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美軍上校。一個似曾相識的對手!
汪洋死死地瞪着他,雖然這個美軍上校都沒有用槍對準他,雖然這個美軍上校站在草叢前面一動也沒有動,可是不知爲何,汪洋卻感覺到這個美軍上校身上有種極其危險的氣息。
就好像汪洋當年在叢林狩獵,突然看到了一隻斑斕猛虎,縱是坐臥在那裡打着哈欠睡着覺,但是它的周圍卻不會有任何的動物敢乎視它的存在,離開它能繞多遠就是多遠。
可惜的是,汪洋現在無法繞開他!
李小布躺在身下一動也不能動,英勇的戰士身上流着血,臉色一片蒼白,難道說汪洋就忍心這樣地讓他就犧牲在戰場上?
更何況,汪洋知道,面前的這個美軍上校雖然沒有做什麼動作,可是一旦他爆發起來,汪洋也絕不敢說肯定能將他拿下,這是一個危險的敵人,汪洋感覺到那副強壯的身軀內隱匿着火山爆發般的力量。
“放下你的軍刀,我最後只說一次!”
美軍上校用一種輕蔑的目光看着汪洋,似乎完全不把汪洋當作同等層次的對手。也根本不欲和汪洋繼續糾纏下去,他一手拿着步槍頂着李小布的太陽穴,狠狠地向下壓了壓,幾乎將李小布的頭都壓到地上的黃土中去了,汪洋甚至都看到李小布額頭上再次被槍口蹭破了皮,鮮血自李小布的額頭上緩緩地流了下來,那血色是如此的觸目驚心。
“不要傷害他,我放下……”
感覺到身後的三個美軍越走越近,汪洋心裡終是知道他這一次戰鬥失敗了,也可以說是敗得極其無奈。
他可以面對敵人無畏懼,就算有再多的美海軍突擊隊的狙擊手圍着他,他也不會眨半隻眼,可是他卻從沒有想過有一天他會遇到這樣的情況。
如果繼續和敵人硬扛下去,他倒下去了不要緊,可是李小布呢?汪洋能忍心看着這個年輕的志願軍戰士就這樣屈辱地犧牲嗎?
這一點汪洋無疑是做不到的,所以他只能與敵人妥協,只要他還沒有倒下,李小布還沒有死去,汪洋決心先穩住敵人,然後隨機應變。
起碼汪洋相信敵人不會殺他,一定有什麼別的企圖,否則在他出坑道口時不會拿槍托對付他了,迎接他的一定是子彈。
“哼……”
可是。事情完全不由汪洋的想法來進行,汪洋僅僅纔剛放下手中的軍刀,做出了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汪洋推斷的都沒錯,敵人不會殺他,但他沒有想到是,美海軍突擊隊狙擊手似乎根本沒有和他說話的**,只聽到那個美軍上校冷然地哼了一聲,汪就感覺身後有個美軍飛快地向他接近。
汪洋還以爲美海軍突擊隊的狙擊要搜索他身上的武器呢,可是沒有想到後面突地襲起一股怪風,然後‘砰’的一聲悶響後他就感覺腦海裡傳來‘嗡’的一聲,腦後就傳來了一陣劇痛,他眼前一黑,就再也站不住了,一下子就撲倒在了地上。
“媽的,這小子還挺能打?我們三個都扛不住他?”
汪洋倒在了地上,感覺到意識越來越模糊,卻隱約聽到一個美軍在嘀咕地用英語說道:“你說這個傢伙會不會是志願軍裡的那個‘魔鬼戰士’?”
“哼,能打什麼?就知道用一些陰謀詭計,中國人就不敢與我們堂堂正正的格鬥一場,連灑沙子灰塵的招式都用上了!”
這個美海軍突擊隊狙擊手的話纔剛落音,可是汪洋又聽到似乎那個被他開始一腳踢飛的美海軍突擊隊狙擊手無比鬱悶在地他的身上踢了一腳,然後有些惡狠狠地說道:
“看我們回到營地後,我會怎麼收拾他!”
“別他媽的羅嗦了,快點將他們綁起來,直升機就要來了!”
但是,在這個時候美軍上校突然插上了話,將他們的談話打斷,這個美軍上校似乎什麼時候都非常的理智和冷靜。汪洋甚至感覺他的聲音都一成不變的都是一個音調:
“在直升飛機來臨之前,我不希望再出現任何的狀況了!有這兩個志願軍,我們回到營地後好好審訊一下,應該會對志願軍前線的兵力佈置有一些瞭解!”
