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尚海市沒有夜晚的腥風血雨,陽光灑在這座濱海城市之上,顯得整個城市都像是黃金鑄造一般,輝煌而燦爛。
安雲兮沒有去關心昨夜那件事的後續報道,她換上一身淡藍色的休閒短打,將自己的長髮編成一根鞭子甩在腦後,就晃悠晃悠出了門。出門打的,報上的地址是清豪庭。
出門前,安雲兮就給柳可打了電話,所以當她剛到清豪庭的時候,就看到後者正站在大門外對她招手。
安雲兮十分懶散的走過去,柳可趕緊問道:“怎麼回事?看你懶洋洋的是不是這個星期學習太辛苦了,要不我們不出去了回房間睡一會吧。”
安雲兮痞痞的笑了一下:“別理我,我是被太陽曬得正舒服哩。走吧,第一站去哪?”
柳可開心的道:“先帶你去看我的母校吧。”安雲兮無所謂的點點頭。柳可又抓住她問道:“我記在筆記本上的建議什麼時候給你?”
安雲兮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還真的去檢驗清豪庭的不足之處。雖然心裡有些意外,但安雲兮卻正色的道:“先給我吧,我抽時間給他們老闆。”
“哦。”柳可不疑有他,從包裡取出一個信封,信封上還印着清豪庭的標誌和獨特的樣式。
將信封遞給安雲兮,柳可解釋道:“我把記下來的內容整理在酒店的信紙上了,裡面寫的都是我自己的感受,我不懂管理的,希望不會鬧笑話就好了。”
安雲兮將信封收進自己的揹包裡:“沒事,只要寫出你最真實的感受就好了。”
說着,酒店的車就停到了安雲兮和柳可的身邊,穿着制服的司機下車來到二人身前,恭敬的道:“請問是兩位客人叫的車嗎?”
柳可看了看司機身後的豪華轎車一眼,趕緊搖頭。但是安雲兮卻點頭道:“是我叫的。”
司機看沒找錯人,便拉開車門,邀請安雲兮和柳可上車。柳可在迷迷糊糊的狀態下被安雲兮拉上車,直到車子駛出清豪庭的範圍後,安雲兮問柳可學校的名稱,她才清醒過來。
將學校名稱說出之後,柳可還一臉震驚的看着安雲兮。安雲兮淡淡的道:“你不知道清豪庭裡的客人可以叫專車接送的嗎?”說完,還特意看了一下前方司機的神色,不過讓她滿意的是司機的表情在聽到安雲兮的話後沒有露出一絲輕蔑,依然專心的開着車。
柳可呆呆的搖搖頭,說出一句讓安雲兮差點被嗆着的話:“我還沒體驗到這個程度。”
好吧,柳可已經把對清豪庭的體驗,真正的當做一份工作來做了,安雲兮無語的扶額。酒店派的是一輛豪華型的奔馳轎車,按照酒店的規矩,除了一定級別的貴賓可以享受專車全天候跟隨的服務外,一般的住客只能在有空車的時候指定到某處,司機就會返回酒店。
而柳可的房間是銀虎親自安排的,安雲兮用這個房間號預約汽車,哪怕只是普通的標準間,但也享受到了貴賓級的待遇。
柳可的母校是尚海市的師範大學,雖然比不是交通、復旦這一類,但是也算是一所公立重點大學,何況在二十世紀能成爲一個大學生已經是很了不起的事了。
柳可來學校的目的一是好久沒有回來了,回來看看母校還有一些關係好的老師,二是與好友相約在母校見面。
尚海師範大學始創於1954年,地面積很大,環境優美,濱江臨海。安雲兮隨着柳可走進尚師,沒走多久安雲兮就看到,幾個雕像的基座上刻着金光燦燦的幾個大字。
“那是學校的校訓。”柳可在一旁解釋道。語氣中帶着崇拜和敬仰。
安雲兮看着幾個字,低聲自言自語的道:“厚德、博學、求是、篤行。”
“雲兮,你知道這些校訓的出處嗎?”柳可興致勃勃的問道,那種期待好像希望安雲兮不知道,自己好解釋一番。
安雲兮本想說自己知道,可是看到柳可的樣子,便搖了搖頭。
果然,柳可看到安雲兮搖頭,立即開始興奮的介紹起來:“我跟你說,這個厚德呢是出於《易經》,博學出自孔子的《論語》,求是是實事求是的速寫。《漢書&8226;河間獻王傳》說修學好古,實事求是。至於篤行嘛出於《禮記&8226;中庸》這八個字的校訓可不是隨便寫上去的哦。”
“你倒是知道得很清楚。”安雲兮笑着說。二十一世紀時期的大學生很多都不知道自己學校的校訓是什麼,就更加不要說知道它們的起源了,但是對於二十世紀末的大學生來說,看來大學真的是他們的精神家園。
“那當然,我可是在進校的第一天就把這些給記住了。並且希望自己有一天真的能夠做到校訓的要求。”柳可自豪的道。
安雲兮笑了笑,對柳可道:“你要去看老師,我就不去了,聽說你們學校有個不錯的景點叫學思湖,我到那去等你吧。”
“你知道學思湖!”柳可驚喜的道:“好呀,那裡算是尚師最著名的景點了,我先送你過去,等我朋友來了,我們就先去看看老師,一會就過來找你。”對於安雲兮的建議,柳可很容易的接受了,畢竟在她看來在自己的母校裡是十分安全的,安雲兮這個需要自己重點看護的對象也不會在學校裡出什麼問題,況且帶着安雲兮去看老師也會讓她不適。
