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靖軒與馬茹齊動手,把處於昏迷狀態中的張鑰琴擡上了車。
“嗯,我以後會注意的,老大,咱們現在是回派出所,還是再抓一個人?”
“回派出所吧。”鄭直看了低着頭的馬三炮一眼,又道:“這個人是主動自的,等到了派出所,你們別說漏嘴了。”
“嗯。”
“知道了。”
蘇靖軒與馬茹都是很快的反應了過來,點頭應聲,錢多多並不是警員,也沒有多說什麼,其實她也是有點同情這個爲朋友兩肋b;仍是由蘇靖軒開車,二十歲分鐘後,回到了派出所。
回到派出所之後,馬茹找來水潑了張鑰琴一臉,張鑰琴悠悠轉醒,見已經被捉到了派出所,嚇的臉色慘白,不敢再耍賴撒潑了,“警察同志,我知道錯了……”
說着,就跳下車,一把扯住了蘇靖軒的衣服,“我老實交待,我一定老實交待……”
蘇靖軒見這位似是盯上了自己,不由的氣急,不過這回張鑰琴是承認錯誤的,他卻不好硬將之甩開,只是臉皮有些潮紅,說道:“老實交待就好,你先前耍賴撒潑的情節我們可以不記錄在案,不過你要是敢有所隱瞞,那就等着把牢底坐穿吧。”
“是,是,我一定有什麼說什麼,不隱瞞一件……”
馬茹這時上來推了張鑰琴一把,將她帶到拘留室關了起來。
鄭直給自己等人定下今天的任務是抓五名嫌疑犯,現在已經下午四點了,正要再次離開,去抓最後一個人,方軍騎着電動自行車回來了,把自行車放好,就給鄭直彙報工作。
說是那邊已經找到了一位老大爺在幫忙澆水灌溉了,問他要不要把這個消息告訴被關在拘留室裡的兩戶人家。
“不用告訴他們,讓他們好好的急一急!”鄭直襬了擺手道:“也是派出所以前對於這類事件沒下重手,放任自流,才使得這些人不顧法律,大打出手,對了,被打暈過去的那個人怎麼樣了?”
“沒事了,剛到醫院就醒過來了,聽說是被人用鐵鍬拍暈了過去。”方軍回道。
用拍,而不是用砍。
看來這兩戶人家下起手來還是有一定分寸的,鄭直想了想,說道:“你過上一會就去瞧一瞧,等他們安靜下來,知道哪裡錯了,就給他們做筆錄,明天,或者是後天放人都行。
至於拿鐵鍬拍人的那個,一定要嚴肅處理,不能只是罰點錢就了事,不然是起不到震攝作用的,以後,村民們還是會因爲一丁半點的事打架。”
“是。”
方軍應了一聲。
說完,鄭直想了想,沒有坐進車裡,而是走向了辦公大廳,蘇靖軒等人隨後跟上,鄭直剛剛推開辦公大廳的大門,就被迎面而來的煙味嗆的一陣咳嗽,方軍見狀,連忙把兩個門全部打開,然後又跑進去,把玻璃窗給打開了,給裡邊通通風。
鄭直眼睛一掃,就看到了仍在大口大口抽菸的龐林,臉色一沉,“龐林,要抽菸你就出去抽,你以爲這裡是你的家麼?真是搞不懂,之前你是怎麼當上派出所二把手的!
自i,好面子,沒有一丁半點的擔當!
你的黨ing在哪裡?
你的做事原則又在哪裡?
或者你以爲,做上了指導員,就是領導了,就不用再出去幹活了,只要坐在辦公大廳裡喝着茶,抽着煙,再看看報紙,就行了?
我告訴你,你這樣的思想是錯誤的!派出所只是最基層的執法部門,在這裡工作,一定要踏踏實實,與百姓們打成了一片,你纔有可能把工作做好!
你,的確是不配當指導員!”
本來鄭直是不打算再說龐林什麼了,但此時卻是不由的火大,這個龐林做起從來不會考慮他人的感受,太自i了,大聲吼了一通,也不通龐林夾着手指間的香菸掉了下去,他來到了郭珍的面前。
“郭珍同志,我現在就告訴你,等你把林紅同志培養出來,就可以調去平壤區中心派出所擔任指導員一職!”
“啊?”郭珍一聲驚呼,想當初她找到鄭直,只是想要平調而已。
“對,你沒有聽錯!”鄭直說着,目光在辦公大廳內的衆人臉上緩緩掃視了一圈,“你在派出所踏踏實實,兢兢業業的工作了十幾年,沒有任何抱怨,並且在工作中,一點一點的充實自己,成爲了一名非常優秀的警員!
上邊的領導,也是一直在注意着你的!”
