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午飯,錢申就帶他們走去了密道,這裡的密道比浩成的那個空曠很多,即使人多也不顯得擁擠,看來的確耗費了很大的精力去挖這個密道,在錢申一路的講解中正我得知,這條密道居然是他們自己挖的,簡直有些不可思議,而且這裡的密道有很多分支雖然每個都能走出去,可不熟悉路況的人走着走着就暈了,等出來的時候都不知道自己身處在哪裡。
這種事情發生的太多了,所以錢申的手下很少有人會躲進密道里,最多也只是蹲在原地等王天虎的人離開了再走出來,幾乎極少部分的人才會去走密道,其實這密道也算是個捷徑,去一個自己指定的目的地特別方便,沒多久就可以到了,如果外面走也許要走上半天。
錢申像個東道主一樣在帶着一行人欣賞他的傑作,這裡的密道一同到底非常方便,雖然有時候會有幾個彎曲,但至少不會像在浩成的密道里一樣轉的你連親孃都不認識爲止,一路上蝶舞對錢申的密道讚不絕口,又嘰裡呱啦的問了一堆的話,吵的浩成乾脆就直接點了她的啞穴,可憐她瞪着大眼睛氣呼呼的盯着浩成,過了一會兒就眨巴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去求華嬌。
華嬌只是拉了拉正我的袖子,正我就心領神會解了蝶舞的穴,恢復了正常以後蝶舞就不敢多話了總算安分了許多,她緊跟在華嬌身後寸步不離,但隨即又被旭東拎到了後面,還沒等她開口,旭東就告訴她不要去打擾華嬌和正我的二人世界,於是蝶舞就垂頭喪氣的走在了後頭,沒了響動。
大概走了有兩個時辰纔到洛陽城外,畢竟洛陽城這麼大就算騎馬從城東到城西也要一個時辰更何況是步行,現在算起來已經算是快的了。
“錢兄,要不你就隨我一塊去陳國吧,反正你在這裡也無所事事,不僅要爲衣食煩憂還要每日躲避王天虎還不如跟着我們去好逍遙自在一些,我定不會虧待救命恩人的。”正我覺得錢老三也是個蠻有智慧的人,別看他五大三粗的,經過他說了牆和密道的事以後發現其實他很細心,而且善於精通機關之術,此能人必須善用纔好。
正我的話不管是誰聽了都很動心,但是錢老三手下有一幫弟兄如果他走了弟兄們肯定會被王天虎日日騷擾,這樣他也會感到愧疚,“多謝你的好意,以後還是叫我錢老三吧,聽着順耳,我雖然想去但是弟兄們都需要我,所以我還是不去了。”
“我之前看過你的弟兄和王天手下的人決鬥的場面,你的弟兄們武功都很高輸就輸在王天虎手下的人使用的是蠻力,武功再高的人遇到只會使用蠻力的人也是瞎掰,陳國的皇上求賢若渴,若是可以不妨各位都來陳國,世子一定會將你們安排妥當,對吧?世子……”正我把這滾燙的山芋丟給了正在發呆出神的旭東,華嬌馬上在他的背後拍了拍,他立馬反應過來,雖然不知道正我在說什麼,反正遲早陳國的天下是他的,那就由他拿主意好了關自己什麼事,於是就點了點頭。
“你看連世子都同意了,你哪能有拒絕的道理是不?”
“那……恭敬不如從命了,不過我的弟兄們呢分散的有些凌亂,你們朝東南方向一直走大概在天黑之前會到一座破廟,你們先在那裡安營紮寨一晚,御林軍們估計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到你們已經逃出了洛陽城,所以破廟還算是暫時性的安全,明天一早我們就在那裡匯合如何?”
“也罷,就這麼說定了,回去的時候小心,別被發現了。”正
我叮囑了好久才放他離開。
等錢申重新鑽入密道,看着密道的出口被巨大的石塊封鎖以後,正我才讓旭東帶着大家往陳國的房間趕去,因爲沒有了馬匹和車輛,所以徒步使路程變的長了很多,等到了下一個城鎮旭東又召集侍衛們去準備了大量的馬匹和一輛馬車。
接下來的一路都非常通暢,寧靜的讓衆人有點不太適應,以餘廣的分析則是,當他們一路趕往皇城的時候曾經跟各個城鎮的士兵打鬥過,估計他們現在都還沒有恢復元氣,所以根本就沒有心思來阻攔他們。
很快在半個月以後,衆人就到達了邊疆,一路上順風的讓人感覺很不自然,雖然有餘廣的解釋,可大家還是心裡有不少揣測,宋國之所以被稱之爲大國就是佔在人數多的因素上,陳國的百姓上上下下加起來也就只有宋國的三分之二,所以說如果這些城鎮的地方官員僅僅是因爲打了敗仗就說是損傷元氣的話,正我是大大不會相信的,以如今皇上的性格肯定會大肆招兵然後在他們離開宋國之前剷除他們,現在的情況實在是超出了正我的想象。
"正我,你怎麼了?"華嬌看正我心事重重的模樣便問了一句。
"你不覺得我們這一路回來都太順了嗎?"正我皺着眉頭撩開馬車前的簾子,浩成正黑着臉坐在前面駕車,本來他們有那麼多侍衛可以用來驅使,管不着浩成任何事,但蝶舞偏偏就是跟他槓上了,說什麼如果不是他駕車,她就不走了,沒辦法在旭東最終的威逼利誘之下,浩成終於還是充當起車伕一職,正我看着車簾外的風景思緒萬千。
