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給哀家把這裡拆了。"
對於太后突然的到訪,愣誰也不曾想到,蝶舞一臉錯愕的看着華嬌,不知她是做何反應,因爲看太后的樣子,今天來肯定不是好事,而且看她氣勢洶洶的模樣,定是來着華嬌興師問罪的吧!
"參見太后娘娘。"蝶舞和天蠶依次行禮,不過太后的注意力全在華嬌身上,所以直接將注意力從她們身上掠過,沒有仔細關注到天蠶所在。
"參見太后娘娘。"華嬌被突然推開的房門下了一跳,她正爲旭升的死而難過,一時間驚魂未定的看着太后,不知道她想幹什麼,"不知太后今兒個來冷宮是所爲何事?"
"哀家來幹什麼?你不會不知道吧?按理說你現在身邊也有人伺候了,消息應該很靈通吧!旭升是因你而死,你難道不覺得自己對不起他嗎?"
"太后這話說的可就不對了,親王是被劫匪謀害而死,怎又怪罪到我的身上?"
"居然還敢理直氣壯的跟哀家說話,那好,哀家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就跟你分析分析這其中的道理,其一你和旭升既然相愛,爲何不提早說出來,讓我們皇室蒙羞,鬧成這樣,你開心嗎?其二,旭升因不想與皇上兄弟之宜發生變化,這纔去了番地,其三,他就是因爲去了番地的路上才遭遇了劫匪的殺害,前因後果聯繫起來,難道不都是因爲你嗎?你說哀家有沒有錯怪你?"
太后一句句說得理直氣壯,逼得華嬌根本無話可說,因爲她說的的確很有道理,不管大婚之夜是誰陷害了她和旭升,可畢竟旭升還是因爲自己離開了皇宮纔會遇害,如果沒有自己,一切說不定就不一樣了,也許旭升還會好好的跟正我一起管理着朝綱,又或許,她還在癡癡的等待着正我來找她。
房間裡一下子安靜下來,蝶舞焦急的站在門外,很想衝進去,但是天蠶卻緊緊的抓住了她的手臂,不讓她進去,免得到時候太后遷怒於她。
天蠶的身份只有先皇知道,當年柳國與陳國乃是世交之誼,柳國發生變故的那個時候,先皇也正因爲皇室裡的糾紛而應付不暇,這才延誤了支援時機,導致柳國被滅,後來在偶然之間遇到了天蠶,先皇因心有愧疚,就將天蠶接進了皇宮,好吃好喝的招待着,以彌補自己的當年的過錯,不過先皇也沒想到天蠶居然還能幫助他的軍隊處處打贏勝仗,不免對她的喜愛又多加了一份,這就是爲什麼先皇會同意天蠶在宮裡宮外來去自如,還不惜爲她花錢修建寢宮的原因。
除了先皇就再也沒人知道天蠶的身份,所以她不能讓蝶舞去冒險,她的性子直爽,要是一不小心說漏了嘴,喊了自己一聲姐姐,恐怕,這件事可就不是這麼好辦了。
說來也巧,太后和正我還真是心靈相通,一個前腳剛到不久,一個後腳也馬上趕來了,太后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知道自己是阻止不了他對華嬌的愛,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但是,懲罰還是得有,不然她心中的憤怒難以平息,旭升因華嬌而死,太后怎會輕易放過她,她要給旭升一個交代。
“皇上怎麼不在御書房批改奏摺倒是有空來此處逛逛。”原本太后就是挑選在正我理應很忙的時候來冷宮的,沒想到他居然這麼快就跟了過來。
"母后能來此處,爲何朕卻來不得呢?"正我笑着走到花嬌身邊,將她護在身後。
"皇上,你身爲
一國之君就該爲天下百姓着想,而不是爲了後宮裡的女人放棄朝政。"
"母后 ,你也應該知道兒臣的心一直都在嬌兒身上,若是母后不肯饒……"突然正我感覺自己的太陽穴一陣刺痛。
"正我……皇上……"頓時周圍一片慌亂,華嬌緊張的扶助正我,雖然她不明白爲什麼正我又要說話傷害她,同時又來保護她,但是她對他的心卻從未變過。
"我……我沒事。"正我晃了晃腦袋,他也不清楚剛纔自己是怎麼了,頭特別疼,於此同時,蝶舞發現正我變得有些奇怪。
今天對於華嬌的事必然是要做出一個抉擇,因爲太后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兩方對峙了許久,直到一個侍衛的突然闖入纔打破了僵局,他在正我的耳邊說了一通話,正我的眼神開始變得泠冽,他匆匆的告別了太后便自行離去,這足以看得出來,他已經打算把這件事全權交給太后處理了。
"哀家早就說過,像你這種女人,皇上是不會喜歡的,後宮中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雖說養的起你這個閒人,不過你腹中的孽種還是留不得,以後哀家還會安排一些女子當皇上的妃子,哀家也不怕到時候抱不到皇孫,來人。"太后的意思很明確,看來她是容不得華嬌肚子裡的孩子。
"太后,我求求你,放過我的孩子吧!孩子是無辜的,要罰就罰我,別傷害他。"華嬌已經習慣了這個孩子出現在她的生命中,若是失去他,她都不知道自己爲了什麼活着。
"罰你就好的辦法就是殺了這個孩子,這才能讓你看清楚自己是做了一件多麼愚蠢的事。"
華嬌不敢置信的踉蹌的往後推了幾步,若不是有蝶舞在身後扶着,恐怕已經摔倒在地。
