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天地的辦公室裡剛剛放過死人,此刻莫說是劉天地不願意進去了,就算是郭富朝跟趙慎三,又有哪一個願意去他那裡坐着呀?所以三個人倒是心意如一的一起走進了趙慎三的辦公室裡。免費小說
此刻屋子裡的廢墟已經盡數弄出去了,也虧得政府辦的同志們辦事效率高,尹柔她們還沒走的時候,街上的辦公傢俱店就車來車往的不停往大院裡送辦公用具,此刻趙縣長辦公室到已經差不多恢復了以前的擺設,三個人也就各自坐下了。
趙慎三此刻已經不慪氣了,但是他卻滿臉的蕭索靠在沙發上不說話,彷彿已經對這件事抱着一種聽天由命般的索然了。
郭富朝此刻才很是誠摯的看着劉天地說道:“劉縣長,我明白你對我有所怨恨,因爲今天這樣的時刻我居然不在縣裡,更加連手機也打不通,這是一種失職更是一種責任,雖然我是昨天下午下班就離開了縣城,更加倒黴的忘記了帶手機充電器,昨天夜裡手機就沒電了……算了,反正就是我個人的原因罷了,這一點等有關單位來了解情況的時候我一定不會推卸責任的!但是,我認爲我們現在追究責任也顯然不是時機,咱們應該像趙縣長說的那樣,趕緊想出應對上層檢查的對策來!劉縣長,我相信在這個問題上,無論是我還是你,都沒有趙縣長看的透徹的,畢竟他長期跟着市領導工作,站得高看得遠,對這樣的情況比我們倆更能全盤衡量,現在,就讓小趙兄弟說說他的看法吧。小趙兄弟,想必你一定不會因爲心裡不舒服而不願意替我們大家出主意吧?以我們對你的瞭解,你可不是心胸狹窄的人啊!無論我們倆還是桐縣如何對你不起,但此刻都不是計較的時候啊!請你趕緊拿主意吧!”
劉天地也是重重的嘆息了一聲,彷彿他也是滿腹冤屈一般說道:“唉!媽的這是怎麼了?閉門家中坐禍從天上來大概就是我昨天到今天的遭遇了吧?剛纔說話不方便也就罷了,此刻就咱們三個,那我也就坦白了吧,這個工程進度市裡催的那麼緊,原本在拆遷賠償問題上打住車就夠讓人着急上火的了,偏趙縣長呢又一個文件下去讓全面停工了,說心裡話我是很不以爲然的,認爲這簡直就是一種長百姓志氣,滅自己威風的退縮行爲,所以……唉!此刻我也不迴避責任了,在少良局長問我是不是可以小範圍的進行搬遷調查摸底,看看民衆到底對賠償力度有多大的奢望的時候,沒有明白的拒絕,可能……唉!可能下面急功近利,錯誤地領會了我的意思,結果一層層的誤會下去,到了開發商那一層,就徹底把這理解成可以繼續工作了。當然,這點責任我也不會推卸的!但是郭書記說的對呀,就算是咱們都願意負責任,可是眼前的工作總不能就這樣不管,坐等人家把咱們都帶走吧?所以這點上的看法我跟郭書記是一致的,那就是我們倆比起趙縣長來都缺乏高的着眼點,現在有都成了熱鍋上的螞蟻,更加不能正確推斷事態發展了,我的縣長現在也可以徹底讓給你做,你就趕緊拿主意吧!”
就算是趙慎三想要推脫,兩個一把手都說的如此“推心置腹”了,他又怎麼能不買賬呢?於是,他就“呼……”的長出了一口氣,勉強收起了滿臉的灰心喪氣擺了擺手說道:“算了算了,兩位哥哥都別說了,說來說去還不是把我擺到火爐子上去烤?我如果再抱怨的話就太不是東西了!唉!罷了,被警察打也罷,被下面人不當回事也罷,誰讓我不知死活一頭扎進桐縣來了呢?就算是我再委屈,上面追查下來,咱們仨誰也逃不脫被追究的下場的,所以……還是趕緊擦**的好!”
“是啊是啊,小趙兄弟真是深明大義!”
“嗯嗯,兄弟果真是個明白人!”