學思湖是坐落於尚師校區的一個環形小湖,湖水明媚可人,湖畔種滿青青楊柳,依依柳條下的石凳上,現在還是學期時間,安雲兮和柳可來到學思湖的時候,就很容易見到學子或捧讀書本,或掩卷沉思,或閒聊散心,還有老人臨湖垂釣,願者上鉤。
湖中有座迷你型小島,“學思橋”和“成蹊橋”就是小島和陸地的連接線。島上鬱鬱蔥蔥,多種四季長青的樹木長勢良好,枝繁葉茂,還有些不知名的花兒,也是開得搖曳多姿,欣欣向榮。島中央有一假山,假山中央瀑布下有一碧潭,一池春水碧波盪漾。
“水碧山青宜入畫,遊人欣賞願勾留。”感受着學思湖的美景,安雲兮不由自主的說出一句古詩。
柳可懷念的對着學思湖的上空深吸了一口氣,感慨的道:“這裡就是學思湖了,是不是很美。我曾經在沒有課的時候,最喜歡做的事就是和這些學弟學妹一樣在學思湖畔看書,或者什麼都不想就這樣靜靜的坐着。”
“那有沒有碰上什麼浪漫的偶遇?”安雲兮隨口問道。
可是,卻不想這句話似乎勾起了柳可的傷心事,她的情緒一下低沉下來,眼中也有難掩的悲傷和落寞。
難道不幸被自己言中,只是有好的開始沒有好的結局?安雲兮嘴角一抽,暗怪自己沒事瞎說什麼,萬一讓這個眼淚袋子當衆哭了起來,那豈不是讓自己尷尬。
還好,柳可沉默了一會,眼淚還是憋回去了。她望着學思湖的遠處悠悠的道:“曾經,我也有過很美好的初戀,只不過畢業的時候一切的誓言都抵不上現實的殘酷。
他是尚海本地人,而我不是。沒有這裡的戶口,他的父母堅決不同意他與一個外地女孩交往,並且給他安排了一個家境、身世都很不錯的本地女孩相親。最後,他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就是,他要結婚了,讓我忘了他,還祝我幸福。”
說完,柳可扭頭看向安雲兮問道:“雲兮,如果你也遇到一段這樣差距的愛情,你會怎麼做?”問話時,柳可已經完全忘記了安雲兮的年紀,只是把她當成一個可以依靠和信賴的人。
安雲兮一怔,這個問題她從未想過。或者說,關於感情這一類的事,她從未放入心上吧,她的時間被各種事務佔據,哪有心思想普通女孩一樣思春?
不過,柳可的問題她還是認真的想了一下,然後帶着一絲狂妄的道:“我認定的男人不會因爲所謂的差距和現實放棄我,而我也從不相信什麼狗屁的差距,誰在前面擋道,就把誰踩在腳下不就行了麼。”
安雲兮說這番話的時候完全沒有心理負擔,因爲她根本就沒想過這輩子會喜歡上誰,所以她這番話一方面是說出自己的心思,另一方面也算是從側面去開導柳可。
好在,柳可還來不及哀悼她逝去的愛情,就被她的朋友打電話叫走了,這也讓安雲兮暗中舒了口氣,對於安慰人這類技術活她實在是不怎麼拿手。
柳可走後,安雲兮自己一個人在學思湖的一處椅子上坐下,本打算自己欣賞美景,洗滌一下心靈,卻不想總會有些不知趣的人前來打擾。
“小學妹,你是哪個系的,今年新生?怎麼學長從沒見過你?”一個不受歡迎的聲音插入安雲兮的世界。
安雲兮擡了一下眼瞼,看到在自己面前站着的是一個打扮很新潮,當然這要對於二十世紀末的人來說,而在安雲兮眼裡就是一種土氣了,這個打扮新潮的男生還模仿了TW人氣小天王林志志剪了一個和他一摸一樣的三七偏分。
令安雲兮受不了的是,這個自以爲很帥氣的男生配上這種髮型完全沒有林志志陽光帥氣、鄰家的感覺,而是很像抗戰影視劇裡漢奸狗腿子的造型。
對反感的人,安雲兮一向是不屑理會的。本以爲自己不理睬,這個男生就會識趣的走開,但她顯然低估了男生臉皮的厚度。
“不要這麼冷嘛,在學校裡有學長罩着是好事。”男子看安雲兮不搭理他,便想要坐到安雲兮的旁邊。
“滾開。”安雲兮自然不會讓他坐在自己身邊。
男子彎腰的動作一僵,有些詫異的看向安雲兮,似乎是不明白這個小學妹怎麼膽子那麼大,要知道在大學校園裡學長學姐之類的老生在新生眼中都是很值得尊敬的,很少會出現新生敢反抗老生的事。
“給你三秒鐘,滾出我的視線。”安雲兮也不看他,繼續冷漠的道。
‘噗嗤~’男子噴笑出來,看着安雲兮像是看傻帽一樣:“小學妹,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啊,我可是大三……啊——!”
男人說話的聲音突然轉化成一聲破空的尖叫,接着整個身體就在半空中畫出一道漂亮的拋物線,直接摔進學思湖的水裡。
“三秒鐘到了。”安雲兮漫不經心的收回自己的腳,還嫌棄的在地上蹭了一下。
而這時,被男人尖叫吸引過來的其他人目光都不可思議的看着安雲兮,似乎都想弄明白,她一個弱質芊芊的女孩子是怎麼把一個近一米八的大男人給弄到湖水裡的。
“救…救命啊!我不…不會游泳…泳。”水下的男子在湖面上掙扎着,雙手不停的高舉揮動,求救的聲音也斷斷續續的傳來。
可惜,在場的學生和一些垂釣的老人都一直看着安雲兮,沒有人理會男子的求救。安雲兮無辜的攤了攤手:“我也不會游泳,各位哥哥姐姐要看着自己的同學溺死?”
