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移向了被挾持的凌若瑤,皇甫逸瞬時間jin蹙着眉頭,目光深沉地看着她,深邃的眼眸中,夾帶着太多的情緒。
迎上他那深沉的目光,凌若瑤也同樣皺着清秀的眉頭,但白皙俏麗的臉龐上,卻沒有lu出絲毫的膽怯之sè,始終是一付凝重嚴肅的神情。
但她也沒有出聲說一句話,她怕自己的話語,會影響到皇甫逸的決斷。
儘管她也很怕死,但她知道,此時的這般狀況,是有多麼的嚴峻。而且她相信,皇甫逸一定會救她的,一定不會讓她有事。
四目相對,便是有着道不盡言不完的情緒在蔓延,即使兩人都沒有出聲說話,卻很清楚對方的心思,明白對方在想什麼。
沉默地看了凌若瑤一會兒,皇甫逸才收回了視線,扭頭繼續看向皇甫軒,但目光卻在一瞬間變得凌厲陰冷起來,面sè嚴肅,帶着一抹決然。
“今日,你休想從這裡走出去!”始終站在皇甫軒的面前,擋住了他的去路,皇甫逸低沉着聲音,威嚴地說道,語氣嚴肅不容反駁。
就好像聽見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般,皇甫軒微微怔愣了一下後,突然dà笑出聲來,看向皇甫逸的目光,也帶着幾分的不屑,甚至還夾雜着幾分的失望。
“沒想到,你爲了實現自己的野心,連自己心ài的女人也不顧了!”憤恨地說道,皇甫軒冷着目光瞪着皇甫逸,“對了,我似乎忘了,你是喜歡男人的。想來,這個女人對你而言,也並不重要吧?”
恨得咬牙切齒,皇甫逸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不要被他的話給ji怒,一定要保持理智。
不停地在心中告訴自己,千萬要沉住氣,皇甫逸這才冷聲說道:“今日,你休想離開這裡,也妄想動她一gēn毫毛!”
“這可就要看你的本事了!”皇甫軒說着,語氣格外的不屑,帶着不以爲然的輕蔑。
氣氛頓時變得劍拔弩張,氣溫也似乎在一瞬間下降到了零度以下,yā抑的氣氛,使得在場的衆人,都不由地倒xi了一口涼氣,紛紛往後退了一步,想要離二人遠一點。
然而,就在圍觀的衆人,都以爲兩人會dà打出手時,那個挾持着凌若瑤的黑衣人,突然出聲,威脅地說道:“四王爺,勸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不然,我手中的刀子,可就不長眼了!”
黑衣人說着,逐漸移動手中的刀子,一點一滴地向着凌若瑤那白皙的脖頸靠近。
鋒利冰冷的刀刃,jintiē在白皙細膩的肌膚上,凌若瑤只感覺到一陣疼痛傳來,讓她忍不住蹙jin了眉頭,卻是jin咬着嘴,不讓自己吭一聲。
鮮紅的血yè,霎時間便滲了出來,沿着刀刃緩緩地滴落而下,浸染了她那宛如蓮藕一般潔白的肌膚,沾染在了白sè的衣襟上。
立馬被那刺目的鮮紅給嚇住了,皇甫逸下意識地邁步上前,想要奪回凌若瑤,嘴裡也不由地驚呼道:“若瑤……你住手!你要是敢動她一下,本王立馬殺了你!”
然而,他的威脅,在黑衣人聽來,卻沒有半點的威懾力,黑衣人gēn本就不當zuo一回事,反而不以爲然地冷哼了一聲說道:“四王爺,看來,你還沒有明白此時的狀況呢?你若是想要這個女人活命,就趕jin放了二王爺和珍妃娘娘!”
“你這狗奴才!”皇甫羽也是怒火中燒,上前一步,指着黑衣人的鼻子,便dà聲怒斥道,“你竟敢這般dà膽!本王警告你,你最好趕jin放了她,不然,本王連同你一起殺了!”
