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的時光飛轉流逝,當時頌嫺聽說靖昌安全回了文府,心裡雖然有些疑惑卻也沒去問候他一聲,主要是寧昊天將她看的太嚴,不讓她出門,曾經的那個牆洞早已被水泥封上,如今的寧府裡可找不出一個地方能夠讓她偷溜出去的。
靖昌也沒有再去騷擾過頌嫺,可能是想通了吧!所以一直將自己關在家裡,三個月來不曾踏出房門一步,也不知道在幹些什麼。
“娘,門外有一封信。”樂顏拿着信跑到房間裡給頌嫺看,因爲信封寫着是給頌嫺的,所以她沒有拿給寧昊天去瞧。
頌嫺看着信封很疑惑,自從白家慘遭滅門之後她就很少與其他人有過瓜葛,莫非這信是文靖昌寫的。
帶着幾分好奇,頌嫺打開了這封信,裡面只寫了一句:若想得知文世傾下落,今日午時就獨自前來千殤崖。
“娘,信裡寫着什麼?”樂顏往頌嫺手中湊過去,而信卻被頌嫺一把捏住,她不知道寫這封信的人目的何在,但是文世傾這個名字有點熟悉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魔王嶺姓文的人家就只有文靖昌,這個文世傾她在文家的時候根本沒有見過,會不會是外面在傳的失蹤了的文家大少爺?但是爲什麼有人會把這封信送到她手上,她根本不認識文世傾啊!
爲了消除自己心中的疑慮,她決定去一趟文府,可剛跨出房門寧昊天就好像看穿了她的動機一樣馬上趕來了這裡,“頌嫺,你這是要去哪裡?”
頌嫺把信藏到身後,“屋……屋子裡太悶熱,我去外面透透氣。”
“是嗎?”寧昊天轉到頌嫺身後一把將信拿了出來,“這是什麼?”
“沒,沒什麼,你把信還給我!”頌嫺正欲把信奪回來,寧昊天則一個轉身躲過了她的偷襲,然後打開皺巴巴的信看了一眼,瞬間臉上佈滿了黑線。
“你是要去找文靖昌?”寧昊天舉着信用質疑的口吻問着頌嫺,話語之間的含義彷彿是在說你是我寧昊天的女人,爲什麼還要去找別的男人?
頌嫺也不怕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如果文世傾真的是文靖昌的兒子,那他有權力知道自己兒子的去向,“對,我是要去找他,魔王嶺中姓文的人家只有文靖昌,那麼文世傾有可能就是他的兒子,既然如此,他就有權力知道這件事。”
“頌嫺,你難道還沒看穿文靖昌那個人嗎?他做事不擇手段,趁我不在寧府就把你綁到文家去,這封信很有可能是他設的陷阱,想讓你再回文家。”寧昊天現在真的怕極了,他怕頌嫺會記起往事,他怕她會再回到文靖昌的身邊,他不能失去頌嫺。
頌嫺覺得自己的心裡其實並不怎麼生靖昌的氣,當初對天發誓也是自己當時頭腦一熱衝動之舉,今天她說什麼都要出寧府大門,“寧昊天,我問你,你今天讓不讓我出去?如果不讓,我們今天就恩斷義絕,從此以後再無瓜葛。”
寧昊天沒想到頌嫺居然鐵了心要去找文靖昌哪怕這是他的詭計,“頌嫺,你這是在逼我嗎?”
“讓還是不讓?”
兩人僵持在門口,樂顏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大人們的事,只好盯着他們掐架。
大概僵持了有一個小時左右,寧昊天最終還是說服了自己的心,如果今天他選
擇把頌嫺關在寧府也許他會更快失去頌嫺,現在他能跟頌嫺待在一起的日子都是自己賺來的,不能因爲一點小事而鬧的不歡而散。
“我可以讓你去文家,但是必須有我陪同一起去。”這已經是寧昊天做的最大的讓步。
這點頌嫺倒是無所謂,兩人總是和平解決了這件事,樂顏在一旁哈欠倒是打得挺歡的。
因爲樂顏也吵着要跟着頌嫺所以寧昊天就把她也一併帶上。
來到文府,頌嫺上去敲了敲門,結果那門抹了她一手的灰,放眼望去整個大門上出現了一個手掌印,難道這大門有很長時間沒打開過了?都積滿了灰塵。
所幸門雖然好久沒打開,但是裡面人還是有的,過了一會兒,老胡就喘着粗氣打開了大門,待在文府不出去走動的實際太長,導致這麼點路都走的他累個半死。
“管家,文老爺在不在?我們找他有事。”頌嫺對老胡還是很尊敬的,畢竟他曾經對她也是蠻照顧的。
“哦,在在在,請進。”老胡依舊對她這麼熱情,怎麼說她也是文府的大夫人,不過一把將寧昊天攔在了門外,“樂顏和夫人可以進去,你不行。”
“憑什麼我女兒和夫人都可以進去,我就不能進去?”寧昊天氣急敗壞的看着老胡,這個管家太目中無人了。
“大夫人現在是您的夫人我無話可說,可你要是堅持樂顏是你的親生女兒,我們不妨去警察局想辦法驗證驗證?”
