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雅這麼說着,將棍子往門邊一收,就讓老三、老四媳婦走。老三、老四媳婦這一次卻是猶豫了,他們這一次來本來是要找清雅一家的麻煩的,可是卻沒有想到,現在麻煩沒有找到,自己卻給自己惹了一身的騷。而且現在還處於兩難的境地中,確實讓他們很是懊惱。
不過現在還不是懊惱的時候,如果真的讓清雅去報了官,自己又回了許府,然後再被官差們帶着去了府衙,那才真的是丟了大面子。如此,老三、老四媳婦兩人都不願意了起來。
老四媳婦仍舊帶着幾分希望地看着清雅,“能……能不能少一點?”
清雅卻是白了她一眼,語氣冷清地說道:“你愛待不待的,要是不願意現在大可以走,我只好辛苦那些官差到許府跑一趟,反正對我也沒什麼損失。只不過你們兩的面子裡子可就都失去了,也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們,你們從剛纔到現在已經在這屋裡待了快一個時辰了,要是你們願意拖延下去,我也樂意奉陪,只是你們也要想想,到底帶沒帶夠這麼多銀子,要是沒帶夠,到時候要是再丟了面子,那可就不是我的事情了。”
清雅的話一說完,老三、老四媳婦的臉色頓時就變了,他們彼此看了一眼,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驚懼,“你……你這是搶、劫。”老三媳婦憤怒地說着。
“是啊,我是搶、劫啊!”清雅毫不在意地回了一句,“只是如果你們不願意被我搶的話,現在大可以走啊!而且還可以回許府跟你那些什麼什麼好好去哭訴哭訴一番啊!我又沒有攔着你們。
真是……你以爲我願意啊!陪着你們在這裡站着,我還要浪費口水,不如現在就去官府報案好了,免得到時候你們還不知道有什麼罪名要安在我的身上,那我豈不是委屈了?”
如此,清雅便再次動身,頭也不回地往府衙走去。而老三、老四媳婦站在後邊,看着清雅走了,頓時又急了,“哎!你……你回來,你先回來。這……這件事情,我們可不可以不去官府?”
“不去官府?”清雅迴轉身來,看着他們兩,頓時橫眉倒豎,“不去官府,那這事情怎麼辦?我可不能讓我的墨竹平白受了這委屈,以後還要受你們的欺負,而且你們今日的行爲已經構成私闖民宅的罪名了,我不去官府告你們,我蠢啊?難道我還要等着你們以後再來一次不成?”
“可……可是……”老三媳婦頓時有些結巴,清雅卻不耐煩地看着她,“可是什麼?你有話就快說,我還趕時間呢!”
“可是我們可以賠償你。”老四媳婦突然冒出了一句話來,眼睛發亮地看着清雅,而老三也反應了過來,“對,我們可以賠償你。”她急急地說着。
聽到老三和老四媳婦這麼說,清雅的嘴角卻露出了一絲冷笑,“賠償我?你們當我清雅是什麼人,是爲了幾個銅板就彎腰的人嗎?老三、老四,你們也太不瞭解我了,今日我要是不爲我的墨竹討回一個公道,我怎麼再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
“那……那你還想怎樣?除了不去官府,你有什麼條件,你說!”老三媳婦這麼說着,眼中露出了一絲不甘,清雅聽到這話,倒是真的放下了手中的棍子,仔細思考了起來,“我想怎麼樣?”她這麼嘟囔了一句,然後興致勃勃地說道:“走,我們回屋談!”
“哦!好!好。”老三、老四媳婦趕緊答應了下來,跟着清雅回了屋,而此時,他們已經沒有在墨竹的屋內了,而是到了大廳,清雅讓許依依拿來了筆墨紙硯,自己則攤了開來,“這可是你們自己說的,有什麼條件我自己說的哦!”清雅再次向他們確認到。
老三和老四雖然心有不甘,但還是點了點頭,清雅高興地一笑,“那好,那我就將我的條件寫在這個紙上,等下你們過來畫押,並且將事情一一辦好就行了。”
清雅這麼說着,老三和老四媳婦卻都變了臉,“還要畫押?”
