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今日讓他無意中聽到了雅兒和小丫之間的對話,讓他的心中突然產生了幾分明示,那就是要想女人不爭風吃醋,那是絕對不可能的,所以如果他想說服三娘讓他同樣娶了雅兒的話,那麼他必定得下一番苦功夫。
只是這一次,他該找一個怎樣的理由呢?
雖然雅兒現在壞了孩子了,在爹孃面前肯定沒有什麼問題,可是如果三娘那一關過不了的話,那麼到時候如果出了什麼事情,反而更加不好處理。
就這樣,許文鶴再次煩悶了起來,不過這一次他的心中好歹多了幾絲想法,既然娶雅兒是既定的事情了,那麼他現在便只能想辦法將這件事情辦妥了。
如此,許文鶴便擡腿走進了街旁邊的一家店鋪,買了一些桂花糕。他記得三娘是非常喜歡吃桂花糕的,而且特別喜歡王喜這一家的,所以他現在買了些回去,三娘想必是會高興的吧!如此,許文鶴便帶着幾分忐忑的心情,提着桂花糕往家裡走去。
一路上,他都在思考着要怎麼才能夠哄得三娘高興,然後答應他將雅兒帶回許府這件事。而碧玉卻剛好在這個時候出門,當她見到許文鶴從街拐角處走過來的時候,她的臉上帶上了一抹羞紅,“三爺!”碧玉喊了一聲。
許文鶴聽到聲音,便擡頭望去,只是這一望卻讓他似乎有些移不開眼睛。
今日也不知道碧玉是如何化的妝顏,平日裡素淨的臉上,今日瞄上了幾筆眉眼,同時在臉上還擦了一些胭脂,看上去竟然巧目盼兮,十分地讓人難以忘懷。
許文鶴見了,也不由得有些發愣,“碧玉什麼時候這麼好看了?”許文鶴在心中問了一聲,便緩步走了過去,而碧玉見到他走過來的時候,微微緊了緊自己的手心,心中有些緊張,“三爺,您怎麼了?怎麼……看着我發呆?”碧玉小聲地問着。
許文鶴見着她那低頭時的一抹嬌羞,心中更加火熱了,他輕輕地撫上了碧玉的臉,然後用手摩擦着她的脣,“碧玉……”許文鶴沙啞地喊了一聲,“你知不知道你今天有多漂亮?”許文鶴低頭問着碧玉。
碧玉感覺自己的臉一下子就着火了一般,燒了起來。她十分緊張地快速看了許文鶴一眼,又馬上低下了頭,“三……三爺!”碧玉的嘴脣有些顫抖,整個身子都在發顫。
而許文鶴見到她這個模樣,眼中的滿意更深,“碧玉,來,我們先回房裡。”許文鶴這麼說着,拉着碧玉就要往許府裡邊走。
而碧玉跟在後邊有些着急,“三……三爺……”碧玉急急地喊出了聲,許文鶴停下了腳步,看着滿臉通紅的碧玉,微微有些皺眉,“怎麼了?還有什麼事情嗎?”
“回……回三爺……碧玉……碧玉是要到街上去買點東西的,所……所以……”碧玉說到這裡便再也沒有說話了,而許文鶴見着她這個模樣,突然之間恍然大悟,一拍額頭,許文鶴低笑出聲,他緊緊地握了一下碧玉的小手,才說道:“是了,你是往外走的,我都忘記了。那……好吧,你先去買東西,等你回來之後,我再去看你。”
許文鶴這麼說着,碧玉趕緊點了點頭,應了一聲之後,就快步走了。
而許文鶴看着她離去的背影,微微發笑。他聞了聞自己的手心,嗅到一抹香氣之後,微微一笑,便擡腿走到了屋內。
此時三娘已經在屋中等着了,見到他走了回來,趕緊迎了上去,“三郎,你回來了?今日累不累?”三娘體貼地問着,許文鶴則是微笑着看着她,將手中的糕點拿了過去,“累倒是不累,就是喝了點酒,順便幫你買回來了這個,你看看喜歡不喜歡?”
許文鶴笑着說着,三娘疑惑地接過去一看,卻是高興地笑了起來,“呀!三郎,你竟然幫我買了這個……你……你今日怎麼這麼突然?”
