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漢運河,現在纔開鑿全程的三分之一,朱常浩相信在九月份,最多十月底,運河基本上就可以全線貫通了。
只是先前規定的要開鑿一百米的口子,那還是有些太小了。現在,十堰旁邊的槐樹灣,朱常浩和劉正進過一番商議後決定,還是從巨亭莊邊,開鑿出一個一里路左右的口子,也就是五百米的樣子,這個決定立即被送往漢中
這開鑿運河的事情,就這樣放心地讓宋應星去操作,朱常浩這會正在十堰縣的田間地頭,還有幾家規模不大的鋼鐵作坊看他們的操作流程。
看完之後,又進了十堰縣城和周邊一些比較大的村鎮碼頭,巡視的結果朱常浩有些心驚。
在這鄖陽府所轄的十堰縣,看到的工業生產,還是農業生產,就是水陸碼頭都有些蕭條,唯一盛行的就是賭坊,還有青樓。
如果用二十一世紀的話說,這就算是當地的服務業比較發達吧。
但這不是朱常浩所希望看到的,好多水陸碼頭上,扛包的搬運工,辛苦了一天的力氣,連好的飯菜都捨不得吃上一口,一下工就立即進入賭坊,三下五除二的,就將一天的血汗錢送進了賭場老闆的口袋當中,他的孩子和老婆,還在家等米下鍋,但丈夫連錢都輸光了,只好在菜市場撿回來一些爛菜葉子,煮了充飢。
青樓就更不用說了,那玩意是刮骨的刀啊,好多青壯漢子,白天流汗出力,晚上青樓銷魂,第二天起身,就是一個軟腳蝦。
但青樓的營生,對於青壯漢子來說,那是上癮的活動,晚上七次都不夠,白天扛包的時候,都想着青樓裡面自己的相好,那“大米袋子,肉墩子”,想想就讓這些青壯漢子的肚臍眼火熱,忍不住就想去尿尿。
再說,十堰是堵水河,漢江,丹江,三條河流沖積形成的平原,竟然沒有發展起來。這就像一個男的娶了三個老婆,竟然沒有讓一個懷孕。守着肥田耕種,卻產不出收成,肯定是在外面打野食,荒廢了自家的田地,或者這男的下三濫有病。
因此,引導加制賭就成爲朱常浩在十堰這個地界上所要做的大事情。
制賭,其實也很簡單,在賭場裡面,總是有些人輸錢,有人贏錢。
贏錢的人肯定高興,一般都是賭坊裡的莊家,輸錢的人,很多的更是不甘心,只要將不甘心由心病變成行動就好了。
朱常浩就讓巡檢司和當地縣衙,立即出示賭坊嚴禁打架尋釁鬥毆的公告,賭坊bo彩,要求雙方公平,公正地進行營生。
再說,一旦對賭坊進行徹查,朱常浩就不相信,這賭坊的主事之人都是青白的。
只要扯出蘿蔔帶出泥,那事情就好辦多了,然後,對賭坊進行整頓,所有要開辦賭坊的莊家,都要到當地的縣衙和巡檢司進行申請,發賭坊bo彩執照。
當然,申請通過的,纔可以執行,申請沒有通過,那就等着抓捕和罰沒其賭坊所得收入吧!
賭坊裡面,畢竟有打手,俗稱看場子的,朱常浩將這個公告一發出來,就想將這些看場子的爪牙給逮了。
不甘心的行動很快出現了,巡檢司“生意”的上場了,果不其然,在巡檢司的後衙,朱常浩一頓湯餅還沒有吃完,就有人擊鼓。
十堰巡檢司司長李寶忠立即聽取他們的承訴,原來這一夥人南陽府的內鄉人。
今天,要從十堰雲運一批鐵錠到襄陽,就在裝完貨之後,看看開船時間還早,打算到賭坊裡面撈兩把,誰曾想,就因爲進了賭坊,結果身上的銀子全部輸光了,後來,這夥人發現,賭坊的人不地道,篩子裡面有水銀,篩筒下面有磁石,有的篩子點子面上,硃紅色的不是硃砂,而是鐵鏽,最主要的是篩筒下面,還有一個暗門,荷牌官還對篩子進行偷換。
這一夥內鄉人,很是憤怒,懷裡揣着篩子,篩筒,就到巡檢司上告了,在巡檢司的前堂外面,賭坊裡的打手,還都虎視眈眈地看着內鄉來的這兩人。
朱常浩看唐這些打手的示威,一下子就不樂意了,一直偷偷觀察王爺的李寶忠,發現王爺臉都黑下來了。
怒聲說道,“留守兩個班,其他人,帶上牛馬車,隨本司前去賭坊。”
朱常浩看到李寶忠這樣果斷地做,對着他點了點頭,李寶忠也看見了王爺的點頭首肯,內心裡面就像吃了含笑半步癲一樣迷醉。
立即讓這兩人帶路,前去賭坊調查。
朱常浩也很好奇,既然是去查處賭坊,那就看看去了。
後面帶着二十八名親衛的朱常浩,穿着便裝慢悠悠地朝賭坊走去。
這個賭坊,是十堰縣城裡面最大的,名字就叫做“良友賭坊”,朱常浩一看這賭坊的名字,“呸!還良友賭坊,好多人就被你們害的傾家蕩產,妻離子散,還良友,損友還差不多。”
這還不算,讓朱常浩有些生氣的是,當巡檢司的大隊人馬要進去的時候,竟然有上百號賭坊裡面打手堵門,不讓進去。
巡檢司作爲瑞王爺治下的官方機構,現在要進行執法,竟然有人妨礙。
這是紅果果地打朱常浩的臉啊!
