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拂邁着嫋嫋的身姿,和朱常浩並行地朝紫氣閣走來,王府家丁和僕人,突然看到王爺和一位貴婦人走了進來,雖然驚異,卻無人敢問。
王妃劉紫蓮的心腹,巧兒也看到徐拂和王爺走在一起,差點將銀牙咬碎,嘴裡更是罵着徐拂是“騷狐狸,狐狸精”之類的。
進了紫氣閣,這一次,真的是人才濟濟啊。
朱常浩看見大家都已經落座了,就等自己了。
二話沒說,對一名下人說道,“再爲徐秘書(徐拂)加一把椅子吧”。
大家看到朱常浩進來了,趕緊起身要行禮,朱常浩連忙說道,“都免禮了,趕緊坐下,本王今天主要是爲一心爲國的大明賢才接風的,一些俗禮能免就免了吧。”
“謝王爺”,衆人齊呼。
“好了,都坐下吧,看見大家爲大明帝國的崛起齊聚一堂,本王心裡一片暖烘烘的,現在在座的諸位都互相認識了吧?”
“王爺,我們衆人已經互相知曉了,”孫傳庭說道。
“行,那好,我就介紹一下今天陪本王進來的這位奇女子”,說着,將手指向徐拂。
“她叫徐拂,蘇州府吳江人,從今天起,添爲本王的文案,不過,本王覺得,還是給她一個新的職位,就交秘書,保密的文書記錄人,簡稱秘書。”
朱常浩說完,徐拂就站起來說道,“感謝諸位大哥還有兄弟,以後請對徐拂多多關照,說實話,賤妾早年爲一商女,飄蕩江湖好多年,今天被王爺拔爲秘書,一定鞠躬盡瘁,爲王爺效死忠…作爲新來的女流,這杯酒我先乾爲敬。”說完,呲溜一聲,一飲而盡。
喝完酒的徐拂,臉上頓時升起一片紅暈,那紅撲撲的臉蛋,結合宮裝曲線,也讓朱常浩的小腹一暖。
朱常浩也老臉通紅,爲了掩飾自己的慾望在,這廝說道,“徐拂英姿颯爽,很有巾幗風采,現在,本王提議一杯,爲孫老,建鬥兄,長庚兄,孫兄,瞿兄的到來,表示熱烈歡迎,本王和在座的諸位,說實話,真的是一見如故,這就應證了一句話,物以羣分,人以類聚。本王今天也不說別的了,一切都在酒中,幹了。”
“幹”,衆人也站起來滿飲此杯。
朱常浩看着在座的人,有王懷珍,劉正,華芝廉,張公禮,孫傳庭,俞開義,宋獻策,老道,孫承宗,盧象升,宋應星,孫元化,瞿式耜,再加上徐拂,那就十三個人了,這十三個人,現在就作爲本王自己的第一批手下。
吃過幾口菜之後,作爲這次最有分量的孫承宗,首先說話了。
這位六十多歲的老人,起身說道,“瑞王爺,我孫凱陽今年六十有五,已過花甲之年,半截身體都要入土了,可惜我眼看大明現在一天天衰敗,心如刀割啊,本來以爲新皇登基,可以開啓一個新氣象了,去年冬月,皇上剔除了魏忠賢之流,我似乎看到了希望,可是,接下來他大量任用黨人,你任用黨人可以,可怎麼都用的是東林黨人,到時候,東林黨人,到時候充塞朝堂,皇上絕對會被他們架空,後來,又撤回來各地的礦監稅吏,既然你將礦監稅吏叫回來了,那大明的賦稅以後怎樣再收回來呢?就靠老百姓三瓜兩棗的春秋兩稅,又加上徵遼銀,還有這兩年來的天災人禍,大明的老百姓苦在,老朽就怕他們揭竿
而起,如果再加上遼東建奴,唉,大明不完蛋估計也元氣大傷了。”
說道這裡,孫承宗已經兩眼發紅,就差點落淚了。
“唉,幸虧上天垂憐我大明,出了個瑞王爺,這一年多來,老朽聽到瑞王爺的賢明和所作所爲,明白了,大明只有瑞王爺才能發憤圖強啊,特別是你以船隊圍剿漢江水匪,打通商道,在襄陽組建榷市,讓大明腹地內外,匯通有無,這就是讓大明富裕的節奏啊,古話說得好,無農不穩,無商不富啊。這裡現在都不是外人,老朽再向王爺確認一下,王爺,那船隊就是水師吧?”
