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在沒有走上正軌之前都是手忙腳亂的,這樣的事實哪怕是對於丁小橋這個穿越者也沒有什麼不同。
回到了家裡面之後,丁風兒將和郭景山談的結果告訴兩家人,兩人都高興得要跳了起來,不過接下來的問題所有人都想到了,那就是那個關於標誌的問題,紛紛問着丁小橋,丁小橋只是在家裡面給丁五郎和丁七郎準備練字的草紙上涌炭筆塗塗畫畫,並不直接回答他們的問題。
大家見丁小橋一副心有成竹的樣子也就將心都放了下來,開始將事情的注意方向轉到了怎麼快點完成這些手鍊上。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問題,便是兩家人收益的分成問題,這一次丁修節很早就提了出來,有了前面菌子的說法,丁風兒倒是沒有太大的反對,只不過在分成數量上她有些分歧,堅持說自己拿三成太多了,畢竟她只有一個人出力,而丁家母女卻是又三個人,這麼算下來她是佔便宜了,更何況,這些手鍊的樣式都是丁小橋自己想出來的,她佔的太多,很是心虛。
不過,儘管這樣丁修節還是直接敲定了三成給丁風兒,關於這個決定丁小橋也是同意的,畢竟如果沒有丁風兒進城找到多寶閣的人寄售,只怕她自己有這個技術也是無人問津的。創造力雖然是生產力的頂端科技,但是如果沒有銷售團隊的話,在頂尖科技也不過只是一紙空文罷了。
所以,丁風兒拿這個三成,丁小橋是一點意見都沒有。而家裡的其他人更是舉雙手雙腳贊成丁風兒拿這些錢的。
丁風兒自從回來的這段時間,基本都是以丁修節家裡的事情爲重,這樣的事情誰都是看在眼裡,而且他們兩口子的經濟來源就是靠明鴻光上山打獵去賣,這畢竟是個危險的事情,而且也不是能幹一輩子的。他們家種地似乎也不在行,若是在沒有個什麼正經營生的,日後的日子會十分艱難。
丁風兒將丁修節當成自己的孩子,什麼地方都考慮到,丁修節自然也對於自己這個姐姐百般打算,所以,這兩件事情都拉着丁風兒一家過來參合,不然他不開這個口的話,丁風兒兩口子指定是給他白幫忙的,他可不能自己富裕了還看着姐姐困難着,他不是丁修忠,可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來。
推辭了一番之後,丁風兒最後還是收下了那股份。丁小橋還暗示丁修節要寫個文書,倒不是對於丁風兒家裡不放心,而是從現代穿越過來的丁小橋始終覺得有些東西還是有個文書更把穩一些。
丁修節也是這個意思,不過他的出發點就簡單多了,他就覺得口說無憑,一定要將這個文書交道了丁風兒的手裡,讓她安心才行。
不過,現在他們的規模實在是微乎其微,所以也就是請丁五郎學堂的先生隨便寫了一個一般的文書算是了事。丁小橋想着,如果這個手鍊這東西能做起來,這個文書一定是要換成正是的文書的。
定下了這些事情之後,丁小橋就開始頭疼這個商標的問題,雖然現在沒有註冊商標這個說法,但是也不能因爲這樣就是對自家的商標馬虎了事。她在上學的時候可沒有學過設計,現在想要畫一個又漂亮又簡潔又能讓人印象深刻的商標簡直是太困難了。
只是沒有想到最後問題是杜開霽幫丁小橋解決的,真是,世事無常。
最近丁小橋鮮少出門,自然是就遇不見在村子裡瘋跑的杜開霽了。那天丁五郎和丁七郎沒有帶中午的飯,米氏做好了飯丁小橋就自告奮勇的去送飯,她想着自己老在家裡悶着想要想出什麼商標也是沒有辦法,倒不如出去溜達一圈看看有沒有什麼靈感。
丁小橋將飯送到學堂的時候正好中午放學,丁五郎和丁七郎還沒有過來拿飯呢,就看見了杜開霽咚咚咚的衝了過來,他對着丁小橋一臉的嫌棄:“你這個臭丫頭不在家裡好好的待着幹活,跑到了這學堂做什麼。”
“關你屁事。”丁小橋覺得自己跟這個杜開霽是一點都不對盤的,她看見他就討厭,他見到她也是心煩,所以語氣也十分的不好。
“你居然說這樣的粗話!果然是鄉下人!”