看着郭劉二人都雞啄米般的點頭,趙慎三心裡暗暗鄙視,明白此刻他們倆都急於利用他跟上層的關係妄想化險爲夷,自然是他說媒是白的也會贊同的,他就想王書記已經暗暗透漏了上層的態度是先穩定,完成任務之後再追究,那麼接下來勢必是以工作任務爲重,而他趙慎三既然上上下下都知道了是分管領導,不趁此機會把項目的決策權全部抓在手裡,然後紮紮實實給百姓們做點好事的話,也太過對不起尹柔那死去的父親了,至於其他的得失,暫時就不去計較吧。
“既然二位都說讓我拿主意,那麼我就說了啊。第一,咱們現在需要趕緊恢復政府大樓的正常工作。第二,對於死者的家屬要趕緊拿出讓他們信服的態度。第三,調查組已經開始外圍調查了,咱們更要商議一個應對的措施。”趙慎三條理清楚的說道。
“是啊是啊!”劉天地說道:“政府大樓恢復工作這一點很快就能完成,同志們正在緊張的動作中。免費小說第二點可就要看趙縣長如何定調子了,我跟郭書記都不會反對的。第三點呢,更需要你趕緊拿出一個初步意見來,我跟郭書記再各自完善一下也就行了。”
趙慎三說道:“這些都不成問題,我既然答應了二位負這個責任,就一定會妥善處理的,但是我卻有一個要求,你們答應了咱們萬事好說,不答應的話一切等於扯淡!”
郭劉二人聽趙慎三居然口不擇言的說出了粗話,反倒更覺得他是性情中人了,就都點頭示意他接着說下去,趙慎三就憤憤然的說道:“既然我是這個項目的分管領導,那麼我說的話、做的決策就應該算數纔是,爲什麼下面居然會完全當我放屁呢?如果讓我管,就要確保我這個分管領導是貨真價實的,而不是徒有虛名的只能當靶子!這一點做不到沒**一點意義!”
劉天地明知道他自己捅了大簍子,因爲的確是他心焦工程延緩,生怕夜長夢多被趙慎三掌握了主動權,最後導致賠償大幅升級而降低他們的利潤,所以在弟兄們的慫恿下默許了買老六繼續強迫百姓們搬遷的行動,想着只要羣衆們乖乖搬走了就萬事大吉。而趙慎三雖然下達停工文件的時候貌似很嚇人,但是之後就一天一趟的往市裡竄,好像家裡出了什麼事情一樣心神不安的,工作恐怕早就被他丟到爪哇國去了,看起來也是個雷聲大雨點小不着調的人!自己這邊趕緊把事情辦好,到時候趙慎三一看木已成舟羣衆都搬走了,想來也會順水推舟的把功勞撿起來,然後趕緊給上面交差的,那時候可就是皆大歡喜的局面了。
可是劉天地卻萬萬沒想到買老六那個混蛋居然會酒後出動,威逼不成打死了人,這可就把他的如意算盤給生生打碎了啊!今天一早看趙慎三的威風跟在羣衆中的威望,他又第二次豬頭的做出了錯誤的決定,讓警察插手想把水攪混,誰知道有那麼寸居然誤傷了趙慎三!現在一步錯步步錯,而郭富朝這個琉璃蛋事發時不在現場,剛剛又說明了他會給調查組一個他不在的理由的,那就是說那個人一定已經有了推脫的法子了啊!算來算去,也只有他這個縣長是唯一的責任人了啊,所以此刻莫說是趙慎三要的是原本就應該給人家的分管權利,就算是再提出苛刻十倍的條件,爲了自保能上能下的他怎麼能不答應呢?
想明白後劉天地就趕緊陪着笑臉說道:“哎呀小趙兄弟呀,你這不是用大耳光打老哥的臉嗎?誰說你沒有決策權了?從頭至尾,自從這個項目交給你分管,你可就有着絕對的權利的啊!我明白你對我有所怨恨,但這也無法可想了,只有你慢慢的瞭解你老哥的爲人之後自己消化了!這樣吧,從現在開始,我代表下面的人給你做一個擔保,如果他們再把你的命令不當回事,我劉天地負責讓他們付出代價這總行了吧?如果你不放心我,怕我也掣肘你的工作的話,就請郭書記替我做個擔保吧行不行?如果我劉天地干預了趙縣長的工作,就請您讓我受到教訓行不行?趙縣長,我的這個態度你接受嗎?”
