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對我的決定可有什麼意見嗎?”在黑夜籠罩下下的黑袍當中透射出了兩道鋒利無比的寒芒,彷彿就要刺穿秦良的身體一般,噴出漫天的鮮血,上上下下的不斷的切割着秦良的血肉,讓秦良有些無奈感到在紅衣的面前,自己所想的是無從遁影。甚至是五臟六腑都在紅衣的面前**裸的呈現着。
“我.......我不覺得那女孩會發現我是殺手。”秦良雖然內心對紅衣恐懼無比,這是秦良自小面對紅衣的時候就落下的病根,因爲紅衣對待秦良是十分的嚴格的,一點錯誤都不允許犯下,但是在良心道德的面前,秦良還是選擇挺直自己的腰板,畢竟讓秦良親手去殺害一個毫無相關的人,只是因爲有可能會暴露秦良的身份而就要被殺死,那麼這算是一種濫殺了吧?秦良倔強的說道。秦良的這種性格在殺手的行當當中是難以想象的,因爲只要是殺手手上多多少少都會有無辜人的性命,有一句話叫做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也就只有像秦良這樣被紅衣單純的撫養長大,並交給他東西的纔會有那些多多少少的良知。而且還是秦良自己所擁有的,而非紅衣主動的交給他的。
原本以爲秦良說了這句話之後,會迎來紅衣狂風暴雨一般的痛毆,秦良甚至都緊緊的閉上了眼睛,等待着一頓皮肉之苦,只是這想象中的暴虐並沒有到來,秦良不解重新的睜開了眼睛,卻迎上了紅衣的如炬的目光,秦良不自覺的和紅衣的視線錯開,因爲秦良覺得自己是被紅衣所救的,所以他的命算是紅音組織的,也算是紅衣的,曾經紅衣讓他做什麼,秦良會如同機器一般不問爲什麼就去執行,但那都是在秦良良心的範圍內的。如今這也算是第一次秦良如此的膽敢反抗紅衣的旨意,不由讓秦良是一陣陣的心驚肉跳。
經過短暫的沉默,秦良有些不習慣這一種氣氛,也不知道紅衣的內心是如何思考的,總之秦良自己算是七上八下的,已經過去了五分鐘,紅衣依舊是沒有什麼反應,而秦良也不敢去看紅衣的眼睛,紅衣強有力的大腿依舊踩在秦良的胸口上,但秦良明顯感到了自己胸口的壓力逐漸的變輕了,隨後紅衣的致命腿離開了秦良的胸口上。秦良這才吐出了一口濁氣,看來紅衣是暫時的放自己一馬了,秦良有些高興的想到,誰也不想受皮肉之苦,但是秦良卻沒有辦法反抗.....
“罷了,你還小,還不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是何含義,但你不殺她也可以....”紅衣的話讓秦良陷入了一時間的震撼當中,紅衣竟然同意自己的請求了,真是太不可思議了,秦良內心久久不能平靜,要知道以前開始秦良一直都是按照這紅衣的話去做的,奉紅衣的話爲至上頭條,莫敢不從,當然那一部分也是紅衣並沒有過分的要求秦良去做一些違背良心的事情罷了。
“但你也別高興的太早!”紅衣的話給在高興且帶着複雜情緒當中的秦良一個警告,潑了一盆冷水,“你說!”秦良單手捂着胸膛從未加工的凹凸不平的青石板緩緩的立了起來,依舊是半跪着身子,只是左手是捂在胸口上的,五臟六腑的疼痛,不斷的刺激着秦良的痛覺神經,但秦良依舊是強硬沒有痛出聲,秦良尚且知道紅衣這麼說一定是有條件的,所以秦良如此一說,“把她拉進我們的組織,成爲我們的人!”今日紅衣破例給了秦良第二個選擇,清冷的中性聲音將秦良從幻想當中拉回了現實,這第二個條件看起來壓根就很簡單,卻又無法完成的樣子。秦良心中卻是十分的清楚,這第二個條件卻是可以解決了第一個問題,以及一系列善後的問題,那就是收納成爲自己人.....
但其中的難度卻是可想而知了,秦良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如何對那女孩開口說:加入我們吧!,更甚至,秦良甚至都沒問那女孩叫什麼,家住在哪裡?在哪個學校讀書的。這看起來更像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雖然表面上的確是很簡單,只是說服一個人加入組織而已...
似乎看出了秦良的窘迫。紅衣冷哼一聲,將一沓A4打印的紙張丟在了秦良的面前,“這是那女孩的資料,你只有一個月的時間,時間一過,那女孩就會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不要想着讓她躲起來,那根本就沒用,你是知道紅音組織的情報網的,難道還能躲一輩子不成嗎.....”
秦良聽了紅衣的話,低着頭,沉默不語。
“還有,也不要做那些無謂的第三個選項,因爲對你來說那真的不值得,何況,秦良你記住,你的命是我救的,那年你才只有六歲....”說完,“刷”的一聲,紅衣身形猶如鬼魅一般在寂靜的黑衣當中化作了黑布,消失在了蒼茫的沒有月光的夜色當中。
秦良依舊是保持着半跪着的姿態,只是臉上卻是已經淚流滿面,男兒有淚不輕彈,只緣未到傷心處。淚水止不住的從秦良的眼眶當中滴落,“滴答,滴答”的醒目的清晰的落在青石板上,在凹坑當中形成了一個小小的水窪,只是秦良並沒有哭出聲音,只是默默的流淚,所以紅衣也沒有發現秦良的表情有過什麼變化,秦良甚至潛意識裡面告訴自己並沒有哭,因爲他只是在排泄體內的多餘的鹽分罷了。
先前紅衣的話深深的刺激到了秦良的內心當中,是的,自己是在六歲那年被養父養母一家拋棄了,甚至秦良都不記得自己的養父養母叫什麼了,家住在哪裡,他還是太小了,但他只記得養父養母家姓楊。其他的只知道在養父養母的家裡面除了自己以外,還有一個女孩,那也就是爲什麼秦良會被拋棄的根本原因了.....秦良永遠的忘不了那個冰冷刺骨的雪夜,他單薄的身軀壓根無法抵禦凌冽的冬夜,弱小而又是那麼的的無助,一遍遍的在空曠的原野上哭喊着已經拋棄他養父母,秦良甚至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了,爸爸媽媽爲什麼要將他拋棄....
秦良慢慢的直了身子,臉上看不到一點的悲傷的神情,除了眼眶是微紅的以外,證明了他剛纔確確實實是流過眼淚的,多年的職業生涯早已經把秦良鍛鍊成爲了一個神色不露於外的僞裝,那也是最致命的,特別是是在暗殺當中的時候,流露出不屬於角色的眼色和行爲舉止的時候,說明已經露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