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是南宮凜的朋友麼?”賈青兒有些疑惑的問。
杜如月卻冷笑了一聲,淡淡的說:“若真的是南宮凜的朋友,又怎麼會特意跑到你這裡來要請柬!”可,他爲何非要來到這裡,參加婚宴呢?難不成是要在婚宴上做出什麼手腳來?杜如月有些摸不透,也不想要給正在喜悅之中的南宮凜徒增煩惱,便沒有將這件事情告訴任何人、
其實,史彌遠想要來參加這場婚宴,倒是也沒有什麼其他的目的。
“若是南宮凜的婚宴,想來,她應該也會去吧……”史彌遠走在街上,搖着手中的扇子,輕聲的說道。朝堂上不能夠經常的見到杜如月,更是不能夠在皇上的注意下,直接走到杜府去拜訪,他已經多日沒有看到杜如月的臉龐了,想來,這是一個好機會,他不能夠錯過,便也是這樣的直接找上門來!
按照以往史彌遠的性情,他是絕對不會做出這般事情來的!
果然,還是一個字,情,誤人啊!
三日後,杜如月好不容易有一天不用去賈府陪着賈青兒,在府中休息的時候,卻聽到了外面有人聲音傳來。看到小廝們臉上的惶恐神色,杜如月也只能是匆匆的來到門外,卻看到了宮中的公公和那來自皇宮之中的軟轎落在門口。
“杜大人,請吧!”
落轎在府門外面的公公恭敬的對杜如月說着,可那架勢,卻像是強硬的逼着進宮般!春濃驚出一身冷汗,手腳冰涼的只顧拽着杜如月,好像她只要進入宮門,便一去不復返般!杜如月雖然心中也是害怕的,但是卻還是強裝鎮定,笑着說:“敢問公公,今日要我進宮,是所爲何事啊?”
“定然是關於杜大人的事情,具體是何,奴才也不知道。不過是奉着皇上的命,過來請您的……”公公捏着尖銳的嗓子,說完嘴角還帶着一抹笑容,讓杜如月不寒而慄。她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怕是自己的身份瞞不住了!
她笑着點點頭,說:“公公可否給我一炷香的時間,這身上的衣裳也有些污濁之氣,若面見聖上,可也不能如此的無禮!”杜如月說完,從袖口中掏出兩粒碎銀子,塞到了傳旨公公的手中,顛了顛手中的分量,公公點頭,守在府門外面,說:“那杜大人請儘快吧!若是時間長了,奴才也不好做!”
“是,多謝公公!”杜如月扯着春濃趕快回到自己的房內,看到她已經紅了眼眶的模樣,有些責怪的說:“怎麼如此的經不起事情,還不知道是何事,自己便漏出怯來!”杜如月想了想,在紙上寫了些什麼,遞給春濃,說:“我走後,你便帶着這封書信去廣陵王府,不管如何,都要找到王爺!”
春濃猛地搖頭,緊緊的抓着杜如月的袖口,說:“不,我要跟着小姐入宮,若是發生什麼事情,我該如何跟老爺交代!我不能……”看到她那般模樣,聽到外面公公的催促,杜如月擰起
眉頭,語氣也有些嚴厲訓斥的說:“如今不知道宮中是什麼情況,若是真的有危險,能夠救我的便只有王爺!”
“你若是跟着我去,兩人都身在宮中,如甕中之鱉,如何能夠有反轉的餘地?”
杜如月說完,看到公公已經是有些等不及的模樣,對春濃說:“我的命便握在你的手中,能夠將這封信安然無恙的送到王爺手中麼?”這般的問,春濃小雞啄米般的點頭,眼角還掛着兩滴晶瑩的淚珠,說:“我一定能夠做得到!小姐……”
“好了,又不是生離死別,我且先去!你不要慌忙,更是不要對王爺說什麼,知道嗎?”想起趙書恆那性子,若是他聽到春濃的描述,怕直接會提了那柄銀劍,衝到宮中。事情就真的沒有轉圜的餘地了!杜如月想着,深吸一口氣,匆匆換了一套官服,便走出去,跟隨着公公上了轎子。
春濃目送着他們離開巷子,便朝着反方向掉頭跑了過去,頭也不回的模樣,倒是讓人以爲是出現了什麼人在後面追着她!她跑到廣陵王府,也顧不上自己滿面的風塵,作勢就要朝裡面衝進去,卻被門口的幾個侍衛給攔住。
平日裡,春濃隨着杜如月一同來到廣陵王府中,都是走的後門,卻也從來未曾在前面走過,更是沒有人認識她,“讓開,我要去見廣陵王!趙書恆,公子……”春濃在外面略帶着些許哭腔的喊着,可這副模樣,每日來到廣陵王府的,也不是少數,門口的侍衛,也是就拿着刀劍,將她逼着扔到了外面。
“趙公子……趙公子,我家小姐……”春濃哭得已經上氣不接下氣,卻還是這樣想要朝裡面衝過去。侍衛也有些累了,想要直接將她綁了的時候,卻正巧遇到從裡面出來的馬威,他皺起眉頭,說:“什麼事請如此吵鬧,不知道里面有王爺的貴客正在落座麼?竟然如此的放肆,讓你們守着門,卻連這點兒小事都做不好!”