趙慎三趕緊說道:“劉縣長言重了,慎三也是不得已啊!唉!山雨欲來風滿樓,咱們到了這樣的地步,也只好用咱們三個人撐起來的破雨傘盡力的遮擋這暴風雨吧!唉!那麼我就不自量力的安排了啊,兩位領導不介意吧?”
當然是不介意的!
“現在咱們就趕緊抽調縣委辦公室、政府辦公室的主要負責人以及城建、土地、城管、公安、檢察院的相關負責人成立事故處理小組,就今天一天,趕緊拿出事故處理辦法以及死難家屬的賠償意見。”趙慎三就開始一把手般的安排了。
郭富朝跟劉天地都深知此時此刻,也唯有這個人能夠點石成金化解誰也逃脫不了的危難了,都是趕緊點着頭,趙慎三就豎起第二個指頭說道:“抽調相關單位的同志們協同城關鎮的各站辦所負責人,聯繫回民村的村民小組長馬上形成拆遷動員小組,一對一進行協商,充分徵求羣衆意見,更加讓羣衆相信咱們政府的誠意,儘快達成搬遷共識。”
自然又都是點頭不跌,趙慎三豎起三根手指說道:“趕緊讓財政局、審計局、工商局、國稅局抽調相關財務人員對桐縣涉及拆遷的門面房做出評估報價,再根據賠償的安置房儘快弄出差價額,必須要公正精確,不能有一點水分在裡面!還有,開發商建好民族一條街之後,只要是原住戶願意購買、承包門面房繼續做生意的,一定享受優先權,不允許出現強買強賣的情況,一律按照覈定的價位統一銷售,到時候只要我趙慎三不走,一定一戶一戶盯着的,如果有人想要把持住低買高賣,我可是堅決眼裡不揉沙子的!君子愛財取之以道,民脂民膏吃下去是要壞良心遭報應的!”
這一番話可就分量重了!郭富朝也就罷了,劉天地的臉早就掛不住了,一會兒紅一會兒白的,但是他很明白現在的形勢可不是他耍威風的時候,就恨恨的想就讓你小子威風一陣子吧,等你替老子把雷頂過去了,桐縣還是老子說了算的!媽的就潑上這個項目不賺錢了,只要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好漢還是不要吃眼前虧的好。
幸虧趙慎三一看自己的話兩個一把手都答應了,也就不爲己甚不再說難聽話了,三個人趕緊商議了一下就趕緊讓各自的秘書去通知相關人等馬上開會,然後三個人就開始商議如何共同應對馬上就要到來的上層調查了。
政府大樓恢復工作是很迅速的事情,畢竟有錢好辦事,各個被毀壞的辦公室隨着一車車拉進政府大院的傢俱擺設馬上就恢復了原樣,此刻沒有了老百姓的威脅,工作人員更是一個個又人模人樣的坐在各自的辦公桌前或者真忙或者假忙的開始忙碌了,至於剛剛扔出去的傢什電腦損失了多少錢,那就不是他們所需要操心的了。
與此同時,也果真如同趙慎三承諾的那樣,市公安局的調查員以及法醫在不到兩點鐘就到達了尹柔的家,當着代表們的面進行了死亡鑑定,最後很明確的當場下達了鑑定書,認定尹柔的父親的確是外力毆打致死,調查員還現場對目擊證人進行了取證,都證明的確是買老六親自動手打死了人,這一下,買老六要償命就板上釘釘了。
然後,各種處理調查小組也飛速的成立了,下午四點鐘,有關尹柔父親死亡的理賠小組就上門開始協商賠償事宜,而同時,由縣、鎮、村三級人員組成的一對一拆遷摸底小組也走進了一家一戶,詳細的詢問各個涉及拆遷的家庭對於賠償的大致心理價位。
政府這種雷厲風行的處理態度以及上門人員謙和誠摯的工作作風無一不讓老百姓十分滿意,一旦開始了關乎各自切身利益的商談,請願團自然而然的就解散掉了,所以在此集結圍攻的危險也就無形中消除了。
羣衆這邊偃旗息鼓之後,坐在政府或者縣委大樓裡的領導們真正的考驗纔算是到來了!