隱約聽到了美軍上校的話,汪洋這時才明白原來這些美海軍突擊隊狙擊手就是要到這裡來抓志願軍俘虜的,他們試圖想從俘虜的志願軍戰士口裡問出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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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敢說這個中國士兵絕不是那個‘魔鬼戰士’,真正的‘魔鬼戰士’一定還在三角(美軍將597.9高地叫做三角高地)陣地的後方,如果沒有他,我們也不會一連損失了五個士兵!我敢說就連奧多夫上士和西多夫下士也被他們射殺了!”
汪洋現在腦海裡暈眩之極,根本無力反抗,很快就給兩個美海軍突擊隊狙擊手將他綁了起來,迫使汪洋就像一隻蝦米般蜷在地上,將汪洋綁完之後,一個美海軍突擊隊狙擊手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話,汪洋立即就知道原來這個傢伙就是剛纔在八連陣地上後方簡易戰壕裡逃開的美海軍突擊隊狙擊手,沒想這小子跑這麼快,到了這裡與其他的美海軍突擊隊狙擊手匯合了。
“放心,‘魔鬼戰士’跑不了!我一定會抓住他!”
聽到了這個美海軍突擊隊狙擊手嘀咕之後,美軍上校竟然難得地沒有訓斥他,而是彷彿回憶地說道:“這個‘魔鬼戰士’竟然能逼得我一槍也不能開被迫就退了出去,我遲早要再與他進行一番生死較量。”
呃,聽到美軍上校說出了這麼一段話,汪洋終是知道這些美海軍突擊隊狙擊手說的‘魔鬼戰士’是誰了,原來指的就是他?!而同時他也知道爲什麼在看到這個美軍上校時,他有一種非常熟識的感覺了,原來這個美軍上校竟然就是剛纔與他進行遠距離狙擊對戰的那個極其厲害的美海軍突擊隊狙擊手?
“直升機來了,將他們都擡過來!”
不一會兒功夫,汪洋聽着幾個美海軍突擊隊狙擊手的談話,他的神智也變得更加清晰起來,這個美海軍突擊隊狙擊手在他的後腦上重重地敲了一記,原本以爲汪洋會一下子就暈倒。可是汪洋的體能和身體素質遠遠超出他的想像以外,汪洋沒有暈迷,反而越來越清醒了,現在因爲敵衆我寡,所以汪洋分明是在裝暈,這時他很快就聽到了天上傳來了隱約可聞的馬達之聲,而美軍上校也適時地傳來了號令。
轟隆之聲越來越大,顯示美軍的直升飛機就要停到八連和一連陣地的交匯點來了。
汪洋這時心裡不由得大急起來,他現在倒是清醒着,可是他要面對的是不但被敵人死死地綁縛着,而且還要面對四個美海軍突擊隊狙擊手的合圍,這樣縱是他有天大的本事,也無法將困境解除,更別說這四個美海軍突擊隊狙擊手裡面還有一個極其危險的存在了。
要是我軍有高射炮,或者說專門打敵人直升機和飛機的高射機槍也好啊,汪洋知道現在八連和一連的戰士們縱是看到美軍的直升機飛到了他們的陣地的上方,可是卻也毫無辦法將他擊毀,汪洋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汪洋開始爲了李小布的安危而被俘,可是並不代表他就些沒有反抗的想法,所以在後面美軍襲擊他的時候,他還是憋了一股氣捱了敵人一下槍托,想着只要敵人還在我軍的陣地邊緣,那麼就總會有機會逃脫敵人的魔爪。
可是……
可是一旦他被美海軍突擊隊狙擊手帶上了他們的直升機,那就真的沒有什麼辦法了,要知道到了敵人的軍營後之後,如果再想逃脫就更難了。
想到這裡,汪洋不禁心裡充滿了焦急,只希望敵人的直升機越慢越好,最好永遠也不要落下來。
但是,事情卻不會也他想的那樣進行,幸運女神雖然一直卷顧着他,可是那丫頭也有打瞌睡的時候,所以汪洋不得不陷入了無法解決的困境之中。
“約翰森上校,我奉命來接你們回家,請快上直升機吧,我可不想被志願軍的狙擊手給盯上,聽說他們的狙擊手越來越厲害了!”