李寶忠也從來沒有遇見過這個情況,頓時一下子懵了。朱常浩看不過去了,立即傳音入密地說道,“先警告一下,如果還不讓,你們巡檢司屬於軍管,按照王府的《軍管條例》執行,格殺勿論!”
瑞王府的《軍管條例》裡面,有七大殺,妨礙兵丁作戰,阻撓兵丁行進的,警告後,還不配合,一律殺無赦。
當警告完畢,竟然還不讓,李寶忠眼睛一鼓,“七人出列,三連射。”
“砰、砰、砰”,迅雷銃的聲音還在耳邊迴響的時候,已經有十六個堵門的打手,倒在血泊裡。
朱常浩對於這些助紂爲虐的打手們,沒有一點好感。事實上,這些人基本上就是人渣,正是他們的存在,擾亂了十堰縣的市場,讓一些真正想要做點生意,搞個作坊的商人得不到良好的生產經營環境。
賭坊的莊家沒有想到,這巡檢司是真的敢殺人,一下子,大聲嘶喊起來,“巡檢司殺老百姓了,巡檢司殺老百姓了,周縣令,救命啊。”
李寶忠聽到這賭
坊裡面還有人這樣喧囂,“手nu準備,只要不射死,讓呱躁之人閉嘴”。
“嗖、嗖”的幾聲,胳膊上,腳面上,肩膀上,羽箭咱輕輕地顫抖着,瞬間呻吟聲,喊娘聲都冒出來了。
賭坊總算進去了,一位瘦的像麻猴一樣的男子,看見巡檢司進來了,立即用右手捂住褲襠,轉身就想逃走。
李寶忠一看,大喝道,“弓弩手準備,如果誰敢逃走,八箭聯發,直接射殺。”
“是!”
賭坊裡面,現在是隻許進不許出,按照李寶忠的規定,一旦踏入賭坊的門,全部都要緝拿帶走。
這一次,總共拘捕了二百一十四人,包括那個捂住褲襠的賭坊主。
其實這位賭坊主,捂住褲襠,不是說蛋蛋和丁丁被弩箭射傷了,而是因爲一支弩箭射在了大腿根,位置比較刁鑽而已。
受傷的人全部像扔垃圾一樣,扔在了牛馬車上。
就在李寶忠將賭坊裡面的賭具,賭資,還有一干人員要帶走的時候,十堰縣的縣令週三好來了。
這周縣令看到自己的搖錢樹要沒了,立即急聲問道,
“李司長,你這樣帶走本縣治下的百姓,可是有違朝廷律法啊?”
“哦,周縣令,本司長那裡違反律法了?”
就在這姓周的縣令和李寶忠還要對峙的時候,朱常浩直接對身邊的親衛說道,“亮出王府腰牌,將這什麼狗屁縣令給本王拿下,如果這廝呱躁不停,直接卸掉下巴。”
“是,王爺。”
週三好還想再說律法的時候,四名王府親衛,對其出示王府腰牌之後,三人上前,扭住週三好,“嘎巴”一聲,週三好的下巴就就掉下來了。
縣衙裡面的捕快還想動刀子,可是看到親衛手裡那黑洞洞的火銃口,只好無可奈何地放下繡春刀。
週三好像得了中風症狀,一路流着口水,被押到巡檢司。
下午,整個十堰的賭坊裡面,全被巡檢司的人碾壓了一遍,賭場裡面,一片凌亂,就像一萬匹草泥馬呼嘯而過似的。
三天後,巡檢司的公告貼出,十七家賭坊主被執行斬刑,因爲他們牽扯到人命,週三好也被斬立決,原因是此人和賭坊主之間的所做的傷天害理之事,牽連太深。
這一次的斬立決的,朱常浩王府儀仗,冕冠袞服,進行監斬。
看着四十五顆腦袋落地,朱常浩知道,這十堰從今天起,要走上正途了。
後面的善後事情,就交給李寶忠了,因爲巡視還要繼續啊。
谷城,新野,鄧州,南陽,乘船從白河南下,終於到達襄陽了。
折忠信作爲襄陽匯通榷市的大總督管,帶着朱常浩參觀起來。
這襄陽,在折忠信的陪同下,朱常浩看了好多的頗具規模的作坊。
特別是在瑞王府的工部的幫助下,襄陽鋼鐵聯營作坊已經不叫作坊了,可以叫做鋼鐵城了。
裡面生產的鐵皮,鋼管,還有各種軍械,那那簡直可以用“萬”來計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