"正我,你看着我。"華嬌將正我扳到自己的面前,"你現在不要想這麼多,把心情放鬆,不要被任何事打擾了你的心智,你要用自己的心去感受這件事的對與錯,好嗎?這樣的判斷纔不會錯。"華嬌伸手扶上正我緊皺着的眉毛,將它履平,"就是這樣,不要皺眉,不然看上去會很醜的。"
正我瞬間被華嬌像哄小孩一樣的方法給逗笑了,於是點了點頭,看來以後心事都不能表露在臉上,否則會讓自己身邊的人操心,這就不是他的本意了。
蝶舞對於他們之間如此曖昧的動作早已見怪不怪,她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倚身靠着車窗開始發呆,已經好久沒有見過世耿了,也沒有收到過他的來信,不知道自己去陳國的事他知不知道,以後他若是寫信到宮裡被皇上截到,也不曉得會不會有牽連到他,她煩惱的望着天空,奈何根本沒有人注意到她的失落和出身。
還有一日馬上就可以趕到邊疆,這一夜又要露宿郊外,還好大家都已經有了準備,華嬌,蝶舞和天蠶都睡到馬車上,畢竟她們是女子理應受到照顧,其他人就全都睡在野外,在篝火熄滅之前,天蠶還在大家的周圍灑了一些黃色的粉末,只道是不能走出這個圈,具體什麼原因併爲細說。
不過直到第二天一早所有人幾乎看了一眼周圍的情景以後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只見昨日天蠶灑下的黃色粉末差不多都已經消失,而覆蓋在那一圈粉末上的卻是各種各樣的毒物屍體,有蛇,有蜈蚣,有蠍子更離譜的還有一隻野豬,這隻野豬的兩顆雪白的獠牙僅剩零點一公分的距離就要刺進其中一個侍衛的後背,那個侍衛在發現自身的情況以後背後冒出了一身冷汗,還好野豬已經死了,不過誰也不知道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因爲都睡得很熟。
"怎麼會這樣?"華嬌剛走下馬車就
忍不住叫出了聲,這個畫面簡直比看到死人還恐怖。
"沒什麼,不過看來我們已經被人盯上了,趕緊離開這裡,再晚一點難保就死無葬身之地了。"天蠶說完就在旭東的耳邊說了幾句,天蠶跟正我不是很熟,所以就算知道他的身份,也不會拿正眼看他,否則就拿出實力來證明自己,不過也以他現在失去武功看來,想讓她對他另眼相看還是很困難的。
正我走到馬車旁將華嬌扶下了馬車,"沒事,別怕,有我在。"簡單的一句話讓華嬌的心裡非常暖和,她朝正我甜甜的一笑,然後鎮定的跨過動物的屍體走到圈子裡。
"這裡出現蛇和蜈蚣什麼的,我倒是可以理解,不過蠍子大多居住在沙漠,很少會出現在森林裡,照現在的情況看來,這麼多的毒蠍子肯定是有人預算好的想殺人我們,而且你們看這頭野豬,獠牙又長又鋒利不可能是居住在這平原一帶的動物,肯定是有人將他們運過來在此等着我們上鉤。"正我按照自己的想法推測給大夥兒聽,大家聽後都感覺言之有理。
"那我們還是趕緊走吧,趁現在要殺我們的人還沒有過來。"蝶舞緊張的躲到華嬌身後,眼珠子滴溜溜的轉着。
"沒錯,現在那個人一定還在某處暗暗猜測自己的毒物會有多厲害,我們趁現在趕緊離開,不要多生事端。"天蠶第一次贊同蝶舞的話。
既然連天蠶都這麼說了,那自然也沒有人反對,對陳國的士兵來說天蠶就是一個神一樣存在的人,大家都對她特別恭敬,也非常信任,所以說了這麼久大家也都沒有問她,她是怎麼知道有人會放毒物,然後在大夥兒的周圍畫上一個黃色粉末的圈。
一行人快速的準備好就出發了,過了半日就到了邊疆,此刻的邊疆依舊羣龍無首,他們也不關心皇城裡的事情,對他們來說只要保衛好邊疆就行了,所以即使改朝換代他們這些邊疆的士兵或許也只有等到回了皇城以後纔會知道,這也只能怪邊疆的消息實在是太不靈通了。
所以等到旭東等人到了邊疆以後,一些老將還很關切的問候餘廣,衛安和正我,有些細心的人也不乏問到翰飛,只不過一提到這個名字,所有的人都選擇保持了沉默,所以這些老將也就不再提及,接下來得知他們要去陳國都紛紛說要幫助他們。
這讓正我非常感動,雖然他們相處的時間不長,卻能換來他們的真心相待,真的很不容易。
終於在這些老將的幫助下,很快正我等人就離開了邊疆。
等走出國門以後,正我還時不時的回頭張望,沒想到自己居然會離開養育了自己二十多年的國家,而且在遙遠的皇城還有一個他朝思暮想的人在,也不知道叔父會不會安然度過,他曾經派人去閒來客棧找過諸葛挺,礙於那個時候有御林軍駐守在客棧周圍,而且還有人密切觀察着客棧裡的一舉一動,正我派去的人根本就接近不了諸葛挺,只好悻悻而歸。
這次離開皇城本來正我也想帶諸葛挺離開,但是自己又失去了武功,不僅保護不了他可能還會讓他因爲自己陷入險境,所以他乾脆就放棄了這個念頭,只要自己一日不被抓住,叔父就一日不會有危險,因爲皇上知道親情勝過一切,以他的想法一定覺得自己肯定會回客棧來帶走叔父,到時候再把他們一網打盡,只可惜這次正我可不會如了他們的意。
也不知道此次一去什麼時候纔會回來,希望叔父能夠好好照顧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