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鬆嫺的輕生大家都不敢輕易睡覺,生怕一個不注意她就跑出去尋死。
當天際邊出現了一絲亮光,逸塵才鬆了一口氣,本來還擔心鬆嫺昏睡了很久可能現在隨時都會醒過來,還好一起都平安無事,等她醒來以後最重要的一件事就勸她不要有輕生的念頭,不然總不能一直監視着她吧!一個不知道還是會被她跑掉,這樣無止境的逃跑,追回來,還是挺累的。
“你們都休息一下吧!我看着大夫人就好了。”看着衆人都昏昏欲睡,逸塵現在還吃得消就乾脆自告奮勇照看鬆嫺。
老胡如今已經年老體弱,一晚上不睡早就精神不佳,看上去非常憔悴,佩珊,惠子和樂顏都打了好幾個哈欠還在硬撐,既然逸塵這麼說了,她們也就都趴到桌子上睡起來,這麼大的文府一個人去睡一個房間還是有點恐怖的,所以沒人願意去其他房間睡覺,乾脆就都擠在這裡。
“呵呵,你以爲就憑你們聯手就想打垮我嗎?真是做夢,等我出去,你們就等死吧!”寧昊天那佈滿血絲的眼睛狠狠的盯着安秋生,他早應該想到最近樂顏的舉動有點怪異,怎麼就沒想到安秋生已經回來了呢?再加上致遠的記憶能夠恢復,除了他還有誰能想辦法破除忘憂香。
但是這點寧昊天還是猜錯了,世上確實沒有人能破解忘憂香,他高估了安秋生,只因爲當初師父最器重的就是這個弟子,只可惜師父還是看錯了,安秋生根本就是一頭狼,一頭白眼狼,或許師父的死跟他脫不了關係。
“別白費力氣了,你永遠也別想走出這個牢房。”安秋生冷哼一聲,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又頓住了腳步,轉頭帶着一股邪惡的笑容看着寧昊天,“哦,對了,忘記告訴你了,你的家人都已經是通緝犯了,他們無處可逃,尤其是白松嫺,我不會放過她的。”
“你爲什麼這麼恨她?她跟你無冤無仇。”寧昊天憤怒的抓住牢房前的鐵欄杆,他最恨別人動鬆嫺。
能看到寧昊天暴怒的樣子是安秋生最得意的時候。
從小他就喜歡跟他爭,甚至不擇手段的在雪吟面前詆譭他,然後花言巧語的把雪吟騙到自己身邊,當得知他喜歡的是白松嫺的時候,他也曾經有一度去勾引白松嫺,然而鬆嫺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再加上爲人精明,早就看出了安秋生對她很怪異,所以刻意的疏遠她,甚至叫人把他趕出白府,如果不是因爲當初不知道安秋生的名字,她也不會引狼入室把他帶到文府給世傾做家教。
也正因爲如此,安秋生自此恨上了白松嫺,他容不得眼裡有沙子,雖然白松嫺最後還是選擇了文靖昌,但他的小心眼愣是記住了這麼一個芝麻大小的事。
“你還是別管這麼多了,現在管好你自己吧!哎呀,我怎麼又忘了一件事,人老了就是記性不太好,你兒子現在正在刑房接受拷問呢!”
“你說什麼?你這個瘋子,放了致遠,有本事就衝我來啊!”寧昊天恨不得衝上去把安秋生生吞活剝了。
聽到來自敵人的咆哮,安秋生心情大好,“折磨你有什麼意思?我就是要你親眼看着自己身邊的人因爲你而飽受折磨,這樣我纔會開心嘛!哈
哈哈哈……”
安秋生豪放不羈的笑聲迴盪在空蕩蕩的牢房,這裡好像是專門爲寧昊天設計的,除了他一個犯人,根本看不到其他人的蹤跡。
“安先生,我酬勞呢?”
等安秋生走出監獄的大門,旁邊想起了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不清楚年代的人真怕會以爲那人是個太監。
那人把整個人都藏進一個黑袍之中,沒人能看清他到底長什麼模樣。
“你放心,答應你的一樣都不會少。”安秋生最討厭那種只顧着利益的人。
那人在黑袍裡深深的勾了一下嘴角,他們已經是合作多年的夥伴,只不過現在他需要更多的酬勞,所以必須盯緊安秋生,免得他到時候不認賬。
“怎麼?還有事?”見他還不走,安秋生冷眼看着他。
“希望你能履行承諾。”那人一字一句的說完就轉身離開了此地。
安秋生再次冷哼一聲,這種人真不應該活在世上,想法剛涌出腦海,右手中就不知不覺多出了一把匕首,那是一把多麼熟悉的匕首,就是當年刺進靖昌心臟的那一把,十年的時間竟沒有把它磨鈍,看上去反而更加的鋒利,一道白光從匕首上快速閃過,瞬間即逝。
“招不招?快說……”一個警察正拿着鞭子對致遠嚴刑拷打,然而致遠依舊緊閉着嘴,就是不肯說出樂顏他們的下落,再說他也不知道他們現在在哪裡,就算知道也不會說出來。
既然現在警察對他還嚴刑拷打,說明他們還沒找到樂顏,那自己也就放心了,如果自己被打死了那更好,省的自己每天受皮肉之苦。
突然正在鞭打致遠的那個警察停下了手,朝着身邊的另一個警察低頭說了幾句,接着那個警察便走了,剩下一個警察奸笑的看着致遠。
“別這麼嫵媚的對我笑,我可是會把持不住的。”致遠忍着身上的疼痛竟然跟警察開起了玩笑。
“哼,待會兒你可就說不出這樣輕佻的話了。”警察絲毫不理會致遠的話。
很快,那個出去的警察就提着一桶東西回來了,好像是一桶水,不知道是想幹什麼?
