大的開工盛典,讓我們雲都的旅遊事業更加繁榮。不過工期不能太緊,要不然質量不能保證,要弄就弄一個精品工程出來,所以最起碼也要到重陽節了。”黎遠航不愧是教育出身,趙慎三的法子讓他這麼一總結,居然完全拋開了隱情,成爲一項極爲光明正大的政府項目了。
萬浩然聽的一愣一愣的,末了帶激動地在地上打了一個側空翻,然後“啪”的就在黎遠航肩上拍了一巴掌,叫道:“太妙了!”誰知緊接着“咕咚”“哎呦!”一連串響聲,原來他一激動就用的力氣大了點,一下子就把黎遠航給拍的倒在了沙發上,自然就叫喊了一聲。
又大致商量了一下,黎遠航終究是還沒有詳細的計劃,也就推說需要回去詳細分析,回頭再彙報,讓萬浩然就在省城住着等消息。
帶着趙慎三走出國際大酒店,黎遠航說道:“小趙,咱們也住下來吧,但我不想跟老萬住一個地方,咱們去建國飯店吧,你自己去安排好房間等着我,沒事仔細想想計劃,我帶小宋拐個彎。”
趙慎三答應着就步行到了隔壁的建國飯店,安排好房間一個人躺在那裡默默地思索着這件從天而降的任務,越想越覺得這件事是一件天大的商機,如果弄好了他不單單可以賺一筆,甚至馬上就能成爲雲都數一數二的豪富!
這個想法一出,還怎麼躺的下去?就神經質的站起來在屋裡轉着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