這時,圍觀的人才反應過來,水裡還有人等着去救。這件事的前因沒有誰看清楚,但是後果卻是實實在在擺在那了。幾個反應過來會游泳的男生,把自己的鞋一脫,‘撲通’幾聲就跳進了湖裡,朝那個落水男子游過去。
趁着大家這時把注意力集中在水面上的時候,安雲兮對着湖面呼救的男子譏諷的冷笑一聲後,雙手插着褲兜悠哉悠哉的轉身離去。
離開了學思湖後,安雲兮又隨意在四處逛了逛,覺得沒意思了便獨自回到一直在校外等候的車子裡,給柳可打了個電話,告訴她自己已經先回到車裡了。
放下電話後大約10分鐘的樣子,安雲兮就從車窗外看到柳可拉着一個個頭、身材與她相似,但五官卻平凡普通,臉上還架着一副厚厚眼鏡的女生一起朝車子的方向跑過來。那陌生的女生一邊跑還一邊用手扶住容易滑落的眼鏡。
來到車窗前,柳可彎下腰對着安雲兮歉意的道:“對不起,雲兮。等久了吧。”
安雲兮早就習慣了柳可的‘對不起’、‘謝謝’之類的話,所以也沒往心裡去,只是對二人道:“上車吧。”
柳可點點頭,拉着那名女生坐進司機一早就打開的車門。或許是來的路上柳可已經跟這個女生打過招呼,所以看到這一系列與柳可身份不符的事,女生顯得很平靜,不過安雲兮還是從她的眼中察覺到一絲隱晦的驚訝和羨慕。
安雲兮是坐在後排的,就算是柳可帶着人過來,她也沒有挪動位子,所以那名女生只好坐在副駕駛的位子,柳可依然和來時一樣與安雲兮坐在後排。
“雲兮,你想去哪玩,或者想看什麼?”上車後,柳可還來不及介紹兩人認識,就先問安雲兮道。
“歷史博物館。”安雲兮想也不想的就說道。這是她的習慣,只要新到一個城市,有着空閒時間她都會去當地的歷史博物館,因爲她覺得要想在最短的時間瞭解一個城市,那麼最快捷的方法就是去博物館。何況,博物館裡有冷氣,比在外面被太陽暴曬舒服多了。
“司機先生,麻煩您到尚海歷史博物館。謝謝!”柳可禮貌的向司機說道。
“好的。”司機也是禮貌的迴應了一聲,然後就發動車子離開了尚師。
“對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雲兮,這個是我大學的同學,也是最好的朋友,她叫方子慧。”車子啓動後,柳可才爲兩人介紹。說完,她又對方子慧道:“子慧,這就是我跟你說過的我的學生,安雲兮。”
“你好。”方子慧不冷不熱的說了句。
而安雲兮也察覺到這個女人似乎對自己有些敵意,所以她也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
柳可是早就習慣了安雲兮的性子,所以也沒在意,一路上就嘰嘰喳喳的和方子慧說這話,時不時也跟安雲兮說幾句,以免她覺得受到冷落。
對此,安雲兮到沒有柳可所擔心的那種感覺,有個人陪柳可說話,她會覺得更好,省得自己被柳可拉着說一些她不敢興趣的話題。不過,安雲兮發現這個方子慧的話也不是很多,對於柳可的話更多的是微笑着傾聽,眼神中也帶着一絲寵溺。
她對柳可的態度,讓安雲兮看出這個是一個很驕傲、很強勢的女人。而且看她的打扮,估計家境也不算好,或許就是因爲這一點,纔會有一種自強的氣勢。
都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莫欺少年窮,在安雲兮看來方子慧就屬於這一類人,只不過不要是個繡花枕頭就好。
沒過一會,車子就駛入了尚海歷史博物館的停車場,三人下車後,安雲兮對司機道:“估計需要兩三個小時的時間,你不用一直待在車上,自個透透氣,時間差不多了就到附近的飯店訂個位子。”
“好的。”司機照樣恭敬的答道。
安雲兮交代的這類事其實是已經超出了司機的職責範圍,但是她知道銀虎在安排房間的時候就一定給相關人士囑咐過好好招呼這個房間客人的命令,所以她纔會吩咐司機做這些事,當然在她和司機看來這都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而且也是理所應當的,不過在方子慧的心裡卻不是這樣想了。
方子慧在聽到安雲兮的這番吩咐之後,心中有些不屑,安雲兮的身份她已經聽柳可提過,不過也是普通家庭的孩子,只是因爲學習能力優秀所以被選中代表國家參加兩國的競賽。看到她一路上對柳可冷淡的態度和對司機的指手畫腳,她就覺得這個學生不過是一個貪慕虛榮之人,甚至心底還未那司機抱不平。
當然,方子慧也不會跳出去幫司機說話,只是把對安雲兮的不滿和不屑放在心底。
三人與司機分開行動,安雲兮走在前面,方子慧趁機挽住柳可的手臂,在她耳邊低聲道:“可可,我覺得你這個學生是不是太傲氣了些,我看你完成這次的任務以後還是少跟她接觸爲妙。”
柳可不解的道:“怎麼會?雲兮人很好啊,雖然話不多,但是心地還是很好的。”說着,又遺憾的道:“不過,這次回去後確實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見。”
柳可並沒有把自己險些被醉漢非禮,被安雲兮所救的事告訴方子慧,這些事情對她來說還是很難以啓齒的,而且也是一段自己不想再記起的回憶,所以就算是對着自己的好友,她也不想提及。她只是告訴了方子慧自己是因爲安雲兮的關係所以住進了五星級的大酒店。