“那當然,要不然你們出了這個門就變了卦,我怎麼辦?”清雅理所當然地說着,老三和老四媳婦的臉上都有難色,清雅見到了,不由得皺了皺眉,用手拍了一下桌子,氣憤地說道:“怎麼你們不願意?難道是真的想變卦不成?既然是這樣,我們之間也沒有什麼好談的,你們現在就走吧!我還是去官府好了,也免得到時候你們來不不認賬。”
清雅的話一說完,就要起身,老三、老四媳婦趕緊攔住了她,“別啊,清雅妹子……我……我們沒……沒這麼想。”
“真的?”清雅反問了一句,老三、老四媳婦哭喪着臉點了點頭,清雅滿意地笑了,“那就好,也免得我多費口舌,現在你們就在那邊等着吧,等我將條件寫好之後,我就喊你們。”清雅這麼說着,老三、老四媳婦也沒有辦法,只好應了。
而清雅提着筆,卻遲遲沒有落筆,她一邊思考着,一邊看着老三、老四媳婦的反應,心中暗恨,他們還真以爲我們這孤兒寡母的好欺負是嗎?現在他們既然來了,我不扒了他們一層皮,哪能讓他們回去?
如此,清雅就寫啊寫的,一直寫到了大天黑。
期間,許依依喊清雅去吃了一頓飯,故意忽略了老三和老四媳婦。老三、老四媳婦餓得狠了,也顧不得什麼面子裡子,有些巴結地問着許依依,“還……還有沒有飯菜?”
許依依卻斜着眼睛看了他們一眼,良久才說道:“這飯菜嗎……”許依依頓了頓,“有是有。”老三、老四媳婦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可是許依依接下來的話卻讓他們又沉入了谷底。“可是……那些飯菜卻是給我墨竹姑姑吃的,你們要吃的話,可以另外付錢,我倒可以考慮給你們做做。
只不過這飯菜錢嗎,卻是這樣算的,碗筷一貫錢,飯兩貫錢,一個菜十貫錢,還有做飯菜的勞務費共二十貫錢,你們自己看着,要不要吃,要吃多少道菜。”
許依依這麼說着,老三、老四媳婦頓時變了臉,“你……你這裡的飯菜難道都是黃金做的不成,怎麼要這麼貴?”老四媳婦氣憤地說着。許依依卻只是輕描淡寫地看了她一眼,無辜地說道:“我們這裡的飯菜不貴啊!”
“這還不貴?”老三有些氣結。
許依依卻理直氣壯地說道:“那當然。我沒有收你們二十貫錢一碗菜已經算是很給你們面子了。要知道,如果來人是個十惡不做的大壞蛋的話,我的收費可不止這麼一點點的,本來嘛,我也不想收你們這麼多錢的,只是你們偏偏打傷了我最喜歡的墨竹姑姑,所以嘍,你們就只能破費一點了。”
許依依的話一說完,老三和老四媳婦頓時瞪大了眼睛,老四媳婦大聲地說着:“你墨竹姑姑不是我們打傷的。”
“證據呢?”許依依反問道,“既然不是你們打傷的,那爲什麼……我墨竹姑姑見到你們會這麼害怕呢?而且……你們竟然還帶着這麼多人上我家來,你們到底安的是什麼心啊?是不是想要將我們這一家人都給打傷了啊?”
許依依這麼問着,老三、老四媳婦頓時氣結,他們瞪着眼睛看着許依依,被她氣得說不出話來了,而許依依則是輕蔑地看了他們一眼,說道:“哎,我說你們到底要不要吃啊?陪你們說了這麼久的話,我可是很累的,你們要是沒有錢,吃不起,就早說嘛,我也好去做別的事情,要知道我可是還有很多作業還沒寫的,要是因爲你們的事情耽誤了我的學習,我想你們會……很麻煩……很麻煩的哦!”
“你!”聽到許依依的話,老四媳婦硬是忍不住自己的暴脾氣了,就要上前去打許依依,老三媳婦卻趕緊攔住了她,朝着她說道:“你瘋了嗎?剛纔因爲墨竹的事情,我們已經吃了這麼大的虧,現在你要是打了清雅的寶貝女兒,你和我還想不想從這個房子裡走出去?”