“怎麼?是不是看小爺身上的血太多了,看不過去就想給小爺洗洗澡?”
“呵呵,這次你可說對了,就是給你洗澡,讓你洗個痛快。”警察放下手中的鞭子,拿起桶裡的水瓢,舀了一勺水,二話不說就潑到致遠的身上,頓時致遠倒吸了一口涼氣,身上的血痕似乎越發明顯,獻血流淌的更加歡快,痛意瞬間傳遍了全身,“怎麼樣?寧大少爺,舒服嗎?”
“呵呵,不就是傷口上撒鹽嘛!小爺我受得住 ,來來來,多上一點,讓小爺洗個痛快。”雖然早已痛到整個人都開始打顫,但致遠還是死要面子的說出了這句話,他可是魔王嶺的小霸王,怎麼能輕易向別人低頭。
“好,這可是你說的,早就爲你準備好了另一份厚禮,來人,拿上來。”
只見幾個警察搬了一個桶上來,桶裡裝着白花花的東西,應該是鹽,總不可能搬一桶糖過來吧!
“給寧少爺抹藥,記得,抹多一點,越多越好。”
命
令剛落,就上來幾個警察伸手抓起一把鹽用力的抹到致遠的傷口上,不止如此還用力的來回搓。
即使受到這兒大的痛苦,致遠還是用牙用力咬住嘴脣,他可不能在氣勢上輸給這羣警察,嘴脣因爲咬的力道太重而溢出了血,直到致遠痛到暈厥過去,警察們還不肯放過他,搬起整桶鹽水潑了上去,確認致遠是真的暈了才把他帶回牢房。
在帶回去的時候,他們故意經過寧昊天的牢房門口,他們在這裡待得時間太久了,性情有點麻木了,聽到別人撕心裂肺的吼叫,心裡格外的舒服,甚至更加的愉悅,讓他們的心情大好。
“致遠……致遠……你們這羣王八蛋,要是我能出去,我一定會把你們加壓在致遠身上的痛苦的加倍還給你們。”寧昊天氣憤的踹了一腳鐵欄杆,可就是沒人來鳥他。
致遠被扔到了寧昊天隔壁的牢房,只可惜致遠已經沒了知覺,不然他可不忍心看到自己的爹爲自己哭。
牢房的門重重關閉,裡面恢復了一片寂靜,寧昊天就連自己呼吸的聲音都能聽到的,唯獨聽不到致遠的氣息,似乎弱到感覺不到,他真怕致遠會出事,可現在自己根本無能爲力。
“寧昊天,我可算是看你落魄一回了,哈哈哈!”
“誰?”寧昊天謹慎的周圍,這裡被人看管的這麼嚴,是誰有能力逃過警察的眼線走進來。
靖昌調皮的拍了拍寧昊天的背後,“是我呀!怎麼,老朋友都不認識了?”
“文……文靖昌?你不是……已經……”
“已經死了?”看寧昊天吃驚的樣子,靖昌乾脆直接替他把話說完了。
寧昊天驚訝之餘緩緩的點了點頭。
“你都沒死我怎麼可能死,再說了我兒子還沒找到,鬆嫺還沒回文家,我可不捨得死。”靖昌笑着做到草堆上,“這裡的環境可真是簡陋啊!難爲你居然能在這裡住上三天,辛苦了,等你出來,請你吃頓好的。”
“當年你不是被人殺了嗎?我是親眼看着你被埋的,怎麼會在這裡?還有,鎖都沒開,你怎麼進來的?”寧昊天看着一眼門口的那幾把沉重的大鎖,疑惑的看着靖昌,瞬間,又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你到底是人是鬼?”
靖昌眨了眨眼睛,眼神中透露着一股神秘,他就是不告訴寧昊天,“你自己猜吧!對了,你想出去嗎?我可以帶你出去。”
“不用了,我出去反而更加證明自己的心虛,你還是把致遠帶走吧!”
靖昌轉頭看了一眼氣息微弱的致遠,好像隨時都會斷氣一樣,“既然你不走,那我也沒理由帶寧致遠走了,他要是走了,你就遭殃了,現在我們要聯手對抗真正的敵人,所以你暫時不能有事,還有現在我比較方便,那麼所有的計劃你就得聽我的指揮去做。”
只要能離開這個破地方,寧昊天自然什麼都不在乎,當然最主要的還是先救致遠。
“有人。”靖昌突然說了一聲,寧昊天轉頭一看,根本就沒人,正生氣的想要說靖昌幾句,身後哪還有文靖昌的蹤影,再一看,他早就在替致遠療傷了,不知道爲什麼突然他的背後一陣冷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