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華嬌姐姐……”蝶舞匆匆忙忙的跑進雲華殿差點跟華嬌撞了個滿懷,她這個樣子還真的跟小慧有幾分相似,小慧也是看情況而決定着急不着急,有時候反而淡定的不像個人,有時候華嬌會分不清楚在自己身邊的到底是小慧還是蝶舞。
“怎麼了?慢慢說,瞧你累成這副模樣。”等蝶舞站定,華嬌掏出手帕替她細心的擦去額頭上的汗珠,蝶舞雖然心裡感激但現在不是廢話的時候,她趕緊拉着華嬌往御書房的方向跑,然後邊跑邊說,“我聽一個宮女說皇上今早下朝的時候就把正……諸葛先生帶到了御書房,也不知道談了什麼內容,反正皇上特別生氣,現在都下令擇日問斬了。”蝶舞不能當着華嬌的面叫正我,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你說什麼?”華嬌停下腳步,她還以爲自己聽錯了。
蝶舞就知道華嬌不會相信,於是又長話短說的說了一遍,反正最重要的還是最後一句現在已經被押入打牢,擇日問斬。
華嬌不相信皇上會這麼對正我,因爲他救了自己,皇上理應犒賞他纔對,爲什麼會這樣呢?這不是她想象中的結果。
來到御書房門口,大門緊閉着,沈公公被遣出來守在殿外,不讓任何人打擾,好像皇上早就知道華嬌會過來替正我求情。
“沈公公,麻煩你進去通報一聲就說華嬌求見。”
“對不起,郡主,皇上把老奴守在門外就是爲了不讓您進去,您還是請回吧!”
在沒有救出正我之前,華嬌是不會認輸的,她繞過沈公公用力的敲御書房的大門,這御書房本來就大,講一句話都會有回聲,更何況是這驚動天地的敲門聲,吵得皇上根本無法安下心來看奏摺,他心裡正氣着沈公公怎麼都還不把她支開。
“郡……郡主,您別敲了,再敲,老奴的腦袋瓜自己就不是自個兒的了,您就看在老奴的份上別敲了成嗎?”終於在沈公公勸解之下,華嬌放下了手,但是她不會這麼放棄。
“皇叔,嬌兒知道你聽得見我說話,我不知道諸葛正我說了什麼話惹你生氣了,但是請你放過他,因爲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嬌兒不能看着他出事,如果他死了,那嬌兒也不願獨活。”
皇上在書桌上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華嬌的性子就是如此衝動而且還死心眼,一旦做了決定就不會回頭,這下要是不放出正我說不準華嬌真的會去尋死,這孩子真是讓他不放心。
“皇叔,今天嬌兒就跪在這御書房外,直到你同意放了諸葛正我爲止,若是你真的忍心讓他斬首示衆,那嬌兒不會獨活。”說完華嬌就像是在賭氣一樣走到御書房外跪下,此時豔陽高照,太陽毒的很,蝶舞當然不能讓華嬌一個人留在這裡,乾脆也跟她一塊跪下。
“哎,這該如何是好?”
“皇上,不如就一人退一步,郡主喜歡諸葛正我可能是因爲她得不到,所以就更想抓緊,如果諸葛正我現在死了,恐怕她真的會傷心欲絕,倒不如由他們去,感情是需要兩個人來維繫的,如果諸葛正我真的不喜歡郡主,郡主日後覺得無趣自會離開,皇上也無需惆悵,如果郡主真的那麼容易學壞的話,她都已經在後宮待了十年,爲什麼還會是這幅天真爛漫的個性呢?”
夏翰飛從一個暗室裡走了出來,三年的時間已過,鎮守邊疆的任務是時候讓新人去鍛鍊鍛鍊,所以他就回來做皇上的貼身侍衛,雖然侍衛這名字給人的感覺很低級,但他真正的身份還是將軍,只是爲了確保皇上的安全才回來的,本來皇
上是打算讓諸葛正我過幾日就動身的,但是現在卻因爲華嬌的事而不得不暫時先放下。
也許夏翰飛說的沒錯,如果華嬌是這麼容易學壞的話,那就不是現在這個令人喜愛的華嬌了,皇上也是太過擔心了。
“恩,你說的不錯,華嬌的成長朕都看在眼裡,她是個乖孩子,可是她現在心心念唸的都是諸葛正我,這可如何是好?”
“皇上,您別忘了按原則上來講,諸葛正我應該過幾天就動身前往邊疆鎮守,不如就讓時間來考驗他們的吧!若是郡主在這三年還是沒能忘記他,就由着她去,畢竟我們只是外人,橫插一槓進去反而會把他們原本和諧的關係給攪亂,若是郡主能忘記他那也好,到時候就給郡主選個疼她愛她的駙馬嫁了。”
皇上滿意的點點頭,不愧是自己器重的大將,不僅武功高強,而且足智多謀,相信國家有這樣的人才一定能夠繁榮昌盛。
門外的華嬌不知道御書房內有一個人,也不知道皇上正爲了她的事頭疼,她現在就只想着如何能夠救出正我。
其實皇上並沒有真的想要殺正我,畢竟他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殺了多可惜,他還期待着正我能夠在戰場奮勇殺敵建功立業。
坐在龍椅上的皇上拿着奏摺低頭看着,實則奏摺在眼前,而思緒早就飄到了半個時辰之前。
“諸葛愛卿,不如朕與你打個賭如何?”皇上負手而立,居高臨下的看着正我。
“皇上想與臣打什麼賭?”正我揣測皇上心裡在想些什麼,又想玩什麼花樣。
“就賭嬌兒有多愛你。”
“如何賭?”
