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林見張氏將這一下躲過了,提步上前就要朝着她揮舞另外一拳,卻被丁修節給拉住了。米林轉過了頭去,用一種猙獰而冰冷的目光看着丁修節,寒着聲音道:“姐夫,你不要告訴我,你要護着這個老虔婆,就讓她這麼在我姐的頭上拉屎撒尿,作威作福!”
丁修節只是搖搖頭道:“林子,這是我家的事兒,你不用出手。”
米林就這麼緊緊的盯着丁修節一會兒,最後放開了身上的力氣,轉過身對着丁修節說:“我信你一回!可是我告訴你,如果你們老丁家要是再這麼欺負我姐,我定要將她接回去!原來我年紀小,你們可以以爲我們米家沒有人,就可勁的欺負我姐,現在我大了,以後你們丁家要是誰有膽子欺負我姐一下,我一定要讓她天翻地覆!”
這話雖然是米林對着丁修節說得,可是,張氏卻已經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彷彿有一股的寒意從腳底升了上來。
言罷,米林就頭也不回的走進了屋子裡面去了,絲毫不把剛纔張氏說得那些混賬話放在心上。
外面圍觀的村民也忍不住點頭,這個張氏原來那麼欺負人家米氏,不就是覺得米氏孃家父母是個不長進的,並不會爲女兒說些什麼話,現在人家的弟弟長大了,自然不會這樣輕饒了張氏。就不說以前張氏磋磨米氏的各種情況,就說剛纔張氏說得那一番混賬話,誰聽了都覺得難受。
大家都是一個村子裡住着的,米氏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左右的鄰居怎麼會不知道,現在張氏就這樣朝着米氏頭上扣屎盆子,就不想想,他們雖然分了家可都是丁家的人,她這麼埋汰別人,對於她又能落着什麼好呢?
原來看着張氏還算是個明白人,可是現在,所有人都忍不住嘆了一口氣,這到底是怎麼了?這殺敵一萬自損八千的事情怎麼一件接着一件的來?
丁修節見米林走進屋去了以後,忽然就轉身拿了一把劈柴的斧頭過來。
那斧頭前些天才被明鴻光好好的打磨過,正閃着寒光,在陽光下一射,居然散發出讓人心驚肉跳的猙獰。
丁月兒見丁修節提起了斧頭,尖叫了一聲就跳到了張氏的身邊對着丁修節道:“三哥!你要做什麼!你想做什麼啊?”
丁修節只是扯了扯嘴角,他臉上的肌肉一動便扯着臉上的那道疤痕也動了起來,看起來竟然是那麼可怖:“你現在知道叫我三哥了?可是你心裡可曾當我是過你三哥?”
“當的當的,我一直當你是我三哥,一直都是啊!”丁月兒看着丁修節手裡玩着的那把斧頭,冷汗都已經下來了,忙不迭的大聲的說着,宣告着自己的堅持,不管原來她是不是這麼想的,可是現在她真的是這麼想的。
“是嗎?當衆給你三嫂難看,罵她不堪入耳的話,做下這麼多下作的事情,你居然還跟我說你把我當成三哥?你要真的當我是你三哥,你能做出這些事情來?”丁修節想起在外面的時候丁月兒嘴裡說得那些話,勃然而怒。
丁月兒見着丁修節這個樣子,看了張氏一眼,發現張氏的臉色有點發白,顯然是被嚇住了,也幫不了她什麼,她連忙就大聲的抽泣的說道:“三哥,是我錯了,是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亂說話了,我就是隨便聽到家裡原來的混賬話,這才胡說的,我年紀小,不懂事,你不要怪我!”
說着她使勁的搖着丁月兒的胳膊:“娘,你說我說得對不對?是不是這麼回事?”
張氏這個時候似乎纔回過神來,她看着丁修節手裡的斧頭真是嚇壞了,她四處看看,想要打算找個圍觀的人來幫自己一把,可是周圍的人都是一副看熱鬧的樣子,還真是沒有一個人有出頭的樣子,她一咬牙一屁股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道:“我這是做得什麼孽啊,居然養出這樣的兒子,我要是知道你是這個樣子,當年你那個死鬼娘死的時候,我就該溺死你啊,我是看你那麼小一個人,可憐啊,我放不下啊,這才一點點把你養大的,你就是這麼回報我的,我看你是被那個小娼婦給迷昏了頭了,居然敢這麼對我,對你妹妹。我不是你親孃,你要這麼對我也就算了,可是月兒可是你親妹妹啊,你居然能下手打她,丁老三你不是個人啊!”
張氏還要在說什麼,所有人就看見眼前寒光一閃,原本在丁修節手裡的斧頭,就這樣已經飛了出去,不偏不倚的正好嵌入了張氏臉旁邊的泥牆裡面,如果在朝着邊上偏上那麼一點點估計張氏的耳朵就掉了。
原本好不熱鬧的場面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不相信的看着這一幕。
其實在剛纔丁修節拿起了那斧頭的時候是沒有人相信丁修節會拿着這個去對付張氏的,畢竟在這麼衆目睽睽下對張氏做點什麼事,那麼丁修節是定然躲不過牢獄之災的,再加上張氏平日裡確實讓人覺得討厭,自然不會有人上去阻止。
不過要是當時圍觀的人要是知道丁修節最後能將手裡的的斧頭丟出去的話,只怕是一開始就有人上前阻止了。
而現在當丁修節將自己手裡的斧頭丟出去的時候,甚至有幾個膽小的人捂住了眼睛發出了尖叫。而後,整個院子裡都陷入了一種難以調節的凝滯的沉默中。
特別是當人們壯着膽子看着張氏,發現那把斧子並沒有傷到她的人之後,所有的人心裡那懸起來的石頭纔算是放了下來。
張氏更是呆在那裡,而丁月兒則捂着眼睛放聲尖叫着,就算周圍一片平靜了,她還是捂着臉尖叫不止,似乎只有這樣才能緩解她心中極度的恐怖。
張氏在丁月兒的尖叫中似乎有了一點反應,一股腥臊的味道從張氏的身體上傳了出來,而後,便看見她的裙子上溼了一大片。
她的臉色灰敗,完全像是一個死人,而剛纔的那個舉動真的讓張氏變成了一個死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