老胡的一段話立馬讓寧昊天啞口無言,所有的事情他知道的最清楚,樂顏確實不是他的女兒,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寧老闆,既然你不說話那我就當你默認了。”說完,在寧昊天還沒從自己的回憶中反應過來,文府的大門就重重的關上,似乎是他故意的,害得寧昊天碰了一鼻子的灰。
“文靖昌,你有種。”寧昊天一時氣憤忘了這門全是灰塵,一拳砸到門上,頓時揚起了更多的灰塵,刺激的他直打噴嚏。
“胡管家,你們府裡到底有多久沒打掃了。”一路走過去,頌嫺差點沒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還是昔日整潔的文府嗎?到處佈滿了蜘蛛網,讓人情不自禁的想到鬼宅兩字。
老胡掰着手指算了一會兒,“自從老爺那次從鳳靈山回來以後就把自己關在了書房了,算起來有三個月了。”說起這件事老胡也氣,靖昌去這麼危險的地方都不告訴他一聲,幸好毫髮無損的回來了。
頌嫺的眼神晃動了一下,心想會不會是因爲他在氣自己沒有帶人去找他就這麼離開了。
“府裡的下人呢?”一路上,頌嫺好像一個丫鬟,家丁都沒看到,忍不住多嘴問了一句。
“三個月前,老爺覺得府里人太多,太吵,就把他們都辭退了留我這把老骨頭一個,後來嫌我打掃屋子的動靜太大,就不讓我打掃了,所以府裡纔會變成如今這幅模樣。”老胡說的很無奈,他也不知道靖昌把自己一個人關在書房搞什麼名堂,這都已經三個月了也不肯讓他進去,相信這次頌嫺來了老爺應該可以出書房透透氣了吧!
來到靖昌的房門外,老胡敲了敲門,“老爺,大夫人來看您了。”
對於老胡的稱呼,頌嫺早已見怪不怪,要叫就隨他叫吧!一
個稱呼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突然裡面噼裡啪啦的一陣響動,好像是什麼東西倒下來了,頓時所有的人聞到了一股很奇怪的味道,很刺鼻。
“又失敗了。”靖昌幽幽的聲音傳到了頌嫺的耳邊。
塵封已久的房門終於被打開,一看到靖昌的模樣,樂顏毫無形象的開始大笑,頌嫺也抿着嘴憋住笑,卻把臉漲得通紅,老胡感覺把頭低下去,他也怕待會兒看的久了自己會忍不住笑出來。
“笑什麼?”靖昌奇怪的看着他們。
他在書房裡面晝夜不分的搗鼓着自己的事情當然注意不到自己的形象,如今的他說實話有點像討飯的乞丐,鬍子深長,頭髮凌亂,再加上頂着個黑眼圈,實在是太像了。
樂顏拉了拉老胡的袖子,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老胡便立刻離開了。
沒過一會兒,老胡端着一盆水走到靖昌的面前,然後在他耳邊輕聲說道,“老爺,看看你的模樣。”
靖昌毫無防備的低頭一看,頓時楞在了原地,他既然在頌嫺的面前出洋相,趕緊搶過老胡的洗臉水把自己再次關到房間裡。
“娘,靖昌叔叔會不會害羞的都不敢出來了。”樂顏擺出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站在頌嫺旁邊。
頌嫺輕聲呵斥了一下,“別胡說,不準對靖昌叔叔不敬,知道嗎?”
樂顏無奈的聳聳肩,“哦!”
靖昌在屋子裡收拾了一下,把自己弄得乾乾淨淨,爲了防止再在頌嫺和樂顏面前出醜,在鏡子前照了不下數十次,這纔敢出門。
“頌嫺,你今天怎麼會過來?寧昊天肯放你出來?”靖昌看了一眼頌嫺身後,他不敢相信寧昊天會單獨讓頌嫺來文府。
“放心吧靖昌叔叔,我爹被胡管家攔在了門外,他進不來了。”樂顏居然幸災樂禍的說道,彷彿她一點都不擔心自己的爹。
“是這樣啊!樂顏,現在身子好了吧!還怪叔叔嗎?”靖昌蹲到樂顏的面前摸了摸她的頭。
“娘跟我說了,你爲了幫我尋找草藥差點丟了性命,你對我這麼好我怎麼還會怪你呢!”樂顏的話聽的靖昌甚是感動,他一把將她抱在懷裡,“你真是個好孩子。”
“對了,趕緊說正事,你看。”頌嫺突然想起此行的目的,將信交到靖昌的手中。
靖昌看完信,眉頭頓時緊鎖,當初他懷疑拐走世傾的是安秋生,可他至今一點消息也沒有,這次的信到底有什麼目的?難道安秋生回來了?
“嫺兒,你知道這封信是誰給你的嗎?”信封上沒有署名,看來是不想讓他們知道他的真實姓名。
“沒有,是樂顏發現的,然後交到了我手裡,信裡寫的文世傾是不是你的兒子?”
“沒錯,他就是我的二兒子世傾。”
“文世傾是你的次子?他不是你大兒子嗎?”頌嫺已經被文家的事情弄得頭昏腦漲。
靖昌嘆了一口氣,他突然發現其實這樣也挺好,頌嫺記不得以前的事,現在有了寧昊天的疼愛,忘記失去世琪和世傾的痛苦和被自己傷害的記憶,身邊還有若歡這麼可愛的小姑娘,他還有什麼理由一定要讓頌嫺想起過往呢?只不過給雙方都平添傷痛罷了,這一刻靖昌居然想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