直升飛機的轟隆之聲越來越近。最終一道急驟的旋風從汪洋的頭上傳來,汪洋感覺地上的塵灰都被這旋風颳得飛進了他的鼻子和耳朵,非常讓人不好受,然後他就聽到直升機上傳來了這樣的一個聲音。
“哦,長官,你們真厲害,還抓了兩隻小肥羊啊,我想審訊室的那些傢伙一定會樂壞了,他們一定會好好的招待他們的!咦。你們小心……”
此時汪洋才知道那個美軍上校叫做約翰森,但是約翰森上校似乎只對這個多嘴的美軍飛機員點了點頭,就開始帶着汪洋他們向直升飛機上走了,而美軍的飛機員似乎都有一個通病,可能是由於他們一個人在天上飛得太久過於寂寞了,嘴裡話可不少。
可是,在這個美軍飛機員的話還沒說完的時候,嘭的一聲突然響起在直升飛機的艙門前面,汪洋竟然在這個時候突然間從挾着他前進的美海軍突擊隊狙擊手手中掉了下來,讓這個美軍飛機員發出了一聲驚呼。
“咦!怎麼回事,這傢伙一下子就變重了,讓我抓不住了?”
汪洋的落地,還有美飛行員發出的一聲驚叫,倒是讓挾着汪洋的美海軍突擊隊狙擊手感覺到無比奇怪,還好的是汪洋掉到地上後並沒有什麼動靜,他驚疑地又向汪洋伸出了手,再次將他抓了起來。
“等等!哼……”
其實,無由地從這個美海軍突擊隊狙擊手手中掉下來是汪洋自己乾的好事,他只不是過找了個機會用被綁着的手,對着美國大兵的手腕上點了點,這個美海軍突擊隊狙擊手不知道在中國還有穴位一說,完全不知道是汪洋搞得小動作。
說實話,這樣做汪洋也是逼得沒有別的辦法。只希望能拖上一分鐘就是一分鐘,那樣也許幸運女神會突然從瞌睡中醒過來,要是她能帶着一連或八連將士過來那就太美妙,當汪洋再次被美海軍突擊隊狙擊手挾起,他還想再用什麼辦法拖延一下時間呢,可是卻陡然聽到他的耳邊傳了約翰森上校長聲音。
“竟然裝暈?哼,看你再裝試試……”
聽到了約翰森上校冷哼之聲響起在耳邊,汪洋就情知不好,他沒有想這個約翰森上校不但槍法厲害,警惕性也出奇的高,也不知道他是用什麼辦法看出了汪洋是在裝暈,他似乎冷笑地就走了過來,然後邊說着汪洋就感覺頭上一陣勁風襲來,然後他的後腦再次受到了重重的確擊,汪洋心裡便是泛起了一絲苦笑,他知道這下子他想裝暈怕也是不行了。
果然,一個手掌突然一下子擊在汪洋的後腦上,汪洋只感覺到後腦一震,痛倒不是很痛,但是這一震汪洋卻知道遠比那一槍托厲害得多,幾乎是在震過之後,汪洋就感覺腦海裡彷彿掀起了驚天的黑浪,這下子就他就是天大的本事也沒有辦法了,終是真正的暈了過去……
這一暈,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汪洋只感覺他好像就如同上次受傷一般,他又陷入了一種無助的孤寂之中,彷彿被關進了一個漆黑的屋子,怎麼出也出不去。
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個漆黑的小屋裡,寒冷突然不見,身上卻陡然傳來陣陣不可言喻的暖流,這暖流還不斷的地向他的腦海衝去,他竟然會感覺到極其的舒服,卻又感覺到渾身乏力,意志似乎也變得有些飄渺起來。
空蕩蕩地房間裡開始響起了一些節奏古怪的打擊音樂,汪洋突然感覺自己所在的那個黑屋子裡出現了一幕幕的畫面,開始跳躍着他曾經經歷過的往事,不過大都是負面的情緒,那裡殺戮、鮮血、槍擊、爆炸、火災、大炮轟鳴…… 汪洋竭力忍受着心頭越來越強烈的衝動,那種似乎想完全將自己拋開,不想主動去思考和剋制自己的大腦,儘量讓它隨着這思緒去亂飛,去迷失的衝動。
真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汪洋現在感覺就好像有什麼力量在驅使他忘記自我,放開心扉,然後放縱心裡所有的**,去迎接一個惡魔的來臨。
這種情況汪洋從來不有遇到過,但是他就是再笨,也明白這是他不可接受的,所以他下意識竭盡全力地壓制着這衝動。
腦海在翻騰,思緒在飛舞,汪洋感覺埋藏在心裡最深處的那些東西,那些被自己用意識或信念封存住的東西在蠢蠢欲動,好象是被關押了數千年的上古巨獸般咆哮着,想要衝出由鬼龍的意志形成的牢籠,那個越來越單薄的牢籠! 我是誰?爲什麼要在這裡? 爲什麼我會被關在一個漆黑的小屋子裡?? 我應該是個志願軍戰士!我應該要戰鬥?