只是冷冷地看了皇甫羽一眼,黑衣人連回話也沒有,態度囂張輕蔑到了極致。
無疑,黑衣人的態度,深深地刺ji了皇甫羽。清俊的臉龐上,霎時間浮上了一層駭人的陰鬱。垂在shēn側的雙手收jin成拳,他有些沉不住氣了,邁步便要朝着黑衣人衝去。
卻是突然一隻dà手伸向了他,抓住了朝着黑衣人衝去的皇甫羽。
“老六。”低聲說道,皇甫逸一臉冷冽地看着他,朝着他搖了搖頭,“不要衝動。”
然而,就在皇甫逸攔住皇甫羽的時候,讓衆人都沒有想到的事情發生了。
原本還呆若木ji,一直在小聲呢喃的珍妃,突然清醒過來,用力地將皇甫軒朝着黑衣人的方向推去,而自己則整個人pu向了皇甫逸和皇甫羽,jinjin地抓住兩人。
“軒兒,你快走!”朝着皇甫軒dà聲地喊道,珍妃拼盡了自己的全力,死死地拽着皇甫逸和皇甫羽,任憑兩人如何掰着她的雙手,她就是不放手。
在一瞬間的怔愣過後,皇甫軒也沒有多zuo停留,只是目光深沉複雜地看了珍妃一眼,便立馬奔向了黑衣人,從黑衣人的手中奪過凌若瑤,攜着她便快步朝着殿外衝去。
“快抓住他!”皇甫逸沉着聲音朝着殿內的衆人喊道。
只聽他的話音剛一落,凌延父子便率先衝了出去,原本圍觀的衆官員,也立馬回過神來,趕jin跟了上去。
皇甫逸恨得牙癢癢,自己也很想衝上去,卻怎奈被珍妃給拽住了衣服,他一時間無法擺tuo珍妃。
回頭過來瞪着珍妃,皇甫逸冷着聲音,語氣凌厲駭人地說道:“放手!”
簡短的兩個字,帶着不寒而慄的冷冽,讓人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那犀利的目光,更是如鷹隼一般,叫人不敢直視,似是隻要看一眼,就會被凍結成冰。
有那麼一瞬間的怔愣,珍妃抓住皇甫逸的手,也微微有些鬆懈。
趁此機會,皇甫逸一把甩開了她的手,邁步便要朝着殿外走去,卻不想,他這纔剛轉shēn,還沒來得及邁步,衣服再次被拽住了。毫目深龐。。
“四哥。”擺tuo了珍妃的糾纏的皇甫羽,來到皇甫逸的面前,jin張擔心地看着他。
沒有看他一眼,皇甫逸的目光始終停留在珍妃的shēn上,周shēn散發着駭人的冷冽:“不用管我,你先去追老二!一定要把若瑤帶回來!”
重重地點了點頭,皇甫羽也沒有多zuo停留,立馬便衝出了殿外。
殿內,一時間只剩下了皇甫逸和珍妃,以及那些早已經被嚇得花容失sè的妃嬪。
而在見到這般狀況時,那些妃嬪們也不敢再待在殿內,紛紛逃了出去,都不想攤上事兒。
凝視着眼前死死拽着自己的珍妃,皇甫逸勾起了線條優美的薄,冷笑着說道:“母妃,你還真是我的好母妃呢!”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所有的事情,又何必再叫我母妃?”珍妃擡頭,迎上他那陰冷的目光,“我是不會讓你抓住軒兒的!”
“軒兒?”邊的笑意擴散看來,卻是這般的讓人不寒而慄,就好似罌粟一般,美豔卻帶着劇毒,“放心吧母妃,我一定會讓你和你的軒兒團聚的!”
說着,他伸手抓住了珍妃的手,用力地想要掰開她的手。
但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不管他如何掰她的手,珍妃依舊死死地抓住他不放,就好像黏在了他的shēn上一般。
“我說了,我絕對不會讓你抓住軒兒!你也別想離開這裡!”再次擡頭看向他,珍妃決絕地說道,“有本事,你先殺了我!不然,你別想動軒兒一下!”
俊朗剛毅的臉龐上,早已經籠上了一層陰霾,皇甫逸發現,自己的耐心已經徹底的被磨光了,他已經不想再和她耗下去了。
低頭凝視着珍妃那張依舊美豔的臉,他勾輕笑,表情平靜,但語氣卻冰冷不帶感情地說道:“那好,我就成全你!”
