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退學了?”楊宗保現在才找食神的麻煩。
“嘿嘿嘿嘿,缺課太多了。”食神傻笑。
“這個方子如果你弄不出來,就給我滾蛋。”楊宗保威脅說。
“哦。”食神悶悶的回答。
“……”這樣的對話在食神和楊宗保之間不知道進行了多少次,楊宗保現在對食神根本找不出新詞來罵了:“回去給你找個師傅。”楊宗保讓步了,總不能讓食神這麼折騰下去啊。
“真的?”食神聽到楊宗保的話,知道楊宗保介紹的肯定不是無名輩,所以很是期待。
“嗯,餘熊。”楊宗保只能出賣餘家老爺子了。
“餘熊?”食神聽別人說過,但是隻是對名字熟悉。
“嗯,玩蛇的。”楊宗保稍微解釋了一下,沒有具體說。
“好。”
“但是眼睛瞎了的話一切都是枉然。”楊宗保毫不留情的打擊食神的情緒。
“社長……”
耐人尋味的尾音。
精誠醫院的衆人很快就在街邊擺起了攤位,免費救治受傷的羣衆和官兵們。
可能是因爲楊宗保和巨人是最早趕到現場的原因,儘管後面各省市的醫院都過來了,並且也在路邊擺了攤子,但是就只有精誠醫院的攤位前面的病人最多。
“還是我們社長厲害啊。”隨喬治一起趕來的銅錘萬鈴對殺豬刀說:“看到旁邊的陸軍醫院的沒?嘴都氣歪了。”萬鈴竊喜。
“你過來沒關係嗎?那裡面有你的導師吧。”殺豬刀正在給一名武警處理因爲挖掘而翻開的指甲蓋。
“沒什麼關係,大不了拿不到畢業證,反正又不會沒工作。”銅錘萬鈴無所謂的說。
萬鈴的聲音很大,讓坐在陸軍總醫院攤位上的一位老軍醫氣得翹鬍子:“不肖徒弟,不肖徒弟……”
“老將軍算了,算了。”旁邊有人勸慰,但是奈何老軍醫並不領情。
“我看她死在外面好了,一個星期前都不招呼一聲就跑了……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萬鈴纔沒管老者那麼多情緒,高高興興的活躍在精誠醫院的攤子上。
就算是精誠醫院的攤位前排起了很長的一隊人,其它攤位前的人也沒增加多少。
楊宗保在隨後也去了攤位,當然是免費的施醫贈藥。
因爲楊宗保的原因,精誠醫院的攤位前人更加多了。
“就是你救出了那個嬰兒吧?”楊宗保的雙手被一位武警握住。
楊宗保下意識的:“哦。”
“謝謝你啊,謝謝你。”武警就是握了一下楊宗保的手,就準備走。
“對不起,等一下?”楊宗保不得不出言阻止。
“啊?”武警不明白楊宗保叫住自己幹嘛。
楊宗保指了指他的腳,他低下頭一看才說:“我給忘記了。”
原來那個武警的腳背正在流血,顯然是被什麼東西砸了。
楊宗保嘆了口氣,等武警坐下之後開始處理傷口。
“我們那裡都傳開了,這幾天你救了很多人。”武警用話題轉移疼痛。
“你也不錯,都趕上關公刮骨了。”楊宗保的意思是武警腳背上的傷都深可見骨了,還能這麼從容,非常佩服。
“比不上你,這幾天我們隊裡都傳開了,就是你跟着的消防隊救的人最多,活的。”武警肯定的說:“都說你醫術好,更是救出了一個剛出生的嬰兒,我們都很崇拜你。”
“運氣。”楊宗保淡然的說,沒想到自己那點舉動都被傳遍了。
“運氣也要醫術好,對了醫生您是哪家醫院的?”武警眼看着自己的腿快被包紮好了急忙問。
“座頭市的精誠醫院。”
“……?”
看對方茫然,楊宗保補充說:“我自己辦的醫院——大醫精誠。”
“哦。”武警似懂非懂的走了。
很快殺豬刀和銅錘就沒有事情幹了,只能給楊宗保打下手,因爲很多人都一定要等到楊宗保給他們救治,面對這種情況就算兩人再吃味,也只能忍着。
“社長,還是你厲害。”萬鈴崛起了嘴巴。
“你們也會的。”
“楊醫生,快點,快點。”突然張強急急忙忙的來拖楊宗保。
楊宗保被他拉住就走:“怎麼啦?”
“去看看就知道了。”張強也解釋不清,只是一味的拉着楊宗保跑。
楊宗保只能跟着。
不一會兒楊宗保就跟着張強跑到了一片空場地前。
空場地原先應該不是,現在只是因爲地震的原因變成了廢墟。
“楊醫生,你來了。”消防隊的軍官對楊宗保現在也很客氣:“我們發現這個學校教學樓
的廢墟底下有個地下室,裡面有生命跡象,於是我們就進行挖掘,我記得你說過不能隨意移動被埋在廢墟下的人員,所以我們就把你找來了。”
“嗯。”楊宗保邊回答邊往前走,果然在廢墟之中發現了一個地下室的入口。入口已經變形,導至裡面的人根本出不來。
“有人嗎?”楊宗保一問出口也發現了自己問的是廢話。
“有。”片刻之後就有微弱的聲音傳出來。
“怎麼樣?能動嗎?”
