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五年後

在一處四合院的小平房裡,傳來小孩童的痛苦哭聲,久久不能平息。

“孃親,孃親,不要丟下羽兒,孃親你快醒醒。”一個長得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哪怕身上穿着的只是平民的粗衣,可是,眉宇之間的貴氣,卻是自身流落出來,此時她粉嫩的小臉上,卻帶着淚痕,趴在那平板牀上,緊緊的捉着躺上牀上剛已去世之人的手。

“羽兒,不要這樣。”一個女人出現在小女孩的身後,蹲下身子,抱住她小小的身子,女人也痛苦的流着淚。

“曲姨娘,你快叫醒娘,娘睡着了,她跟羽兒說再也不會回來了,是不是羽兒的音律舞蹈一直沒進步,所以孃親纔會生氣?是不是羽兒學好了,孃親就會醒來了對不對?”那個小人兒像是捉着一句救命稻草,轉過身抱着那個女人,期待的看着眼前人,想她給自己一個肯定的答案。

“羽兒,你孃親要去一個沒有任何煩惱的地方,這樣的她纔可以開心的笑,知道嗎?”女人緊緊的抱着那小小不斷顫抖的身子。

“不會的,孃親說過,羽兒是她的一切,她會一直陪着羽兒的,曲姨娘也聽到的,不是嗎?”那個小孩臉上掛着淚痕,靜靜的述說着這些話。

“羽兒,你娘只想你像個平常的孩子一樣的幸福生活下去。”小曲認真的對她說着,小女孩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不能讓你孃親走得不安心,如果她知道,我們在哭着不讓她走,她就不會開心,她就會很擔憂我們而不能走得安穩了。”看着牀上蒼白的臉,像只是睡着一樣的人,小曲蹲在牀前眼裡泛着淚。

“姨娘,孃親去了那個地方,真的會快樂起來嗎?”小女孩站在一處墳墓前,看着前方說着,她的小手被一隻大手牽着,小曲從懷裡拿出一塊通體血紅的玉放到她的小手裡。

“曲姨娘,這是什麼?”羽兒的心思一直看着那塊玉。

“這是你娘要留給你的,以後,姨娘會照顧你的,姨娘不會讓羽兒一個人的,羽兒,要聽你的身世嗎?”小曲覺得,也許讓她知道自己的身世,讓她知道自己的母親去了,只是一種解脫,並沒有她想像中的痛苦。

“羽兒叫遲若羽,我的孃親叫妙娘,羽兒就是孃親的女兒,羽兒都知道。”那個小女孩說得認真。

“來,羽兒,坐姨娘這裡。”小曲拉着她坐到了塊大石上,坐在了那墳墓的旁邊,她看了一眼那墓碑,然後,低頭看了看懷裡的小人兒,她嘆了口氣,然後才慢慢的說着。

“你本姓尉遲,你的母親,不,也許你本應叫她母后,她姓姜,是翼煜皇朝的皇后,只是,被奸人所害……”接着小曲把當年的事都一一告訴了懷裡小小的人兒聽。

“你的母后,從來沒有怪過任何人,她一直都相信,你的父皇是愛她的,她當年本是高高興興的想告訴你父皇她懷了你,但是,卻沒想到,去到了,是那種結果,羽兒,這纔是你的身世。”看着不出聲的小人兒,小曲以爲是不是自己說得太重了。

“曲姨娘,我可不可以到醉紅塵那裡做工?”羽兒沒有對她的話有什麼回答,反而說出了一句讓小曲驚嚇的話。

“羽兒,你可知道,醉紅塵是什麼地方?”小曲吃驚的把她小小的身子轉正對着自己。

“我知道,醉紅塵是可以讓羽兒學習音律舞蹈最好的地方,也是讓羽兒可以更接近……”此時那小人兒的眼裡,有着不屬於她那個年齡的成熟,後半句,沒有說出口。

“姨娘不答應,你跟姨娘到山上生活好嗎?現在,天下很不太平,多少的外國在侵犯着昊翼的外城,而且,亂世中,太美,只是一種過錯。”看着那小小年紀就美如桃花的小臉,她不放心,這是皇后娘娘的唯一牽掛了,皇后娘娘當年故意趁護國將軍不注意而逃走,就是想讓羽兒像個平常人家的孩子一樣生活下去,但是,卻讓她全部說了出來,她不知道這樣是不是做錯了。

“姨娘……”

“答應姨娘,好嗎?”知道懷裡的小人兒還想說點什麼,她就連忙出聲制止,懷裡的小人兒只能無奈的點了點頭,然後,小曲牽着她的手,羽兒回過頭,看着那墓碑,一步三回頭的看着,她緊緊的握了握那隻沒被牽住的小手,然後看了最後一眼,再也沒有回頭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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