“既然孫老問了,本王也不藏着掖着,那船隊其實就是個由頭,它是本王的伏波水師,接下來,本王還要組建鄱陽湖水師和洞庭湖水師,然後打通湘江,通過靈渠,連接灕江,爲大明再造一個糧倉,相信大家都不知道,在我們粵西南部,莫朝,南掌,真臘,暹羅,包括大海上渤尼,三佛齊,爪哇,蘇祿等地,只要撒一把種子,三個月後,就可以收穫大米了,一年可以種三季到四季,況且,這個地方天天烈陽,時常下雨,從不缺水,只要人勤勞,那我大明就有吃不完的米啊。”
朱常浩的這話說完,孫承宗點點了頭,老淚縱橫,直接將酒一飲而盡。
因爲他聽了瑞王爺的這番謀略和佈置之後,知道瑞王爺是幹實事的人,這是大明之幸,社稷之幸,百姓之幸啊,所以流下了眼淚,老淚縱橫,熱淚盈眶。
喝乾酒的孫承宗,還激動地站着,朱常浩看到這副模樣,說道,“孫老,本王明白你的心思,不說別的了,就爲您老的忠心爲國,本王再飲一杯。”
“王爺您嚴重了,”孫承宗紅着眼說道。
孫承宗不說話了,宋應星開始說了,“王爺,我宋應星也是夜歌沒落舉人,早年上京考試,屢次不中,心中的那份仕途之意已經減淡了,四次上京趕考,從南往北,看了各地的農人侍候莊稼,礦山作坊的各種場所,明白了我們這些讀書人,最大的缺點就是五穀不分,人浮於事,誇誇其談,不落實地,這是誤國之兆啊。但我聽到,瑞王爺重視農事水利,我覺得,我終於找到自己的位置了,這不,我現在到了漢中,在王爺的麾下,一定精忠報效社稷,爲大明的農事和作坊貢獻自己的綿薄之力,這杯酒我幹了。”
“長庚兄的心意本王領了,這杯酒,本王幹了”,說着,朱常浩又喝了一杯酒。
宋應星的表態結束了,孫元化開始說道,“王爺,我孫初陽(孫元化,字初陽)是一個木訥的人,平時除了研究軍械火炮之外,就是看看兵法,可惜,在這幾年裡,我看到我大明,對遼東已經失去了好多的控制權,遼東都司基本上已經名存實亡了,建州女真,科爾沁,察哈爾他們,已經把遼東都司圍死了,我沒有別的想法,只想說,要打敗女真,我們必須用火器啊,火器之威,勝於騎馬,希望王爺重視火器。”
“初陽兄,本王一直就有一個夢想,那就讓我大明所有的士卒用上火器,以火器之威,威震寰宇。”
其實在歷史上,孫元化"從軍遼東,經營登萊,汰冗兵,省遼餉,安撫流民,僱用西士,勤勤懇懇,竟圖恢復大業",(宋伯胤《孫元化著述略述》)無奈偶一失慎,爲人所誤,致生兵變,招撫不成,登州失守,過錯不輕。崇禎若是知人愛才,眼光遠大應聽從輔臣周延儒、徐光啓意見,免他一死,讓他帶罪任事,發揮一技之長
,近則有利遼東防務,遠則將開創西學東傳新局面。無奈崇禎眼光短淺,殺害英才,鑄成大錯。俗話說:"千軍易得,一將難求。"對於絕無僅有的專門人才、國寶級人物,是不是可以說:"十將可得,一家難求呢?"尊重知識,尊重人才,特別是尊重愛護科技英才,關係到國家盛衰,殺孫元化留給後人的教訓,實在是太深刻了。
孫元化說了,盧象升作爲年輕人,更想一下,他說道,“君子和而不流;強哉矯。中立而不倚;強哉矯。國有道,不變塞焉;強哉矯。國無道,至死不變;強哉矯。聽君命,效忠於王爺,這就我幹了。”
盧象升的這一席話,朱常浩沒有明白,不過,他就記下了效忠我,足夠了。
四人說萬了,瞿式耜一啊發言了,“王爺,我來了,那就不走了,除非王爺趕我走,我就吟幾首古詩,聊表心志。”
“好啊,本王洗耳恭聽。”
“其一
籍草爲茵枕由眠,更長寂寂夜如年;
蘇卿絳節惟思漢,信國丹心止告天。
九死如飴遑惜苦,三生有石只隨緣;
殘燈一室羣魔繞,寧識孤臣夢坦然。
其二
已拼薄命付危疆,生死關頭豈待商;
二祖江山人盡擲,四年精血我偏傷。
羞將顏面尋吾主,剩取忠魂落異鄉;
不有江陵真鐵漢,腐儒誰爲剖心腸。
其三
正襟危坐待天光,兩鬢依然勁似霜;
願仰須臾階下鬼,何愁慷慨殿中狂。
須知榜辱神無變,旋與衣冠語益莊;
莫咲老夫輕一死,汗青留取姓名香。
其四
年年索賦養邊臣,曾見登陴有一人;
上爵滿門皆紫綬,荒邨無處不青磷。
僅存皮骨民堪畏,樂爾妻孥國已貧;
試問怡堂今在否,孤存留守自捐身。
其五
邊臣死節亦尋常,恨死猶銜負國傷;
擁主竟成千古罪,留京翻失一隅疆,
罵名此曰知難免,厲鬼他年詎敢忘;
幸有顛毛留旦夕,魂兮早赴祖宗旁。
其六
拘幽土室豈偷生,求死無門慮轉清;
勸勉煩君多苦語,癡愚嘆我太無情。
高歌每羨騎箕句,灑淚偏爲滴雨聲;
四大久拼同泡影,英魂到底護皇明。
其七
嚴疆數載盡臣心,坐看神州已陸沈;
天命豈同人事改,孫謀爭及祖功深。
二陵風雨時來繞,歷代衣冠何處尋;
衰病餘生刀俎寄,還欣短鬢尚蕭森。”
七首詩完了,大家其實也明白了了瞿式耜的心志,鼓掌一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