老三媳婦的話讓老四媳婦也逐漸冷靜了下來,她狠狠地瞪了許依依一眼,最終沒有動手,而許依依則是鄙視地看了她一眼,“打啊!怎麼不打了?我剛好嫌你們身上的罪太輕了一點,乾脆再打我幾下吧,我也好到官府去告你們,讓你們關得久一點。”許依依這麼說着,老四媳婦頓時焉了,她乾脆端起桌上的茶來,不和許依依說話。
許依依看着她這樣子,不屑地別過了眼,只是在老三、老四媳婦坐落的時候,才加了一句,“再提醒你們一次啊,這茶水也是要給錢的,一杯茶五貫錢,絕對的童叟無欺。”
“噗……”許依依的話剛說完,老四媳婦口中含着的那口茶頓時噴了出來,而許依依冷冷地看着地上的那一灘水,說了一句……
“再加一貫掃地的錢。你要是嫌錢多,就儘管噴吧!反正我到時候也是要掃地的,乾脆就一起掃了。”許依依這麼說着,老四媳婦那口茶頓時是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但是到底是餓得狠了,她乾脆將那口茶狠狠地嚥了下去,只是卻沒有想到嗆到了她自己,頓時咳得天昏地暗,直咳得臉和脖子都紅了,才漸漸停了下來,而在這期間,老三媳婦餵了她好幾杯茶,頓時讓老四媳婦心疼地眼睛都紅了。“老……老三……老三媳婦,不……不要再給我喝茶了,我……我沒……沒那麼多的銀子。”
等到老四稍微能夠緩過氣來的時候,老四媳婦這麼說着,老三媳婦猛地一愣,馬上反應了過來,看了看那個在旁邊記賬的許依依一眼,見他們兩人身上的債務又加重了幾分,也不由得悲苦了起來。“哎!這倒黴日子到底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正當老三媳婦這麼說的時候,清雅卻走了進來,她見到大廳裡的一幕,頓時也黑了臉,“許依依,這是怎麼回事?這大廳裡邊怎麼才一下子就弄成了這個樣子?”
許依依則是委屈地看了老三、老四媳婦一眼,有些忿忿地說道:“這哪裡能怪我?都是他們兩個,一直在搗亂,我勸了他們還不聽,你看他們本來是問我要飯吃的,可是現在我都等了這麼久了,他們卻還一絲提起吃飯的意思都沒有,我……我容易嗎我,要是早知道他們這麼窮,我就不來了,還浪費了我這麼多的精力。”
許依依委屈地說着,老三、老四媳婦的臉色頓時更黑了一點,他們忿忿地看着許依依,但是敢怒不敢言,而清雅則是無比威嚴地拿着棍子,往房間中間一站,“好啊,你們兩個,墨竹的事情還沒有解決,現在又要來害我的許依依是嗎?”
“不!不是!不是這樣的。”老三媳婦趕緊否認道,清雅卻不信她的,“那你們這是怎麼回事呢?耍我們玩呢?要是不吃飯,那你們說什麼說?要是吃飯,你們現在又在幹嘛?難道是嫌我們府裡招待不好,等到出去的時候,再給我們安個什麼壞名聲,說我們虧待了你們,連飯菜都沒給你們吃嗎?”
清雅這麼說着,老三、老四媳婦的臉上頓時委屈了起來,“可……可是你們也沒說那麼貴啊!”老四媳婦委屈地嘟囔了一聲。
清雅卻是臉色一整,“什麼貴?你要知道現在什麼價錢都漲了,我們府裡這還算是便宜的了,你們要是吃不起就別說你們是許府的啊!
要知道你們許府可是這方圓幾百裡的大戶人家,要是一頓飯都吃不起,那豈不是笑掉了別人的大牙?哎!我看我還是送你們回去吧!這樣窮酸的人,我們還真是第一次碰到,這官府我們現在就去,你們走吧!”
清雅一說完,就伸手請他們走,老三、老四媳婦頓時又沒詞了,而清雅則是靜靜地看着他們,那意思十分明顯,他們今天要麼就爲了這吃飯的事情和他們說清楚,要麼現在就回去,否則清雅便準備去官府了。
老三、老四媳婦見這情況,一咬牙,老三媳婦擡手要拍桌子,可是當她的目光接觸到許依依冷冷的目光時,擡起的手,僵在了空中半天,最後還是緩緩放下了,“好!我們吃。”老三媳婦咬牙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