當他們能夠有功夫聽取秘書彙報的時候才發現,桐縣的事情已經先媒體一步在互聯網上遍地開花了,那上面居然是連圖片帶旁白一樣不少,帖子也對政府的無能極盡挖苦之能事,更加還有深知內情的神秘人物連“八大金剛”的事情都詳盡的散佈在網上,更加把劉天地形象醜化成一個一手拿官印,一手捧着搖錢樹的財神爺,帖子內容居然驚人的真實!
就連趙慎三也沒有逃脫被攻喧的厄運,網上居然把他接受的那套房子的圖片也披露了出來,直接了當的說他一方面充當着百姓的救世主形象,一方面卻恬不知恥的伸手要錢要權,是一個比劉天地更加虛僞,更加貪婪的吸血鬼。
反倒是郭富朝,居然在這種時刻成了民衆(當然,僅僅指網上的輿論趨勢而言)心目中面對強權忍辱負重,到了關鍵時刻卻能夠堅決爲民衆撐腰做主的民之父母,針對這個書記,網上那麼多帖子居然沒有一篇反面題材的,也真是奇哉怪也了。
調查組終於來了,卻不是政法委王記從上午看過趙慎三之後就從桐縣所有領導們的視線裡消失了,當然,同時消失的還有買老六,甚至還有桐縣公安局長喬向東。
新的調查組規格也十分高,居然是市紀委書記李建設親自帶隊,一共帶了六個人都是便衣,但最最奇怪的是這個奇怪的調查組居然出了紀委書記李建設,趙慎三一個也不認識!這可就奇怪了啊,畢竟紀委就在政府大樓內辦公,平時對於這個不亞於頭頂高懸的利劍一般的單位,當書記大秘的趙慎三還是分外給幾分面子的,所以有頭臉點的室主任他統統都是認識的。非但是紀委,公檢法系統的中層以上,他也大都臉熟的,可是今天就這般詭異,他居然一個也不認識!
更加離奇的是,這個調查組按理說李書記已經是最高領導了,但是看上去李建設書記對那幾個成員們的態度可就更加奇異了,因爲李書記平時就是一個十分嚴肅的領導,對待下屬或者是同僚們都是不苟言笑,這就無形中形成了一種煞氣,看到他,沒有人不怵的。但這幾個明顯應該是他下屬的調查員們卻個個都是一副十分高傲的神態,李書記跟他們說話的時候,也絲毫沒有擺出高高在上的命令姿態,反而是事事都要用商量的口吻來安排的。
調查組採取了分而治之的法子,把縣政府的小會議室佔據了,然後就一個個往裡面叫人詢問,第一個自然就是縣委書記郭富朝,當他神情緊張的走進會議室的時候,還抽空用眼神深深地看了一眼趙慎三,很顯然是囑咐他一定要幫他一把。
劉天地自然也看出了事情不對頭了,他趁這個空閒趕緊拉過趙慎三低聲說道:“趙兄弟,我怎麼看李書記好似很忌憚這些調查員一樣呢?那幾個人你認識不?我怎麼一個也不認識呀?難道說……”
趙慎三沒想到劉天地也是跟他一樣的擔憂,但他倒也沒想那麼多,僅僅是苦笑一聲說道:“唉!是啊,我也不認識,看來都是非同小可的人物啊,李書記尚且小心伺候着,估計最起碼也是省裡下來的欽差大臣啊,現在咱們也別抱有幻想了,有什麼說什麼吧!”
劉天地卻猛地抓緊了趙慎三的手,貼着他的耳朵說道:“小趙兄弟,你帶那個女人去過咱們的小區兩次,所以我知道昨夜出事那家那個小丫頭是你的女人,你一定有法子安撫住她不讓她鬧騰的。現在弟兄們都成了一體了,所以寧肯多賠她家一點錢也萬萬不敢讓她把事情繼續鬧騰下去了,畢竟……你不是也住着咱們的房子的嗎?我們幾個可是早就把你當成小老九了的,等下調查組詢問你可要有些分寸呀!”