當然,怎麼個關係法,柳可也是向安雲兮給自己解釋的一樣,給方子慧解釋了。所以方子慧心中更加認定安雲兮不過是一個貪慕虛榮、攀龍附鳳的庸俗女子。不然,以她一個普通人家出身的女孩,小小年紀怎麼會認識這些有錢的大人物,還不是不知道通過什麼渠道刻意結識的。
安雲兮不知道方子慧怎麼看自己,就算是知道了也不會在意,她還沒有無聊到去跟無關的人解釋自己是一個什麼樣的人。雖然感覺到在博物館參觀的整個過程裡,方子慧都有意無意的拉開自己和柳可的距離,安雲兮也只是淡淡的一笑沒有任何表示,反倒是察覺好友異樣的柳可感覺到有些不好意思,甚至心中想着是不是不該約好友一起出來玩。
安雲兮在尚海市集訓的第一個星期休息日就這樣不溫不火的過了,晚上的飯錢是方子慧堅持付的。飯後安雲兮先讓司機送方子慧回家,卻被她拒絕,很顯然是不想讓安雲兮他們知道自己住在什麼地方。
對此,安雲兮只在心中評價,這個方子慧真是一個極度驕傲又極度自卑,同時性格上強勢、獨立的女人,可以想象得出她畢業後沒有像柳可一樣回原籍,而是留在尚海市打拼就是爲了能夠改變自己的命運,只不過她的自卑心理會讓她在與社會各界的接觸中有一種偏執,而這種偏執往往會讓她看不清楚一些本質,甚至失去一些機會。
既然方子慧拒絕了送她回家的好意,所以只能把她放在她自己指定的位子,然後柳可又先送了安雲兮回到集訓中心後才返回清豪庭。
第二天,也是集訓的第二週開始,安雲兮一大早來到自己的教室,就聽到歐陽他們說集訓中心裡有幾個學生出去玩的時候被黑社會的人打了,幾個傷勢嚴重的已經退出了訓練,而那位SD省的太子爺就是其中之一,這個結果算是意料之外的了。
接下來的兩週,安雲兮都在集訓中心過着每天都一樣的平淡卻忙碌的學習生活,只是在晚上偶爾與青弘通電話,再就是抽時間與黃玉郎一個人吃了頓便飯。而集訓中心外的尚海市卻一片風聲鶴唳,每天每時都能看到許多拉着警報的警車穿過尚海的大街小巷,打擊不法份子。
安雲兮的一場戲,把淮揚幫推到了風頭浪尖之上,不僅國家對他開始鎮壓,就連他的上家日本山口組負責對華事務的人都對淮揚幫進行了嚴厲的批評。
於是,淮揚幫在一開始還繼續掙扎着要對付那些搶自己地盤的小幫小派之後,慢慢的走到了一個絕境。尚海市的黑道在事發的第一個星期一邊抵抗着來自政府的壓力,一邊同政府一眼將趁機跳出來的小蝦米解決,而在第二個星期就不得不放棄其他的事專心守住自己的根本了。
因爲,這一次的鬥毆事件反響實在惡劣,不僅在市區鬧事而且被打的人還有很多官員的公子小姐,在這些官員的不斷施壓上,尚海市政府不得不對淮揚幫認真起來,再加上這邊還有喬博琰的暗中監督,估計這次不把淮揚幫卸下四肢是不能平息這件事的。
於是乎,在正面戰場上政府於淮揚幫幹了起來,每天都有上百的淮揚幫衆被抓入警局,該判刑的判刑,拘禁的拘禁,而淮揚幫的人也不甘示弱一邊固守自己的大本營,一邊也展開了與政府小規模的對抗,這讓政府的力度也更加加大,甚至還有了軍方的介入。
在這個時候,安雲兮的一條新命令下達了,她讓青弘開始跟在政府軍後面收場子,只要佔領就好,不需要花什麼心思管理。
……
天上人間娛樂城的黑社會性質鬥毆事件已經過去了大半個月,這段時間喬博琰都在暗中指揮着對淮揚幫敲打的行動。這一次政府並不是要真的剿滅整個淮揚幫,畢竟淮揚幫一旦被滅,華東地區的社會治安會陷入一個極大的混亂中,沒有大型勢力壓着,很多小的勢力就會冒出來,這並是不政府想要看到的。所以這一次主要是給淮揚幫一個極其深刻的教訓,讓他們收斂一些,明白在華夏誰纔是主人。
喬博琰的身份除了幾個參與行動的指揮知道之外,其他人都不知道,今天他在指揮中心裡拿着最新蒐集到的情報陷入了沉思。
情報的內容是,一直保持低調,在華東戰場上一直處於被動的出雲社,居然在這幾天內收了很多原屬於淮揚幫的場子,最重要的是前面政府的軍隊剛把場子繳了,後面出雲社就不費一兵一卒的收了場子,公然把政府軍隊當做打手。
喬博琰突然有一種被人當槍使的感覺,但是目前的情況又不可能對出雲社怎樣,畢竟最主要的敵人是淮揚幫,而出雲社的作爲也沒有什麼好奇的,只不過是任何幫派都會趁機去做的事。
只是相較於其他幫派,出雲社更加奸猾,更加沉得住氣,更加大膽而已。喬博琰心中有些憋屈,自己出道那麼久還沒有遇到如今這樣明知被利用卻無可奈何的事,思索片刻之後,他決定化被動爲主動。
想通之後,喬博琰拿起指揮中心的通話儀向所有單位通知道:“各單位注意,各單位注意,我是此次行動的指揮官,現在我宣佈明天起停止一切清剿行動,各單位回原處待命。”
他要看看,自己不動了,出雲社下一步會怎樣做。是就守着收來的場子與淮揚幫分庭抗爭,還是一決高下。自己當了那麼久的打手,也應該退居幕後,讓其他人上場了。想到此,喬博琰露出了一抹蠱惑人心的笑容。
喬博琰發佈命令後的第二天晚上安雲兮就接到了青弘的電話,青弘把政府今天的動靜給安雲兮詳細說了。安雲兮心中一樂,笑道:“政府的這幫傢伙總算是反應過來了。”
“雲少,接下來我們怎麼辦?”青弘詢問道。