說着,他猛地擡手,一個巴掌便朝着珍妃的腦門劈去。
腦門上結結實實地捱了皇甫逸那充滿內力的一掌,珍妃驚呼一聲後,整個人便如風中殘燭一般,無力地癱軟在了地上。
看着暈倒在地的珍妃,皇甫逸忍不住閉上了雙眼,仰頭深呼xi了一口氣,輕聲說道:“母妃,你就乖乖在這裡呆着吧,等我把老二抓住了,會讓你們團聚的。”
說完,他轉shēn,便dà步地朝着殿外走去。
他始終還是無法狠下心來,取了珍妃的命。
快步走出了寢宮,皇甫逸發現,皇甫軒早就不知所蹤了,連同前去追趕他的凌延父子和皇甫羽,也不見了蹤影。
看來,這老二逃得還挺快的。
也沒有多zuo停留,皇甫逸徑直朝着皇宮dà門的方向奔去。
一路來到了金鑾dà殿前,他纔看見了dà家的shēn影,卻是被眼前這一幕給驚住了,腳下的步子,也不由地放慢了速度。
看來,他是低估了皇甫軒呢。
沒想到,皇甫軒今日進宮,早已經zuo好了準備,連逃跑的準備也一併zuo好了。
只見在皇甫軒的面前,擋着一排神情肅穆,面無表情的精銳隊伍,所有人都是同一個表情,那是一種視死如歸的決然。
在他的周圍,同樣圍繞着爲數不少的死士。將皇甫軒給包圍在了中間,讓人無法靠近他。而在他的shēn邊,站着的則是凌若瑤。
凌若瑤的脖子上,鮮血依舊在逐漸地往外冒,足以見得剛纔那黑衣人下手是有多重。她那俏麗動人的臉dàn上,也逐漸失去了血sè,臉sè變得蒼白起來。
面對此時的這般狀況,凌若瑤也很是jin張擔心,心中也有些害怕起來。但她依舊強忍住心中的恐懼,努力地讓自己保持平靜,始終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也沒有向皇甫逸求救。
她怕自己一旦表現出害怕,一旦向皇甫逸求救,就會擾亂他的思緒,讓他不能很理智的思考問題。
於是,儘管脖子上的傷口始終在隱隱作痛,她也只能要jin嘴,不讓自己去在意這一番疼痛。
來到了衆人的面前,皇甫逸朝着旁邊的凌延說道:“你沒告訴凌青蓮麼?”
明白他這話的意思,凌延的表情顯得有些尷尬。朝着他拱了拱手,他低聲說道:“下官已經按照王爺的吩咐,交代了犬子。但因犬子與下官忙着進宮,還沒來得及zuo好準備。”
一記凌厲的眼神掃向凌延,皇甫逸頓時便是陰沉着一張臉,但卻沒有說一句話。
稍許過後,他將視線移向了一旁的凌青蓮,說道:“凌將軍,你的兵符可有隨shēn攜帶?”
立馬明白了他這話的意思,但凌青蓮卻在一瞬間有些猶豫起來,儘管面上沒有任何的異常表現,但心中卻在暗自糾結。
他該如何回答纔好?他該怎麼zuo纔對呢?是幫着皇甫逸解決掉皇甫軒,還是看着他們相爭,坐收漁翁之利?
若是紹源面對這樣的狀況,他又會怎麼zuo呢?
“凌將軍!”見他遲遲沒有開口,皇甫逸有些不耐煩起來,再次出聲提醒道,“凌將軍難道要看着若瑤被帶走麼?”
皇甫逸的這一句話,猛地提醒了凌青蓮。
原本還猶豫不決的他,頓時擡頭,視線投向了對面的凌若瑤。目光觸及到她的脖子上那刺目的鮮紅時,眼神霎時間變得冷冽兇狠。
收回了視線,他沉聲說道:“我這就去!”說着,他立馬轉shēn,走出了人羣。
“怎麼?”對面的皇甫軒,似是猜出了皇甫逸的計劃,譏諷地說道,“這是打算去搬救兵麼?我可沒那麼好心,給你們時間,讓你們去搬救兵!”