郭珍聞言ji動的眼眶酸,淚流不止,就算是心ing再淡漠的人,也是想要得到升遷的,更何況鄭直的這一番話說出來,讓她覺得上邊的領導肯定了她這麼多年的辛勤工作!
十幾年的汗水沒有白流。
林紅站了起來,幫郭珍遞過去幾張紙巾。
此時郭珍就是她的榜樣與目標。
龐林,幾年前靠着走後門當上了指導員,但好面子,喜歡擺架子,自i自利,沒擔當,今天被撤了職。
郭珍,一直默默的埋頭工作,名聲不顯,但卻突然高升。
這兩個人的行事作風與結果,讓警員們都是低頭沉思。
“好了,郭大姐,這是好事,你應該高興才行,本來你還要請客的,不過嚴打開始了,就算了吧。”鄭直笑着說道。
“嗯,不,那,那我明天就給大家買點糖果吧。”郭珍抹着眼角的淚水,嘴角卻掛着壓抑不住的笑容,開口說道。
還真是樸實呀,升遷這種大喜事,只是想要給同事們送點糖果。
五六十年代,人們都是這樣的吧?
不過這個糖果鄭直很喜歡吃,點頭道:“好呀,這升遷的喜糖,大家都是要吃上幾塊的。”
“嗯嗯,郭大姐,不郭指導員,您明天可要多帶來一些才行。”
方軍就站在一邊,笑着說道。
“別,別叫。”郭珍臉皮紅,很是不好意思,雖然她很相信鄭直的話,但這不是還沒有上任呢麼,“你放心,我明天一定多買一點,吃到你長蛀牙。”
“唉喲,郭指導員,我以前沒得罪過您吧?”
方軍一聲怪叫,把衆人惹的都是大笑了起來,只有一個龐林,呆呆的坐在那裡,與辦公大廳內的喜悅氛圍格格不入。
連郭珍這樣老老實實,連句好聽的話都不會說的人,都能得到升遷……龐林想不通。
笑了好一會,鄭直才分配工作。
“郭大姐,我們一下午抓來不少的人,你得加快審問的節奏,等到明天,還會有更多的嫌疑犯被關進來,這樣名單是縣公安局給我的,上邊有一些犯人的資料,你拿着這審問,可以更快的翹開他們的嘴巴。”
鄭直說着,把程兵給他的那頁紙張撕下來一角,遞給了郭珍。
“對了,裡有一個叫作馬袍,也叫馬三炮的人是主動自的,這個情節要記在筆錄中。”
“嗯,我知道了。”郭珍點頭應聲。
“方軍,你過來。”
鄭直說完又看向了方軍,“這幾天所裡的男同志比較上,在審案的時候,你一定要陪在郭大姐,與林紅的身邊,知道了麼?”
“是。”
“嗯,這些犯人裡邊不乏狠人,不能出半點子。”鄭直拍了拍方軍的肩膀,就在此時,周俊傑與陳龍又開車回來了,這次抓回來兩個青年,都是經常打架鬥毆的魂魂。
二人看到了鄭直的車,知道他在所裡,把兩個魂魂關進拘留室之後,就也走進了辦公大廳,再聞聽到郭珍過不了多久就能升遷,都是吃驚不已,然後連忙開口恭喜。
鄭直見二人帶領的抓捕組已經抓回來了三個嫌疑犯,還是比較滿意。
又在派出所裡待了一會,衆人又各自開着車離開了派出所。
再抓一個,就能完成今天的任務了,不過這最後一個,也是最難抓的,今天是嚴打的第一天,成果中不但要有數量,還得有質量,先前抓的那些,都只是普通的犯人而已。
“大家都來看看這個人。”
鄭直把照片遞到了坐在後排的馬茹手裡,仍然由蘇靖軒來開車,“這個人叫齊國盛,戶籍在就在我們鄉里,他出身普通,不過只用了不到二十年的時間,就身家數百萬。
在整個李縣,也是位有頭有臉的人物。”
馬茹把照片接到手中,認真的看了看,是個四十歲左右穿西裝的男子,再遞給了錢多多,她並不在乎這個齊國盛是不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要知道鄭直連林文青都敢動。
和林文青,這個齊國盛可不算什麼。
蘇靖軒一邊開車,一邊問道:“他犯什麼事?”
“罪名很多,有搞惡ing不當競爭,有組建黑勢力,有故意傷人,等等等等。”鄭直看着程兵給出的資料,大致唸了一遍,“這個人能家致富,全仗着心狠手辣,據說很多同行都被他毆打過,他手底下一共養着十幾個打手,不過並沒有時常跟在他的身邊。
我們的任務,就是先抓住齊國盛,至於那些打手,到時讓齊國盛配合的打個電話叫過來,就可以不費吹灰之下拿下了。”
“嗯。”
大約二十分鐘後,黑色寶馬停在了一家大型市的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