“好像你不是鄉下人!你還不是生在鄉下長在鄉下土生土長的鄉下人。”要說口舌之爭的話,丁小橋可是一點不會比杜開霽差的。
“嘖嘖,你就不會學學城裡人好好的說話,再不濟也要學學鎮上的人說話,像是我嫂子那樣的,說話細聲細氣真是好聽。”杜開霽還是一臉的嫌棄的望着丁小橋。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丁小橋的脣邊的露出了一種詭異的笑容,她轉過頭來,很大方的賞了杜開霽一個全臉:“你嫂子說話好聽,你嫂子說話好聽你繼續學啊,我等着看你繼續跪祠堂。”
這就是明顯的戳人的痛腳了,畢竟作爲那次口舌之爭的直接責任人,兩個人都是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的,現在杜開霽又被丁小橋拿那時候的話題來鄙視了一番,不由得有些不痛快。連帶着甚至對於自己的嫂子也埋怨起來,她沒事教訓什麼丫頭,她教訓丫頭爲什麼又要在自己的面前教訓,讓自己說出那樣的話,還被他爹狠狠的教訓了一頓不算,現在居然成了丁小橋最裡面的笑柄,怎麼想都是一件吃虧的事情。
這麼想着,杜開霽的臉上就越發的不痛快的,他還想再說什麼的時候,就看見丁五郎和丁七郎老母雞一樣的跑過來將自己的妹妹護到了身後,那樣子簡直就像是他杜開霽會吃掉丁小橋一樣,讓他的心裡老大不痛快了,儘管他不願意承認,可是,跟丁小橋打交道吃虧多的明明是他好不好!
杜開霽恨恨的掉頭就走,可是一邊走一邊還是忍不住豎起耳朵聽着丁五郎他們幾個跟丁小橋說話。
“你不是在家畫什麼商標嘛,怎麼出來送飯了。”
“想不出來什麼好看,這不就出來逛逛,看看能不能想出什麼好的。”
丁小橋不用等着拿送飯的籃子,這些等到丁五郎和丁七郎放學的時候自然而然會帶回來,她不用操心,於是送完了飯,丁小橋就又溜溜達達搖搖晃晃的往家裡走去了。
這村裡的學堂是在上河村的村頭邊上,到學堂的一路上有幾棵大桂花樹,現在已經八月了,那樹上結滿了桂花,從那樹下一過,只覺得香氣撲鼻,沁人心脾。
村裡很是重視學堂的環境,所以在學堂的周圍格外的清淨,並沒有什麼多餘的人往來,只是偶爾能看見幾個放鴨子的孩子將鴨子趕到學堂附近的溪水邊。丁小橋走在這鋪就得平實的土路上,只覺得那桂花綿軟的香氣一個勁的往鼻子裡面鑽,眼前綠蔥蔥的一片美景,還有雪白的鴨子漸漸遊得原來,真是一幅美妙的鄉村圖畫。
“嘿,丁小橋!”
就在丁小橋細細的欣賞着面前的景色的時候,她聽到了頭上有人叫自己,而且好死不死的這個聲音她還挺熟悉,她還挺討厭,於是一種很是不妙的預感就蔓延上了心頭。
擡頭一看,只看見在自己站的這棵大桂花樹的最粗壯的一根樹枝上面坐了一個穿着淺藍色袍子的少年,他眉目如畫,膚如白玉,烏黑的頭髮在頭上盤着一個髮髻,不過現在那髮髻也亂了,落下來了七七八八的頭髮,陽光從樹葉裡穿了過來,打在他那緞子一樣的黑髮上,倒是想是給那黑段子繡上了金色的花紋一樣。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烏黑而有神,脣角大大的扯開,露出裡面雪白的呀,不過,似乎在換牙,下面的還缺了兩個,就讓他那原本很燦爛的笑容多了一種滑稽的味道。
這個人不是杜開霽又是誰?
不過讓丁小橋覺得驚奇的是:“你們不是要上學的嗎?你怎麼在這裡?”
杜開霽伸手從身邊的包裹裡拿出了一個油煎餅子,對着丁小橋說:“你家中午不吃飯啊!現在自然是吃飯的時候了。”
丁小橋想了想自己的哥哥們認認真真的在學堂裡吃完飯又拿起了書本溫書的模樣,又看看這杜開霽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頓時覺得反差真大。
果然啊,從古至今都是拼爹的時代。
他們家沒有杜開霽的那麼一個祖上冒青煙的爹,就只有自己努力做別人的冒青煙的爹了。
“你吃飯沒有!上來跟我一起吃油煎餅子啊!我剩得可多呢。”杜開霽笑眯眯的樣子很是好看,他是一個長得很好看的孩子,如果不想他做得那些混賬事情,他笑起來真是讓人覺得心情都好了。
丁小橋纔不買賬,掉頭就要走:“你慢慢吃吧!我纔不稀罕!”
“喂喂喂,我聽說你畫什麼畫不出來啊!跟我說說唄,我可是畫畫很好的。”杜開霽見丁小橋要走,不知道怎麼的忽然有點着急,連忙大聲的喊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