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說老爺最偏疼三爺,只要三爺死了,他就有機會和大爺一爭高下。最新章節全文閱讀至於老爺,二爺只怕也是恨的。”
林西頓時明瞭。祖父偏寵錢氏和她的兒女,作爲不得寵的兒子,自然也是要恨的。
更何況祖父一死,他纔有機會與大舅舅爭一爭,以他的心機和手段,大舅舅又如何是他的對手,到時候,整個侯府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至於留着錢氏,那是爲了等他一步登天后,更好的秋後算帳,
像是爲印證林西的猜想,秋雨聲細如蚊道:“姑娘,那薛蓮兒也是他的人?”
“什麼?”
“二爺用十萬兩銀子和城南的一套宅子作餌,命薛蓮兒接近大爺,爲的是緩緩圖之。”
林西閉目,果然是個擅長算計之人啊,排兵步陣竟到如此地步,真真讓人不寒而慄啊。
林西心底替祖父感到難受。他老人家處心積慮的爲府裡掙銀子,謀前程,讓三個兒子養尊處優,到頭竟然要被親兒子毒殺……似有什麼劃過心口,林西心裡某個地方痛不可擋。
正在這時,元寶掀了簾子進來:“姑娘,李總管來了。”
“快請”
李總管進來,請了安,直白道:“老爺請姑娘過去一趟。”
林西搖搖頭,苦笑道:“祖父是不是想分家?”
李總管心頭一驚,老爺剛剛纔做的決定,姑娘如何知曉。
“我猜的。”
林西彷彿知道他心中所想:“你私下去跟祖父說。他私下給我的東西已經夠多的了,小西什麼都不想要,只要他身體安康,長命百歲。”
“姑娘……”
“你與他說,晚一點我再去看他。去吧,命下人好好照看着。”
等人離開,夏風和秋雨圍上來,用擔憂的目光看着林西。
林西搖搖頭道:“侯府的恩恩怨怨就像麻花一樣,纏得緊緊實實,憑他是誰也解不開韓娛之2015全文閱讀。祖父爲了以防萬一。唯有早早的把家發了。我是外頭來的,不能淌這趟混水。”
夏風和秋雨不約而同的點點頭。
……
林西避着不去管前院的事情,但消息卻在第一時間傳到了她的耳朵。
長子李從望承爵,二子李從高分府別住。拿到了良田千畝。現銀二十萬兩。幼子李從望接手所有的珠寶生意。
片刻後。又有消息傳來,老爺命二爺當夜搬離侯府。
林西知道後,只是笑笑。她輕輕落下一子,擰眉不語。
……
子時,夜涼如水。
林西坐在祖父牀前,接過下人遞來的藥,一口一口喂進李英傑的嘴裡。
片刻後,李英傑喝了半盞藥後,擺擺手道:“孩子,祖父活到這把年紀,明白了一個道理。”
“是何道理?”
“人與人之間,歸於緣份。我與那個孽子的父子緣已盡,他日生死互不相干。”
林西笑道:“祖父,沒有因,哪來果。這事也怪從前祖父處置不公。”
“沒有因,哪來果。”李英傑喃喃自語。
林西忙勸道:“祖父不必難過,既然家業已分,兒孫自有兒孫命。祖父只仔細養着身子便可。”
李英傑似想到了什麼,咳嗽連連。800
林西看着他花白的頭髮,心中不忍,卻又不知如何勸說。祖孫倆默默無言的對坐了一會,李英傑忽然開口。
“宮裡可有消息?”
林西搖搖頭:“暫無消息。”
“沒有消息,便是好消息。給世子的信送去了嗎?”
