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十娘朝李密淬了一口,冷聲道:“休想!王爺,你最好殺了我,解藥我是不可能交給你的,至於我和賢嬪的交易就更不可能告訴你。”
“好。”李密突然站起身,道:“繼續行刑,她什麼時候說了什麼時候結束,還有絕對不能讓她自盡了。”說完,李密頭也不會的走了。
夜裡的徐錦瑟果然如約的發起了寒,全身發冷,冷的即使蓋了三牀的被子都還是冷,李密心疼的把人緊緊摟在懷裡:“瑟兒,瑟兒,我在這呢,不冷,不冷。”
徐錦瑟窩在李密的懷裡仍舊冷的瑟瑟發抖,嘴脣冷的顫抖着,貝齒冷的緊緊咬着嘴脣,雙手更是緊緊纏縛着李密的腰際,嘴裡無意識的說道:“王爺,王爺,我冷,冷。”
李密雙目赤紅,恨不得這種痛苦由他代爲承受:“來人,給本王烤起火。”
李嬤嬤命人端進了十來個不是很大的爐子,燃起了爐,一瞬間屋內火燒火燎的,可是徐錦瑟嘴裡仍舊是喊着冷。
李嬤嬤率着三名婢女給徐錦瑟揉着腳和手,可手和腳仍舊是冷的像冰:“叫御醫,把劉御醫他們給本王叫來。”
劉御醫很快被叫了來,李嬤嬤放下了簾帳,隔着簾帳劉御醫給她診了診脈,說道:“王爺,臣先給王妃吃一顆藥丸壓制着體內的寒氣,不過到底是治標不治本,就算暫時壓制了王妃還是會覺得冷,不過這種冷只要忍過一個時辰就可以了,十天之後卑職敢保證王妃肯定會痊癒。”
“一個時辰?十天?”簾帳內,李密的聲音透着濃濃地威脅。
劉御醫一驚,立馬改了口:“王爺息怒,卑職會盡力研製出儘快醫治王妃的藥。”
“限你兩天的時間,本王不想看瑟兒如此的痛苦。”
“是。”劉御醫擦了擦額角沁出的細汗,躬身道。
徐錦瑟吃了劉御醫給的藥丸之後果然情況好了不少,至少手腳不再那麼的冰涼,只是整個人仍舊處在了昏迷呢喃的狀態:“王爺,王爺……”
李密心疼的緊緊摟着她,柔聲安撫着:“別怕,我在這呢。”
“王爺,我冷。”徐錦瑟輕聲的說着胡話,可就是這種無意識的胡話更能敲擊着李密素來強硬的心,李密面對着千萬人的誤會眼睛都不眨一下,可就是徐錦瑟的幾句無意識的呢喃卻像一支箭狠狠地射穿過他的身體。
李密把人更緊的摟入懷裡,心疼的親吻着徐錦瑟的髮絲,輕聲細語的安撫着:“不怕,我在呢。”
李嬤嬤等人仍舊給徐錦瑟揉着手腳,鬧了差不過一個時辰徐錦瑟的呢喃才退散了下去,整個人就像虛脫了一樣的沉沉睡了過去,額頭上佈滿了細汗,人也蒼白了不少。
李密輕柔的替她擦拭着額角的汗水,把她放平躺在牀上替她蓋好了被子,下了牀命李嬤嬤好生的看着便出了房門往李密的方向走去。
入了密室,李密開口道:“她交出解藥了嗎?”
兩名暗衛搖了搖頭,異口同聲道:“王爺,這女人嘴巴太硬了,屬下等什麼招都使過了她的嘴還是像蚌殼一樣的死不開殼。”
李密居高臨下的看着汗水淋淋的李十娘,冷聲道:“用冷水把她潑醒,她什麼時候交出解藥什麼時候再放了她,若是再不識時務讓她生不如死。”
“是。”
一大盆的冷水澆下去,李十娘身體下意識的打了一個激靈從噩夢中驚醒,睜開了有些失神的眼眸,好一會兒纔對上了李密陰鷙的雙眸,嘴皮子扯了扯道:“王爺,王妃剛剛受苦的滋味不好受吧?”
李密臉上極爲的不好看,擡腳重重的踩上了李十孃的柔荑,用力的一壓,一碾,李十娘是在受痛不住悶哼了一聲,李密冷酷的說道:“交出解藥,本王放你一條生路,要不然斷了你的雙手雙腳把你扔到街上乞討,本王看你李十娘應該不是個傻笨的女人才是,爲了賢嬪那個蠢不可及的女人賠上自己的一條性命真的值得嗎?還不如好好地活着你仍是江湖上人人聞風喪膽的殺手,你好好的想清楚吧,本王只給你半個時辰的時間,若是半個時辰之後你還是如此的嘴硬就別怪本王不客氣了,本王有的是辦法讓你生不如死,受盡苦痛,你可要想清楚了爲了一個賢嬪賠上自己的大好人生真的值得嗎?”
李十娘沉默了一會,才擡頭說道:“我下毒殘害了賢王妃,王爺你會放過我?”
“只要你交出解藥,本王保證放你離開。”李密說道。
李十娘沉默了良久,最終鬆口道:“好。”
李密嘴角上的嘲諷一閃而過。
李十娘最後確實交出了一個白色的藥瓶子,瓶中的藥大半倒灌進了她的口中,藥才一入口,李十娘全身痙攣的縮成了一團,口吐白沫,雙手緊緊地捂着肚子。
李密立起身,冷聲道:“冥頑不靈。”
李密居高臨下的俯瞰着自食惡果的李十娘,開口說道:“斷了她的雙手雙腳,割了她的舌頭把她扔到街上乞討,每日派人監視着她不要讓她自盡了。”
“是。”兩名暗衛齊聲應道。
李十娘雙手抱着肚子,頭微微一擡,雙目眷戀的走出密室大門的李密,用着只有她自己能聽見的聲音說道:“王爺,你果然還是不記得我,我千里來尋你,沒想到你的心裡從來就沒有記得過我。”
李十娘眼角滑落了一滴淚,既然從來就沒有得到過李密,那她用這樣決絕的方法或許能讓李密記得她吧,即使付出了她一條生命也在所不惜。
李十娘被人折斷了雙手雙腳又割去了舌頭扔在街上乞討,短暫的後半生確實過得悽苦且淒涼,每日乞討來的一點糧食都被人搶去,循環反覆,直到她病死的那一天也沒有吃飽過,曾經殺人不眨眼的女殺手湮沒在茫茫人海中,死的時候連一條好的草蓆都沒有,至於她與李密曾經的過往就更無人得知了。
爲了能在李密的心中佔有一席之地,這個心狠又癡心的女子用了世上最極端的方法,只是最後仍舊沒能在李密的心中留下一點影子,就像曾經出現在李密的生命裡的每個女子一樣,出現了又消失了,除了徐錦瑟沒人能在李密的心中留下過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