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老三,玲子和許英子早就在這邊等着了,許老三知道山子是個靠譜的人,所以也沒着急,蹲在樹根下抽菸袋。
許玲子坐在一塊石頭上,翻看琢磨着今個兒新買的花樣兒,想着什麼位置用什麼針法最好,什麼地方用什麼顏色最鮮活。
只有許英子沒事做,踱幾圈去坐下,坐一會兒又站起來,火燒屁股似的,怎麼都坐不穩當,看見二人並肩回來,山子手裡還拎着一大串草繩捆好的紙包,氣不打一出來,卻又不好表現出來,便忙迎上去道:“諾諾,你這孩子怎麼這樣不懂事,一直纏着山子怎麼行,這不是耽誤人家的事兒嘛!我們等了這麼久才見你回來,都急死了呢!”
許諾諾沒理她,直接衝許老三道:“爹,我東西都買好了,咱們回家吧。”
“行,那咱回了。”許老三磕打幹淨煙鍋子裡的菸灰,把東西往車上捆好道,“山子,這回多謝你了,以後常來家裡玩兒,讓你三嬸兒給你做好吃的。”
“嗯!”山子也沒推辭,一口贏下來,笑着朝許諾諾擺擺手,這才離開。
許英子看着山子跑遠的背影,面上神色莫辨,銀牙咬緊了下脣,心裡不知道在轉着什麼主意。
許諾諾並沒瞧見這一幕,她自從看到山子家賣草藥的攤子,就一直處在興奮的狀態中,坐上車往家走的時候,她就一直在跟許老三講那些草藥,最後說,“爹,拜師禮都需要啥?”
“你好端端地問這個做啥。”許老三晃動肩膀,把掛在肩頭的粗帶子換了個位置。
“吳三叔說要收我做徒弟,不過也說,這不是老吳家收徒弟,而是他自己收徒弟,還說他會盡心教我,但是能學到多少就看我的造化了。”許諾諾對這番話並不瞭解,她也不瞭解古代的拜師是怎麼樣的情況,既然吳老三說讓她回家問爹孃,路上她就已經忍不住開始發問。
“拜師可是大事兒,你這孩子,也不跟家裡商議一下,就這麼稀裡糊塗的……”許老三埋怨了幾句,但還是解答了許諾諾的問題道,“正常的拜師是要遵循古禮的,要正經寫拜師帖,上門去磕頭行禮,師父要給徒弟改名,到時候徒弟就要搬到師父家裡去住上幾年,這期間管吃管住,但是沒有工錢,主要是爲了讓徒弟跟着學手藝,等這幾年學過去,一般都還不能正式出師,還要在師父的鋪子裡做一兩年的夥計,這時候就已經有工錢拿了,等到真的能自己接活兒了,纔算是正式出徒……”
許諾諾聽得一愣一愣的,不禁咋舌道:“還真複雜,那……難道我要住到山子哥家裡去?”
許英子一路上心情本來就不好,聽了這話開口便斥道:“諾諾,你這麼大的姑娘家了,說話可要注意點兒,住到男人家裡去的話,也是你能隨口混說的。”
“知道我是什麼意思不就得了,又沒有外人在,這麼吹毛求疵的做什麼。”許諾諾不悅地頂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