林西搖搖頭,她笑道:“還未到那一步。我相信太后她老人家,會回心轉意的。畢竟世子的背後,還有個靜王爺呢。”
李英傑心中如火燒般難受,卻不能把話說開,只深深一嘆道:“我給你的東西,一定拿好,與任何人都不能說。去吧,祖父累了。”
……
林西出了院子,並未回欣欣院,而是往三舅舅李從望的院裡走去。走到一半,她覺得百般無賴,便折了回去。
府裡這些長輩,雖然李從望最爲不堪,但相比較而言,林西與他相處最多,感情也要深上幾分。
今次分家,明面上看大舅舅承了爵位,實際上得了好處和實惠的,只有三舅舅。
罷了,罷了,這府裡或許她也呆不久了,倒不如遠遠的看着罷。
……
侯府剛分家,侯爺便上書給皇帝,把爵位讓大兒子繼承。
趙靖琪從來不管這府的閒事,只派人把奏摺送到太后跟前。
太后一看,悲從中來。
她清楚的記得,侯爺是打算把爵位傳給老三的,說是能護着小西尋魔。
這個時候李英傑把爵位讓出去,又給老大繼承,看似並不經意,暗底下未嘗不是在向她反抗。
連他都護不住,更何況李從望。
她默默掉了會眼淚,到底是點頭同意了。
二爺一房搬出府邸,侯府一下子空了下來。
錢氏經此一事,索性推了管家之事,把內宅交給了大奶奶。自己安心侍候男人,兒子養病。比起管家大權,男人和兒子纔是最要緊的。
林西仍如從前一樣,在祖父眼前打轉,唯一不同的是,她常常往靜王府去,而且一呆就是半天。
她頭一回覺得,林北這趟遠門,出得可真遠啊。一晃都已半個月過去了。
……
被林西記掛在心上的林北,此時已與靜王順利會合。
靜王此次入山東,是因爲他的幾個致交好友的邀請,這幾人非富即貴,與他都是過命的兄弟。
靜王特意讓林北過來。是爲了讓人脈延續。成大事者,實力是一方面,人脈又是一方面。
因此這父子倆入山東後,很快與人打成一片,表面上吃吃喝喝玩玩,但內裡卻另有乾坤。
這一日,靜王爺被人請去,林北被崔家的門生邀去喝酒,兩人分開行事。
深夜,靜王爺微薰着從走出來。正要上馬車。忽然一聲輕嘯,四周竄出幾個黑衣人,亮着明晃晃的大刀,將靜王爺團團圍住。
隨從奮起反抗。奈何來人功夫實在是高。片刻後就倒下一片。
靜王眼眸一暗。拔起長刀迎戰刺客。刺客未曾想瘦骨嶙峋的靜王竟會功夫,發出一聲長嘯,四周又涌出七八個黑衣人。
靜王一看暗下竟埋伏着這麼多的高手。暗罵我命休矣。一拳難敵四手,他一個不留意,胸口被刺兩箭,當場倒下。
待林北趕到時,靜王倒在血泊當中,只吊着一口氣在。林北眼眶一紅,雙手把人抱起,狂奔至下塌的驛館。
……
這兩箭刺得相當要命,離心脈只有寸餘,若不是靜王暗下有幾分功夫,早已命喪黃泉。
整整兩天兩夜,林北才把人從鬼門關前救回,他累得虛脫在地上,渾身虛汗淋漓。
靜王遇險,振驚山東,山東巡府哪敢輕視,命人暗中尋查。奇怪的是,這撥刺客竟像是從天而降,又像是從天而飛,竟是來無蹤去無影,半點蛛絲馬跡也無。
山東巡府急得團團轉,在他的地盤出了亂子,萬一皇上怪罪下來,項上腦袋不保啊。
林北也派暗衛追察,蹊蹺的是,竟然也無一點線索。
眼看歸程在即,靜王這頭還未脫離危險,他與齊進,齊退商議過後,決定讓齊進回京給林西送信,自己留在山東替靜王治病,並繼續追蹤殺手的消息。
十天後的一個凌晨,靜王爺將將甦醒,醒來第一句便是:“老子這是活着,還是死了。”
林北上前撫脈,眼中頗有動容道:“義父,尚且活着。”
靜王見他眼窩凹陷,鬍子邋遢,哪還有半分往翩翩佳公子的味道,心知定是這小子全力以赴,才讓自己活了一命農家仙田。
靜王翻了個白眼,又道了一句:“好兒子,義父幸好有你。”便又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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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北長出一口氣,起身走到外間。
正好齊退從外頭回來,見林北擰眉不語,忙上前道:“公子,仍無一點線索。”
林北眸子一沉。
這個世上,想要靜王命的人並不多,有實力出動這麼多暗衛,並且暗衛個個都是頂級高手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到底會是誰呢?
林北心中沉吟。
“公子,會不會是魏國的人乾的?”