“不能,我的腿不能動,但是我這還有幾個孩子。”
“知道了。”
楊宗保從入口邊上爬起來對軍官說:“不管怎樣,先把這個入口擴大吧。”
“好的。”軍官說完就準備營救去了。
楊宗保有些無奈開始營救工作不需要自己到場的,自己只不過是阻止了他們前面幾次營救軀體被壓住的人員,現在搞得不管做什麼之前都要問過自己。
“頭,你把他們弄得有些神經質了。”巨人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趕過來了。
“……”楊宗保不置可否:“你過去讓裡面的人出來的時候,用東西罩在眼睛上否則會失明的。”
“知道了。”巨人跟了楊宗保幾天,知道楊宗保的原則,所以不需要楊宗保多提醒,自己就知道該怎麼做。
楊宗保做到邊上,招呼精誠的人準備隨時待命。
營救工作不是那麼順利,消防隊員們投鼠忌器,很怕地下室塌方,所以進展緩慢。
天黑時分,才救出了第一個孩子。
滿月急忙帶着人迎上去,輸液檢查……
有了開頭,後面的就好很多,不停的有學生從地下室裡被救出。
“我們老師還在裡面。”最後一個被救出來的學着抓着巨人迫切的說。
“沒事,會救出來的。”巨人好不容易安慰人。
“不是,老師的腿被壓住了出不來……”學生還沒說完,就被擔架擡走了。
楊宗保上到地下室的入口處問:“情況如何?”
“據學生說他們的老師還在下面,但是腳被壓住了。可是這個地下室已經不穩了,隨時可能塌方,現在誰下去都會很危險。況且我們的消防隊員不會處理下面的問題。”軍官站在一邊着急。
“怎麼回事?”一個在白大褂裡面穿軍服的軍醫也趕到了。
“下面隨時會塌方,但是還有一個人腿被壓住了,根本出不來。”軍官在一邊報告,但是語氣沒有多好。雖然軍醫的肩膀上扛着金星,但是那是文職軍銜。
“下去救啊。”軍醫馬上說。
“說了下面塌方啊。”楊宗保熟識的軍官有些不耐煩:“你是醫生爲什麼不下去。”
“啊?”被質問的軍醫沒想到會被質問,有些被問住好半天才重新找回聲音:“我不是骨科醫生。”
“我去吧。”楊宗保說着,就帶着急救箱跳了下去。
“楊醫生。”軍官想要拉住楊宗保但是沒有實現。
巨人默默的站在入口處,手上有根麻繩,麻繩的另一端系在了楊宗保的腰上。
楊宗保進入地下室之後才明白這裡到底危險到什麼程度。時不時的從上面掉下些沙土,地下室裡的空氣污濁,排泄物的味道讓人快要窒息了。楊宗保把手電含在嘴巴里,摸索到了老師所在處。
老師已經昏迷了,左邊的大腿被天花板上的鋼筋給釘在了地上。
楊宗保預計到可能會出現這種情況,所以帶了鋸子下來。
沒有拖延時間,楊宗保立刻動手截肢。
不停的有東西落在楊宗保的頭上,但是現在顧不得這些,只有把老師給截肢了才能挽救他的生命。
最重要的就是找到血管,結紮血管……此刻的楊宗保暫時忘記了危險。手術本身沒有風險,只是楊宗保和老師身處的位置隨時可能把兩人活埋了。
“好了,拉。”楊宗保把老師的腿用鋸子鋸斷之後,用繃帶暫時包住,就一把抱住老師,喊上面的人拉。
蹲在入口處的巨人收到了楊宗保從底下發出的信息,招呼着周圍的消防隊員一起拉。
楊宗保和老師很快就被拉了上來,與此同時地下室終於塌陷了,楊宗保的身後鋪天蓋地的灰塵像炸彈爆炸後一樣……
楊宗保把老師撲在身子底下……
“沒事吧。”巨人一把把楊宗保從灰塵下拉起來。
“沒事,去看看那個老師。”楊宗保關心那個老師有沒有怎麼樣。
“沒事,還有呼吸,我們先把他送走了。”滿月招呼人急忙把老師推走了。
“楊醫生……”
楊宗保擡頭一看,張強非常激動的看着楊宗保。
“幹什麼?”
楊宗保面對如此野獸的眼神有些害怕。
“敬禮。”張強突然站起來給楊宗保行了個軍禮。
張強的舉動引起了連鎖反應,陸續有消防隊員,武警戰士給楊宗保行了軍禮。
現場的情景一度讓人以爲是某個首長親臨一線。
楊宗保是個情緒很內斂的人,一時之間只能呆呆的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你擅自給患者截肢危險很大的。”
就是有那麼一些不和諧的聲音。
“總比某人不作爲的好。”張強也硬氣起來。
“你說什麼?”軍醫快要發怒了:“你這是對待長官的態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