三娘擡着頭,眨着眼看着許文鶴,許文鶴不由得咳嗽了幾聲,才說道:“這不是想跟你賠罪嗎?前些日子是我誤會了你,還跟你吵了一架,這幾天呢,我思來想去確實是我不對,所以我就買了這些回來了,想討你歡心,還不行啊?”
“行!當然行!”三娘滿臉笑容地應了下來,“只是三郎,你這樣做,我會有些不習慣的。”三娘低聲說着,許文鶴見到她這個模樣,不由得伸手將她摟在了懷裡,柔聲說道:“有什麼不習慣的?我對你好難道不應該嗎?好了,好了,三娘你就不要害羞了,不然看得我又心頭大動了。”
許文鶴這麼說着,一雙手便摟上了三孃的腰,三娘頓時感覺腰上一麻,身子也僵了,不過很快她便放鬆了下來,嬌笑着說着討厭,然後從許文鶴身上走了下來,“三郎,你真壞。”三娘這麼說着,許文鶴聽了哈哈大笑。
等到兩人調笑了一會兒之後,下邊便有人來找三娘稟報府中的事情,許文鶴見了,也不再纏着她,反而放手讓她先去,自己到書房裡邊去看看,三娘見了,也紅着臉點頭應下了。
離去的時候,許文鶴在三孃的臉上偷了一個吻,三娘作勢打了他一下,兩人這才分開離去。
而此時,碧玉也剛好回到了自己的屋裡,見到許文鶴走了過來,不由得又緊張了起來,“三……三爺。”碧玉紅着臉喊着。許文鶴見到她這個模樣,越發地感覺新奇而又好笑,他故意一把摟住了碧玉,然後小心地觀察着她臉上的神色,“碧玉,你這麼緊張幹什麼?難道你還在怕我嗎?”
許文鶴問着,碧玉趕緊搖了搖頭,“三……三爺,不是這樣的,碧玉……不……不是怕你,只是真……真的很緊張。”
碧玉這麼說着,許文鶴的心更加軟了,他摟着碧玉坐在了椅子上,然後將頭擱在了她的肩上,柔聲說道:“碧玉,你不要緊張,也永遠都不要怕我,你救了我的一命,我許文鶴這一輩子都感謝你,而且我也喜歡你,喜歡你這個傻女孩,所以碧玉,你永遠都不要躲着我。”
許文鶴這麼說着,聲音又輕又柔,碧玉聽了,心中十分感動,這一輩子還沒有人對她說過這樣的話,如今她從許文鶴這裡聽到了,心便也跟着許文鶴走了,如此碧玉便窩在許文鶴的懷裡,越發地緊了。
而許文鶴也感覺到了她態度上的變化,臉上的笑容越發地柔和了起來,不過他今天還不會動碧玉,畢竟是已經定下的人了,而且還救過自己一命,所以許文鶴決定給她一個十分美滿的洞房之夜。
如此,許文鶴便只是在碧玉的臉上吻了幾下,然後嗅了嗅她身上的體香,便放開了她。“碧玉,你相信我,這一輩子我都會對你好的。”
這麼說着,許文鶴摟着碧玉的手臂越發地緊了……
而碧玉在他的懷中,聽着他的話,感受着他的心跳,原本那顆還沒有沉淪的心,也在這一時刻,徹底沉淪了,而三娘和她之間的那些秘密,也成了碧玉心頭最後的一個心結……
如此,碧玉和許文鶴之間的距離便再進了一步。
而等到許文鶴回到書房,真正一個人的時候,他纔再次想起了雅兒的事情。雅兒已經懷孕了,那也就是說這件事情無論如何都拖不得了,就這樣,許文鶴在自己的書案上寫起自己的計劃來。
這一次本來就是要娶碧玉的,而三娘這麼多年,肚子一直都沒有什麼動靜,只除了在一開始生了一個女兒之外,便再也沒有懷上過小孩,這多多少少讓許文鶴的心中有些疙瘩,而如今雅兒懷孕了,也正好讓許文鶴心中多少好受了一點。
如此,許文鶴要接雅兒回來的心思便越發地重了,這麼想着,許文鶴便再也忍不住,跑去了爹孃住的房子裡,因爲他既然沒有把握能夠完全說服三娘,那麼由他爹孃來跟三娘說,想必效果會好一點吧!