從太后的身旁走出一個太監,他的手中端着一個盤子,盤子上面放着一碗盛着難聞的中藥,隨着太監腳步的逼近,華嬌緊緊的抓住了蝶舞的袖子,內心很無助,她看着正門的方向,希望正我能夠在這個時刻趕緊回來,爲自己遮擋風雨,但是最終,他還是沒有出現。
在被逼着喝下墮胎藥的時候,華嬌心如死灰,她終於嘗受了痛苦的味道,隨即她感覺到自己的小腹一陣疼痛,她哭着邊捂着肚子邊請求太后救她的孩子,但是周圍的人都只是冷眼旁觀,沒人願意上前幫忙。
緊接着,華嬌感覺到自己的腿上有一股暖流,很快,她白色的裙襬就染上了紅色,太后皺了皺眉,一揮衣袖轉身離開了此刻,獨留下撕心裂肺的華嬌。
等華嬌醒來的時候,已經不知道是幾日後的下午了,天氣很陰沉,沒有陽光的照耀,整個房間充滿了黴味,心情也是異樣的低落,她撫摸着自己平平的小腹,倔強的不肯落淚,可最終還是難以抑制心頭的傷痛,"孩子,對不起,是娘沒用,保不住你,對不起。"
這天,宮裡又傳來了消息,據說丞相的獨子百里浩成在出遊的時候遇刺身亡,自此丞相大病了一場,最後上書辭官回鄉了,頓時朝堂上人心惶惶,大家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短短的一段時間裡,死了這麼多人。
甚至有些人還上書請求處罰華嬌,因爲自從她嫁入皇宮以後就接連不斷的發生事情,她就是個不祥之人。
"姐姐,皇上來看你了。"蝶舞輕輕的叫喚了華嬌一聲,華嬌已經呆呆的坐在牀上不吃不喝,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蝶舞,你先下去吧!"
"是。"
房門重重的關上,裡面寂靜一片,正我緩緩走到牀邊,他擡手欲觸摸華嬌的臉頰,卻被她躲過,"皇上日理萬機,怎麼會有空來看我這個不祥之人呢?你還是走吧!免得到時候太后又要有說辭來怪罪於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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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在恨我沒有保護你的孩子嗎?"
"對,你還是當初我認識的那個正我嗎?雖然我也不知道這個孩子的生父是誰,但是孩子是無辜的,你怎麼能忍心傷害他?"
"孩子沒了,可以再有,但如果我的皇位沒了,我又該如何去保護你呢?"正我心疼的將華嬌涌入懷中。
華嬌的身子猛然一抖,她不敢置信地看着正我,他居然現在想到的就只有他的皇位,這三年到底發生了什麼,讓他變了這麼多。
她伸手推開正我,連連搖頭,"你不是正我,你不是,出去,我不想見到的你。"
"你還是第一個拒絕我的人,哈哈,有膽量,不愧是一國郡主,但是別忘了,現在你是我的人,你無權拒絕!"說完正我狠狠的吻上了她的脣,華嬌驚慌失措的想推開他,卻被他牢牢的禁錮在牀上動彈不得,只能任由他爲所欲爲。
嘴角因爲正我的憤怒被咬出了血,眼淚也止不住的流了下來,她從沒想到正我會變成今天的模樣。
完事後,正我心滿意足的穿上衣服離開了房間,獨留華嬌躲在被子裡輕聲哭泣。
"啪啪啪……皇上可真是好興致,哈哈哈。"正我剛踏出冷宮的大門,對面就迎來一個蒙着面紅衣女子,她的身後跟着一個用大沿帽遮蓋住大半部分臉的男子。
"我已照閣主的話,做了所有的事,不知閣主答應我的事,可曾辦妥?"
"放心,咱們利益當前,自然不會說到不做到,況且有淺吟在,沒什麼做不成的。"紅衣女子放聲大笑,聽得令人發寒,淺吟微微的擡了一下頭,正對正我的雙眼時,吐出了細長的舌頭在嘴脣上舔了一圈,隨即又將頭低下去。
看着紅衣女子和淺吟離去的方向,冷哼一聲,"憑你一介女流還敢威脅朕,遲早讓你知道威脅朕的下場。"雙手在袖子裡緊緊握住,眼神變的犀利。
"天垚,你爲什麼就不能放過他們呢?看着他們相愛相殺,你真的忍心嗎?"碧瑤已經看不下去了,她不能再讓天垚控制正我去傷害華嬌,這樣可能會導致華嬌想方設法的忘記這一世的記憶而無法再重新輪迴轉世到第四世,這樣,他們的賭約就輸了。
天垚負手而立於高樓之上,手上無形的線隨着正我的走動而晃動着,"我也是奉旨行事,你最好不要與我爲難。"
"我說過,你只要傷害他們分毫,我便不會放過你,你現在已經觸及到了我的底線。"說完碧瑤就開始與他動手,鬆開手中操控的線,正我突然整個人癱軟下去,之前所做的一切就像一縷煙雲隨之消散,一點印象都沒有。
天垚並不想於碧瑤多做糾纏,他愛她,但不敢明說,而且他不希望從此他們兩個形同陌路,於是趁機打暈了碧瑤,抽取了她這段時間的記憶。
看着往生鏡中的自己,碧瑤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後腦手,不敢置信的看着月老,"我的記憶天垚去除過?怪不得總覺得對曼珠的第二世印象比較少,好像缺了點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