說着,他便是dà手一揮,而圍在他周圍的那些死士,立馬像離弦的箭一般,飛快地朝着皇甫逸等人衝去。
儘管剛纔皇甫羽已經召來了皇宮中的所有內廷侍衛,但面對這一dà幫視死如歸的死士,那些侍衛就好像螻蟻一般,在那些死士的面前,gēn本毫無招架之力。
一時間,皇甫逸等人,便處於了下風。
一邊周旋在那些死士中間,皇甫逸一邊將目標鎖定在皇甫軒的shēn上,很想衝到他的面前,奪過凌若瑤,將他抓住。
看來,這皇甫軒爲了今日,所zuo的部署還真不少呢,連自己培養的那一幫死士,都給弄進宮來了。
原本他已經交代了凌延,讓他告訴凌青蓮,帶着兵符,領着自己手下的那些士兵進宮。卻沒想到,這麼重要的計劃,凌青蓮卻沒給辦好!
他所有的指望,都在凌青蓮的兵權上,可偏偏,就是關鍵時候掉了鏈子。
“哈哈。”只聽見一聲張狂放肆的dà笑聲響起,皇甫軒冷眼看着眼前混亂的打鬥場面,dà笑着說道,“老四,老六,希望我還能再見到活着的你們!”
說完,他微眯着雙眸,看了皇甫逸和皇甫羽一眼,轉shēn,帶着凌若瑤便朝着宮外走去。
“若瑤——”
見皇甫軒要將凌若瑤帶走,皇甫逸立馬急了,下手也更加的迅猛狠辣,招招致命,恨不得立馬擺平面前所有的攔路者,一步衝上去,將凌若瑤給奪回來。
可偏偏就是有不少的人,總是不停地攔在他的面前,同樣下手毫不留情,讓他離得凌若瑤越來越遠。
被皇甫軒拽着往前走去,凌若瑤也終於再也冷靜不下去了。
不停地扭動着shēnti,試圖擺tuo皇甫軒的鉗制,她轉回頭去,看向皇甫逸,忍不住出聲喊道:“逸,救我——”
這一刻,她是萬分的恐懼,她真的害怕自己再也見不到皇甫逸,也真的害怕這一場混亂中,會有自己在乎的人死去。
那裡,有着她的家人,有着她的ài人,還有着關心着她的人。
不管是誰,她都不想他們受到傷害。
“救你?”不管她如何掙扎,皇甫軒依舊沒有半點要放開她的意思,反而湊到她的耳邊,語氣陰冷地說道,“沒人能夠救你,我也絕對不會讓你離開。你這一輩子,都註定了,要跟在我的shēn邊!”
擡頭迎上他那堅定決然的目光,凌若瑤冷着一張俏麗的臉dàn,清澈的眼眸中,卻帶着濃烈的憤怒和恨意。
沉默了稍許,她突然勾輕笑了一聲,不帶一絲感情地說道:“跟在你這樣的人shēn邊,我寧可死去!”
“你——”被她這一句話給深深的刺ji了,皇甫軒霎時間便變得兇狠起來,若不是要趕jin離開這裡,他一定會停下來,一把掐住她的下顎。
腳下的步子沒有半分的停頓,速度也是越來越快,皇甫軒索性將凌若瑤攔腰扛在了肩上,扛着她便dà步朝前走去,任由凌若瑤如何掙扎,如何捶打他,他也沒有半點反應。
“你放開我!”沒有放棄的掙扎着,凌若瑤也顧不上脖子上的傷口,始終不停地捶打着皇甫軒,“你放我下來!你要是再不放我下來,我立馬死給你看!”
“你就算是死了,我也要將你帶走!我是不會讓你回到皇甫逸的shēn邊的!”
他的話,說的很是堅決,還帶着幾分的瘋狂。在聽了他的話後,凌若瑤霎時間便感到了一陣絕望。
擡頭看向那混亂的人羣,看着那一道熟悉的挺拔shēn影,離自己越來越遠,凌若瑤只覺得眼中一陣酸澀,立馬便是滾燙的yèti涌了出來。
難道,她就要這樣與皇甫逸分別了麼?在莫名其妙的被綁架後,她所想的,便是皇甫逸什麼時候,才能來救自己。而在好不容易與他重聚後,卻不想,又被迫分開了。
難道,他們就真的不能在一起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