就這樣,許文鶴便找來了跟在身邊的小廝,和他一起往主屋走去。
此時,許青山他們還沒有睡,聽到許文鶴來了,臉上雖然帶着幾分詫異,但還是讓他走了進來,“爹、娘。”許文鶴一走進來,便恭敬地喊了一聲。
許青山朝着他搖了搖手,“有什麼事?”許青山問着許文鶴。
許文鶴略微措辭了一下自己的言辭之後,便將來的目的說了出來,而旁邊許老夫人聽到許文鶴的話之後,一臉的興奮,“鶴兒,你說那個叫雅兒的姑娘真的有了你的孩子了?”許老夫人細心地問着。
許文鶴狠狠地點了點頭,“是的孃親,雅兒她真的懷了我的孩子了。”
“那……那你還等什麼?趕緊把她帶到許府來啊!”許老夫人激動地說着,許文鶴的臉上卻露出了幾絲爲難,“可是……”
“可是什麼?”許老夫人的臉上帶着幾分疑惑地看着許文鶴,許文鶴將目光投向了許青山,然後才訕訕地說了一句,“兒子怕爹爹不同意,兒子近日就要娶碧玉了,如果這個時候再傳出要娶雅兒的消息,那……恐怕旁人會說閒話……而且兒子屋中還有個三娘,兒子……”許文鶴說到這裡便沒有再說下去,而許老夫人聽了許文鶴的話之後,也點了點頭。
“你這樣說倒也沒錯,老爺這裡,我會替你說話的,只是你到底還是要娶碧玉的,這麼短的時間裡,如果想要再娶,也是一件難事兒,只是雅兒的肚子又不等人,這事情還真是不好辦啊!”許老夫人這麼說着,便將目光投向了一直沉默地坐在旁邊的許青山。
而許文鶴見到自己孃親這個模樣,也將目光看向了許青山,“爹爹……”許文鶴又喊了一聲,許青山這才擡起了頭,“什麼時候的事?”許青山冷冷地問了一句。
許文鶴一愣,不知道爹爹指的是什麼,而許青山看着他這愚昧的樣子,不由得又皺了皺眉頭,“我問你,你和那個叫雅兒的姑娘是什麼時候開始結識的?”
“這……我……我們是在去年春節的時候認識的,到現在差不多有一年多的光景了。”許文鶴結結巴巴地說着,許青山卻冷冷地撇了他一眼,看得許文鶴心中發毛,“那也就是說你從那個時候就養着那個女人了?”許青山仍舊語氣平淡地問着。
許文鶴老實地點了點頭。
許青山又問,“那個女孩有沒有什麼要求?”
“沒有什麼要求。”許文鶴認真地回答着,許青山又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沒有要求?”許青山的語氣揚起了來,許文鶴見了,還以爲自己爹爹不相信他,趕緊再次確認道:“是!確實沒有什麼要求。”
“那你可知她以前是個什麼樣的人?”許青山再次問道。許文鶴這一次倒是皺起了眉頭,“這……兒……兒子不是很清楚。”許文鶴有些擔憂地回答着。
許文鶴聽了這句話之後卻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連人家姑娘以前住在那裡,家中是否還有親人,平日裡作風是不是節點都不知道,你就敢來我這裡說要娶了她,並且還讓她懷上了你的孩子……
許文鶴,你什麼時候這麼糊塗了?你真的以爲別人一個清清白白的大姑娘家,會這樣不求名分,不求富貴地跟你在一起嗎?你也不是三歲的小孩子了,難道你真的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這麼好的事情嗎?”
許青山恨鐵不成鋼地吼着,許文鶴聽了,心中也不由得一緊,只是一想到雅兒,一想到她平日裡的溫柔,許文鶴又覺得爹爹這是過分地憂慮,反而臉上露出了幾分委屈出來。許青山見了,心頭的火不由得更甚。
而許老夫人在旁邊見到他們父子兩這個模樣,也不由得有些焦急,“老……老爺,您先彆氣,先聽聽兒子怎麼說嗎?也許那個姑娘真的不求這些東西,只願意和咱家兒子在一起呢?”
“你認爲這可能嗎?”許青山硬邦邦地甩出了這一句話,問的許老夫人啞口無言,而許文鶴在旁邊坐着,也有點坐立不安。
如果是以前,在沒有聽到雅兒和小丫之前的對話的時候,他還可以理直氣壯地說雅兒就是不求名分跟在他身邊的,可是現在,他卻不敢說出這樣的話,因爲在他的心中,他也不確定雅兒到底是爲了什麼要這樣委屈地跟在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