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忽然響起的聲音,和瞬間便將自己摟在懷中的力道,讓杜如月驚呼一聲,被嚇得眼睛都瞪得橢圓。但當感受到身上,那股熟悉的溫暖和味道的時候,杜如月也是放心的將全身緊繃的狀態鬆懈下來,手輕輕的覆蓋在那雙充滿着繭子的手上,說:“你怎麼還在府中?沒有回去?如何跟廣陵王府中的人交代?”
“我平日裡,也經常有留宿在外面的情況,他們不會多想!”趙書恆用自己的內力去查看着,杜如月身上,果然是沒有任何的傷痕,這纔將一顆懸着整日下午的心,放了下來,“我聽說你與岳珂早早的就從宰相府中出來了,爲何現在纔回來?至晚方歸,你難道沒有想到,我會那麼焦心的擔憂麼!”
杜如月有些抱歉,被他這樣深情款款的責怪弄得,倒是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出來,不過是舔了舔有些乾澀的嘴脣,有些認錯的說道:“我不過是在奉恩寺中呆的時間長了些罷了!想着明日再去找你,給你道歉,讓你擔憂了!”
“只要你回來就好,安全的回來就好!”趙書恆這樣說着,杜如月感覺到他身上那股炙熱,也有些不安的扭動着,尷尬的咳嗽了兩聲,說:“這屋子裡烏漆墨黑的,春濃也真是的,知道你在房內,竟然也不點燃兩根油燈!”杜如月轉移話題的本事本來就不好,她這樣說着,趙書恆也是揮手便將桌子上的亮光點燃。
看到這忽然敞亮起來的房內,杜如月也鬆了一口氣。
“是我讓春濃先回去的,她倒是擔心你,總想着要看到你的面之後再離開。”趙書恆一人做事一人當,也是對杜如月解釋的說着。聽到這話,她也是點點頭,在亮光下,趙書恆看到她那,一張有些變得青紫的臉,擰起眉頭,問:“可是受到了驚嚇?情況怎麼樣,有沒有事情,需不需要看看?”
多多少少今日的事情,還是讓杜如月知道了南宮凜當日說出的,朝堂便是龍潭虎穴,稍有不慎便會屍骨無存的話。她原本以爲只有心繫黎明百姓,才能夠不虧做官!但是今日聽到方丈的一番開導,倒是有了不少的體會。
“雖說有些驚嚇,但也是一種體會吧!時辰不早,也該歇息了,你便是回到府中吧!”杜如月調皮的眨了眨眼睛,這明擺着的逐客令,趙書恆怎會聽不出來!哪怕是他心中,有着千百種的念頭和理由想要留下來,卻也還是埋着腳步朝門口走去,現在還不是時候,他心中清楚明白。
杜如月躺在牀榻上,翻來覆去的,想着方丈與自己說出的那幾句諫言,趴着拖着下巴,抽了抽鼻子,有些不願意的說:“難道我也要學着南宮凜他們那般,在那些官員面前陽奉陰違,受些禮品才行麼?要看上去與他們站在同一條線上,與他們並沒有什麼區別?”
“可那樣,我心裡會不開心啊!難道不應該做自己開心的事情麼…………”
此刻的杜如月,才終於露出了幾分小女兒的嬌態。
雖然心中有煩憂,可杜如月還是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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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整日心裡煎熬和負擔,精神十分疲憊的沉沉睡去。 等到再次睜開眼睛時,已經太陽高照,外面吵吵鬧鬧,惹得她揉着眼睛,惺忪起身,看到春濃正在外面指揮搬着什麼。
“你這是在做什麼?”杜如月迷迷糊糊的從房間裡走出來,竟然還光着腳丫。看到她這副模樣,春濃也是趕緊急切的跑了上來,從房間裡把鞋拿出來,給她穿上。杜如月順從的站在那裡,不過眼睛還看着旁邊的地方,有些好奇。
春濃知道她這一顆幾乎是要滿滿溢出來的好奇心,若是不解答清楚,可是要纏着一整天的。她也只能夠嘆氣,說:“這是南宮公子給賈姑娘的聘禮,他怕有什麼東西漏掉,讓我過來幫着忙一下。”
“哦,原來如此!”
杜如月點點頭,看着眼前這陣仗,南宮凜果然是下了大工夫,“難道說,將府中的所有金銀財寶都給賈府送過去了?這還真真是入贅啊!”雖然是自己的喃喃自語,卻還是被誰聽了去,“你真覺得南宮凜只有這點兒的身家?”趙書恆站在她的身後,雙眼眯起來,也是有着溫柔的看向她。
“我只是知道,南宮凜平日裡總是在你的府中蹭吃蹭住,若有府邸,想來也是小。這一次,可是花了不少的血本吧!”杜如月打趣的重新走到趙書恆的身邊,看到後面那廊下飄過的一縷紫色的衣角,故意聲音有些大的說道。
不消片刻,南宮凜就沉不住氣的直接走了出來,臉上都是一副不滿,牽着嘴角有些鄙夷的看向站在一處的那兩個人,說:“果然,這人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眼看着如月跟你在一起的時間長了,這嘴也開始慢慢變得刁鑽,甚至是連長相都與你多了幾分相似!”南宮凜說着,對春濃說:“可有什麼不妥?”