馬威的那副模樣,倒是沒有幾分平日裡的調皮搗蛋,終於看上去像是了副將。
“馬威,馬威……”春濃這樣喊着,也是連滾帶爬的起來,兩位侍衛看到她又要衝過來,生怕她衝撞到馬威,便要上前阻攔,手中的刀劍也是有些慌張的對着春濃揮舞了過去。春濃閉上眼睛,渾身瑟瑟發抖,以爲自己就要命喪於此的時候,忽然聽到耳邊呼嘯而過的兩道聲音,睜開眼睛時,就看到身邊的侍衛手中的劍已經掉在了地上。
而馬威的手中還有着兩顆剩下的石子,春濃驚魂未定,卻看到自己身邊散落的那兩顆,想來剛纔是他救了自己一命。馬威見到是春濃,也立刻是跑下去,將她攙扶着起來,感覺到她那幾乎是沒有骨頭般,雙腿已經無法支撐自己站住的模樣,說:“你怎麼會如此這般來到廣陵王府前?”
“我家小姐,小姐……”春濃這樣說着,感覺到已經怕是再有一會兒,便要昏過去!
兩名侍
衛看到馬威與這位小姐這般親近的模樣,心中更是慌亂,知道自己可能是犯下了大錯!馬威眯起眼睛,想要找他們的麻煩,卻感覺到拽着自己袖子的春濃,知道事情不能夠耽誤,便狠狠的說:“你們兩個,等事情結束我再來找你們!”
“是……”兩名侍衛也是喘口氣,繼續守在門口。
帶着春濃進去,馬威徑直的來到後面的花園中,岳珂和南宮凜兩人都在,即便是光天化日之下,三人也是桌上擺着酒杯,這日日笙歌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爲是什麼好吃懶做的閒散王爺呢!春濃被馬威攙扶着進來,見到趙書恆的時候,就直接跪在了地上,撲騰一聲,惹得三個人紛紛回頭。
“呀,馬威,你從哪兒撿回來的……”南宮凜沒有看清眼前的人,剛要說後面的話,卻看見了春濃擡起來的臉,嚇得把後面已經到了嘴邊的話,給吞了回去,上前將春濃扶起來,看着桌面上除了烈酒,還是烈酒的模樣,回頭對馬威說:“你還愣着做什麼?快去那些熱水過來啊。”
馬威聽到這話,也是慌張的離開,春濃卻搖搖頭,將手中的錦囊遞給趙書恆,說:“這是我家小姐給王爺的……”這樣的情況下,岳珂和南宮凜自然不會認爲,春濃是前來送什麼表白心意的情書之類的東西,自然也都是將視線集中在趙書恆的身上。
“方纔,宮中不知道是何人,來府門口,二話不說的就將小姐請入了宮中,到底是所爲何事,他們也不提!小姐讓我來找王爺,把這封信給你!請王爺救救我家小姐吧!”春濃撲通的一聲又跪在了地上,這可是心疼死了南宮凜,他也是有些着急的皺起眉頭,卻將春濃直接用一隻手給拽了起來,說:“你這個丫頭,動不動就跪在地上,你再將這廣陵王府的漢白玉的地磚給跪碎了!”
“你家小姐與我們之間的關係,又怎麼會見死不救呢?”南宮凜說完,看到趙書恆打開錦囊,愁眉不展的模樣,說:“你家小姐是什麼時候入宮的?”春濃看着天色,說:“大概也是有着兩個時辰左右了!”
這麼長的時間,宮中沒有傳出來什麼消息,想來,應當是還在宮中。
南宮凜和岳珂都把視線放在了趙書恆的身上,那信上的字跡有些潦草,想來是在極端的緊張的情況下,匆匆寫成的,沒有任何的開頭,只是一句,“書恆,切記不要衝動入宮,我並不知道此番是福是禍,若是我至晚還沒有從宮中出來,去找嶽大人,進宮探探口風,切記不要衝動……”
趙書恆提着手中刀劍,便是要出去,南宮凜趕緊上前攔着,岳珂迅速的撿起桌子上的書信看了一眼,說:“趙書恆,如月不是已經說的很清楚了,讓你不要那麼衝動!這幾日,我從未聽說過皇帝有任何的異常,你不是在宮中也有着自己的眼線麼?若是叫她入宮不是爲了女兒身份的事情,你這般,不是將她朝虎口中送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