安雲兮嘴角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繼續做出一副搶場子的樣子,記住做的逼真一點。”
“我明白了。”青弘道。
……
三天後,淮海大廈,這裡是淮揚幫的總部,是一棟25層高的大廈,它還有另外一個名字,那就是淮海集團,淮揚幫的老大也就是淮海集團的董事長。
“老大,這幫出雲社的臭蟲趁着這段時間搶佔了我們不少場子,現在政府的動作停了,我們是不是該搶回來了。”一個虎背熊腰的男子滿腔怒火的對着董事長室裡端坐在辦公桌後的西裝老人道。
西裝老人就是淮海集團的董事長,也就是淮揚幫的老大,外號‘斷指’。這個外號可不是指他是斷指,他十指完好無缺,有這個外號主要是因爲他喜歡斷人手指,只要是觸犯到他,或是犯了幫規大忌的人,先不管其他,斷了手指再說,久而久之這種變態的行爲就變成了他在道上的外號。
斷指今年也是六十多歲了,闖蕩江湖那麼多年還真沒怕過誰,除了在山口組的面前自己得裝孫子外,其餘的人他都不放在眼裡。不過,這次與出雲社的較量卻讓他心口鬱結越來越多,總是處處憋屈,有力沒地方使,他想要挖出出雲社來一次性解決掉,可奈何人家就是躲得深深的讓他抓不到。
再加上,上次那不靠譜的情報連累他的淮揚幫最近被政府打殘了,丟了大片市場不說,就是在道上的名聲也直線下降。
更可惡的就是,他懷疑上次的情報就是出雲社故意放出來的,故意挖了一個坑讓他跳下去,而他就傻乎乎的真的跳了下去。
這一樁樁,一件件,與出雲社纏鬥幾個月下來,他就沒舒坦過,這讓他在感到恥辱的同時也有着對出雲社咬牙切齒的恨。
“你確定政府方面都停了嗎?”斷指這段時間被連番打壓,也不得不小心起來。
虎背熊腰的男子肯定的點頭道:“確定,都停了四天了,這幾天我一直派人觀察着呢,不管怎麼鬧政府方面都沒有動靜,就這幾天出雲社那幫傢伙又佔了好幾處場子,咱們都快成光桿司令了。”
“出雲社那邊呢?”斷指又問道。
男子滿不在乎的道:“那幫傢伙還能幹什麼,先是跟在政府屁股後面揀場子,見現在政府不動了,就自己動手。”
“確定他們的人手都在搶場子和看場上面嗎?”斷指不放心的又問。
“確定,他們老大青弘都上場了,昨天還有兄弟看到他領着人去搶場子呢。”男子道。
斷指沉思了一下,猶豫道:“不是說出雲社的老大是一個叫‘雲少’藏頭露尾的傢伙嗎,青弘不過是他的代言人而已。”
“那都是道上傳的,到現在也沒人見過,誰知道是真的假的,說不定是出雲社故弄玄虛。”男子見斷指猶豫急道。
斷指想了想,緩緩搖頭:“再等等,繼續觀察兩天,”
唉~!又要等。男子有些喪氣,但淮揚幫的老大畢竟是斷指,所以他也只能在心中安慰自己就讓出雲社再得意兩天。
……
兩天的時間一晃而過,對於有些人來說這兩天和平時沒有什麼兩樣,但是對於關注華東地區的黑道大戰來說卻是無比的煎熬。
這一戰是奠定出雲社在華夏的地位之戰,同時在這一戰過後,出雲社的名頭不僅響徹華夏,而且在它背後的社長,那個神秘莫測的男子‘雲少’更是讓黑道上的人畏懼和敬佩。
畏懼是因爲他的心思狡詐,膽大包天,同時還心狠手辣,把淮揚幫斬盡殺絕,不留一點後患。
敬佩的是他運籌帷幄,讓出雲社風輕雲淡的就拿下了整個華東區,甚至讓山口組在華夏吃了個大悶虧,不得不退出華夏市場,重新尋找切入點,甚至還丟了一大片產業。
華東之戰,在後世黑道的教科書上被奉爲經典,不僅被很多黑道之人研讀分析,還甚至被華夏的反黑警察納入必修的教科書,爲的就是防止華夏政府再次被人當槍使。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時間還是要回到斷指耐着性子等待兩天後。兩天已經用光了斷指的耐心,出雲社肆無忌憚的槍戰淮揚幫的地盤,直接當他是死的,這種行爲已經大大的超出了他的底線,甚至讓他有一種不滅出雲社不足以平心底之恨的感覺,於是他下令了。
斷指決定,在明晚發起反攻,集中淮揚幫的精銳力量出其不意的對出雲社發動襲擊,收回失地,而他自己和幾個部下留在總部指揮全局。
行動組指揮部內,喬博琰看完手中剛剛收到的最新情報笑了。等了那麼多天,魚兒終於上勾,明晚過後尚海市的黑道就會徹底平靜下來。
“各單位注意,明天晚上按照計劃位子分佈,等待命令實行圍剿。”喬博琰對行動人員下達命令。
這一次,是喬博琰布的局,他利用出雲社爲餌,引出淮揚幫的中堅力量,只要自己在外圍設好包圍圈,待雙方交戰的時候,就能一舉拿下。不僅完成給予淮揚幫痛擊的任務,也能對出雲社出一口惡氣。
他相信淮揚幫的老大斷指在受到這一沉重打擊之後,一段時期內都不會出來興風作浪了。而自己暗中維持華日比賽期間尚海市地下秩序的任務也能順利完成。
在喬博琰接到情報並且發令下去之後不過幾分鐘,躲在集訓中心的安雲兮也同樣受到了青弘傳來的情報。
她也笑了,這場戲演了那麼久,耗費那麼多時間,總算到了可以收場的時候,明天晚上就該落幕了。
將計劃的細則與青弘告知後,安雲兮決定明天晚上要親臨現場去欣賞這一場大戲的落幕。
在各方面都爲了決戰而進行各種佈置的時候,時間已經悄然來到了第二天晚上。夜晚11點,也就是淮揚幫精心選擇的反攻時間。