“妥!都妥!南宮公子花了這麼大的力氣,哪兒能不妥呢!”
春濃平日裡總是沒大沒小的,眼見着南宮凜和趙書恆與自家小姐這麼好,也並非是那麼有禮數,反倒是像極了朋友般的回答。南宮凜又是感受到一股深深的挫敗感,發現杜如月果真是有着幾分擔憂的看向自己,並不像是玩笑,也有些無奈的解釋。
“我雖然不如廣陵王府財大氣粗,若是他真的有朝一日想要迎娶你,定然會將全城都用紅妝鋪滿。可我好歹也是玉面公子。這府中的金銀財寶,倒是也不比他少幾分!”南宮凜頗有些得意的打開那面自己時刻帶在身邊的羽扇,這可是堪稱比金子還貴的前朝大畫家的手臂,已經流傳了很久,若是尋常人,可是絕對得不到的。
他本意是用這樣的方式,來告訴杜如月自己的財力。
可奈何,杜如月根本就不知道這扇子的來歷,只是若有所思的想着,說道:“既然這樣,你還終日在廣陵王府蹭吃蹭喝?難道府中的萬貫家財都是這樣一點一點攢下來的?那你究竟要攢多少年才行啊……”看到杜如月是打心眼裡覺得自己窮苦,南宮凜的下巴也快要掉在了地上,深吸一口氣
,似乎也是懶得再繼續反駁。
“他本身就是世家,所以家中的那些金銀,倒是也不用攢什麼!”趙書恆在旁邊,終於說出了這番話來,讓南宮凜十分贊同的連連點頭,“他終日住在我府中,怕是也想要與我日日見面纔會那樣做吧!”趙書恆後面這句話,讓南宮凜重新又差點兒摔倒在地上,這人,若是不給自己挖個坑,顯然是覺得每日白過了!
杜如月睜大了眼眸,她還不太熟悉南宮凜和趙書恆之間的相處模式,也有些時候總會把玩笑當成真的,將視線在南宮凜和趙書恆的身上來回移動了幾次後,她也是放心下來的喘口氣,說:“看來,我倒是應該感謝賈青兒姑娘的!若不是她,我可就危險了!”
“你們兩個,是故意要一唱一和來氣我的麼?”
南宮凜張牙舞爪的在後面看着那並肩離去的兩個人,也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你若是有本事,便追上來啊!”趙書恆看見南宮凜那副模樣,又余光中瞥見了杜如月臉頰掛着的那抹笑容,心中倒是涌起了一種想要開玩笑的念頭。看他似乎是忘記了,若南宮凜追上來,他有辦法直接起身離開,但是杜如月卻是手無縛雞之力,更是無法逃離。趙書恆飛身離開的時候,正巧看到被南宮凜給用手抓住的杜如月。
看到南宮凜嘴角那副得意洋洋的笑容,趙書恆皺起眉頭,剛要放棄,便聽見杜如月說:“你若是敢對我做什麼,我明日去賈府,可是會在青兒耳邊說上兩句你的壞話,比如,你去青樓可不是片葉不沾身的啊!”
“你們兩個,倒是狼狽爲奸!一個我打不過,一個我說不過!”
南宮凜氣的鬆開手,臉青一陣紫一陣的說道,趙書恆也是勾起嘴角,心滿意足的點頭,果然是自己看中的女人,遇到這種危機的時候,便不會驚慌,更是不會求助其他人,反而是會靠自己來解決問題。
“我放過你,你明日幫我好言兩句!”南宮凜敗下陣來,用一句服軟的話,來結束了那天的爭鬥。而當春濃端着堅果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只是滿地狼藉,還有南宮凜那垂頭喪氣,在親自將倒了的石桌又扶起來的模樣,“南宮公子,這是怎麼了?方纔可是發生了什麼?”春濃有些好奇,便上前去問。
南宮凜回頭,眯起眼睛,有些無奈的說:“沒什麼,不用擔心你家小姐受委屈,看到身邊站着的究竟是誰,你還擔心什麼……”春濃聽到他沒頭沒腦的這句話,倒是也摸了摸頭髮,有些怔住。
次日,賈府喜氣洋洋,那模樣就差敲鑼打鼓來宣佈賈青兒要嫁出去的事情。
其實,大家也都能夠理解賈財主這樣做的原因,畢竟不是誰在京城中隨隨便便拋繡球就能夠招來玉面公子南宮凜做女婿的,況且人家還心甘情願!這一段情緣,怕是說書人也要寫到自己的戲文裡,終日來傳頌了!杜如月這般想着,嘴角揚起一個乖巧的弧度,旁邊始終在準備着的賈青兒見狀,也有些好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