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閉嘴!”心火被她一副淡淡然的模樣撩得越發的熾烈,楊皇后霍然站起,怒聲高呼:“來人!來人!來人!把這個妖孽給本宮拿下!!”
她高音方止,外面立即涌進了一堆一臉橫肉的胖嬤嬤,哦喲,還是上次那些眼睛都不曾眨一下,便讓林昭儀和她的兩個小婢女一命嗚呼的劊子手哦?
“姐姐,要殺臣妾,總該有些名目吧,不然……您要如何向皇上交代啊?”
“宸妃包藏禍心,覬覦本宮後位已久,更是膽大包天竟敢對本宮施以劇毒,這個罪名足以讓你死一萬遍了!皇上舍不得動你,本宮便替皇上行了這天道!”楊皇后冷笑,頓時厲喝一聲,“來人,給本宮將這妖孽抓起來,若是敢抵抗,格殺勿論!”
“是!”衆位神色亢奮的胖嬤嬤一擁而上,那兇猛的架勢恍若洪水猛獸齊齊發來,一個個目露精光,恨不得立即將眼前這嬌小之人的血骨揉碎。
菩淚脣角漾着淡雅的豔色,看着幾位身寬體胖的嬤嬤衝上來,眸中的笑意越發的妖異動人了。
不過一會兒,菩淚輕拍着雙掌,一身輕鬆自鳳鸞宮的大門悠然踱出。身後,鳳鸞宮一片狼藉,庭院凌亂地橫陳了一大片被撞倒的盆栽泥土、花瓶碎渣和折了腳的桌椅,當然,還有一些面目青腫的胖女人。
一想到楊皇后那瞪大的雙眼堪比燈籠,久久未能合上的嘴巴幾乎可塞下一個圓溜溜的雞蛋,瞪着她的神色完全是一副大白天撞見鬼的驚悚和震撼,菩淚眼底狡獪的得意之笑,便不能掩藏於眸底。
“娘娘,您真的沒事兒嗎?”離去的路上,瀲煙小心翼翼地再次詢問,心裡仍是擔憂忐忑。眸光更是左右上下地打量着她,生怕她哪裡受了磕碰摔傷。
“沒事兒,只是腰側不小心被飛過來的花瓶撞到,至今仍有些隱隱作痛罷了。”菩淚揉了揉自己的腰際,微微蹙了蹙顰。
“
啊——那、那娘娘,讓奴婢扶您吧!”瀲煙大驚失色,忙伸過手來攙住菩淚,眉眼之中的憂色和忿忿可一目瞭然。“這皇后娘娘真是越來越不把皇上放眼裡了!竟膽敢藏了這種心思,企圖將娘娘置於死地!得虧娘娘身懷武藝,這才躲過一劫,不然……”若這位主子真有個好歹,皇上定會讓她殉葬吧!真是萬幸啊!
“只是有些麻痛,回去多搽些藥酒即可,你不必如此緊張的。”
其實,方纔那花瓶飛過來的時候,她已靈巧躲閃而過,那花瓶只是輕輕擦拭了一下她的腰,不痛不癢。可既然瀲煙都如此問了,她何不將計就計呢?相信很快,今日鳳鸞宮一役便會傳到墨曦耳裡,挑撥帝后的感情,不正是她復仇的一步妙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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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所料,當晚墨曦便出現在了辰林宮,聽說菩淚腰身受了傷,便嚷着一定親自要一看究竟。
即便她這顆棋子在對峙皇后之時不幸負傷,但也只是一顆棋子,他不至於如此着急吧?且還是……
菩淚羞窘不已,忙向他解釋自己只是受了點輕傷,已無大礙。
難得看到她因爲害羞而一臉緋紅的千嬌百媚,墨曦此刻卻沒有心情欣賞,只一心思想着她的傷,心中的焦灼擔憂如何也未能拂去,不耐煩地催促:“何謂無大礙?這由不得你說了算,還不快些掀開衣裳讓朕看看?!”
……這男人是真想看傷口,還是想趁機做些什麼事?
菩淚拉着身上的錦被將自己纏得更加緊密,“臣妾真的沒事,而且……而且臣妾在皇上來之前已塗了藥酒,如今正散發着一股難聞的味道,臣妾擔心……啊!”
這、這人,他未經她的同意,怎可自行拉扯開她身上的被褥呢?還動手解她的衣衫?!!
菩淚蛾眉緊蹙,強忍住一腳將他踹開的衝動,咬牙道:“皇
上,真的很難聞的!”
可是,墨曦置若罔聞,已先行將釦子解開,拉起她腰側的衣角,慢慢掀開,一股濃烈刺鼻的藥酒味迎面撲來……還真的是,難聞至極!
墨曦幾乎是反射性地甩開她的衣衫,倏然站直身子,還往後面大退了兩步,一手擡起以掩鼻嘴,一手怒指着牀上之人,眸中滿是無比清晰的嫌棄和憤怒,“你搽的這是什麼破藥酒啊?竟……難聞至斯!到底是哪個庸醫給你開的破勞什子?朕要砍了他的腦袋!”
這便要砍人家腦袋了?這人的臭脾氣還真是讓人不敢恭維啊!只可惜,那個“庸醫”在嵩丕山,皇帝要砍他腦袋,似乎還要多費一些氣力才行啊!
“鬱夢竹,你說,你是不是故意的?!”見到她一臉的忍俊不禁,墨曦似有所悟,怒喝。
菩淚拉了拉身上的錦被,將自己包纏得像只爲繭所裹的春蠶,無辜地眨巴了眨巴水眸,“臣妾已一再強調了,這藥酒味道不好聞,可皇上就是不相信臣妾,非要親自看個究竟才肯罷休。”這便是所謂的……咎由自取吧?
“你——”
皇上再一次被娘娘氣得拂袖而去了!瀲雨站在門口,望着那憤然離去的明黃色白影,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墨曦雖被菩淚氣走,但該做的事卻一點也不含糊。據說,皇帝駕臨鳳鸞宮,不知爲何龍顏大怒,下令將一衆至今仍是面目全非的胖嬤嬤流放出宮,永世爲奴。更是對楊皇后大肆斥責,最後將她禁足鳳鸞宮,半年不得踏出寢宮一步,並扣除一年的俸祿。
當瀲雨興沖沖地將外面所傳一一稟告,菩淚只是一笑置之,低頭繼續去撩撥籠子裡的兩隻小兔子。其實,在瀲雨她們眼裡,自己應該對墨曦爲自己所做的一切感恩戴德,但於墨曦而言,他又何嘗不該感謝她呢?若不是她,他又怎麼會有這個機會,好好整治了一頓楊皇后呢?
“楚小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