大量的高級打手從淮揚幫的總部涌出,有序的登上停放在外面的汽車上,這些車子有面包車,也有中巴車,甚至還有兩輛皮卡車,人數大概在500人左右,估計這是淮揚幫最後傾盡全力的力量了。
這些人中只有極少個領頭帶着槍,其餘的都是用冷兵器上陣。並不是淮揚幫沒有軍火,而是因爲在華夏黑幫鬥毆上用槍和不用槍是完全不同含義的事。
只是冷兵器作戰,被抓住最大的罪名就是大規模械鬥,而用了槍那罪名可就大了,不光是私藏違禁物品,還把械鬥升級成了槍戰。所以,在華夏混黑的人一般情況下都不會輕易動用槍,斷指讓幾個領頭帶上手槍也只是爲了以防意外,並不是讓他們真的開槍。
十分鐘不到,這些人和車都消失得乾乾淨淨,分別向不同的方向駛去。
今晚,尚海市註定是一個不眠之夜。晚上,尚海市的上空下起了小雨,沒有星辰的照耀,讓尚海市的夜色更加耀眼奪目。在淮揚幫的大部隊出發後十分鐘,一輛黑色低調的奧迪轎車緩緩的駛入了淮海大廈對面的山頂上。
車子停在半山腰的平臺之上,這裡剛好可以看清楚150米外的淮海大廈,而四周都是一片空曠。
“真是搞不懂爲什麼斷指會把淮海大廈修在這個荒蕪的地方,方便讓人毀屍滅跡麼?”一身黑衣的青弘下車之後,打開一把黑色的傘將同樣一身黑衣的安雲兮接下來,兩人走到平臺上遙望着淮海大廈。
安雲兮神色淡然的看着淮海大廈,笑道:“今晚,我們不就是來毀屍滅跡的麼。”
青弘站在安雲兮的身後,爲她撐着傘,而前者是一身黑色的女式西服,雙手依然習慣性的插在褲兜裡。
這時,青弘的耳麥中傳來一些細小的聲音,他凝神聽到之後,對安雲兮道:“鬼刺已經就位。”
鬼刺是出雲社的特種部隊,這隻部隊的人都是接受過‘神幽’的訓練,但並沒有成爲傭兵的人,並非是他們的考覈不及格,而是他們一開始的定位就是出雲社的核心,尖刀部隊。專門負責一些暗中的行動,例如這一次。
“開始行動吧。”安雲兮淡淡的開口。
青弘對耳麥吩咐了一聲後,遠處淮海集團外面就有十幾條黑色的影子悄悄的潛入了淮海大廈,開始一層一層清理,而樓頂上也同樣出現幾道影子從天台開始清理。
“淮揚幫的毒品和軍火倉庫打聽到地址了嗎?”安雲兮用異能監視着淮海大廈裡的動靜,嘴裡突然問道。
青弘答道:“找到了,已經派人去處理。”
安雲兮仰起頭,望着天空飄落的細雨,再看向極遠的那一片燈火輝煌的繁華之地,緩緩地的道:“那邊的戲也應該開始了吧。”
青弘看了看時間,點頭道:“應該差不多了。”
……
尚海市各個繁華區和鬧市區,凡是有淮揚幫場子的地方,都被軍警方佈下了一系列的陷阱。當喬博琰接到淮揚幫出動的消息後,就守在了指揮中心的佈置圖上,他要守着每一個佈置點的成功。
十幾分鍾後,通訊器裡不斷傳出各個佈置點隊長的聲音,彙報的消息只有一條就是淮揚幫到了,已經開戰。
“很好!通知各個單位開始捕獵行動。”喬博琰也開始收網了。
他不是黑幫,不需要等到雙方拼得血肉模糊之後再收網,只要該抓的人都出現了,那麼這網就可以收了,至於在過程中出現的傷亡,呵呵~,在華夏每件任務可都是有着傷亡指標的。再說,拿着槍的軍警對於拿着冷兵器的黑社會份子本就是一種威懾。
雨似乎越下越大,安雲兮和青弘在雨中佇立了近半個小時,雨水順着黑色的雨傘滴落,儘管青弘已經很小心,但依然打溼了安雲兮的外套。
“雲少,不如回車裡等吧。”青弘建議道。
安雲兮緩緩搖頭:“應該差不多了。”
話音剛落,青弘耳麥裡就傳來一陣彙報的聲音,青弘聽完之後按耐着內心的興奮,對安雲兮道:“斬首行動已經完畢,現場已清理。鬼刺問接下來的行動。”
安雲兮擡頭望了遠方的天際,沒有直接回答青弘的話,而是反問道:“青弘,想不想看一場盛世煙火,爲出雲社的這一戰慶祝一番?”
“煙火?”青弘愣了一下,有些疑惑的看着安雲兮的側臉。
安雲兮沒有回答,只是一挑眉,青弘突然明白了她話裡的意思。他咧開嘴笑了笑,對着鬼刺吩咐道:“雲少有令,把淮海大廈燒了。”
在雨中放火,安雲兮絲毫不擔心會燃不起來,只要有易燃的物料哪怕是下再大的雨都不容易熄滅。
很快,淮海大廈從內部燃燒起來,熊熊的火光之下,十幾道黑色的人影從火光中一躍而過,迅速消失在黑夜之中。
安雲兮看着完全燃燒起來的淮海大廈笑了,露出一排整齊的白牙:“之後的動作不需要我教你了吧。”
青弘點頭道:“我會用最快的速度佔領華東區。”
“不,你現在最先做的是要整個尚海市的黑道平靜下來。”安雲兮提醒道。
青弘心中一動,明白的點點頭。
安雲兮望着大火突然對青弘道:“青弘,未來我們的敵人會越來越強大,或許很多戰鬥都是越級挑戰。所以你必須要學會更加精確的分析形勢,善於利用所有的力量來幫助我們達成目的。”
青弘將安雲兮的這番話細細的咀嚼了一遍,然後認真的點了點頭。
安雲兮欣賞了五六分鐘的大火,纔有些意興闌珊的返回車中,吩咐青弘離開。
……
指揮中心
“報告首長!這是最新傳來的資料。”一個衛兵將手中拿着的資料遞給喬博琰後便轉身離開。
喬博琰接過資料,快速的掃了一遍,心中疑惑大起。爲什麼,目前所逮捕到的人中出雲社的人還不佔10,?其餘的人到哪裡去了,這些是他們好不容易搶到的地盤,爲何會沒有絲毫抵抗的就放棄?到底是什麼地方不對?
