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曉追了上來,“姑娘,停下!不能再追了!”
顏十七不理。
報曉急急的喊,“姑娘!真的不能再往前去了!”
今日只有她一個人跟來,或許還有金鼠,但終歸是隨行的人單薄了點兒。
若是遇到伏擊,那可就麻煩了。
離京城越遠,危險性自然就越大。
顏十七又是一陣狂奔,前方還是沒有半點兒人影。方纔勒緊了馬繮繩,放任馬緩緩的停了下來。
她知道自己不能感情用事,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俯身趴在馬背上大哭。
馬蹄聲靠近,與她的馬並排而立,然後,一隻手就撫在了她的背上。
“報曉,他太狠心了!怎麼就不多等一會兒?”顏十七嗚咽着抱怨。
“我都把自己等成望妻石了!”低沉的聲音夾雜着嘆息聲響起。
顏十七猛的擡頭,就看到了身着二品官員服飾的趙翀,穩穩的坐在馬上,正用愛憐的眼光看着她。
顏十七擡起手背揉眼睛,用力的眨了眨,有些難以置信。“我不是在做夢吧?”
趙翀沒有笑,卻是拉過她的手,放在脣邊輕輕的咬了一下,“疼嗎?”
“你真的沒走啊!”顏十七用力一撲,就衝着他這邊而來。
趙翀眼疾手快的接住她,將她側放在自己身前,跳快的心才落了回去。“太調皮了!也不怕摔下去!”
顏十七伸手摸他的臉頰,溼溼的,涼涼的,“有你在,我纔不怕!”
趙翀收緊懷抱,雙腿一夾馬腹,卻是調轉馬頭,偏離了大路。
繞過一個小山丘,面前出現叢林。卻因爲樹葉落盡,顯得光禿禿的。
顏十七壓根兒不看周邊的景緻,只管盯着面前的俊臉看。
酒窩隨着抿脣的動作若隱若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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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十七剛想伸出手去戳,身子卻被突然帶離了馬背,腳還未着地,脣卻已經被攻佔。
她的脣冷,他的脣亦冷。
碰撞在一起,卻如同着火了般,滾燙了起來。
並且不肯停歇的四處蔓延。
直到血腥味在兩人脣齒間流轉,他卻還是不肯放過她。
血腥味淡去,他的脣去向她的耳垂,“壞丫頭!爲什麼咬我?”
顏十七渾身綿軟,腳上更是使不上勁兒,只顧靠在他身上,嘴上卻硬氣,“懲罰你剛纔讓我絕望!”
趙翀低嘆,“你又沒說要來送我!”
顏十七理虧,縮着脖子,以躲避他脣的進攻,“我不說,你也應該感應到啊!”
趙翀這才放過她,將她的小腦袋壓在胸口,“我沒感應到,就是不甘心。所以,纔會驅馬趕回來。”
“趕回來做什麼?”顏十七悶聲道。
趙翀道:“想着趕回去看看南城門也是好的!”
他騎馬站在高高的山崗上,隱隱的期待着。
然後就看到了大紅的身影如流火般飛駛。
喜悅便在瞬間充斥了滿身。
“噗嗤——”顏十七忍俊不禁,“在這裡,哪能看到南城門?”
趙翀咧嘴,“你身上有南城門的氣息!”
顏十七撅了嘴巴,仰臉看他,“你今日若是不回頭,我就悔婚。”
趙翀捏她的腮,“你不捨得的!你看,你連新婚時才穿的大紅色都穿來了,就是爲了誘惑我的。”
顏十七面色一紅,牙一咬,“是又怎麼樣?”
趙翀道:“還能怎麼樣?你成功了!成功的把我引誘了。”
顏十七便又鑽到他懷裡,吃吃笑着,如同夜裡出沒的小老鼠。
趙翀摸摸她被細雨打溼的斗篷帽子,“怎麼不坐馬車?這都淋溼了,若是生病了,怎麼辦?”
“我纔沒有那麼嬌貴呢!”顏十七伸手,“好像已經不下了呢!剛剛那雨,肯定是老天憐惜我心情的眼淚。”
趙翀握住她的小手,“阿七,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顏十七道:“你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你也要爲我照顧好你自己。”
從袖袋裡掏出那個趕製的荷包,拉過他的手,塞到他的手心裡,“那天在悲憫寺,爲你求的平安符。你要隨身帶着啊!”
趙翀將那荷包舉到鼻間聞了聞,淡淡的梅香味。
藍色爲底,繡着魚戲蓮葉間。
“爲何不是鴛鴦戲水?”
顏十七嗔他一目,“等你回來,會讓滿眼都看到鴛鴦戲水的!”
趙翀低笑,“那樣的畫面好期待!”
顏十七依偎到他懷裡,“所以,你一定要活着回來。否則,那樣的畫面就是別人的了。”
趙翀哭笑不得,“你還真會煞風景!”
顏十七眼淚包着眼圈,惡狠狠的道:“我是認真的!我可不是什麼貞節烈女!”
趙翀低頭咬她的腮,“你放心!我不會給你那個機會的!”
顏十七猛的推開他,“好了!我的話說完了!你走吧!別讓人等急了!”
趙翀伸手將她拉回到懷裡,用雙臂緊緊的箍着。
顏十七帶着鼻音道:“趕緊的!別婆婆媽媽的!我忙得很!還要趕回去繡嫁衣呢!”
趙翀捉住她的脣,狠狠的親了一下。
這纔打哨喚了馬回來。
抱着顏十七上馬,將其送回到了大路邊。
報曉牽着兩匹馬等在路邊。
下馬,上馬。
兩人俱是沉默。
趙翀親自將繮繩塞到她手裡,“回去趕緊洗個熱水澡,喝上兩碗薑湯。”
顏十七點點頭,咧嘴衝着他笑,“你是要看着我走嗎?”
趙翀道:“是啊!我這恨不得送你回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