不,我是這個世界的主宰,沒有人可以抵抗我的意志,我要放縱,我要新的人生! 是誰抓得我?誰把我關起來的?我一定要他死!
……
我要所有的人臣服在我的腳下,我要全部的力量和權利都集中在我的手中,我還要…… 無數古怪的,矛盾的思想在汪洋的腦海裡浮現,汪洋竟然會感覺到身上大汗淋漓,他雖然沒有做什麼,卻彷彿剛剛跑完一個十五公里原全裝越野一股,心裡竟然會感覺越來越累。
不行,我不能就這樣的處在黑暗之中,我要光明,我要走出這個小黑屋子,外面還有很多人在等我,有趙曉燕,有大隊長高曉東,還有政委和無數的戰友,我還要戰鬥,我要將所有的美帝國主義都打敗……
汪洋下意識地掙扎起來,他掙扎着掙扎着,突如其來的疼痛使汪洋猛然間有了一絲清醒,腦海裡的迷離由模糊變得清晰,音樂也變得比較遙遠了。 不對,我應該是被美海軍突擊隊狙擊手俘虜了!
李小布呢?他在那裡,這個年輕的英勇的戰士可千萬有事啊!
想到這裡,汪洋駭然而醒,突地睜開了眼睛,猛然挺直了身體,向前一看,果然發現自己是被關在一間黑屋子裡面,可是他竟然是被縛在椅子上的!
使勁地看着,可是卻突然又感覺到眼前一陣模糊,然後腦海竟然有種迷離的感覺,汪洋使勁地甩了甩頭,這種感覺太遠怪異,但是他越想就越覺得不對頭,他在敵人的俘虜之列,難道說是敵人在他身上搞了什麼陰謀嗎?
汪洋強迫自己要冷靜,可是腦海總是不能集中精神?
汪洋駭然,可是隨即他也開始儘量減緩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充斥而來的古怪畫面漸漸地失去了效力,而且腦裡的那種迷離終於可以微微控制住了。
天知道,爲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可是汪洋卻不得不面對這一切,更讓他吃驚的是,腦海裡的迷離雖然在他的調息之下消失了,可是隨即從他的下腹卻會突然涌起一股熱浪衝向他的大腦,然後讓他開始有些清楚的頭腦又變得模糊起來。
“這是什麼古怪的力量?怎麼會讓我出現這種異狀!”
縱是在被縛的情況下,汪洋也不禁下意識地掙扎了起來,他不知道自己身體和腦海裡的古怪原因是什麼,但是他情知與現在他的處境有關,於是他不得不拼命地掙扎起來。
讓汪洋不可思議的是,憑藉他的從小到大的坐定功力,竟然平息不了心裡的那種古怪的騷動,這讓他無比的意外,可是他汪洋還有別一個方法來面對現在的局面,那就是痛,使勁的掙扎,甚至讓手臂都擦破了皮,那麼他就不會有時間去想其他亂七八糟的事情了。
“好了,可以開始了,這個中國士兵已經開始要發狂了,行動吧,時間可持續十五分鐘,你快去問吧,看你的表現了!”
可是,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汪洋在遇到危險後,全身的感官都有讓人吃驚地增強,此際他在全身都苦苦抵制體內的古怪情況下,他隱約竟然聽到他所在小黑屋外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怎麼回事,我到底是怎麼了?難道說現在敵人要來審訊我了嗎?”
聽到這個聲音,然後汪洋又似乎聽到有個女人的聲音應了一聲,緊接着有腳步聲向他所在的方向傳來,汪洋一驚,腦海立即又清楚了三分,於是他掙扎得更厲害了,敵人將繩索綁得無比的結實,汪洋知道想掙脫非常的困難,但是他卻不介意讓掙扎時發出的劇痛,將他的注意力從腦海裡的那種怪異中跳出來。
咔嚓!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一道強光卻突然從汪洋的正前方照了進來,汪洋泛着帶血絲的目光向前看去,只見被緊閉的大門突然一下子就打開了,首先他就突然聞到了一個股奇特的香水味道,很好聞,又充滿了幽魅的誘惑之意。
然後汪洋就感覺到自己的鼻息突然一下子變粗了,體內的一股熱浪忽然洗捲了全身,雙眼突地變得一片赤紅,因爲他突然地發現當門前被打開了之後,竟然迎着光走來一個長髮的,近乎全……的女人……