喬博琰的疑惑一直到接到報告說淮揚幫的總部被人放火燒燬,淮揚幫所有頭腦全部身亡的消息才解開。
這個出雲社一直以來打的目的就不是進入華東區,更不是要跟淮揚幫展開拉鋸戰,而是要直接吞下淮揚幫。很好,自己居然也在不知不覺中被算計了一把。喬博琰笑得有些發冷。
出雲社真是好算計,先是利用政府的力量瓦解了淮揚幫的外圍和精銳,甚至包括一些不安分的幫派,到了最後的時候虛晃一招把淮揚幫整個端了,現在只要立即收拾乾淨尚海市黑道的這個爛攤子,那麼出雲社不是華東之王誰是?
喬博琰將前因後果想了一遍,所有曾經讓他迷惑的地方都豁然開朗,可惜已經太晚了。出雲社已經達到了目的,淮揚幫已經從華東區的黑道歷史上黯然退場。
當第二天開始,出雲社開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收拾尚海市黑道的亂攤子,短短三天就把亂成一團的華東黑道平息下來,讓黑道重新恢復秩序時,喬博琰手中拿着出雲社的情報,也不得不對這個出雲社的當家之人,那個神秘莫測,被外界衆說紛紜的‘雲少’產生了濃烈的興趣,同時還有一絲佩服。
像這種敢於玩弄政府和當地黑道勢力於鼓掌之間的人物,絕非一般人。可惜,任憑喬博琰通過所有情報渠道去打探這個‘雲少’,除了知道他是出雲社的幕後當家人之外,其他的資料都是一片空白。
出雲社和淮揚幫之戰,其結果是讓華夏其他黑道勢力譁然的,沒有一個人猜到這一場看上去實力懸殊的戰鬥會是以這樣的方式結束。
同時,其他的黑道團伙也對出雲社有了幾分忌憚和警惕,就如同遠在華夏北方,盤踞整個北方黑道勢力的老牌社團——戰魂,都對出雲社多了幾分關注。
華夏北方是華夏的政治權利中心,其中的關係盤根錯雜,目前安雲兮並不想介入到這個圈子裡,對於戰魂會這個北方最大的黑勢力,安雲兮也只是保持基本關注的態度,她現在最大的目標還是統一華夏南方的黑道,然後打通東南亞黑道的路,她想要在東南亞首先稱雄。
……
淮揚幫覆滅的第三日,安雲兮也結束了集訓中心的訓練,隨着訪華的日本團隊到達華夏,安雲兮等15個最終選出來的華夏學生代表也入住了負責接待的酒店——清豪庭,到此,安雲兮才知道自己的企業居然還參加了這樣的國際盛事。
日本方面除了一部分官員需要到京城與國家領導人展開會晤之外,其餘那些準備與華夏學生比賽的人員都入住了清豪庭。
華夏和日本雙方的學生和相關人員都在等待着三日後的正式比賽,至於比賽項目,日方會在比賽的頭一日公佈。
而在日本學生抵達華夏的時候,遠在島國上的山口組也接到了淮揚幫被出雲社滅了的消息。這個消息在山口組的議會上引起了軒然大波,他們沒想到看似很強悍的淮揚幫居然就這樣被滅了。
在經過一系列的討論之後,山口組最終決定暫時觀察,等到華夏黑道的這個動盪結束之後,再安排負責華夏市場的接口人去與出雲社接洽,將與淮揚幫合作的模式搬到出雲社身上。一切都如同安雲兮所分析的走勢一般前行,只是……出雲社會接受與山口組的合作嗎?