“很簡單,朕就將你關進天牢,然後說擇日處斬,看她會是如何的反應?”
“賭注是什麼?”正我不想做一個攀龍附鳳的人,所以他不希望到時候的賭注是讓他娶華嬌。
皇上似乎也明白他的想法,所以他也沒有強人所難,“賭注的內容等結果出來以後再說,現在就先說明你是賭嬌兒會爲你求情,還是不求情?”
“會……但如果皇上堅持不放臣的話,郡主應該會放棄。”華嬌會救他,正我其實早就會預料到,但他也不敢確信華嬌是否會爲了自己做一切,他還是有些猶豫。
“那好,朕就賭相反的,朕覺得嬌兒會爲了你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咱們這賭約就從現在開始生效,直到明日午時,如何?”
“好。”正我爽快的答應。
接下來的畫面就是皇上假裝生氣讓人把他打入打牢,這也就是爲什麼正我會一臉的平靜。
“皇上……皇上……”翰飛見皇上出了神,馬上把他拉回了現實。
“怎麼了?”皇上放下奏摺揉了揉太陽穴,一遇到華嬌的事他就特別頭疼,這簡直比處理國家大事還困難。
“外面下雨了,郡主還跪着呢?要不要去給她那把傘?”
“不用着急,沈公公知道怎麼做。”
知皇上者莫過於他身邊的太監了,沈公公早就拿着傘站在華嬌的身邊一起陪着她等着皇上喊他開門,雨本來還是細細絲絲的,緊接着就是傾盆大雨,砸在臉上都覺得生疼。
然而華嬌和蝶舞都已經在雨裡從傍晚跪到了晚上,御書房還是沒有絲毫的動靜,華嬌不經有些心慌,難道皇叔這次鐵了心要殺正我嗎?那她該怎麼辦?要是今晚不救出正我,那明天他就要被送上斷頭臺了。
“蝶舞,我們走。”
“可是郡主……”蝶舞還以爲
華嬌放棄了,她勉強的站起來,揉了揉痠痛的膝蓋,一瘸一拐的跟了上去,沈公公不敢離開御書房太遠,免得皇上找不到他,於是就把傘給了蝶舞,讓她好好陪着郡主。
“她們走了嗎?”
“回皇上,剛走。”
“很好,好戲就要上演了,我們走。”皇上笑着御書房,不知道去往何處。
“華嬌姐姐,爲什麼不跪了?你……不會……不打算救諸葛先生了吧!”蝶舞用手捂住嘴,瞪大自己那雙深邃的眼睛。
“我怎麼可能不救他,既然皇叔不放人,那我們就去劫獄!”
怪不得皇上說好戲要上演了,畢竟知女莫若父,即使華嬌和皇上不是親父女,但血緣關係還是在的,再加上兩人一起生活了十年,華嬌那些小心思,皇上還是能夠猜出個一二分來。
“劫……劫獄……華嬌姐姐,你沒事吧!劫獄被發現是要被判死罪的。”
“反正橫豎都是一死,總要給自己留點希望不是嗎?蝶舞,你還小不應該跟着我冒險,你就回自己的住處換身衣服睡下,就當什麼事都不知道。”
沒想到到現在的這種情況,華嬌還能時時刻刻的爲自己着想,蝶舞又怎麼能自己苟且偷生呢?她要永遠陪在華嬌身邊,報答她的恩情,“姐姐說的什麼話,我要一直跟着你,生死不相離。”
“那好,你跟我來。”華嬌想了片刻,蝶舞這麼堅持,她又丟不下她,乾脆就讓她跟着好了,出了什麼事到時候由自己一個人擔,蝶舞就不會有事了。
兩人回雲華殿換了一套夜行衣後往大牢的方向跑去。
這兩套夜行衣本來是華嬌和小慧在半夜嚇人用的,現在還正好派上了用場。
說來也奇怪,大牢是關押重犯的地方,然而今夜守衛的侍衛很少,華嬌和蝶舞一溜煙兒的就跑進了大牢。
大牢真不是人帶的地方,很陰森,現在是夏季在這裡卻透露着一股異常的冷風,讓人忍不住打了個顫,而且走幾步就會有一隻老鼠躥過,蝶舞已經習慣了,所以沒有很害怕,但是華嬌的臉色已經變得慘白,她從小最怕的就是老鼠,心都逐漸提到了嗓子眼,緊緊的抓着蝶舞的手不敢放開。
蝶舞也感覺到了華嬌不正常的情緒,伸手安撫了她一下,她手上的一絲暖意讓華嬌稍稍放鬆了一下,卻也並沒有完全消除她的恐懼。
一路走過去,蝶舞發現這裡的牢房好像一個犯人都沒有,有點不太置信,“華嬌姐姐,你確定是這個大牢嗎?怎麼都沒有犯人啊?你會不會記錯了?”
“不……不會啊!皇城中的牢房就只有這一個。”
兩人繼續往前走,還是沒有看到一點人影。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後,終於在一個轉角的牢房裡看到了諸葛正我,華嬌一見到心中所有的恐懼全都消失,高興的撲了上去。
“正我……正我……”
“郡主?你怎麼會來這裡?”
“我是來救你的,你等我一下,我去找鑰匙。”看着門口大大的一把鎖,華嬌真想把自己拍醒,剛纔進來的時候看到牆壁上一連串的鑰匙怎麼就沒想到帶過來呢?
“郡主,你不該來?”正我嘆了一口氣,看來這場賭是他輸了。
“不……我要來,因爲我要救你!” 華嬌的眼神異常堅定,她就是不能讓正我有事。
“好,哈哈……”
突然空曠的牢房裡傳來笑聲和鼓掌聲,華嬌和蝶舞都謹慎的站到一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