趙慎三聽的一陣光火,心想媽的都到了這份上了,你老小子還妄想拿那套房子要挾老子呀?還如此不要臉的連我的私生活都監視,更加威脅老子跟小柔的關係,還恬不知恥的把我說成你們的“老九”,我呸,鬼才知道你們啥時候把我當兄弟了呢,這會子需要替罪羊了纔想起來的吧?
雖然是腹誹不已,但趙慎三卻滿臉誠摯的衝着劉天地慎重的點了點頭,還沒等他說話,郭富朝的秘書就過來了說道:“趙縣長,叫您去小會議室呢,您快過去吧!”
趙慎三跟劉天地都是一怔,劉天地強勢慣了,乍一看調查組居然越過他直接喊趙慎三,第一反應不是驚喜,居然好似一種強烈的嫉妒跟怨恨,怨恨趙慎三什麼時候都能搶了他的風頭去!
默默地跟着那個人,趙慎三走進了那個已經因爲用途變更而瞬間變得充滿了神秘感跟壓抑感的小會議室,郭富朝是已經站了起來準備出去了的,當着調查組的面,郭富朝的臉看起來已久永遠那麼波瀾不驚,但是從他微微發白的臉色跟閃爍不定的眼神裡,趙慎三輕易地就看出來剛剛那短短的不到二十分鐘時間,這個縣委書記的心理上經歷瞭如何暴風雨般的蹂躪。
門輕輕的關上了,圓圈的會議桌邊,李書記果然沒有坐在上首,而是一邊三個端坐着包括他在內的六個調查員,趙慎三略一估量就明白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李書記在這六個人裡,的確不是最有權威的一個。
他微微的衝六個人鞠了一躬,然後就坐在了會議桌的下首,清晰地、不卑不亢的說道:“李書記,調查組的同志們大家好,我是桐縣的副縣長趙慎三,分管承建、城管、新農村建設工作,對於這次事故,我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所以領導們想要我交代什麼情況就請問吧。”
一個面百的中年人突然問道:“趙慎三,你在雲都市新城區丹桂園小區是不是有套房產?如果那套房子不是你的,請解釋一下你爲什麼可以帶着鑰匙經常出入?”
“啊?我有……呃……這跟桐縣的事情有關係嗎?”趙慎三猛然間聽到那個陌生人居然問出了那麼樣一個跟桐縣的鬧訪事故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而且那個人說出他經常出入丹桂園這個信息的時候,根本不是用詢問的語氣,而是一種通告般的篤定,這就讓一門心思考慮着如何應對鬧訪事件的趙慎三居然愣住了,差點衝口說出他有鑰匙跟這個案子有啥關係?話到嘴邊卻又趕緊收回去了。
“哼!趙慎三,你以爲我們過來是調查桐縣這個小事情的嗎?我告訴你,這裡的事情你們雲都市政法委的王書記正在帶隊調查自然不需要我們也插手,我們來是調查你的問題的,你不要抱有幻想了,就趕緊老實回答我的問題吧!當然,從今天早上桐縣出現事故,你就表現得十分勇敢公正,隱隱然被羣衆當成救世主了對嗎?不過我警告你,就算你真是救世主,你身上的問題不說清楚了,就算是你真心想替百姓們辦點事,恐怕也有心無力了!”這個人好似十分清楚趙慎三一天的所作所爲一般,帶着輕蔑跟調侃的語氣緩緩的說道。
趙慎三的怒火一下子被激起來了,他猛地站了起來,兩手按在桌子上,雙眼噴火般的說道:“我趙慎三明白我不是救世主,但是我對老百姓的一腔公心是貨真價實的,您也不用激我,您不是問那個什麼園的小區是不是有我的房子嗎?那麼我就請問您一下,您說的那個小區具體位置在哪裡?您說我經常去是否有什麼依據?”
李書記看趙慎三滿臉激憤的樣子,終於眼裡帶着惻隱開口勸說道:“小趙你彆着急嘛,如果沒有依據我們怎麼會問你呢?難道你忘記了你老婆劉玉紅跑到這個小區毆打了誰嗎?如果這個地方你不知道的話,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呢?你還是好好想想吧,瞞,估計是瞞不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