對於安雲兮來說,出雲社對華東區的擴張已經到了一個段落,但是另一件讓整個華夏措手不及的事情卻發生了。
不是別的,就是這個引起全國矚目的華日青少年友誼競賽。當日本方華夏特意召開的記者招待會上宣佈了這一次的比賽內容之後,真真是全場譁然。
因爲,日方比賽的不是數理化,也不是文史政,而是野外生存訓練。
日本提出的比賽內容是,華日雙方共30名選手徒步25公里在指定的時間內到達指定地點,這是第一項比賽。
之後雙方剩下的隊員將在野外生存三天,在這個範圍裡會藏着一面獲勝錦旗,哪一方能夠拿到錦旗誰就獲勝,當然,如果雙方都沒有找到錦旗那就以剩下的人數多少獲勝。
在比賽當中不排除有相應的武力行爲,按照日方的意思這就是一場模擬戰爭,是一場對抗賽,是考驗華日雙方年輕一代的綜合能力。
每個人身上都會有一個放棄比賽的裝置,一旦承受不了只要拉響就算是自動退出比賽,當然這個比賽中雖然允許爭奪,但卻不允許惡意打鬥和傷人,更加不允許有死亡,一旦發生此類事件比賽立即中止,並取消參與鬥毆雙方的比賽資格。
這一點,是後面華夏無奈接受比賽內容後爲自己國家的學生爭取的一點保險。這個比賽內容讓大家都知道,日方這一次是來者不善了。
華夏的外交部和教育部本來是可以拒絕的,可是日方卻搬出了一堆大道理,簡單來說就是這次的比賽就是兩國之間童子軍的比賽,童子軍在全世界都有,華夏沒理由沒有吧。
甚至還搬出了華夏在1912年民國時期就有了童子軍的事,既然1912年就有,那麼經過近百年華夏的童子軍應該更加厲害纔是。
當日方代表說到這裡的時候,在記者會當場的華夏人無不恨得牙癢癢,不瞭解童子軍歷史的是對日方的做法感到氣憤,因爲現在全世界都知道華夏的教育根本就沒有童子軍這一項。
而瞭解童子軍歷史的人則對日方代表的無恥恨得牙癢癢,因爲華夏曾經規模宏大的童子軍就是毀於二戰時期的日本人之手。
1937年9月,日本佔領北平(即現在的京城)後,即明令佈告取消華夏童子軍組織。後來南京淪陷後,童子軍總會所在地亦被日軍改爲神社。
雖然戰後恢復了一些,但是卻早已不復當日輝煌,更加沒有什麼學生去參加童子軍的夏令營或者訓練,現在日方提出這樣的比賽內容,這明擺着就是要看華夏出醜。
“呂姐,小日本會不會太無恥了點。”南方傳媒的助理一臉憤怒的對旁邊的同事道。
呂卉此時也是一臉的氣憤,但是她現在可不是想着日方的無恥,而是擔憂華夏方面可否有應對的政策。
她知道,華夏在接受日本這次競賽的邀請後,做了很大的準備,從全國抽取了各個學科的尖子來備戰這一次的比賽,但是這些學生都是普通的孱弱書生,除了學校裡的體育課基本上沒有得到什麼訓練,光是第一關就過不了。
負責集訓中心事宜的那位主事人當時也在會場,在聽到日方宣佈的比賽內容後,也是一臉的陰沉。
雖然他堅持每天一個小時的軍事訓練,但是那些訓練主要是幫助學生集中注意力,提高學習效益的訓練,讓這羣小姐少爺們去完成25公里的徒步拉練和三天的野外生存訓練,還要在對方的干擾下找到錦旗,並且保護錦旗到三天的比賽結束,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怎麼辦?去部隊裡找一羣兵來比賽?這根本就行不通嘛,這些兵一出來光是年齡和一身的軍人氣質就唬不了人。怎麼辦,難道這次華夏輸定了?可是,這一次的比賽背後還牽涉着一些政治問題,華夏不能輸也輸不起。主事人拼命運轉着大腦想着辦法。
……
酒店客房
“徒步拉練和野外生存訓練?”聽到歐陽的話,安雲兮愕然的道。
歐陽嚴肅的點點頭,他從會場偷偷跑出來找到在房間休息的安雲兮提前告知她這個比賽結果就是想跟她商量一下應對之策。
“如果這次比賽輸了,雖然不會完全推到蔣老身上,但是肯定會有人潑髒水,藉機抓住子虛烏有的通敵叛國、通風報信來對付他。”歐陽神色擔憂的道。
安雲兮平靜的道:“那你想怎樣?”
歐陽擡起頭目光堅定的看着安雲兮:“無論如何一定要贏,哪怕全部的人都輸了,只要你拿到錦旗,那麼就好是華夏贏。”
安雲兮嘴角微抽:“你憑什麼對我有那麼大的自信?又憑什麼認爲我一定能堅持到最後?”
“就憑你也想救蔣老。”歐陽毫不猶豫的道。
這丫的被洗腦了吧,真以爲有着信念就能打敗一切啊!安雲兮驚訝的望着對她無比信任的歐陽。如果她只是一個普通學生,哪怕有再大的信念去救蔣老,也無法完成這對於華夏學生來說完全是地獄之旅的比賽啊。最重要的是,她並不想在比賽中出盡風頭,她現在只想要低調再低調。
“你真的覺得只要我堅持要救蔣老的意願,就一定能堅持到最後?”安雲兮試探的道。
那知,歐陽竟然真的點頭:“你放心吧,你只要一直堅持是會成功的。如果可能我和文夏會盡力幫你。”
安雲兮揉着發脹的眉心道:“你們打算怎麼做?”
歐陽冷笑,雙眼眯起:“既然他們不仁就別怪我們不義了,我打算和文夏潛入比賽區,暗中保護你,幫你找錦旗,你只要堅持跑完25公里的徒步剩下的就交給我們。”
安雲兮無力扶額,她看着歐陽一臉自信的樣子,十分殘忍的打破他的幻想:“你最好別這樣做,你以爲日本那邊沒有預防作弊的措施?不光日本,就連華夏也會擔心日本作弊吧,你別到時候被人抓個現行,華夏不輸都輸了。”
“那怎麼辦?你們這些娃娃沒有接受過專業的訓練怎麼是對方的對手嘛,日本這一次明顯是有備而來。”歐陽頹廢的道。
安雲兮好笑的道:“你忘記我有兩年的山上生活經歷,體力是不用擔心的,你們只要在比賽前給我惡補一下野外生存的知識,再教幾手防身術,我自己再警惕一些應該能應付過來。”
“對啊!”歐陽一下子興奮的從單人沙發上彈起來,在房間裡來來回回走了幾遍,越想越靠譜:“雖然到時候華夏只有你一個人堅持到最後,有些丟臉,但只要贏了比什麼都好。你找到錦旗後就躲起來等到比賽時間結束再出來。”
得到了解決之法,歐陽又一溜煙衝出了安雲兮的房間,往會場跑去,記者招待會就在清豪庭的會議廳召開的,所以歐陽纔會這樣來去如風。
“華夏的特工都是這樣咋咋呼呼的麼?”望着自己被歐陽甩得微顫的房門,安雲兮無語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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