林北搖頭:“魏國人要義父的命做什麼?不像是他們的手筆。”
“那到底是誰要靜王的命啊。”
林北沉默不語:“我只是奇怪,像這樣頂級的高手,爲何兩劍都與心肺擦肩而過,按理並不應當啊。”
“也許是情急之下,慌亂所致。”
林北搖搖頭,望着蒼穹凝神不語。
許久,他輕輕一嘆:“如此一來,怕咱們要再此處呆上一段時間了。”
他走前答應小西早點歸京,以她的性子,只怕嘴上不說,暗下卻掂記。
齊退知道公子是想小西姑娘了,忙笑道:“京中無事,在這裡呆上些時日也無防。而且,王爺遇刺的消息一經傳出,那些素日與王爺要好的人,都在往這裡趕來。公子可趁機結交一二。”
林北苦笑:“事已至此,我也是這麼打算的。也不知齊進入京了沒有。”
……
齊進在兩天前已悄然入京,並在一個夜深人靜的夜晚,見到了林西。他把公子的書信呈上,隨即把靜王遇刺一事,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她。
林西得知靜王遇刺,心頭一驚,忙問:“師弟怎樣?”
齊進抖了抖臉上的肥肉,笑道:“公子無礙,來人是衝靜王去的。”
林西魂歸,喘出一口粗氣。
齊進又道:“姑娘有什麼書信要帶給世子,我這趟除了替姑娘送信外,還要弄些草藥過去。王爺的病缺幾味藥,只有京裡有。”
“何時動身?”
“一日後。”
林西想了想,起身入書房,親自動手慢慢研磨。
心裡有很多話想說,想告訴他自己的處境,想說一下祖父的病情,更想說一說自己相思入骨。
千言萬語,無從說起,既然幫不上忙,便不可爲他添亂。
林西沉吟許久,只在紙上,龍飛鳳舞的寫下一行字:“陌上花開,可緩緩歸。”
林北,你定會懂我的心意。
……
林北在五天後,收到了林西信。
短短八個字,平實溫馨,情愫尤重,他竟看了不下百遍,然後將紙小心翼翼的折起,收入懷中盛世田園女財主。
如果說,這個世上,有一個人是林北願用畢生去愛護的,毫無疑問,她就是林西。
眸子裡,是看不到盡頭的意味深長。而脣邊,卻擒着一抹淡笑。
陌上花開,他歸心似箭!
……
逍遙侯爺病,各路人馬齊來探病。
高子瞻頭一時間入了侯府,與之同行的還有大小姐高茉莉。
林西對這二人的到人,並未有驚色,只在她的意料之中。投之以桃,報之以禮,這便是世家該有的行事風範。
崔家也派了管家前來探病,並送了兩根上好的百年老參。林西含笑納之。
崔瑾辰的病已有起色,卻仍舊不能挪動,只有別院養傷。
他三天兩頭派人來請林西過府一敘,林西卻懶懶的不想動彈,只想在祖父跟前盡孝。
雖然宮裡的劉太醫天天往侯府來診脈,奈何到底是上了年紀,又服了幾盞毒藥,身子恢復的極慢。
林西對他極不放心。
秋去冬來,一晃又是一月過去。
天氣已越來越冷,幾場冬雨一下,街上落葉簌簌,很有幾分蕭瑟的味道。
宮裡始終未有旨意出來,林西與李英傑見了,心中長出一口氣。
林西只道太后顧忌侯爺的病,已換了和親的人選。侯爺只道太后捨不得林西,想要爲她搏上一搏 。
這一日,連下了幾日雨的京城,忽然放晴。北城門,來了一行人,這行人一入京城,便有快馬往宮中報訊。
來人正是魏國楚王和柳將軍。兩人未曾先到驛館休息,而是徑直入了宮,見面莘國太后。
……
李太后此時正在大缸前,喂着一缸的魚,聽到宮人來報,魚食撒了一地,人連連後退數步。
春陽眼疾手快,快扶住了。
“太后!”
李太后擺擺手,慢慢闔上了眼睛。
這一天,終於來了。
片刻後,她鳳眸一睜,迸出幾許光芒,長長的嘆了一聲:“傳魏國楚王來見。”
文睿浩一行大步流入得長門宮,與李太后在宮裡秘談整整一個時辰,方纔離去。
須臾,宮中數百禁衛軍相續而出。半盞茶後,禁衛軍將侯府團團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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